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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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楹挥着笔,隆安公主的时候她偶尔会跟着几个妹妹们一起作画,她天性聪慧,学什么都快,作画也是很不错。正在收尾的时候,她似乎察觉身边的红秀正愣愣的盯着她看,不由的抬头冲红秀笑了笑,“傻丫头,这样看着我作甚?”
红秀疑惑的皱了皱眉,又盯着罗云楹看了两眼,这才道:“大奶奶,我总觉得你的相貌有些改变了一样,跟以前长的不大一样了。”
罗云楹心中一跳,笑骂道:“胡说什么,我不是还是以前的我,就是性子变了些,长胖了些,所以看着跟以前有些不大一样吧。”
红秀又盯着看了两眼,“还是觉得大奶奶的样貌有些不一样了。”
罗云楹笑了笑,把画的最后一笔画上,吹干了笔墨,举起让红秀看了一眼,笑问道:“看看画的怎么样?”
红秀惊叹,“大奶奶,您画的真好看,以前从没瞧你画过画呢。”
罗云楹把画递给了红秀,“有时间去裱起来挂在房里去。”
红秀喜滋滋的接过画。
晚上梳洗过后,罗云楹坐在梳妆台上擦拭着湿漉漉的发,透过铜镜看着自己如今的样子。如今的模样和以前的罗云楹真是天壤之别,明明还是罗云楹的眉眼,可不知为何,她竟然透过铜镜里的那张面容瞧见了一两分隆安公主的模样。
她心下有些骇然,罗云楹与隆安公主的脸型相似,都是鹅蛋脸,只不过罗云楹之前太瘦,下巴尖尖的。眼下养胖了两份,鹅蛋脸型表露无疑。两人的五官并不一样,铜镜里的一双眸也是炯炯有神,和隆安公主的双眼神似形不似。她平日的各种习惯,穿着打扮也都渐渐的朝着隆安靠近,不是刻意模仿,而是已经成了习惯。她不知是不是相由心生,可眼下她整个人都同隆安公主有了几分相似的地方。
坐在铜镜前半晌,直到红秀进来她才回了神,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暗暗的叹了口气。
等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她心中还有些没底,又想着不过是一两分相似,应该不至于被人发现了什么。
等到入冬时,天儿越发的冷了,这几个月罗云楹只出门过一趟,还是宋梓芙过来让她陪着一起去买书的。
又在府中过了半月有余,她心中有些恍惚,在过几日就是母后的生辰了,也不知母后现在如何了,是不是很思念她,当初的病可好了没。每年母后生辰的时候,她都会亲手替母后缝制绣出一套衣裳来,包括中衣和外衣,差不多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虽如今已不是隆安,可她还是改变不了这些习惯,早在初秋的时候就已经着手缝制刺绣了,两天后就差不多能完工了,可今年的生辰也不知道能不能给把这份礼物送给母后了。
不过,她记得母后每天的生辰都会在宴请三品以上的重臣极其家眷,说不定她这次还是有可能进宫的。
心中有了希望,翌日一早她就开始赶紧把剩余的收尾工作做了,把衣裳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锦盒之中。
同时宋府也在忙着准备皇后的生辰贺礼,每年皇后生辰宋家人都会进宫,包括宋太太和几个嫡出庶出的子女都会进宫,今年老太太来了,自然也是要一起进宫的。
翌日一早,宋梓芙跟宋梓萍过来了安苑,三人在房间里头说着话,宋梓芙道:“嫂子,再过两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了,到时父亲应该会让祖母跟母亲也带着你一起进宫的,你可有给皇后娘娘准备了贺礼?”
宋梓萍插嘴道:“梓芙妹妹,那我能不能也跟着一起进宫去?”
宋梓芙摇头,“爹爹没说,怕是不能去。”
宋梓萍当然是不可能去的,他只是已经分了家的宋家二房的人,宋家二房没有半分功名,她如今进得了宫。
罗云楹问道:“梓芙怎会知晓我也要进宫去?”
宋梓芙道:“我听爹爹说的。”犹豫了下,继续道:“爹爹说你始终是家中的长媳,也要一起进宫去的。”
罗云楹心中松了口气,笑道:“贺礼我已经准备好了,梓芙就莫要担心了。”
宋梓萍在一旁嘟囔着,“梓芙,你去求求大伯也带上我吧。”
宋梓芙皱眉,“堂姐,这不是闹着玩的,只能携带三品大臣以上的家眷,若是带上了你是欺君之罪。”
宋梓萍还是有些不甘心,在旁边嘀嘀咕咕个不停,说了一会就被宋梓芙拉着离开了。
罗云楹一人坐在房间里,心中忐忑。
晌午过后,宋老太太就把她过了过去,跟她说了进宫的事情,需要注意的事项,她都一一的应下了。
两日后,她换上深青底子滚边团花纹小薄袄,下身彩暗花云锦长裙。已入冬,又披了件大氅。一头黑发挽成芙蓉归云髻,发间只有一根五彩翡翠簪,打扮中规中矩的,却也是她平日的喜好。
很快就有丫鬟过来叫她,等到宋府大门口时,几辆马车准备妥当。罗云楹随着丫鬟上了最后一辆马车,上头有老太太,宋太太,宋梓芙,宋梓荷,等她进来,宋太太冷声道:“我们这会是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贺寿,你老实些,只管跟在我们身后就是了。”
宋老太太道:“好了,你就少说两句,我昨天已经跟她说过了。”
马车缓缓的朝前驶去,一个时辰后就来到宫门前,宫门打开,许多马车井然有序的进入宫中。
等到宋家的马车进入宫中之后,有太监带着他们到了停放马车的位置。宋家人下了马车,小太监领着他们朝大殿走去。
看着周围熟悉的宫殿和景物,罗云楹心跳加快,攥紧了拳才压下心头那种失落感。
走了一刻钟来来到大殿,桌椅早已摆好,宋家人依次坐下。
罗云楹看着远远的母后跟父皇,心中一片酸涩,父皇还是老样子,母后就消瘦了许多,精神似乎有些不济。
她正呆呆的看着远处的他们,身后有太监过来登记送给皇后的贺礼,宋家人依次把贺礼拿出登记好,然后由着宫女收走。
不多时,宴客已经全部到齐,先由重臣上前送上对皇后娘娘的贺词,等退下后,一片歌舞,还有准备的各种节目。
罗云楹多数的目光都黏在母后跟父皇还有大哥的身上,宋梓芙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轻轻的推了推她,小声的道:“大嫂,你怎么了?”
罗云楹低头,忍下心头的酸涩,哑着声音道:“无事,只是想多瞧瞧皇上跟皇后的圣容。”
宋梓芙小声的道:“你小心些,这样直直的瞧过去实在无理,被母亲看见了又要念叨你。”
罗云楹点头,“我晓得了。”
这一场寿宴要等到戊时才能落幕,罗云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多时辰了,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去了。她心情不大好,喝了几杯果酒,大多数的目光还是注意着远处的家人。
过了会,她忽然想到放在长秋殿里的钱庄信物,心中慢慢活络了起来。在这宫中生活了十几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都太熟悉了,甚至知晓那条路很少有人经过,知晓皇宫的守卫几点换一次班,知道他们会从什么地方经过。
这里距离长秋殿也不是很远,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应该能到,她要不要试着去把信物拿到,她身上能够用到的银钱实在太少了,想要脱离宋府,这些俗物会有很大的帮助的,她必须拿到信物。
许是喝了点果酒,她心中有些激动,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转头小声的跟宋梓芙说了声要去如厕,她低垂着身子悄悄的起身离开。
暮色降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就算注意到了也只以为是去方便的。
退到一旁的树木后方,她避开宫女和太监们,一路朝着长秋殿走去。
天色已经暗下,大多数的宫女跟太监都在殿前守着,这回路上并没有多少人,且她走的是一条偏路,更是没什么人经过。
为了节省时间,她一路小跑过去,碰见守卫就慌忙躲避开。
没用到半刻钟她就到了长秋殿,殿外一个人都没有,整个殿堂空堂堂的,一眼望去,幽深如张口的巨兽。她躲在树木后小等了一会,确定殿里没有人才一步步的朝着大殿里面走去。
罗云楹猜测母后睹物思人,肯定不会让人动里面的东西,等走进大殿,来到她的寝宫,里面越发黑了,可她实在太熟悉寝宫里的摆设了,闭着眼都能很快的摸准位置。
四处摸了下,发觉寝宫里的摆设不曾动过,压下心中的激动和酸涩,她寻到梳妆台前,很快就在首饰盒子里摸出那半块玉佩了。她心中大喜,慌忙将半块玉佩塞进了衣襟里,打算离开。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罗云楹隐隐能够看见周围的景物,她刚转过身子就发现一抹高大的黑影正站在她的身后。
罗云楹毛骨悚然,只觉得身上的寒毛都起来了,她死死的捂住差点要脱口而出的尖叫。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她捂着心口问道:“是谁在那里?”
那黑影动了下,似乎在朝着她逼近。
罗云楹好像听见那人发出一丝笑声,她又厉声问道:“你是谁?”
随着黑影的逼近,她又往后退了两步,心中翻腾着巨大的惧意。她没想到自己都如此小心翼翼了都还会被人发现。且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一声不吭?看样子应该不是宫中的守卫,不然早就把她抓起来了。
那人一步步的逼近,将罗云楹逼到了床脚边上,他淡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是隆安公主的寝宫,你有什么理由来到这个地方?”
☆、第19章
这声音?罗云楹脸色发白,怎么会是他,简煜为什么会在这里?是的,方才好像在寿宴上见过他,不过那时候她的注意力全在父皇母后和大哥身上,并没有注意过他。只是,他怎么会跟着自己一路来到长秋殿,他发现了什么?还是怀疑什么?这人到底是何意思?
见她不答话,简煜又往前逼近了两步,距离黑暗中那抹娇小的身影不过一人间的距离,他慢慢俯下身子。
他距离自己太近,俯身时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面颊,罗云楹又想起那日在宋府他的所作所为,蹙了下眉头,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在后退了,后头是床榻,再退她就只能倒在床榻上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隆安公主的寝宫里?”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罗云楹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压迫和近在咫尺的面容,微微侧过头去,却不想脸颊擦着温热柔软的触觉而过。她知道那是他的唇,再也忍受不了,挥手想要打开他,手臂却被简煜轻易的举起,甚至连一只手臂都没有逃过,两个手臂被他举过头顶固定着。
他的另一只手掐着罗云楹的面颊,强迫她对面的自己,唇距离她的唇不过两指之间,他又说,“回答我的问题。”
罗云楹全身被固定着,鼻翼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和祁链身上温和的味道完全不同,她只觉身上有些发颤,咬牙道:“我我迷路了。”
这话当然不足以让人信服,可她能说什么,说她是隆安公主,过来不过是取回自己的东西?
她听见他的轻笑声,重复她的话语,“迷路了?”
罗云楹恨声道:“是的,我迷路了,你想如何?快些放开我!”
简煜的声音冷淡了两分,他说,“这里距离宴会的大殿足有半刻钟的距离,你要怎样迷路才能迷到这里来?”
罗云楹动了两下,始终不能摆脱他的束缚,喝斥道:“快些放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回答你就是了。”
却不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