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诉离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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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伸手做了个动作——杀!
“胡说!”他怒道,“小五是我安插在聍王府的,一直不回去反而会暴露。”
“他始终有一天会与聍王联手来对付主子的。”这个孩子一直被他在暗地里养着做其他事,平日在宫中做表面文章也是谨小慎微,与他一起时却一针见血得很,坚信他可以容忍他的大胆。
他说的又何尝不对呢?小五已经不再站在自己这边了。
“洛名!”他微微提高声提醒这个放肆的孩子。
“主子晓得我说的是实话。”
他很不高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去把阿卿给我找回来。不要与聍王起正面冲突,把他带回来就算完成任务。”
“带回来便算完成任务。”他重复了一遍。
“洛名!阿卿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朕要唯你是问。”他知道这个少年有多么冷漠,是个留在宫里做事的料子,不若那些大臣看不惯阿卿便一味诋毁,甚至某些妃嫔想着法子挤兑阿卿,只有这个孩子,尽管也是看不惯,却不会说什么,可也不代表他善良,倘若阿卿真有什么危险,这孩子大抵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冷眼瞧着。
他怎么就容忍了这个少年了呢?只是个养着的杀手罢了,便是身手与心理素质都高于旁人,这个对他说话永远带着刺儿的少年,他怎么就容忍了呢?细细想来,这些年里,他先收留了小五;小五离开后,收留洛名;最后是阿卿。他们每一个,他都是尽可能地纵着,细想想,这些年里,他纵着的,也不过就这三个孩子罢了。一个被自己推向聍王府;一个养成杀手;最后遇到的是阿卿,真正地陷进去,尽力地宠着,这一次,却是命运给他开了玩笑,机缘巧合的,阿卿也进了聍王府。
“是!”洛名性子很强,从来不愿意照着宫里的规矩应他的话,幸而他也不愿计较,只听洛名道,“不过主子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对聍王…”抬手利落地又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后问道,“何必要费事呢?”
“我自有打算!你只要做好朕交代给你的事。”他才有了些不耐,额头两旁太阳穴上一突一突。
“主子就是心软。”洛名也无法再说,退了出去。
第7章 6。未央宫的人
一盘棋。二“马”围一“车”。棋盘前坐着的是刘聍。
宫里出来的人就像马,活跃,可以到处安插,一旦曝光,也可以立即消失,而他一个王爷,定根定性,有什么招数也须在明面走出,便像这直来直去的车。他知道这当口未央宫定然会派人过来,长乐宫那边也不会安分,他冷冷一笑,宫内可以插人在他身边,他就不能以眼还眼吗?
不动声色地拨开两匹马,棋局便一片柳暗花明。那么小舞呢?他又锁起眉,犹疑了一下,握住一颗棋子,小舞就像这火炮,外表冷漠圆滑,内心并不安分,有了机会就会爆发出较大的杀伤力,不过始终是借力打力。他攥紧了棋子,或者当务之急不在那个痴纯的董贤,而在这个跟了他几年的小舞。
不知不觉,那冷玉所制的棋子已被他握得满手生温,其实当初小舞来到他府上,他又何尝不知他有问题?未央宫出来的人,眼里多多少少藏着些怔忡,他看得很明白,却在那一刻,被小舞微微怔忡的神情打动了一下,也便收了这个来历不明自称与家人失散的孩子,也因为他知道皇帝想要在他身边插人,他拒了一个必定还会跟来第二个。
小舞或许还只是明面上的线人,这些年,这个鸾子的心理变化,他实实在在地瞧在眼里,却从不过问,他给了小舞足够的空间考虑跟谁的问题,渐渐发现,这个鸾子在慢慢倾向王府一边。他只不动声色,也没有因为这样而有丝毫大意。
他是这样一个人,轻易不会勉强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深谙强权收买不了一个人的心,或许是对自己足够的自信。
有人在一下一下毫无节奏地敲书房的门。
他没抬头便道,“进来。”
他的妻妾深知他的喜恶,轻易是不会来书房打扰他的;只有他的贴身侍卫和小舞会来这里找他。
他的侍卫敲门都是连续稳当的,只有小舞,敲门时断时续,让人听了烦躁。还在小舞受恩宠的时候说过他一次,小舞倔强得很,赌气有几月没踏进他书房,当时小舞也还没练成这一身的功夫,后来两个人之间日益淡了,他反而懒得去说,小舞的这个习惯也就一直没改过来。现在的小舞,似乎秘密杀手的身份多于鸾宠的身份。他就这么把皇帝插过来的人为自己所用了。谈不上放心也谈不上担心。他只是不在乎。
“未央宫的人不会有太大的动静,长乐宫那边却要防严,你这几日负责他的安危,也不必叫他感到。”他依旧没有抬头,这么吩咐小舞道。
“好。”小舞与王爷剥离了男宠关系后便是冷淡疏离的,他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让董贤知道?他会对王爷死心塌地的。”
王爷抬头看了他一下,口气微冷,“本王要收一个人的心还需要让他知道本王在这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小舞,你太小瞧了本王!”
他哑然。王爷身上是蕴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着人走到他身边,生死不离。他的确不需要去证明什么,就能俘虏一个人的心,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可怕,即使在暗地里他想要除去你,你还是会不知不觉心甘情愿地爱他顺从他。
夜。寂静的暗笼罩整个天空,屋子里挑起几盏灯,整个屋子明晃晃的,董贤却没有被这寂静的夜色影响,一只手支在下巴上怔怔地想些什么。
未央宫出来的人,果然是有怔忡的习惯的,他来到安置董贤的屋子瞧他,就见了小东西微愣的神情。一身雪白,愈发显得小脸白若良玉,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他便推门进了,清楚地观察到小东西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他却知道自己的面色一定是淡然的冷静的。
“王爷。”小东西迎了上来,“你来看我吗?”
多少有些诧异,盛传董贤深得皇帝恩宠,怎么这样不矜持?
“随意走走。”他随口答,又见了小东西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心里好笑,顺手揽过单薄的小身子,吻了一下。只是应付罢了,一触到小东西软软的唇齿却忍不住凶狠地掠夺,小东西愣愣地大睁着眼,面色慢慢涨红,鼻中溢出咿咿呀呀甜腻的哼声,修长的指渐渐嵌入他皮肤。
他有心要逗弄小东西,更抱紧了他些,深深地吮吸那香甜的唇,小东西的泪就滑下了,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他才放开了身前这副单薄的小身体,心里失笑,吻技并不怎样么!一个长吻就榨出了他的泪,大抵也就胜在容颜倾城,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能挑起人的征服欲罢了。
“你来了以后府上生人也多了起来。”不等小东西缓过神,他便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
小东西软在他怀里,呼吸急促,听了这句微抖了下,“王爷要赶我走吗?”
深知自己的身份,他不确定王爷是不是在向自己下逐客令。
“我的府上,从来只带人进来,何时赶人出去过?”他不满地问道,只是想点拨这个小东西一下,王府正处在多事之秋,自己要小心,小东西却给了他这样的答案,的确笨到可以。
小东西轻轻地环住他,生怕他一怒便推开自己似的,怯怯地答,“我不认识那些人的。”
“我知道。”冷哼。不自觉地抱起他轻巧的小身子。算不上温柔也不算粗鲁地把他扔到床上。
小东西偷看下他,便垂下眼角。
他开口了,“阿卿,你是本王的人,身上只能有本王的味道。”
他垂着眼帘,不晓得王爷的意思。他要这个时候在这张床上要了他吗?他害羞地看了看王爷,不自觉地又缩了缩身子。
“怕?”他又有些不高兴了。他并不会喜欢故作姿态的男宠,既是做了鸾宠,他不信他没经历过情事,如何是这一副迷蒙的神态?他是个王爷,有很多的问题要处理,没有时间一次次耐下性子哄这小东西,最重要的,他也不乐意。心里这么想,手上不自觉地就加重了力,雪白的绸衣呲的一声就被他扯断了,他的显赫地位得益于军功,手上的力量不会小。
他确是怕的。平生所爱,只来源于刘欣,而那天子给予的爱一直是温柔的,霸道的温柔,见不得他受一点点委屈,没有过这样粗鲁地扯裂他衣服的经历。而这一刻,王爷的眼神却有些凶狠,甚至,有点儿厌憎。如果是厌恶,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呢?下意识地就拉住王爷的手。
王爷有些玩味地看向他,“你是要告诉本王,你不愿意么?”
“我。。。我。。。”他咬着唇,说不出完整的话。
王爷俯身下来压住他单薄的身子,吻在他锁骨上,渐渐变成了咬噬,那么重地咬在他细嫩的脖颈上,他痛得抓紧床单,脑袋不安地扭动,王爷就摁住他,吻得更用力,有点恨恨的味道。
就在他以为会痛得晕过去的时候,王爷渐渐停了动作,渐渐变得温柔,突然翻身下来,躺在他身边,冷冷道,“睡吧。”
没有要他,也不知道之前恶狠狠的发泄是为了什么。眼里慢慢蓄满了泪,不安地绞着双手,声音细若蚊蝇,“你干吗要这么对我?”
王爷甚至没有睁眼,“未央宫的人。本王该怎么办呢?”
心里咯噔一跳,原来王爷是发觉他的身份了,瞬间脑中百转千回,犹豫地道,“我也不想这样子。”说话低低的软软的。
“嗯。”王爷微微应了一声,语调柔和了些,睁开眼,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问道,“吓坏了?”
他有破涕为笑的冲动,却笑不出来,面前的这个男人,一时叫他欢喜如置身天堂,一时又可以叫他担忧如堕地狱。
“我不好。不许哭了。”这霸道的男人,哄人都是这样,不许哭了,而不是不要哭了。
王爷突然就伸手温柔地解开束着他身体的亵衣,王爷的手掌很大很暖,新旧茧子密密地躺在掌中,从他细嫩的皮肤摩过时,有些沙沙的快意。慢慢地把他揽进怀,吮吸他挂在嘴角的泪,“阿卿,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涨红了脸,在王爷霸道的亲吻中迷醉。
王爷多么懂得收买人心,让一个人爱上自己,打他一下再给他一点儿甜头,他便欲罢不能。他半生在朝堂摸打滚爬,这种段数信手拈来,眼见董贤臣服在自己怀里,满意地笑了一声。
第8章 7。不归
刘欣正在宣正殿里写一副对子。近来他练字比较勤,却不在御书房呆着,搬了笔墨到宣正殿,每天总有那么一刻是在写写画画,之中不满意的居多,写坏的字被他随意握成一团,殿里时时散着一圈废纸。这些日子耽下来,写的字稍稍称心的不过几张,内容都是对子。
洛名进来时他没有觉察到。其实也正常,洛名是暗地里养着做事的人,来主子这里常要避人耳目,不过他自己都不能察觉,洛名便觉着主子很有些掉以轻心。
“主子。”洛名叫他,声音低低哑哑的。
这些年里,洛名替他做事少有失手的,每次回来汇报都是淡淡的样子,不过偶然失手的时候也是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恐慌或歉疚。也是,两下之间不过是雇佣关系,拿命博主子欢心,任务完成便罢,失败了也确实不需要愧疚。只是这从不恐慌的性子叫刘欣捉摸不透。
刘欣点了下头,示意他说下去,洛名还是一样的语调叫了他一声,他不由在想,这么些天了,阿卿大概不会回来了。
“主子,他不会回来了。”洛名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