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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养在深宫人未识-第四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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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高不高兴有什么关系?”司徒蹇楚有些奇怪,“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起别人的感受来了?正好创造个借口废了他啊。”

    杨宁烈觉得跟他说不通:“我就是不想逼他。不想让他不高兴,不想他担心害怕。你有意见?!”

    司徒蹇楚被噎着说不出话来,这是“我就是不让你回京,没有理由,你想什么样?”啊。

    司徒蹇楚沉默了一阵,半晌才闷闷地问:“你不是喜欢上那个小皇帝了吧?”

    “刘叔,送客。”杨宁烈也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起身走人。

    司徒蹇楚怔怔地看着那个背影,果然美色也能当杀器啊。早知道那个时候就是浪费一夜的时间也要把那小皇帝杀了的。胖胖的老管家早就迎了上来,冲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司徒蹇楚碰了个钉子,灰头土脑地往外走。

    走过花园的时候,正看见杨彩儿穿了一身鹅黄的裙衫在那儿扑蝴蝶呢。已快夏末了,宁王府里花还是开得那艳,半点没见落。杨彩儿一头长发被风吹得微微发乱,但那张小脸却是止也止不住的让人惊艳。花比人,人比花,花衬人,人衬花,她和花站在一边,更衬得她美艳异常,像华贵的牡丹花,华丽得要灼伤人的眼。

    “哟……司徒大人啊,好久不见。”杨彩儿也发现了有人在看他,一回头只见司徒蹇楚傻傻地杵在那儿,当下就笑了出来。

    “刘叔,这是怎么了?怎么让司徒大人在这儿站着呢?还不快去奉茶?爹爹知道了么?你是这样招待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宁王府端架子看不起人呢。”杨彩儿一连串的话珠子一样往外落。这宁王府里韩夫人是不管事的,倒是杨彩儿在待人接物上有一手。

    司徒蹇楚这时被说得有些尴尬,他怎么说?自己走后门没走成,还被人赶了出来?

    杨彩儿见他没回话,知道自己刚才说岔了,这司徒怕是说了什么话被爹爹赶出来了,于是马上改了口:“看来是我爹爹的老毛病又犯了。你说我这个爹爹哦,平时脾气就不好,也不怎么待见人,这几天又不知道打哪儿来了个狐狸精,把他迷得死死的,你别见怪才是。”

    “是啊!”司徒蹇楚马上顺着台阶下来了,又听她说到“狐狸精”,知道说的谁,马上趁机吐了一番苦水,“也不知道那个杨汶寂用了什么法子,弄得王爷迷迷糊糊的,连……连那什么也不要了。”他本来是想说“连江山也不要了”,只是这话青天白日地说不好,于是中途改了口。

    杨彩儿听他说到江山的事,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一笑,冲着刘叔点了点头:“我爹爹说的话也能作数的?你这就去泡壶好茶来,请司徒大人到客厅说事去。有什么事自有我挡着。”

    刘叔见她说得坚决,又说她负责,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回身泡茶去了。

    杨彩儿见刘叔一走,脸马上沉了下来:“你说爹爹连江山也不要是什么意思?”

    司徒见杨彩儿气势不凡,知道她在这府也算是个说得上话的,忙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把自己如何为宁王打江山,宁王如何对他,如何护着杨汶寂说得绘声绘色,完了还加上几句:“我看宁王是喜欢上这小皇帝了,这也不敢那也不敢,就怕他不高兴。没看见已经事事俱备了,宁王爷他就是不取那小皇帝的皇位么?都说不爱江山爱美人,只怕王爷是打定了主意要给杨汶寂守一辈子的江山了。”

    杨彩儿对自己爹爹眼中只有杨汶寂这回事一直不满,这时一听司徒点出,马上就想起了书房里的事。那天她去找他爹爹,见从不喜人接近的爹爹和杨汶寂凑得那么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心里那股酸意就泛了上来:“这么怎么可能?杨汶寂长得是美不错,但他是个男的啊,我爹爹再疼他也不会喜欢上他的。”

    司徒蹇楚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彩儿你人还小,虽然宁王管得不严,但最常处的地儿还是闺阁里,没去过那种乱七八糟的地儿。你不知道,这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的,这朝里的王大人不是养了些个男宠么?就算你不知道这朝里的风气,史书总读过的吧?那弥子衡和卫灵公,那龙阳君,还有什么分桃断袖的故事,都是出了名的。”

    杨彩儿听得心慌:“你别乱说,我爹爹才不会是那种人呢,我爹爹和别人不一样的。别胡说!”

    司徒蹇楚长叹一声:“反正我就给你点到这里为止。是不是这样,有没有这回事,你是这院子里的人,你小心看就是了。我可没骗你。”

    杨彩儿虽然比别人多点见识,一时也没了主意。要是司徒说的是真的怎么办?她要怎么做?

    司徒蹇楚见他忧心忡忡的,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要是证实了这事,又没主意,你可以来找我。我要在京师多住几天,就在北院那里,你让人给我带个话就成,只要你一句话,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着,司徒蹇楚冲她行了个礼,缓步退了下去。定时炸弹已经安下,只要时间到了就可以炸得杨汶寂粉身碎骨。

    杨彩儿还是坐在那里沉思,一忽儿惊一忽儿怕的。越想越觉得这是个事儿。爹爹平日里对别人这么冷淡,怎么对杨汶寂就那么的热乎?又是端茶又是守夜的,还陪他出去逛街。要是杨汶寂真成了爹爹和娘婚姻里的第三者,她要怎么办?她娘要怎么办?怎么这么个事儿就偏偏落在他们家呢?

 摄政(6)

    “话说,全城卖肉的都死光了么?”杨宁烈的目光顺着一溜的豆腐扫下去,清蒸豆腐,水煮豆腐,煎豆腐,炒豆腐,臭豆腐,五香豆腐干……只有在看到最未尾的一盘烤蝉时,脸色才和缓了一点。还好有肉菜。

    杨汶寂可怜巴巴地含着豆腐,用牙齿不断地去咬自己的筷子头,满脸幽怨,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到底是谁说他爱吃豆腐的啊?!

    “来来来,”杨文秽伸出筷子,把一大块臭豆腐夹到他的碗里,也不管他碗里的豆腐已经堆成了山,多成了灾,“小堂弟这么可爱,吃豆腐最合适了。”

    “堂哥,我不爱吃豆腐。”杨汶寂用筷子在豆腐山上用力戳戳戳,小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意愿。

    “你在说什么啊?”杨文秽无视他弱弱的抗议,继续往他的饭碗里夹豆腐,“你这个样子最合适吃豆腐了。怎么能不吃呢?”

    “……”难道他张了一张豆腐脸么?豆腐脸么?豆腐脸么?

    就在杨汶寂哀怨地嘶吼的时候,一双筷子以无与伦比的气势横空出世。杨宁烈一把夹起豆腐,手指一动就扔回了杨文秽碗里:“怎么这样没有礼貌?这几年的礼仪白学了么?乱丢杨家的脸。”

    杨文秽笑到一半的脸奇异地僵住了,“我哪里没有礼貌了?我不是一直很热心很热情地给汶寂夹菜么?夹菜哎,多热情多周到啊?”他又不是从汶寂碗里把菜夹出来。

    “用沾了自己唾沫的筷子给别人夹不喜欢吃的菜,这是礼貌么?”杨宁烈威严地一扫桌上,杨汶秽心虚地缩了缩头,谁让杨汶寂苦着个脸的样子那么可爱呢?

    “来,汶寂试试这个。”杨宁烈非常狗腿地把一只蝉堆在那一堆豆腐上。

    “……”杨汶寂头上马上就挂了一点小汗滴,汗岑岑地跟那小蝉大眼瞪小眼。这虫子,好丑,吃了会变丑的……

    你这叫好客了?为什么同样事他做就是不礼貌了呢?杨文秽一边腹诽一边用不甘心的目光看爹爹。

    杨宁烈处变不惊地又把一只蝉夹到杨汶寂碗里,而后看着杨汶寂更苦的脸笑了笑,“看,我这是在给你示范,什么叫做礼貌地给人夹菜。”

    “……”杨文秽气鼓鼓地瞪着杨宁烈看了一阵,突然笑了出来:“爹爹在汶寂面前脾气好好,对他特别温柔。汶寂是不是你的私生子啊?”

    众人一愣,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的。

    “当”的一声,杨彩儿的酒杯滚在了地板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韩夫人忙用手帕子去擦她的手,又是宠溺又是嗔怪道。几个丫环忙上来给她收拾了下。

    “对不起。”杨彩儿有点魂不守舍,难得温顺地道了歉。

    “不只爹爹,连彩儿也中了邪了么?”杨文秽跳了起来,“彩儿在汶寂面前变得好淑女哦!居然还会道歉呐。啧啧,不要装了,我这个亲哥哥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

    杨彩儿一个白眼杀将过去:“就你多嘴!”

    “呃……”吃火药了?杨文秽自动消声,闷头吃豆腐。

    杨汶寂正苦着脸含豆腐,含着含着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一抬头正对上杨彩儿要吃人一样的眼神。杨汶寂心里一慌,那块豆腐滑溜溜地顺着食道就下了肚。

    “彩……彩儿姐姐吃……”杨汶寂以为她是眼馋他手上的豆腐,忙从桌上夹了块豆腐放到彩儿碗里。

    “谢谢,我最不爱的吃的就是豆、腐。”杨彩儿看了豆腐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将豆腐夹起来扔在桌上。

    那你眼巴巴地盯着我做什么?杨汶寂把自己的不满咽回肚子里,闷头扒饭吃。

    杨宁烈看在眼里,不爽地拧起了眉:“彩儿!”

    “爹爹!”杨彩儿也板起脸回瞪他,两人默默对视了良久。

    杨彩儿年纪小,定力不足,还是先破了功:“凭什么他爱吃豆腐我们就要做满桌的豆腐啊!”杨彩儿一下子红了眼,他爹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光看过他。

    “我不爱吃豆腐。”杨小狗在肚子大喊。可怜巴巴地抬头看了杨宁烈一眼。

    “不能浪费粮食。”杨宁烈的脸上一片平静,但语气坚硬如铁。

    韩夫人适时地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吃饭吧。汶寂是客人,这饭菜要按着客人的口味来。”

    “娘!你怎么也帮他?!你不知道他会……”杨彩儿一脸煞气地用手指着杨汶寂,气哼哼地要把他是个小三的事实说出来。

    “捡起来吃了。”杨宁烈脸上已经布满了阴云,每一个声调里都掺上了不祥。

    捡起来……吃了?杨彩儿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堂堂一个县主,居然要捡桌上的东西吃?!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是你学的第一首诗,你怎么忘了?”杨宁烈抽了抽左边的眉毛,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我……”杨彩儿看见了他的小动作,心里更是委屈。他爹爹都要生气了,她也不敢不敢吃,红着眼忍着泪把豆腐夹起来吃了,完了扒了两口饭,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跑回了房。

    韩夫人一脸尴尬地看了看杨宁烈,杨文秽也有点不自在。杨小狗到是吃得很欢,他天生对这种复杂微妙的感情缺少感知。在他看来弄哭杨彩儿的是杨宁烈,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丫一定没有听过什么叫“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吃饭。”杨宁烈一声令下,杨文秽和韩夫人都埋头苦吃起来。

    杨汶寂吃了点点,就推说自己吃不下了。

    杨文秽一听就噎住了,用恐怖的眼神看杨汶寂。不知道他爹爹正生着气么?

    “那我们回房。”杨宁烈摸了摸他的头,也不吃了。

    “……”杨汶寂就是个妖精!这是杨文秽的第一个认知。

    庭中的月色很好,杨汶寂趴着栏杆吹着小风,心情舒畅。

    “你喜欢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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