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错by七月流火(古代,be)-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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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也做不到的自己,卑劣的行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想了许久,他才轻轻的说道。
白苏凄然一笑:“皇叔,在皇宫里面,就你与苏儿最亲。苏儿的性格,想必你也大概是了解的。我若真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卑鄙无耻,这会儿,我也不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我知道,你给宋子固补一刀,是想帮我顶罪。可是,你会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你早就不再相信我了。”最后一句话,他虽然极力隐忍,可是声音还是有些歇斯底里。
司祧再次呆住。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不想他遇到危险,他希望他的白苏是那个盛世明君,是一个身上没有一丁点污痕的天子。却没想到,在他的眼中,竟然成了不相信的代名词。或许,也是真的不够相信他的能力,否则,他又怎会千方百计的想着要为他铺平道路,碾碎那一地的绊脚石。
见他不说话,白苏又再一次勾起了唇,那笑,如当空冷月,脸颊上的梅花胎记中,透出的,是嘲弄。
“你真的不相信我。”他用缓慢的语气吐出那简简单单的几字,那语气极其的淡,甚至,还带了些许温和的笑意。不明就里的,会恍然以为,他是在说着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无关离别,无关怀疑,无关情殇,有的只是平静与温和。可是司祧明白,他用那样的语气说话,是代表着他真的生气了。
他伸手去拉白苏的手,白苏不动声色的避开。司祧叹了一口气:“我若是不相信你,又何苦为了你,千里迢迢的赶来太仓。”
白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只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突然间长大了,什么都不需要我这个做皇叔的打理,我觉得有些不习惯罢了。”没有怀疑,的确只是因为不习惯。只有天知道,这会儿,他的心中涌起了比怀疑更加汹涌的情感来。他在害怕,是的,非常害怕。若是有一天,他的苏儿再也不需要他了,那时,他该用什么样的理由,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第二十三章:暧昧(1)
宋子固行刺摄政王的事儿,白锦澜是到第二日的早上才知道。昨儿晚上,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司祧抛下众人离开,他本来想跟着前去,但是却被越小照缠着,在加上宴会上又来了一些在官场之人,他更是不便前去。他不善饮酒,宴会结束之时,他已经烂醉如泥。
前来通报消息的衙差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道:“七皇子殿下,您要去监牢里面看看么?”
白锦澜揉了揉疼痛不已的额角,皱了皱眉:“不用了。”昨儿个没跟去,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就好像面前这个衙差,就是白苏目前在太仓的左右手。姓赵,至于名字昨晚听得迷迷糊糊,这会儿也忘了个干干净净。
那赵姓衙差又道:“摄政王吩咐狱卒们,今儿个午时三刻,将宋师爷的尸体悬挂于城门之上。”
“二皇子殿下没有阻止?”
“这?”衙差琢磨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宋师爷行刺皇家之人,二皇子怎么会傻得为他求情。”
白锦澜眉峰一挑,而后笑问道:“如此说来,他没有求情了?”
赵姓衙差点头应道:“是的。的确没有。”
白锦澜点头,道:“你先下去。顺便派人帮我送一壶压惊茶到摄政王的房内。”
“好叻,小的这就去。”
赵姓衙差离开之后,白锦澜才晕晕沉沉的从床上爬起来。喝了一口那衙差准备的白开水,头却晕得更加的厉害。他甩了甩头,苦笑道,宿醉啊,果然是自讨苦吃、
咚咚咚。低沉有力的敲门声响起,他眉头一皱,忍着疼痛叱问道:“是谁?”
“我。”司祧嘶哑而温柔的嗓音透过门缝传来。白锦澜一怔,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把拉开木门,愣愣的看着提着食盒,站在面前的司祧。
司祧温和的一笑,道:“我知道你昨儿个喝了不少酒,今儿早上我便让小照准备了醒酒茶和一些清粥,吃了对你的肠胃好。”
白锦澜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司祧竟然会这般的细心,知道他喝了酒,身体不舒服,连醒酒茶都准备好了。
见他半晌都没有反应,司祧挑眉问道:“怎么,你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白锦澜下意识的回答道。出口后,却已经后悔。如此一来,他在他的面前,会越来越卑微。
司祧又是一阵轻笑,也不待他邀请,便自动自发的从他身边进了房去。白锦澜怔愣的跟在他的身后,对于司祧的目的他实在是摸不透。
将食盒中的食物一一摆出来后,司祧有些不安的看了看那些清淡的素食,道:“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只叫人准备这些。你若是不喜欢,我这就差小照再去准备。”
“不用了。”白锦澜连忙阻止,端起卖相不错的醒酒茶,有一下没一下的呷着,不时的,皱着眉头偷偷的打量司祧。
司祧装着没有发现,只是温和的笑,见他将醒酒茶全部喝了之后,又将清粥推向他,道:“这清粥的味道也不错,我刚刚试了一点,你尝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他明白。可是,面对着司祧那明显过于殷勤的行为,他却舍不得拆穿。哪怕,他这会儿全是假装,他也觉得现在是他十几年内最幸福的时刻。
早晨的阳光穿过窗棂,柔柔的洒在房内。沐浴在阳光中的二人,仿似度了一层金子一般金光灿灿。白锦澜一边喝着那清清淡淡的清粥,一边悄悄的抬着眼皮看司祧。司祧的嘴角漾着浅浅淡淡的笑,布满血丝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就像振翅飞动的羽毛一般。看着看着,胸口趟过一阵莫名其妙的暖流,好像一条流淌着的小河,那种温暖,慢慢的浸透四肢百骸,就连那一直冰冷而带着怀疑的心,这会儿也开始变得温暖起来。若是以后,能一直被司祧这样看着,就算不要那皇位,大概也不会觉得可惜。他被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慌忙的低了头去,不敢再去看那一双会蛊惑人心的眼神。
“觉得怎么样?”见他放下了勺子,司祧连忙殷切的问道。
白锦澜不敢去看他的眼神,胡乱的点了点头,道:“还不错。”
哪里会还不错,太仓长时间水患,这会儿虽然缓解,但是粮食却是极少。这碗粥的材料虽然还不错,但是吃惯了山珍海馐、美味佳肴的他,哪里会看得上这些食物。司祧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也不拆穿,依然温和的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
虽然自己对司祧的那点心思,已经被司祧发现。可是,白锦澜并不希望自己在司祧的面前会低人一等,撇过头去,故意不去看那张随时会让自己变得卑贱的脸,冷声说道:“司祧,不要在装了。”
司祧一愣,随后问道:“装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你现在拼命的讨好,说吧,你想要什么?”白锦澜抬头,定定的望着司祧。司祧浅笑着与他对视,双眼中,全是红红的血丝,这样的眼睛,明明应该十分难看才对。可是,在他眼中,却像磁石,有种莫名的吸力。只要望着,他就难以自拔。
“我说过要对你好。”司祧懒懒的说道。
第二十三章:暧昧(2)
白锦澜瞬间呆住。那缓缓流淌的小河,迅速的结了一层冰。那尖锐的冰冷划破了他热切而温暖的心,瞬间寒浸五内。无意识的抠着木头凳子,木屑磨得五个手指头火辣辣的疼,可是,却感觉不到。
司祧见他不说话,又笑着问道:“怎么,你不满意?”
白锦澜苦笑。虽然知道他是假装,可是被他若无其事的提起,那种感觉比自己想象来得还要镂骨铭心。司祧站起身子,弯着腰,恶意的贴近他的脸庞,白锦澜下意识的仰头避开,如此一来,司祧的五官瞬间清晰明了的映在他的眼中。
司祧勾着唇,恶劣的笑,轻轻柔柔的说道:“你不满意,我还可以做得更好哦。”
那本来苍白的脸,瞬间涌出一层薄薄的红晕。那红晕又好似病毒一般蔓延开来,耳后根,脖子,都变得一片通红,就好似滴血的鸡冠子一般。他现在才明白,司祧要伤害白锦澜,不需要用刀剑,甚至不需要动手,就只是面带微笑的将上面的话,说上一次,他就会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见白锦澜脸色不好,司祧抿唇一笑,昨儿个晚上因为白苏而起的郁积,瞬间消散。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原来是这般的恶劣。心情不好,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就拉上一个不相关的人,跟自己一起受那锥心之痛。
可是,看着白锦澜那委屈又无辜的模样,又有些心生不忍。这个人,毕竟是跟白苏有些相似。勾着唇,若有所思的斜睨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站直身体,低头将桌子上的东西装进食盒之中。
“司祧,喜欢一个人,就必须得这样作践自己吗?”司祧整理食盒的手一顿,惊讶的抬头看向说话的白锦澜。
白锦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听了司祧刚刚的话时,他又惊又气,又是觉得自己悲哀,又是觉得司祧残忍。他知道,比起白苏来,在司祧的面前,他的立场的确是算不得好,在司祧的眼中,他的确是劣迹斑斑。可是,将自己的真心奉献给他,就真的是件那么卑微的事情吗?
司祧浑身一震,在白苏的面前,他的立场何尝不是这样?在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面前的白锦澜跟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那么的卑微,而他,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就这般而已的侮辱,当真是恶劣到极点了吧。
听不到司祧的回答,白锦澜鼻子一酸,眼眶一阵发红。死死的捏着衣摆,眨也不眨的看着司祧,固执的问道:“是不是真的是这样?是不是,因为我想像二哥一样得到你的恩宠,我就必须丢弃尊严,像条狗一样匍匐在你的面前?”
司祧张口结舌的瞪着他,心中百味陈杂。按理说,这会儿听见他如此卑微的话,他应该觉得开心才是,可是,为什么心中却生出了不忍之感。好像在一瞬间,自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而面前这个人,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猫猫狗狗般可怜。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控制住想要劝慰他的冲动,他努力的勾着唇笑,尽量的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讥诮、嘲讽一些,嗤笑道:“这些,不是你要求的吗?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
心中的希冀如潮水一般褪去,看着面前那个高高在上,甚至一脸为难的男子,白锦澜只觉自己好似在被人凌迟。那个本来鲜活跳动的心,却在一刹间,连跳动也深感无力。若是,他知道他的处境会变成今日这般难堪,他当初就不应该那样冲动的表明心迹。苦苦的一笑,道:“皇叔,锦澜现在才发现,你的好,我实在是要不起。”
第二十三章:暧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