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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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同学,何必厚此而薄彼?”封子雄冷笑道,“就不怕我向嫂夫人告发你上小学时就追华晓雨?还买了整本的《史记》背!”
莫如风忽然想起那个叫小红的女孩,心中微微一动。
岁月啊,总会把人雕琢成你意想不到的样子…有多少人能够初衷不改?
封子雄本想开个玩笑,见莫如风不搭话,自觉没趣,不再言语。
于是,四人一起下山。
“华晓雨是谁啊?漂亮吗?”庄小月故意落在后面,问封子雄。
“能不漂亮吗?班花!”封子雄来劲了,开始和庄小月侃侃而谈,“不过说真的,她虽然漂亮,和你相比差老远了!”
“鬼话连篇!”庄小月笑答道。
四人沿原路返回,来到靶场的时候,莫如风停了下来。
“这次狩猎,怀文打了两只野兔,子雄打了一只山鸡,连小月都打了一只松鼠,我什么也没打着,我怀疑我的枪不如你们的好。正好我剩的有子弹,让我在试试你们的枪。”莫如风对大家说。
“试吧试吧!”封子雄把枪递给莫如风,“我虽然没当过兵,但自从开了这个猎场,每周都要来放两枪。要论枪法,我不比你们俩差多少!”
莫如风接过封子雄的枪,装上一粒子弹,放了一枪。
但莫如风的眼光没有停在靶子上,他看了一眼飞出的子弹壳落地的位置,默默记在心中。
然后他依次用莫怀文和庄小月的枪各放了一枪,也记下了子弹壳落地的位置。
“难怪一无所获,枪法生疏了!”莫如风讪讪地看了看一环、两环的成绩说,“非非喜欢玩子弹壳,我把子弹壳捡回去给他玩儿!”
他把刚才的子弹壳依次捡起,放进不同的衣兜里。
四人来到枪弹室,按规定交还枪支和剩下的子弹。
“今天除了我们四人,还有别人来打猎吗?”其他三人都出去后,莫如风盯着枪弹室的枪弹借用登记本问。
“没有,大过年的,都在走亲戚拜年呢!”管理枪弹的小伙子指着记录说,果然,今天只有他们四人的枪弹借还登记。
莫如风看了一下记录,果然如此。
他道声谢快步追了出来。
第九十三章 难以置信()
分手时,莫怀文把野兔分给莫如风一只,让他拿回家炖给非非吃。
回家后,非非忙着检查小猪的身上的皮毛,担心它和野兽搏斗受伤。莫如风则给野兔剥皮,庄小月在一旁帮忙。
“在猎场中,你是一个人到山顶的吗?”见四周无人,莫如风问庄小月。
“不是,我和封子雄一起上山,在山顶和怀文会合,却不见你。”庄小月停下手,看着莫如风,答道,“封子雄主动要求和我一起走。”
“也就是说封子雄一直和你一起啊?不是说好各走一条路吗?”
“他见我不分东西南北,担心我一个人走迷路了,他说他熟悉猎场的每一条羊肠小道,就和我一起上山的。他说如果我走丢了,你今天就不是打猎,你会打死他!”
庄小月莞尔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野兔刚剥完皮,莫怀文来了。
莫如风把剥皮的野兔递给庄小月,自己拿起那张兔皮,和莫怀文往外走。
“上海的传真到了。”莫怀文低声说。
“他们对实验室的情况给出了解释,你看到的东西真真假假,真假掺合。简单地说,那里有多个类似于3d电影的设备,播放立体效果足够以假乱真的影像,再辅以一些实物,让人瞬间精神高度紧张,惊慌失措。”莫怀文接着说,“至于你看到僵尸的眼神和你自己的一样,也很好解释。实验室装有摄像机,现场截取图像,通过计算机自动处理,加入到播放的图像中。”
“原来道理这么简单。”短暂的沉默,莫如风说,“我当时居然非常慌乱!”
“也不简单,这种无需专用眼镜支持,且无需屏幕的立体成像技术,应该处世界尖端水平。可以预见,未来的电影院,这样的立体电影将非常普及。”
“还有,我把隐身衣的情况发过去了,看看上面怎么解释?你是不是遇到袭击了?”
莫如风眉毛挑动了一下。
“我觉得封子雄的举止有点古怪,得小心一点!”莫怀文接着说,“还有,上海说薛老爷子刚动完大手术,身体很虚弱。”
“知道了!”莫如风沉闷地回答说,“你回去陪你父母吧,春节后你只怕得和我去成都了。白梦楼的实验室既然有摄像机,我肯定暴露了,许多事不能出面了,那就要靠你出面了。”
莫怀文答应一声,挥手道别。
晚饭后,乘非非和爷爷奶奶看电视、庄小月洗碗的机会,莫如风乘机钻进卧室。
他先取出在猎场平台上找到的那个子弹壳,然后把在靶场收集到的几个子弹壳依次摆开,仔细研究子弹壳底部留下的痕迹。
他的耳边回响着刚当兵时班长的话。
“不要把枪当成你们的工具,要把它当成你们的战友!枪,是有生命的,准星是它的眼睛,枪口是它的嘴巴,枪膛是它的胸膛,而子弹,是它送出去的孩子。只要你们注意观察,你们会发现,每把枪弹出的子弹壳,都有独特的痕迹,那是枪给自己的孩子做了记号,防止自己认不出自己的孩子!记号在哪里?就在子弹壳的底部。如果是同一支枪发射的子弹,子弹壳底部那些或凸或凹的痕迹将是一样的!”
现在,莫如风正在分析的就是子弹壳底部的痕迹。
这个工作不是很费力,很快他就找到一个和他在平台上捡到的子弹壳底部划痕几乎一样的一个子弹壳。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如果他的所见是真,那么在平台袭击他并是留下的子弹壳的将是最不可能的人。
那个人是他的发小,他的兄弟,他的战友!
莫怀文!
两个底部划痕相同的子弹壳,一个是他在猎场平台上找到的,一个是在靶场他用莫怀文的枪发射后留下的。
在猎场中上山的时候,庄小月和封子雄一直在一起,莫怀文独自行动,从时间上说,他有机会袭击莫如风。
然而,在莫如风的内心深处,他依然不相信这样的结论。
“怎么可能?”莫如风在心中对自己说,然后思考了几秒钟,冷笑一声,走出门去,将子弹壳扔进垃圾堆。
平台遇袭可以有很多种解释,唯有这一种解释最为荒诞。
莫如风和莫怀文从不会走路时就在一起爬,然后一起上学,一起当兵,退伍后互相配合收集情报。二十多年来,他们彼此的情谊几乎超过了亲兄弟。
即便他们之间也有分歧,但莫怀文怎么可能想置莫如风于死地?
所以,在短暂的思考后,莫如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莫怀文。
春节很快过完,其间莫怀文有来过几次,莫如风绝口不提遇袭的事,莫怀文倒是问过两次,莫如风不置可否。
他们即将启程去成都。
“带…吗?”莫怀文做了个手枪的手势。
“还不到那一步,”莫如风摇摇头,说,“那个东西暂时用不着!再说,被警察查到了很麻烦!说不清楚,还是算了吧!”
第九十四章 剑胆琴心()
第八十九章琴为心声
新年过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该上班的上班,该奔波的奔波。
人们一面怀念从前春节的喜悦和悠长,一面不得不加入忙忙碌碌的行列,毕竟,生存才是硬道理。随着时间的推移,抱怨和怀念都被抛到了爪哇国,取而代之的是匆匆来去,辛苦奔波。
正月二十一日中午,天府广场上人头涌动。
在广场的东南一角的空地上,有一个女孩在舞剑。
女孩穿着白色的练功服,十七八岁的样子,鹅卵形的脸蛋,细长的眉毛,漆黑的眼睛,模样娇俏可爱。她脑后留着长长的一根辫子,辫子稍垂到了腰间。
辫子上系着个红色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跳跃着。
她舞得认真,一招一式清清楚楚,银色的剑光闪动,火红的剑穗在她身边灵动地跳跃,仿佛和她大辫子上跳动着的蝴蝶结互相呼应。
虽然天气微寒,但她的鼻子上沁出一层细小的汗珠。
在一旁的花坛边,盘腿坐着一个老者,老者的面前放着一张古筝。老者穿着身旧的发灰的衣服,头发花白凌乱,脸上沟壑纵横,戴着幅廉价的墨镜,他枯瘦的手指在古筝上拨动,悠扬的乐声就从他的手下传了出来。
他的双目深陷—原来是个盲人。
他的面前放着个铁盒子,已经生锈了,盒子里孤零零地躺着几个硬币。
显然,这是两个卖艺的人,看年龄差距比较大,应该是爷孙俩。
不过,两人虽然忙乎了一上午,收入却似乎非常有限。也难怪,这年代,人们已经看惯了电影、电视中人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武侠剧,对这种未经加工的真人表演反而没几个人感兴趣。
何况,这姑娘的表演太认真,一招一式,像是教学,不像表演,也确实难吸引观众。
一个上身穿着件毛衣、下身穿着迷彩裤的中年男子走到老人的身边坐了下来。男子中等身材,人有些消瘦,但很有精神;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昨夜熬夜了;他身上的毛衣很旧,仿佛穿了十年以上,他的迷彩裤很脏,上面沾满了泥土。
看样子,他应该是那个建筑工地上的民工。
“老人家,我童年时代也练过两天古筝,学艺不精,见您弹琴,有点手痒,愿替您弹上片刻,您稍事休息,如何?”中年男子说话很客气。
老人迟疑了一下,把古筝推到中年男子的面前,自己开始活动手腕和手指。
舞剑的女孩听到乐声停止,扭头问道:“爷爷,为么事停下了?”
“小雅,你歇歇,喝口水!”老人说。
叫小雅的女孩走了过来,中年男子友好地笑笑,女孩并不领情,“当”的一声把剑丢在地上,拿起水杯抿了一小口,警惕地看着中年男子。
“你的剑舞得很好,动作很标准。但是,你没有合上乐声的节拍,等会儿再舞,你注意动作的节奏,另外,动作的力度和音乐要协调,音乐舒缓则动作轻柔,音乐雄浑则动作刚厉。你用心体会音乐,再想怎么设计你的动作,不要拘泥于固有的招式,如何?”
中年男子一边对女孩说,一边拨了几下弦,叮叮咚咚的乐声立即响了起来,看来他真不是外行。
女孩哼了一声,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女孩休息了一会,又拿起剑,站到空地上,“唰”的一个金鸡独立,剑尖指向蓝天。
女孩白衣白鞋,手中雪亮的长剑直指蓝天,仿佛一尊绝美的雕塑,只有红色的剑穗和长辫上红色的蝴蝶结,在风中轻轻飞扬。
琴声响起。
琴声轻得几乎不能听到,当你凝神倾听,它已经停止,当你准备离开,它却又响起,仿佛月夜草叶上的露珠,在微风轻抚摸下,悄然滚动,落到了地上的声音,被微风远远送来,似有还无。
女孩缓缓起舞,她的动作温柔而轻盈,就像夏夜的萤火虫,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空轻盈地飞舞,生怕惊动了葡萄架下喃喃低语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