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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颜无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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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用缅因语飞快地交流着,但不是什么都听不懂了,现在我会从听的懂的单词开始推测他整句话的意思了。我反复听见我的名字的出现。
  毫无疑问,他是来找我的。
  带来的却不是我想象中的消息。
  听到最多的单词除了我的名字之外,还有‘离开’‘钱’‘顺国’。
  颜焱是想借这个机会,和我彻底摊牌吗?
  距离颜焱的告白到现在一百个小时还没有到。
  我真恨当初能轻易说出‘只要你做出来我就知道了。’这句话的自己。
  ‘颜小老板决定给颜老板钱让他回国去。’我这是我对根纳基巴拉巴拉一堆话的所做的总结。
  我也可以服从安排,那只有省事了,但有些事,我想听他亲口说。并不是听到他说我才死心,只是想看看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是怎样的表情。
  有些话,他用怎样的辞藻去把那些狗屁不通的道理弄得冠冕堂皇。
  我从地下室走了上去,在见了鬼似得的根纳基面前,摘下像乱麻一样假发套。

  第三十七回

  早知道那么快就脱下来,刚才就不穿了。
  “……你、你们这是玩儿什么play啊……马纳的口味越来越奇怪了。”根纳基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了。“相片……你都看到了?”
  我点点头。
  “那你怎么想?”
  “我有怎么想,自己儿子找到条件那么好的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要高兴,你整这模样给谁看啊。”
  “这个么,我看洋妞都把腰勒那么细,觉得很不可思议,所以也想试试看。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商机。”
  “……”根纳基翻了个白眼闭嘴了。
  “警察署的总结报告要户主签名,快点跟我去警署签字。那些人没耐性的。”边说边随手拿了马纳酒柜上的几个做工精致的小酒炮,揣到兜里。
  我以为是颜焱让他来找我的。
  “户主?这种事都是颜焱在管的。我不清楚……”
  “颜小老板现在不在城里。”
  “他去哪里了?”
  “呃……”根纳基看了看马纳看了看摆了三个人偶的小桌,就是不敢看我。
  “是跟阿妮塔在一起吧。”
  “颜老板,我知道你跟颜小老板关系不一般,但是、但是如果连你都要离开他,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这会毁了他的。”
  “我们只是普通的父子关系而已呀,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比我能干多了,想做什么都能自己决定。现在他得到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跟我没有关系的。我也有想做的事情呀。”
  如果说看照片是‘确认’,看根纳基的态度就是‘确信’了。颜焱的确对那个叫阿妮塔的少女有意。
  既然如此还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
  “有些话我憋了很久了,颜小老板已经变了,跟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杜松子酒,找了张凳子坐下。
  “希德拉和海因里希是世仇,但是总有一部分人希望他们能够联姻,而且缅因就那么大块地方,总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道理大家都懂,但总是无法达成。阿妮塔小姐性格乖张,树敌众多,游离在交际圈之外,她之所以找上颜小老板,我觉得应该是想给自己一个重回交际圈的机会。”
  “什么意思?”
  “阿妮塔小姐已经18岁了,至今无婚配,这是件会被取笑的事情。她自身的背景当然让很多人不敢动她,所以找上了颜小老板,‘这是我所宠爱的毫无背景的顺国人,伤害他便如同伤害我。’这句话能理解为爱语,但反过来想也能理解为是一个提示‘伤他如同伤我,所以把你们积累的气全撒在他身上吧。’”
  “但颜小老板不是笨蛋。他很懂金蝉脱壳的道理……就、就说自己有位相处已久的情人……替他经营中华街的生意,然后很爱很爱他。”
  “你是说,那个阿妮塔把矛头指向颜焱,颜焱又把矛头指给毫无关系的我?”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
  我这才有痛心疾首的感觉。
  他骗我也好,有心仪的女子也好,我都可以不在乎。因为一开始我就认定这不可避免。
  我差点站不住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些情报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一旁听了很久的马纳接声问道。
  “不要小看了流浪儿的情报网,再说一些空有头衔但是没有资金的贵族也来贩卖情报。”
  “最近关于颜焱和阿妮塔的消息有很多。大多都是猜到底谁在玩儿谁……颜焱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但感情的事谁知道……”应该是特地说给我听的。
  “但是他既然公开了说自己有个男性的情人,阿妮塔·希德拉这边不会有问题吗?”马纳反问道,“如果他真的喜欢阿妮塔·希德拉,就不会转移矛头了啊。这样不是让阿妮塔·希德拉很丢脸吗。公开说是自己的男人却说他自己有个很爱的男性情人。”
  对啊……马纳说的没错,为什么之前我没有想到……
  可是、他的表情……那些我所熟知的小动作……
  “希德拉的家主,沃尔夫冈是个同□者……你不知道吗?”根纳基有些若有所思的看着马纳。
  马纳笑了,笑的让人心惊胆颤。狭长的眼睛流露出一种……凶光。
  “He doesn't fit。”仿佛嗤笑一般的,说出了这么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最终我还是跟着根纳基离开了马纳的小屋,因为我害怕那些坐在局子里领着执照的屠夫们。临行前,他恶趣味的给我了人偶用的女装和假发,以没有可替换的长衫为理由。
  明明知道我又不可能让长得那么像我的人偶光天化日之下跟阳光亲密接触。

  第三十八回

  要去怀疑一个人很容易,但要相信他就很难了。
  我跟着根纳基去了警署签了一份看也看不懂得蝌蚪文文件。
  根纳基站一边拿出
  在马纳家里拿的小酒炮,放在桌子上,最后好像忘了拿一样,就把我拽出门外。
  “啊!糟了。”根纳基突然叫了起来,“你今天睡哪里……我哪里已经挤不下人了,而且你去可能会有问题,不太安全……要不去马纳那里……?”
  摇头,极其凶猛的摇头,他那里满地手脚就算知道是假的,半夜万一起夜不小心踩到,那也是人吓人吓死人耶。
  “也是。马纳是有点奇怪,而且对你又有兴趣,很可能脱你衣服量身体尺寸。”
  量尺寸……那是要干嘛……做衣服吗?
  一边烦恼着一边往店的方向走。
  只见焦黑的房子前面围了一群人。不,严格的来说,不是围,而是有一群人在我家的废墟上翻着什么。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我家欸!在别人的地盘上又怎么样,我家的地头轮不到洋蛮子放肆!
  “落白!”从人群里突然探出一个脏兮兮的头。那人跑过来,“太好了,你没事……”说完就肉麻的抱住我。
  高兴吗?不,一点也不。如果这不是演技,他就应该会说,笨蛋就是命大之类的话。
  他就是那种人,喜欢、关心完全不会表露出来的人。
  我四处瞟了瞟果然看见一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豪华马车。
  也许是看我有点心不在焉,颜焱松开了我,顺着我的视线看去,“那是我现在谈生意的客人的车,知道我家有事就把我送回来了。”
  “沃尔夫冈·希德拉,西部王国最大的军火商。”我对着马车的方向笑了笑,然后西式的点了点头。
  我看不见马车内部的人有什么反应,不过这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有一种‘赢了’的感觉在心里盘旋。
  “你怎么……”
  “阿妮塔·希德拉小姐还好吗?”
  “……”
  “!”突然后颈一痛,然后我就失去的知觉。
  我并不是在故意挑衅,只是觉得他完全没必要在我眼前演戏啊,既然没必要他的行为又充满了矛盾。我讨厌那种不清不楚的感觉。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那种叫席梦思的床上。
  那种软绵绵不能着力的感觉很不真实,与其说舒服倒不如说是好玩。
  摁下去会弹上来。
  欸?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是黑色的,我没看到过的材质,有点像丝的但又不是。
  后颈好痛,伸手想给脖子舒缓一下,但是却觉得手臂有点重……
  手上……手上被铁链子铐住了……怎么回事!
  这、这什么情况啊!
  “受希德拉先生的照顾,在房子重建好以前,我们都能住在他的房子里。反正外国人的房子就是房间多。”
  “住就住,你干嘛把我铐起来!”
  “不这样你不会说实话!”
  不说实话的是你吧!
  “反正我本来就没自由。”我突然无赖一样地往床上一趟,“不给我钱,还叫人看着我,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你根本就没把我当自己人看!还是你当初说‘不要相信自己人’指的根本就是我?”
  我在说什么啊……这种小孩子一样的指责。
  我不敢看颜焱,他也没说话。
  “你有你的想法做法,我也有我的。我衣服里的照片你应该有看到吧。你、你喜欢那位小姐吧……喜欢就去啊,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本来这样才正常。不正常的是我,让你不正常的人是我。你能回归征途是好事。”
  颜焱没说话,我也说不出什么话,难道还要我祝福他们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谁说要回归正途了?”
  “欸?”
  “颜落白,想看你吃醋真不容易。”颜焱坐到床边,床沿的一角陷了下去,“没错,我之前的确对阿妮塔有过好感,但野花就是野花,再美再香也只有瞬间,不会比家里的糟糠更有味道的。”
  我移开了他,走到被链子拘束所能离开他最远的距离。颜焱的甜言蜜语,我的心都凉了,他还在骗我!
  小时候他骗周围邻居的柴米油盐才会用上这一招,他从来没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我从来都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他的关心从来只放在心里,从一些微妙的小动作里才看得出来,但那样也表明他那是真心啊。
  但现在他居然、他居然把这招用在我身上。
  “哈哈……呼……”我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你从小只有在骗人的时候才会说好话。”
  颜焱突然闭了嘴。双颊涨得通红,憋了很久才爆出一句,“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一边还似乎轻轻地念叨什么。
  “什么说甜言蜜语有助于拉近关系啊,撒娇也能让年长的对方更喜欢自己,我就知道那个混蛋家里有钱而已,说什么都放屁!”
  欸?
  什么……意思?

  第三十九回 完

  “你先把我手上的东西解了。”
  “不行,不这样你不会跟我好好说话。”
  “那你坐在那里说,别过来。”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了,在马纳的地下室里也不小心瞄到一点不该看的东西。
  这种‘PLAY’我谢绝不敏。
  坐在床上,什么也不说,只是死死地瞪着我,好像在做什么心理挣扎。
  “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觉得如果你能更女人在一起,还是跟女人比较好。西方就算在开放也……”
  “刚刚来缅因的时候我一直在做噩梦。”颜焱突然说了起来,“梦见你跟钱玉郎在床上,虽然隔着帘子我看不到里面,但我就是知道你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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