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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无情璧 by 月佩环-第13部分

小说: 无情璧 by 月佩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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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自己的要害还被商弈庭握在手里,保持着躺在他怀里的姿势,他不由苦笑:“庄主往日也有喜欢过的人,但从来没有带回山庄里,而且……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分开,所以属下以为,庄主其实对宋公子爱恋已深而未觉。”
“我以前把他带回家,是因为他没有地方可去。”商弈庭皱着眉头,将他往自己的怀里抱得更紧了些。
七月的沧州,晚上吹来的山风微冷。
“有很多人无家可归,不是么?”岑渊十分平静地说道。
明明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他握着,但却没有激情汹涌的感觉,果然是已经废掉了。
“那当然是因为他是因为,是因为……”商弈庭有些暴躁,却是无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的确是为宋鸣风的美貌而怜惜过,但那只是怜惜而已,却没有像对岑渊这种……类似于有些敬佩却又忍不住戏弄,明明欢喜却又不敢让对方知晓的心情。
岑渊按住他的手:“庄主不必向我解释的。岑渊出身卑贱,虽得庄主提拔,坐了副庄主的位子,但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如今……你既然寻得了宋公子这样值得珍视的人,便应该好好待他,莫要再过以前那种日子了。”
商弈庭吻了吻他的眼角,隐约尝到一丝苦涩的咸味,幽幽叹了一口气。
会栽在他手上,并不算冤枉。
这么傻气地爱着他的人,当真是再也没有了。
“我是曾经喜欢过他……”
感到怀中的人颤抖了一下,商弈庭连忙道,“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而且仅仅只是喜欢而已,谈不上多么惊心动魄。”
商弈庭虽然能借着月色将这四周一览无余,但岑渊低着脑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猜测他此时的想法,到底是错愕还是迷茫。
寂静了许久,岑渊终于低低开口道:“你们之间如何,轮不到岑渊置喙。但庄主实在不宜与岑渊过密接触,免得让宋公子伤心。像今日之事,日后是再也不能了。从今往后,岑渊自当避道而行,庄主也应小心谨慎一些,免得与宋公子之间造成不必要的口角。”
夜风之中听着岑渊低哑的嗓音,便如吟咏一般,说不出的曼妙可喜,心旷神怡。
本来想哄得他多说一些话,但他说到后来,实在是越来越难以入耳,商弈庭皱了皱眉,道:“难道我方才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么?我如今爱着你了,你却要将我推到何处?”
岑渊无言了半晌,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有些感觉商弈庭对他似乎变了许多,但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如今商弈庭忽然提起,仿佛像是发梦一样,但商弈庭这种熟悉的不悦语气,偏又如此真实。
不过仔细想想,以商弈庭的心性,移情别恋得如此迅速,也难保不会偶然注意他一下,会说喜欢上他也不足为奇。
可若是自己信以为真,把商弈庭的一时兴起错当成了真心实意,只怕日后下不了台。
他勉强笑了一下,道:“原来是这样……”只觉这句话怎地亲昵无比,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好在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商弈庭看不到他脸上神色,吻了吻他:“冷不冷?”没等他回答,便脱了外裳,披到他身上,连人横腰抱起,走入茅屋里。

灶里的火早熄了,锅里的饭也没熟。
七月的天气,晚上虽有些风,但并不觉得冷,反倒是两个人肌肤相贴,有些汗渍渍的不大爽利。
商弈庭也不觉得黏腻,仍旧抱着不放。
“歇息一会儿,很快就天亮了,到时我们到沧州城去吃早饭,然后再到附近地方逛上一圈,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过半个月再回去,怎样?”
商弈庭原来不是喜欢多话的人,素来喜欢独断专行,但为了引诱岑渊多说些,他便也开始多说几句,甚至开始询问别人的想法。当然这种询问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岑渊踌躇着道:“可是……若是被他们瞧见我穿着庄主的衣裳,恐怕不大好吧……”
他越说越是小声,说到后来,几乎已细不可闻,饶是商弈庭耳力极好,也听得十分吃力。
商弈庭忽然笑了,在他耳边道:“怎么什么都做过了,还这么害羞?被人瞧到你穿我的衣裳就这么害怕?若是有一天被人瞧见我们在床上,岂不是……”
“庄主!”岑渊赫然推开商弈庭,便想起身离去,偏偏下体僵直麻木,一时竟是站不起来,反而再次被商弈庭扑倒在地。
商弈庭俯下身,手指摸着他的面颊,看着他又是气愤又是害怕的样子,满心欢喜,却是无从言说。
他自负聪明,但这个人一直在他身边,他却从未真正懂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如今每接近一分,便觉得越是让他感到新奇愉悦。
“岑渊岑渊……”仿佛咒语,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又低下头去,在他唇间一吻,“你心里那么爱我,为什么从来不肯对我说……”
没想到他会问到这个问题,岑渊不愿面对商弈庭逼视的目光,他垂下眼睛,略有些尴尬。
商弈庭吐出一口长气,道:“我是着急了些,但我若是告诉你其中缘由,你必定不会相信……”他迟迟没有说出赤舄璧的事,便是担心这是一个梦境,一旦提起,梦境就会消逝。
那种孤独冷寂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一次,只有岑渊在他的怀中,他才仿佛觉得有些真实感。
岑渊听得仿佛云山雾绕,但商弈庭既然不肯说,他也不愿多问,或许商弈庭只是在找一个移情别恋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并不适合被戳穿。
想必当时的宋鸣风也曾经体验过这种温柔,所以才会举棋不定,连那一剑都不够决绝。
爱上一个不值得爱的人,只会让人痛苦不堪。他早在多年之前就看出商弈庭是个薄情之人,那时也已决定,可以为商弈庭死,可以为商弈庭做一切事,但却千万不可爱上商弈庭这个妖魅一般的男人。
然而世事无法尽如人意,阴差阳错之下,他走到无法全身而退的绝境。
会来寻找宋鸣风,也正是因为对这个少年的同情,希望有一个也同样身不由己沦陷其中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却是没想到,商弈庭竟然向他伸出了手,愿意助他逃出泥泞的沼泽。
他并非不想得救,只因害怕有一天重新被推入更深的泥泞之中,万劫不复。


第九章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两人踏上回到沧州的路。
岑渊坐在马上,看着挽着缰绳牵着马的商弈庭,有些心不在焉。在商弈庭的坚持下,他也没办法拒绝商弈庭的好意。
令岑渊惊讶的是,商弈庭并没有回分坛,而是在一间布庄停下,拍开店门,为两人买了几件衣物后,直接去了沧州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落脚。
商弈庭停下马,向他伸出手来,显然是打算扶他下马。
看到他没有下马,商弈庭伸出的手仍旧不动,岑渊犹豫一下,感觉他的目光灼热得烫人,匆匆伸手让他扶着,下了马背。
从来没有被他这么温柔对过,岑渊除了惊讶之外,自然还有一种警惕心,时时在等待着商弈庭什么时候会翻脸。
若说在饮下毒酒之前,他还能揣测一下商弈庭的心意,但如今的商弈庭所作所为,简直可以称得上匪夷所思。
“我去让人烧了热水,先吃点东西,好么?”商弈庭微笑着在他的唇角轻轻一吻。
“是。”他应了一声,被商弈庭搀扶到了桌前坐着。
下身虽然很是不适,但比起以前的性事,可说是强了许多,并不需要像个残废一样地被扶着,但商弈庭的强势不会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商弈庭点的几样小菜、点心都十分精致,似乎是故意迎合他,口味十分清淡,大多都是蒸煮的菜肴。
岑渊由于身体无法承受过多的情欲,以前喜好的辛辣口味早就戒了。胡乱吃了一些。
商弈庭自己不吃,却总是在给他夹菜。
或许是因为精神紧张的缘故,岑渊只吃了几筷就吃不下了,一直在想商弈庭怎么还没有事离开。商弈庭却像是在试图引他开口说话,找些话题出来。
“再吃一些吧?”
“不了,多谢庄主。”
“晚上吃些什么呢?”
“随意。”
“你不是说准备去查探身世么?可需要山庄派人帮忙?”
“走一步算一步罢。”
他言辞十分恭谨,商弈庭虽然有些嫌他不知情知趣的木讷,但他的嗓音带着情事后的余韵,却是说不出的悦耳。
两人漫无边际地闲聊了片刻,都是商弈庭在问,岑渊答得颇为谨慎敷衍。
若非真的见识过这个人对自己爱恋缠绵到几近疯狂的地步,当真要以为他是无情,或者是天生这么冷淡的性子。
木桶里盛了热气腾腾的热水,商弈庭试了试水温,便去解开岑渊的衣带。岑渊也不拒绝,任由他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
即将发生的或许是性事,或许是单纯蹂躏,他已不愿去多想。这个身体早就不是自己的,是他的奴隶,是他的发泄工具,是他无聊时的排遣,他从来不能主宰自己,自从遇到这个人开始。
商弈庭把他拦腰抱起来了。
他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声音虽然极低,但商弈庭没有错过,轻笑地用鼻尖轻触他的额头,“昨晚弄脏了,要洗一下的。”
或许他帮每一任的爱人洗过,但对于相伴多年的岑渊却是第一次,也不知该是受宠若惊,还是悲痛莫名。
岑渊暗自笑了一下。
早就抛弃了尊严,自然说不上什么尴尬,何况那里又已经不能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岑渊坐在浴桶里,微闭双目,任由商弈庭用湿布在自己的身上擦洗着,灵巧的指尖刺入内穴,不停地进出,在水下发出淫靡的声音。
不知是羞耻还是热气升腾的缘故,岑渊的面色有种酡红,但神色间仍旧十分平静。
这样仿佛无事的平静让商弈庭有几分焦躁,岑渊的反应,倒像是沉醉其中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而这个人对他的迷恋仿佛已经消失殆尽,如今已是云淡风轻。
“你还爱着我么,岑渊?”他状若无意地开口,指尖慢慢握紧了岑渊柔软的下体。
低低的嗓音仿佛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岑渊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倒像是在享受着他施加的痛楚:“爱恨……就有这么重要么?”
看到岑渊平淡的表情,商弈庭没来由地有些焦躁,但脸上笑容依旧缓缓:“是没什么重要的,不过,你为什么会为了我做任何事,甚至……死?”
岑渊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似乎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他将头转过一旁,轻轻道:“商老庄主待我,有养育之恩……”他的脸上氤氲着水雾的气息,朦胧得仿佛不是真实。
“是么?”
面对不诚实的岑渊,商弈庭不置可否,这个人宁可被他利用,被他蹂躏羞辱,被他鸩杀,都不会吐露爱他的心意,而是一直冷眼旁观他出入花丛,看他如何引人上钩,看他与人情意绵绵,看他把人玩腻以后将人甩掉。
而他那时又是抱着怎样的心理看待这些事情?
是嘲讽,冷笑?还是不以为然?
“刚才有人看到庄主和副庄主好像经过这里,我们到处问问。”一个男子在外面的大街上大声呼喝着。
岑渊认得那是沧州分坛的副坛主倪坛主,面色微微一变,两人要的这间房临街,窗户关着,外面楼下的声音仍能传上来。
这里是分坛附近,但以两人的身分地位,路遇此地,分坛自然要来人伺候,也好有个照应。可是现在两人这个样子,自然是不便见人。
倪坛主此人是粗豪汉子,向来顾不得有什么避讳,要是没人应声,便是直接推门而入的。
商弈庭若有所思地露出一个笑容,出了浴桶,随意擦了身上的水,将他横腰抱起,直接放到床上,这才慢慢地给他擦拭身躯。
岑渊有些焦急,便要起身去找衣服穿上,看到商弈庭仍旧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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