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蓉花巷(red-light district of furong)-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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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岳茗萧。。”曲柏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冬日的夜晚,他在黑暗中追着父母的背影不停的奔跑,可是却怎么也追不上那根本不远的距离。
“还不快起来!”岳正山皱着眉低吼了一句,见岳茗萧没有反应,扬手唤着身后的随从,“去把他给我绑回去!”
“岳伯父,您听我说…”曲柏言见几人上前,连忙跪着爬到岳正山的跟前,有些哽咽的说,“您别怪他,都是我的错。”
“你还以为不是你的错?”岳正山轻哼一声,“一个下贱的东西,还配与我儿子混在一起,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岳当家这么说就不对了。”岳正山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身后有人开口。
曲柏言等人也齐刷刷的看去,在从人群中走来一人,一袭米白色的衣衫,正是吴玮。
吴玮越过岳正山走到曲柏言的跟前将人扶起,正色道:“岳老前辈何等身份?为何还要对一个本就出神艰难之人如此出言不逊,岂不是失了身份?”
岳正山皱着眉瞧着眼前之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虽然相貌平平,眉眼间倒是有那么几分邪气,而且刚刚说话之时,自己甚至能感觉出来此人的气场不凡,定不是什么平凡之人。
“不知你又是哪位?”岳正山问道。
吴玮看着曲柏言那苍白的面容,伸手将他的衣襟收紧了些,淡淡的说:“在下只是鸿瑞楼的一位制衣先生,名字不足挂齿。不过妙言是我们鸿瑞楼的人,您来抓儿子,犯不着贬低被消费的人吧,世道为了生计而活的人不少,不是每一个都有个体面的身份,这点您懂吧。”
岳正山被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带人走。”
岳茗萧被人架着,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曲柏言,好像有什么想对他说,却又黯淡了眼神,低着头走了。
曲柏言看着岳茗萧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疼的不得了,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此次分别,竟然不知何时才会再见。
“妙言,你好大的胆子!”鸿要麟厉声道,“把妙言给我带到育事房去!”
吴玮刚打算阻拦,却发现曲柏言伸手将他拦住,然后冲他摇了摇头。
“吴先生,你只是个制衣先生,很多事情还是少管闲事的好。”东富也一改往日那副嘴脸,恶狠狠的说道。
楼中传开了妙言私会男人之事,其实本身整条花巷并不忌讳这些,但是不巧的是众岳镖局的人这么一闹,鸿瑞楼的颜面扫地,自然对曲柏言的责罚不会就此罢了。
鸿吉天来到育事房见到曲柏言跪在佛堂前,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将门关上。
“妙言,怎么还糊涂起来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鸿吉天多少还是很疼爱曲柏言的,毕竟是自己的金凤凰,鸿瑞楼的生意全指望他呢。
“妙言也是人,七情六欲有何之错?”曲柏言浑身无力,淡淡的说。
鸿吉天眯着眼睛静静的听着,他知道曲柏言的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当然这股劲儿不是对鸿瑞楼的,而是对自己的感情。
“暂时不要接客了,你好好的想想吧。”鸿吉天走到门边微微侧过头,“你总该知道这世上到底是什么值得你去坚持的,又是什么不值得你为之付出的。”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俺刚忙完回来,累的发慌,今天先暂时更到这里吧。话说岳少爷的行为,着实令我。。。。有多少人不喜欢岳少了?
☆、第三十二章
曲柏言没有被过多的责罚,第二天就回到了房间,只是鸿吉天要让他闭门思归,也不许任何人看他。
“鸿霜,你在么?”曲柏言坐在门边问道。鸿霜除了三餐给他送饭,没事的时候就侍候在门外。
“鸿霜在的。”鸿霜听到曲柏言的声音,连忙趴在门上回应。
“有岳茗萧的消息么?”曲柏言哑声问道。几日几乎不进食,身体自然变得很是虚弱。
“还没有。”鸿霜听到他的声音觉得鼻子一酸,“主子您别担心,我已经托人去城内打探消息了,一有消息一定马上告诉你。”
“好。”曲柏言转过脸,墨黑的长发遮着半张苍白的脸,但是也无法掩饰住容貌的绝美。
三日后,鸿霜慌忙的从后门回来,手中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张字条。
“主子,吃饭了。”鸿霜打开门锁将食物送进来。
曲柏言面朝里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主子?”鸿霜紧张的又换了一声。
曲柏言轻咳了几声,算是回应。
“主子。”鸿霜慢慢的靠近些,朝门口看了看,见无人才道:“岳公子给您的字条,我就放在碗下。”
曲柏言就像被电击一般,快速的从床上坐起,眼神也瞬间有光。他踉跄着快步来到桌边,伸手拿起了压在碗下的字条:暂别,勿念。日后自会来寻你。
“这。。。。。这是何意?”曲柏言颤抖着将字条拿到鸿霜面前,“何为暂别?他到底怎样了?”
鸿霜见到曲柏言这样马上就流下眼泪,“主子您别这样,快坐下。我托人打探,说是岳公子要先被带回老家了,这字条也是费了大周折才弄出来的。”
“他要走了?”曲柏言呆呆的说着,身体像失去控制一般坐在椅子上,“走了,还会回来么?又如何来寻我?”
“主子,您怎么了?您别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得的人作践自己了!您身子受不了!”鸿霜哭道。
曲柏言忽然笑了,苍白的脸上忽的挂了两行泪,“我岂不懂得‘莫展愁颜为凡事,君知欢愉未常出’的意义?只是这世间一个情字,为何却比凡事还苦?”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曲柏言没有再说出半个字,却开始正常的吃饭,只是对岳茗萧只字不提。
鸿霜焦急万分,却无从开口。曲柏言不再跟鸿瑞楼的任何人说话,禁令过了之后,竟然开始正常的接客。
每日天亮之前,他都躺在床上,玉笛在怀中无声息的静静的存在着,那样的冰冷,却又那样的熟悉。
岳茗萧的脸就那边淡然的出现在他的记忆中,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一把刀子一般扎在曲柏言的心里。
他从未给过自己承诺,像汪诚羽或是曾一峰那样承诺带自己离开,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他才变得不同,才会如此的让自己着迷。
“汪少爷里面请。”门被推开,传来东富的声音。
汪诚羽进门就看到曲柏言背而立站在窗边,见他进来了,只是微微的侧过脸,却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汪诚羽笑着问道。
曲柏言依旧那个姿势站着,也不答话,也不动,就跟假人一般。
汪诚羽收敛了笑容,快步来到曲柏言的身边一把拉过他,还是一样的绝美容貌,只是忽然觉得这容貌背后却又什么东西不同了。
“为了那么个人,你觉得值得么?”汪诚羽不悦的喊道。
曲柏言没有挣脱那双手的牵制,反而更加平静的看着汪诚羽,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你说句话啊?哑巴了?”汪诚羽摇了摇他,然后把人抱在怀中,“他家不可能同意你们的,他现在都回去成亲了,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么?”汪诚羽说完就觉得后悔了,因为他觉察到怀中的人的颤动,然后开始慢慢的挣扎。
“你说什么?”曲柏言的声音很轻,“他去成亲了?”
“对,他回去成亲了,谁还会管你?他喜欢你会成亲去?”汪诚羽依旧紧紧的抱着他。
“你松开我。”曲柏言挣扎着嘶吼出来,“一切都是你做的!我要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他都成亲了你找他还能做什么?你可不可以偶尔看看我?”汪诚羽抓着曲柏言的手臂近乎乞求的说,“我还在,你什么都别怕。”
“你松开我。”曲柏言忽然不再看他,眼神中满是冷漠,“你?你觉得你是什么?你不也是有家有业的么,不是还是一样来这里找我做下流的事。”
汪诚羽一愣,抬起手给了曲柏言一巴掌。
曲柏言退后了几步,脸颊开始红肿起来,他苦笑着说:“买身非倾慕,倾慕非忠全。”
“你给我住嘴!”汪诚羽上前几步又是一巴掌。
曲柏言的嘴角渗出了鲜血,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抬眼望着汪诚羽,“汪诚羽,你可知我为何讨厌你么?就是因为我在你的身上自打一开始就没看到半点儿人性,你就是个禽兽,浑身钱臭味的混蛋,你别总把喜欢我挂在嘴边,你只是被别人刺激了而已,你只是想把一切都控制在掌中,可惜,我不是你的那颗棋子。”
汪诚羽呆立在原地,刚刚打人的手无力的垂在身边,他看到曲柏言慢慢的走向门边,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心里难受的连自己都无法形容,以至于他想要跑过去把曲柏言追回来,却根本迈不动脚步。
曲柏言像是木偶一般,面无表情,他的举动引来了过道内客人的骚动。鸿瑞楼的头牌男色妙言,脸庞肿起,嘴角挂血的这个扮相着实罕见。
婉伊从房间出来看到曲柏言木讷的向前走着,连忙一把拉过他,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曲柏言挣开她的手臂,继续朝前走着。
“快去叫年景和舞魅过来。”婉伊吩咐碧芝,然后很担心的跟在曲柏言的身后。
曲柏言一路上楼来到鸿吉天的会客厅,此时厅内灯火辉煌,鸿吉天正在宴请几位远道而来的商人朋友。歌舞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婉伊见曲柏言在门口顿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移动脚步朝厅内走进。
鸿吉天正笑着喝酒,见门外走来一人,便放下酒杯仔细观瞧。
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了曲柏言,厅内瞬间变得肃静,连舞乐的乐者也停止了演奏。
曲柏言静静的站着,嘴角的血已经干涸,脸上的红肿却越发的明显。
婉伊上前一把拉住他对鸿吉天说:“掌柜的,妙言喝醉了,我这就带他回去。”
鸿吉天点点头,示意把人带下去,可谁知曲柏言慢慢的甩开婉伊的手,忽然跪在地,抬起脸幽幽的说:“我要给自己赎身。”
鸿霜和年景等人刚好一路追随着来到门口,闻听此言都不由得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鸿吉天皱眉问道。
“我要给自己赎身。”曲柏言异常平静的又重复了一遍。
鸿吉天看着他,伸手唤来站在门口的鸿要麟,“把客人都带到别的房间休息,好生伺候着。”
等客人都意犹未尽的出了会客厅,鸿吉天才慢慢的问道:“赎身?”
“对。赎身。”曲柏言回道。
鸿吉天忽然大笑几声,起身走到曲柏言的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被客人欺负了?然后就不想干了?”
婉伊连忙上前说:“掌柜的喜怒,妙言是喝醉了。”
“我看他清醒的很。”鸿吉天松开手,“清醒到不喝酒竟然也胡言乱语。”
“我要给自己讨个说法。”曲柏言说完抬起头看着鸿吉天,非常坚定的说:“我要去找岳茗萧讨个说法。”
“那好,就让你去讨个说法。不过你不是不知道鸿瑞楼的规矩,赎金我可以不收,就当我给你告假出去散散心,不过这七日的规矩还是必须要过的!”
当场的人除了说话的鸿吉天和当事人曲柏言,都是一愣,自从若季那时赎身的七日折磨死后,这还是鸿瑞楼第二个头牌要受此酷刑,不禁都为曲柏言提起心来。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