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落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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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冽溟叫厨房准备了一碗米粥盛在温碗中,点了灯,坐在希辰若的床畔拿了公文开始看。
希辰若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宫冽溟在灯影摇曳里温暖的侧脸。
希辰若茫然的转了转头,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会有人在自己房中呢。
宫冽溟发觉身边的人醒过来了,立马扔掉手中看了一半的公文,把还在茫然中的人从床榻上扶起,半抱在自己怀中。
靠到一具温热的怀中,希辰若这才真正清醒了过来,看㊣(5)到宫冽溟递到唇边的汤匙,不解。
宫冽溟见希辰若迟迟没有动作,便开口解释:“你睡了四天了,这是厨房做的米粥,先吃点清淡的东西垫垫。”
希辰若也感到肚子有点饿了,凑过身子,开始慢慢地吃粥,他从来不是会和自己肚子过不去的人,何况现在他真的需要补充一下体力,以便等下和宫冽溟周旋。
宫冽溟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着希辰若,而希辰若也配合的慢慢喝着。
“饱了。”
宫冽溟放下手中的粥,拿过一块湿布巾递给希辰若。
希辰若擦了擦唇角,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王爷,天色已晚,辰若该休息了。”这么晚了,宫冽溟不是该回去了吗?
宫冽溟维持着半抱着希辰若的姿势,两腿一伸,整个人就已经上了床。
希辰若呆愣的看着宫冽溟利落的动作,半天没回过神来,宫冽溟这是要干嘛?
“你,你这是干吗?”
“休息啊,不是你说的么?”
“可这是我的房间,王爷您记错了吧?”
宫冽溟顺手把希辰若拉到自己怀里,也不顾希辰若的挣扎,“本王没记错,从今天起本王就睡在这儿了,贴身保护你的安全。”
希辰若挣扎了半天也挣扎不出宫冽溟的臂弯,胸口的伤口也在隐隐犯痛,只得作罢。
希辰若感到身后的宫冽溟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看来这几天肯定没有休息好,希辰若迷迷糊糊的想着,竟也睡着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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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习惯
日日向语枕边人,清风已到满桃夭。
“辰若,辰若,该起床了。”
希辰若揉了揉紧闭的双眼,睁开又闭上,反复几次才清醒过来,宫冽溟看着希辰若如此习惯性的动作,宠溺的笑了笑。
希辰若起身,看了眼窗外,天色尚早,估计寅时刚过,以前他虽不是会睡懒觉的人,但也不会起的如此之早,自宫冽溟借由贴身保护他住在数梅苑开始,他便不得不在寅时起床了,原因么,就是???宫冽溟,不会穿朝服。
希辰若点燃烛灯,披着外衣走到衣架旁取下宫冽溟暗红色的朝服,走到宫冽溟面前,抬抬下巴,宫冽溟极其自然的抬起双臂,任希辰若为自己更衣。
希辰若细心地为他系好华贵霸气的绣蟒腰封,又见领子有些微的皱了,抬起手,轻轻抚平。
看着面前英俊桀骜的青年,希辰若恍惚觉得,好像就这样,已经过了一辈子了。
“好了,去上朝吧,一路小心。”希辰若以习惯性的口吻嘱咐道,宫冽溟点头说好,这才离开。
希辰若等宫冽溟离开便又重新躺回床上,看着窗外尚暗的天色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这一个月,宫冽溟每晚都会歇在他这里,他从起初的抗拒慢慢的已经开始习惯。
虽然宫冽溟之前对他做过那样的事,起初他也不是没有担心过,可是这些天相处下来,宫冽溟和他可以说是未曾越礼半步。
希辰若微微的低下头,细长的睫毛投下两丝阴影,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已经,开始习惯宫冽溟的存在了呢,那是不是意味着,宫冽溟,已经开始在他那颗凉薄的心上留下痕迹了?希辰若拂上自己的胸口,他,绝对不可以爱上任何人。
他可以习惯一个人的存在,但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这颗心,凉薄的承受不起沉重的爱情。
下了早朝的宫冽溟面带微笑的走向希辰若所在的数梅苑,看着眼前清幽淡雅的院落,宫冽溟下意识的放轻脚步走了过去,也许,他该感谢当初皇兄让希辰若住在这里,没有皇命,希辰若就无法离开这个小院落一步,那么希辰若就只能是他的。
宫冽溟捏了捏手中已经握热了的精致物件,敲了敲书房门,很快,里面传来希辰若温润的声音。
希辰若正拿着一个白色的毛线球逗弄已经长胖不少的茸茸,拳头大小的毛线球被希辰若用一根同色的细线绑着,希辰若拎着细线的一头在茸茸眼前左右摆动,而因肥胖不太灵活的可怜茸茸就被这个不时动来动去的奇怪东西给耍的团团转。
宫冽溟见希辰若只顾逗弄那个胖“线团”,便识趣的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碎碎的阳光洒下,为屋子里增添了一份柔和的温馨,很美,很暖。
其实宫冽溟也不明白,明明他应该是一个不会爱人的人,可偏偏命运让他遇上了希辰若,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吸引,也许一开始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平凡男子,可是后来,自己却陷了进去,但希辰若,一直都是独善其身。
宫冽溟勾了勾唇角,如玉的面容挂上了一丝不真实的邪魅,就算希辰若永远也不会爱上他,那有如何,只要希辰若在他身边,这就够了,不是么?
他们二人就这样一个默然无语、一个逗弄着一只可爱的茸茸,安安静静的相处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就如同情人那般坦然、那般自然,虽然,想法不同。
希辰若觉得有些饿了,这才发现原来已是中午了。自从来到这里,他的时间观念就变得更加淡薄了,希辰若自嘲的笑了笑,在这里他虽名为王侯可事实上与囚徒无异,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他会厌倦自己的无所事事,等到连自己都要厌倦自己的时候,他会,崩溃的吧,他一直,不如表面的坚强啊。
“琴阑,去准备午膳吧。”宫冽溟看希辰若似乎饿了,朝门外的琴阑吩咐道。
琴阑看了眼书房,嘀咕着向厨房走去,准备,让她准备什么啊,自从王爷住到这里以后就命人在数梅苑另辟了一个小厨房,里面的厨子可都是从观景楼请过来的名厨,做的菜不知道比她这个小丫鬟做的好吃多少倍,她现在每天的准备就是跑去小厨房喊一声“师傅,王爷传膳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闻香阁的饭桌上就摆满了菜,琴阑边感叹名厨的速度便摆放着碗筷,这时,宫冽溟和希辰若也从书房过来了。
坐在饭桌上,依旧是希辰若在主座,宫冽溟随手拉开希辰若右边的一张椅子就坐了,饭桌上,依旧沉默。
琴阑每次在这个时候都会觉得,这样安静的一顿午餐或者晚餐,都是极其美好的,虽然她读的书不多,但她看得出,王爷和侯爷,他们都是很喜欢这样的安静的,以前,她一直以为侯爷静默的时候应该是孤独寂寞的,所以她才会不停地说话,她一直以为,说话了就不孤独了,可是自从看到王爷和侯爷的相处之后,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有那么一个人,就算彼此不言语的待在同一个空间,也不会感到孤单,只有,温暖,安宁。
希辰若吃饱了,放下手中的碗筷就准备回卧室小憩一下。
“辰若,你等等,我有点事和你说下。”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希辰若顿住脚步,转身看了眼正放下碗筷的宫冽溟,宫冽溟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希辰若轻轻地嗯了声,走向院中的小几,小几上,有一片刚落的翠绿的叶子,在风中挣扎。
希辰若坐在小几旁,托了腮看着那片升起又落下的叶子,只是那样看着,他不会去想宫冽溟有什么事要和他说之类的无聊问题,要说的,他就会说,不说的,想了也是白想,对他来说,还没有人重要到需要他时刻思考的程度。
宫冽溟从袖中拿出那个被他捏了一个上午的东西,看着院中希辰若的清冷身影,不知道该不该给他。
反正已经拿来了,就给他吧,大不了他闹几天别扭,如果不给,自己肯定过会儿又会后悔的,咬咬牙,死就死吧。
宫冽溟壮士断腕般的走到希辰若面前,伸出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喏,这是送你的,本来,本来是给你十六岁生辰准备的,可是——所以我今天拿过来了,你——”
宫冽溟小心的看了一眼希辰若的表情,呼——,没有生气,一口气说了下去,“你收下吧,这可是我很认真的准备的。”
希辰若看着眼前做工粗糙、基本看不出原型的不规则物品,皱了下眉,拿过来。
“这是什么?黄玉?”
宫冽溟尴尬转过头,“嗯,是扇坠子。”
希辰若又认真的看了遍手中的东西,然后不确定的㊣(6)又问道:“你确定,这个真的是扇坠子?”
“当然是扇坠子,我亲手做的,能有错么?”
“亲手做的?”希辰若惊讶的说道。
宫冽溟脸上一热,“我还有事,先走了。”不待希辰若反应,宫冽溟已经出了院门。
希辰若看着手上的“扇坠子”,明明一块上好的黄玉,却被宫冽溟折磨成了这样子,还真是,败家。
虽然口上说这东西难看,但希辰若还是细心地把东西收进了衣服里,看着宫冽溟离开的方向,希辰若第一次真心的笑了。
宫冽溟你不知道吧,这可是我这些年收到的唯一一份生辰礼物呢,虽然,生辰已经过了。
第十七章 顾相
顾应朝今早接到女儿顾思伊的密信,看着上面的东西冷汗就滴了下来,心里咯噔一下,这下糟了,赶紧吩咐自己儿子顾添帮忙安排进宫面见顾妃。
原来,顾妃当日端着自己亲手做的鸡汤准备给御书房中的宫冽清送去,恰巧遇上宫冽清兄弟二人在争执有关希辰若的事情,她早在之前就知道皇帝对那位吟祁侯的心思,可没想到连溟王爷也——,当时她心里很高兴,因为若是如此,那希辰若对她就完全够不成威胁了,可是没想到,她昨日得到消息说上次刺杀吟祁侯的主使竟是自己父亲,得到消息的顾妃一下子跌下了软榻,父亲怎可如此糊涂,虽然希辰若若是死了,前幻雪遗留下来的民间势力也许会让飞羽头疼一下,可也并不足以动摇国本,现在,若是让那兄弟二人查出这件事的真凶,那后果可真是不敢想象,陷入爱情里的人,哪有什么理智可言?
顾相顾应朝还未踏入殿门就见一身华服、身材臃肿的女儿在殿内走来走去,丝毫没有作为贵妃所应有的冷静和仪态,不由沉了脸色,上前喝道:“娘娘,您身怀龙嗣,这样走来走去成何体统。”
顾思伊看到来人是自己父亲,看着父亲的脸色,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任由父亲扶着坐到了柔软的软榻上。
“父亲,您那日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吧?”顾妃惴惴不安的问着顾相。
“没有,你就放心吧,如果有什么早就查出来了。”
“不过思伊,你在密信中提到的事你确定是真的么?”
顾妃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将当日桃花园看到的和在御书房听到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顾相,顾相听罢手指敲着桌案陷入了思索。
如果,思伊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皇上和溟王应该都对希辰若存有那种心思,依现在的情况不难分析,想必皇上是放弃了,将机会让给了自己的皇弟,而溟王,有婚约在身,准岳父还是手握边境军权的司王,也就是说,如果司王知道了这件事抑或溟王拒婚,再或者司王的郡主嫁过来后发现自己的丈夫喜欢的是一个男人,那么,故事就好玩了,根本就不必自己冒死出手???
顾思伊看着面前一脸计算的人,她感觉,父亲变了,变的不再是以前那个满目怜爱的父亲了,现在的他,就算仍然是那张平易近人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