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战妖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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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之躯为她挡下了百尺浪头的笙……
笙的样子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那时的他没有性别,全身的线条介于阳刚和阴柔之间,而心在脸上的轮廓明显的加深了,一双眸子不在是从前那样的乌黑,而是在黑色里还掺加了一抹冷幽幽的蓝。
战娆冲着他笑,可是他明明看见了,却又像是没看见一般,跟在一个白衣男人身后,目不斜视的走上大殿。
等等!战娆的目光从笙的脸上缓缓的往下移,直到看到那一双修长而笔直的腿,瞠目结舌,简直难以相信,那个人是笙么?不是笙为什么长着笙的脸,可若是笙,他怎么会长出腿来?
“王兄,十隔十年,可还平顺?”
“一切安好!”
在战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正中主位上的男子已经起身,将那个白衣男子迎上主位,二人之间的寒暄礼貌中带着生疏。
那男子落座后便一直盯着战娆,而笙就安静的站在他身侧,和龟丞相面对面。
自从他们一进来,战娆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笙的身上,太多的疑问她想不明白,可是笙却像是根本不认识她一般,一个示意的眼神也不曾递来。
“在六芒星结印中你居然还能魂魄无损?倒是我小看了你!”那白衣男子微微眯着眼睛睨着看战娆,衣服饶有兴致的样子。
战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有过交集,心里刚刚想着他究竟是什么人,眼前便闪现出一只九头妖的样子,只是一闪,很快便消失了。
战娆却吓了一跳,难道这就是男子的原身?
不对啊,当初她被曼瑶抓走的时候,为了能看清楚曼瑶的原身还要将自己右手无名指的指尖刺破,使自此流出的心头血与手腕上的血液混合才行。
如今怎么可能只是信念一动便能做到?不可能的!或许是那男子想要给她看刻意耍的手段罢了。
“我和你们素无瓜葛,你为什么要抓我?”
战娆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以最为直接的方式问了出来,可那人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溢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笑声。
“哼!素无瓜葛?好一个素无瓜葛!”笑声戛然而止,一句话似是含了无数的怨气,字字成冰。
战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还从没有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过这么深得仇恨,哪怕当初苍蝇精的妻儿来寻仇的时候,也不曾流露出如此深刻恨意。
“你的心上人来了!等一下让他来和你说说看我们是不是真的素无瓜葛!”
话音才落,战娆只觉得身边一阵劲风拂过,那男子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大门大开,外面的海水隔着一道门却规规矩矩的没有一滴越界。
那人只一个眼神,笙已经来到战娆身前,单手将战娆的衣领抓住,刚刚往起一提,便听到刺啦一声布料扯开的声音,肩膀上大片的皮肤暴露了出来。
战娆的手脚依然被网绳捆绑着,脸上羞得通红,身上的衣服还是在瓮城的时候穿的那件。
随着身体长高手臂和腿都露出一截,还有几处被撑开了缝线,再加上一直呆在水牢里,布料早被海水浸泡的不堪一击。
起初注意力没有放在这里,自然不觉得什么,现在被笙这样一扯,只让战娆觉得羞愤难当。
………-一题外话-笙啊!我太喜欢你了,如果变成人就更喜欢了!嘻嘻!
第七十章 三生劫
战娆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想去看那些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这种从没有过的羞耻感几乎将她击溃。
眼睛酸胀的厉害,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身上突然一重,带着一股淡淡沉香味的布料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等她缓过神来,身体已经被重新提了起来,单手提着她的笙目不斜视的跟在白衣男子的身后,似乎方才将自己衣服脱下来披在战娆身上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才刚刚出了大殿的门,画面只是突然一闪,便到了岸上,眼前的画面将战娆着实吓了一跳,虽然隔了这么久,但是这景物留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再过深刻。
那幢泛着荧光的白玉楼阁安静的矗立在她面前,但是也有些微不同的变化,在她的记忆里楼阁的背后应该还有一颗比榆木还要蠢笨的扶桑。
只是现实中却没了那颗树,也没了那个总是用鄙夷眼神看着扶桑的绿衣少年,那现实九婴原身的白衣男子目光阴骛的盯着白玉楼,仿佛对这一座没有生命的居所也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战娆还没能从在现实中见到梦境中景物的震惊中缓过来,便听到一个清冽温润的嗓音叫她的名字:“木……小七……是你么?”
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别人这样称呼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改如何反应,只是呼唤她的这个声音并不熟悉,缓缓的回身,隔着笙的侧脸她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制直到身影的主人唇角泛起浅浅的弧度,隐现出腮边那两个浅浅的笑涡时战娆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
“小相公……”
只这一声嘶哑的轻唤,过去漫长的光阴里所有的苦楚仿佛都凝聚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眼泪的落下完全没有意识。
依旧是白衣如雪,依旧是浅浅的温润的笑意,可分明已经不再是当初稚嫩的少年摸样。
当初疏淡的眉目如今轮廓分明,当初单薄的肩背如今变得结实可靠,当初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自己竟在水底呆了这么多年么……
在那段被囚禁在水底的日子里,她是多么渴望能够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多么渴望能够再次感触到亲人的温暖。
她曾一度绝望的以为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可偏偏在绝望的尽头总是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心底叫嚣,活下去,活下去……
即便如何黑暗,如何痛苦,只有活下去才能再次迎来光明,迎来希望。
虽然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一个地方,也没有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亲人竟然就是钟离玥,但是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此刻是多么想要扑进他的怀里汲取温暖,多么想问问他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她,多么想告诉他自己是多么想念,想念家人,想念他,想念着陆地上的一切。
只是长达十年的水底囚禁,足够她忘记怎么用双腿走路,甚至连语言都是因为总是在水底自言自语才没有全部丢失。
钟离玥也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上战娆,曾今那么疯狂的四处寻找,每个人都说她已经死了,即便是她的父亲也这样告诉他,可他知道她还在,只要他还是钟离玥,她就一定还是战小七!
他一直相信自己只是暂时的丢了她,像三百年前那样,只是暂时的与她分别……
只是在几乎踏遍了四国八荒的每一片土地之后,却不曾想到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看战娆现在的样子他几乎不敢深想,在过去的这十年里她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曾今那个带着些许婴儿肥,满脸红扑扑总是把一双闪着皎洁光芒的眼睛笑的弯弯的红衣女孩,如今却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依然是那身红衣,却不在张扬耀眼,幸好有那件月白的长衫遮住了她的狼狈。
钟离玥只是在感觉到心里的某一处被填满了,又被刺痛了,失而复得的高兴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更多的是心疼。
战娆的眼前的视线早就被泪水模糊了,只能感觉到他正一步步的向着自己走过来,可是就在那个模糊的人影越来越大的时候,她的身体却被一股力量重重的甩了出去。
是那片熟悉的桑林,曾记得自己在梦境中还在某一颗桑树上有过短暂的栖息,而此刻这片桑林带给她的却是骨头碎裂的痛楚。
钟离玥也沉浸在和战娆重逢的震惊中,对相柳这突如其来的一袭根本没有防备,虽然也出手补救,但始终晚了一步。
战娆瘦小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一棵桑树的树干上,若是在从前,她肯定眼前一黑便软倒在地上,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折磨之后,这点痛楚对于她来讲已经并不是无法承受的了。
只是她的双腿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感觉,再加上那张束缚她的巨网依然如绳索一般捆绑在她身上,她徒劳的努力了几次都始终没有办法站起来,反而将背后被树杈刮开的伤口扯的更痛。
最终只能伏在地上感受着血从背后缓缓流出,她甚至为了能够感受到血液的温热而感到兴奋,在经历了漫长的囚禁之后,只要是能够象征生命迹象的东西都让他无比渴望。
在黑暗的海水中她渴望着又鱼群经过,甚至渴望着六芒星带来淡淡痛楚,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依然在延续。
“解开她身上的禁制,我们的恩怨与她无关!”
清冽温润的嗓音里带着温怒,话是对着相柳说,可目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战娆,很想过去将她扶起来,可是害怕自己的举动会带给她更多的灾难。
“放了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看到你方才的表情,抓她可能是我当初做离国太子的时候唯一作对的事,
哼!谁能想到天帝最引以为傲也是唯一仅剩的小儿子,居然会为了一根木头对自己降下三生劫,我都为他感到悲哀!不知道他知道了是不是能够轻易放过这根不开窍的木头!〃“小相公,我没事,你不用顾及我……”战烧虽然听不明白他们说的事情,但是却并不迟钝,显然相柳在用她来威服触离明。
第七十一章 笙
钟离玥的眸子始终看着战娆,眉目之间的怒气越来越盛,原本温润的面容竟也带着阵阵让人难以靠近的寒气。
“你究竟想要怎样?你设下陷阱欺骗我十兄弟又挑拨后羿,射下九日,天界之所以一忍再忍不过都是念及你的母亲,如今你还不肯罢手,真当天界是怕了你不成?”
“休提那贱人!”
相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爆发,双目赤红的瞪着钟离玥,食指和中指同时指向钟离玥,一道绿色的光束带着无数光剑直扑钟离玥的面门。
钟离玥脚尖轻点,身体迅速拔高数尺,轻松的避过了这一击,只是相柳的攻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钟离玥干脆抬手拉起一个金黄色的禁制,将所有攻击都隔绝在外,趁着相柳的攻击主要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一个闪身来到战娆面前,将战娆也纳入自己的禁止里。
战娆惊讶的看着钟离玥,这么多年没见,小相公的修行竟然有了这么大的进展。
可是不对啊,即便是修行在高的人类施法的时候也必须借助灵符,可是方才她分明没有看到他使用灵符,难道是他的动作太快自己没有看清……
钟离玥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才碰到她的手臂,指尖突然传来一股刺痛的感觉,他本能缩回手。
再看战娆的手臂,那根原本捆绑着她的网绳收的更紧了,战娆痛苦的皱了皱眉,但她还是紧紧的咬住牙关没有让自己喊出疼来。
“困仙网?!”
钟离玥愤怒的望着相柳,起初他还以为相柳只是在战娆身上下了禁制,没想到竟是用来束缚神仙根骨的困仙网,而且看网绳和身体之间的嵌合程度困得时间应该不短。
亏得战娆的前身是神木扶桑,根骨比一般仙界的上仙都还要稳固几分,否则凭她这副瘦小的身子怎么可能在被困仙网的束缚这么久还没有挫骨扬灰。
“哈哈哈哈!你就不要再浪费心机了,只要有困仙网在,你的阴阳两魄就休想归位!
今天之所以带她来这里见你,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既有办法能让你的阴魄化为灰烬,也有办法让你前世今生视为珍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