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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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飞机滑动,加速,再加速!
终于,它猛地昂起机头,冲入天空。
这时,旭日初升,红霞漫天,战机如同一只银燕,向着朝阳起飞,飞入漫天的云霞中。
这真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方芳看着飞入云天的战鹰,心情激动而喜悦。但是,慢慢的,一种巨大的恐惧从心底升起,她伸出双手,向天空使劲地挥手。
她想告诉飞行员,赶紧着陆,但那分明是徒劳。在浩瀚的天空之上,飞行员不可能看到地上的一个人在向他挥手。
即便他看到了,他也不会听她的指挥。
银燕越飞越高,方芳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攒住,痛,却无法言说。
她知道那个结果即将发生,她却无力改变。
她只能祈祷,她希望自己担心的那些场景不会出现。
但是,祈祷会有用吗?
天空中的银燕突然失去了控制,从万米高空跌了下来,它在离地面两千多米的空中炸开,火光四射。
“不!”方芳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又做恶梦了吧!”林风雨坐在床边,用毛巾帮方芳擦拭脸上的泪水和汗水。
方芳把头枕在林风雨的腿上,瀑布般的长发撒了下来。
她闭着眼睛,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了出来,像一条晶莹的小溪。
“别哭了,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有责任让自己过得更好,再说,你过得好好的,不也是他的愿望么?”
片刻,方芳停止了哭泣,起床去了洗手间。
林风雨深深地叹了口气。
方芳从洗手间出来,已经焕然一新,看不出刚才还哭过。
“风雨,你还记得赵一栋和钱进吗?他们现在每次见到我都敬礼,真有意思!不过那个赵一栋的眼神很贱耶,他老盯着我的肚子看!”
“谁让你口无遮拦。”
“你还记得那个莫如风吗?听说他很惨,自从被乔二欺负了,周围的人见他是个软蛋,都欺负他,有的小贩从他那里拿烤肉的竹签,有的拿羊肉,说是借,却从不还!还有人吃东西不给钱,说下次给吧,就闪人了。这样下去,他干不长了!”
“芸芸众生,不如意者十之*,何必独怜他一人?”
方芳坐到林风雨的对面,很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啦?又有男朋友要我给你提参考意见?”林风雨笑着问。
方芳摇摇头,说:“这件事很严肃,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说,从小老师就教导我们长大要为国效力,现在,我们好好工作,算不算为国效力?”
“当然,为国家经济繁荣做贡献啊。”
“如果有个更直接的方式为国效力,但是是有危险的那种,风雨,你会参加吗?”
“嗯,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但是,我觉得我一个朋友的原话可以回答你。他说,国家有难,我们决不轻易退场,即便是以牺牲的方式!”
“可是,你如果从军不是更直接的为国效力吗?你为什么放弃国防生资格?”
“这个,我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解释。但是,你相信我,我是个传统的人,我从不亵渎爱国这两个字!”
“哦,我知道了。其实,我早知道你会这样说的!”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会事?”
“随便说说啦!”方芳尴尬地笑笑。
转眼间,林风雨在小印刷公司工作了两个月了。
这期间,方芳突然喜欢上了跆拳道,专门去市里一个有名的跆拳道馆报名,每天下班后去练习,风雨无阻。
“想把自己变成女汉子啊?”林风雨打趣道,“你不是曾经笑话我练习军体拳吗?怎么自己也练上了拳脚?”
“防身!”方芳霍地抬起脚,喝到,“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美女,当然得会两招防狼术!”
老板对林风雨倒还满意,有一次居然说每年要提她当财务室主任,林风雨当然得为这个遥远的鱼饵表示感谢,说了很多好话。
日子似乎要就这样过下去了。
这天,林风雨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称是“鼎汉”公司人事部的,考虑到目前公司人员出现空缺,公司愿意补录林风雨。
林风雨吃了一惊,同时也暗暗佩服刘益州的老谋深算,口头上却只说先考虑一下。
看来,这场博弈终究还是要开局了!
林风雨给刘益州打电话,报告了这一情况。
“找个理由,拒绝他们!”刘益州听了林风雨的汇报,简单地说。
“可是,我们不是在等这一天吗?”林风雨纳闷地问。
“拒绝他们!”刘益州再说了一遍,挂了电话。
林风雨只好给“鼎汉”人事部回话说,承蒙错爱,不胜感激,只是已找到工作,老板礼贤下士,待某甚厚,知遇之恩未报,未敢辞职另觅高枝,成都西南重镇,人才济济,请另觅良材云云。
挂了电话,林风雨还沉浸在刚才的措辞中,自己就好似诸葛孔明,目前的老板就好比是求才若渴的刘皇叔。
少顷,楼道里传来“刘皇叔”的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从今天起加班三天,三天后给客户交货,谁不来谁滚蛋!”
林风雨悠悠叹了口气。
“鼎汉”被拒绝后再无消息。
林风雨在心中暗暗埋怨刘益州刚愎自用,白白错过了进入“鼎汉”的机会。
又一个月之后,看看已到年终,林风雨忽然再次接到“鼎汉”人事部部长的电话,约她面谈。
这次刘益州指示:在工作待遇、工作环境方面要讨价还价,做足样子,然后再答应进入“鼎汉”。
林风雨按照刘益州的指示,和部长寸土必争,好在对方基本都同意了自己的要求。
于是,林风雨终于决定跳槽到“鼎汉”当行政助理。
三天后,林风雨把辞职报告放到“刘皇叔”的桌上,转身离去。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刘皇叔看到这两行字,目瞪口呆。
第四十章 是是非非()
林风雨跳槽到“鼎汉”,最高兴的莫过于方芳。两人有仿佛回到了大学的青葱岁月,早晨一起上班,下午下班再一起回到住的地方。在公司的大门口,有时可看到赵一栋或钱进,方芳总爱冲他们做鬼脸,林风雨多是矜持的笑笑。
偶尔,林风雨会看看公司每栋楼的布局。同事们谈论公司领导或其他人员的情况时,她会留意听着并记在心中。
这仍然是刘益州的指示,不管内心多么急迫,也要做出淡定的样子,欲速则不达。
这一天晚上,方芳忽然说要搞一个仪式庆祝林风雨和她团聚。
“别拐着弯说吃烧烤,天气预报说今晚要下雪,你看风呼呼地吹呢!”林风雨连忙止住她,“再说我来一个多星期了,你要有诚意的话,早就该表现了。”
“前面几天不是没有时间吗?诚意一直在我心中,就像美酒,时间越久越是芬芳啊!”方芳摇晃着林风雨的肩,“再说,气象预报员是现在唯一想说真话而说不准的人,你信啊?你不会真的拒绝的,对吧!”
林风雨无奈地点点头。
虽然北风已起,天气渐冷,锦里的夜晚依旧热闹。
林风雨和方芳来到莫如风的烧烤摊后,和莫如风打了个招呼。
“生意还好吧?”林风雨见莫如风神情似乎很落寞,随便问道。
“凑合吧。”莫如风淡淡地说,“非非,叫阿姨!”
“阿姨好!”从莫如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奶声奶气的。林风雨和方芳循声望去,才发现一个小男孩规规矩矩地坐在一个小凳子上。
小男孩的身体裹在厚厚的棉衣里面,头上戴着个大棉帽子,只露出粉红的脸庞,两只眼睛细长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小小的鼻子通红,鼻涕吊得老长。
林风雨摸摸小男孩的头,问:“菲菲,你爸怎么给你取个女孩的名字啊?”
“我的名字上面没有草,有草才是女孩的名字!”小男孩急了。
“为什么有草是女孩呢?”林风雨用餐巾纸擦掉他的鼻涕,接着问。
“花是一种草,女孩喜欢把花戴在头上啊,所以,有草是女孩!”
“那男孩喜欢什么?”
非非抬起手,奶声奶气地说:“枪!”
他的手中,是一只造型及其逼真的玩具枪,黝黑的枪管指着前方。
林风雨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
“非非,你打得准吗?要不要我教你?”林风雨边帮他整理衣服边问道。
“有时不太准。爸爸说要做到三点一线才可能击中目标,还要做到有意瞄准,无意击发…”
“光耍嘴皮子可不是英雄,” 林风雨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孩子还能说出射击的要诀,更没想到莫如风这样一个落魄的男人,居然懂得射击,寥寥数字,就包含了射击的精髓。
她把一个一次性纸杯放在四五米外的一个凳子上,“你能击中它吗?”
“要不再近点?”,见非非没有吭声,林风雨询问道。
小男孩摸索着从口袋里取出个玻璃弹子,递给林风雨。
“这个?太小了吧?”林风雨睁大眼睛。但看小男孩郑重的样子,还是把玻璃弹子放到了凳子上。
小男孩抬手,也不见他瞄准,只听“啪”的一声,一粒白色的塑料子弹飞了出来,把凳子上那粒玻璃弹子击飞。
林风雨和方芳都吃了一惊。
“非非长大了,必定是个神枪手!”林风雨由衷地赞叹道。
莫如风走了过来:“林小姐,你们的羊肉串烤好了,可以吃了!”
林风雨摸摸非非的头,说:“天这么冷,怎么带着孩子出来啊?容易感冒的!”
“没办法,他妈妈这几天有事,单独放家里不放心。”莫如风说。
这时,旁边的一个烧烤摊上的小贩走了过来。
“伙计,我准备的羊肉不够,借我两斤怎么样?”
“张哥,我今晚准备的量也不充足啊!再说,您前几次借的还没还呢!”
被唤作张哥的人勃然变色,指着莫如风的脸骂道:“你什么意思,你说老子有借无还?你这是破坏老子的名声,老子缺你那点破东西!你别给脸不要脸!”
非非吓得瞪大了眼睛。
莫如风向后退了一步,陪笑道:“张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肉在下面桶里,您自己看着拿吧!”
那人嘴里骂骂咧咧,从桶里选了一块最大的羊肉拿走了。
没多久,另一家小摊的肥胖女主人走了过来。
“兄弟,我忘带胡椒粉了,你的能不能匀一点给我?”她一边,一边自己动手,把莫如风的胡椒粉倒走了大半。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方芳恨恨地说。
“块吃吧,早点回去,要下雪了!”林风雨轻轻地说。
“杞人忧天,哪会下雪!”方芳说。话音刚落,一片雪花慢悠悠地飘落下来,落在她的鼻尖上。
第四十一章 欺人太甚()
夜色渐深,北风渐紧,林风雨仰头看天,只见天空一片黑暗,乌云越压越低。不时有一两片雪花随风飘落,看样子,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林风雨站起身来:“方芳,我们得走了!等会雪会下大的!”
方芳醉眼朦胧,举起啤酒罐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指着林风雨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