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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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澜面不改色(……你确定能看到他的脸?)道:“我是男人。”意思是不能和那些姑娘比。
赤炎烈道:“我是真男人。”
该说赤炎烈如此行为是幼稚还是腹黑?若是让那些个大臣们见了他这个样子,真会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不然就是梦还没醒。
赤炎烈进了景澜的屋子,却未逗留多久。赤炎烈走到前堂时,莫尘正抱着剑站在惜花阁门前,虽说他长得的确英俊非常,却因面无表情,手中还抱着剑,让看到他的那些人都以为他是惜花阁新请的护院,在被他的容貌所惊时,也不免有些惧怕之意。
赤炎烈步履未停地从莫尘身旁走过,莫尘眉眼未动,却将剑拿到身侧,跟在赤炎烈身后离去。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这惜花阁的护院,而是跟着主人而来的侍从!看他前面男子那般出色的面容和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主子竟然如此……难怪连侍从看上去都不像个小人物。
见赤炎烈离开后,轻歌便又入了后院,走到景澜房前扣门。
屋内的人听到声响,清朗的声音传入轻歌耳中:“进来。”
轻歌推门进去,景澜半躺在软塌上,手中执着一本书,在轻歌进屋时目光从书页移到她身上,“何事?”
轻歌垂首,沉默片刻后才踌躇道:“公子……无事吧?”景澜一愣,旋即想到她所言为何意,“我与他只不过聊了会儿话,何事之有?”
轻歌闻言明显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无担忧道:“那人看起来不简单,轻歌怕公子吃亏。”
景澜放下书,有些好笑地摇头道:“我能吃什么亏?我对他暂时构不成什么威胁,也就没必要防他。”顿了顿,景澜在轻歌开口前又道,“你看得没错,他的确不简单,他是炎帝。”
轻歌轻声惊呼:“炎帝?!”
看到景澜动作微滞,轻歌方才觉到自己失礼,敛了惊讶,秀美的眉峰却抑制不住地蹙起,“公子与朝堂来往,只怕引火烧身。”
景澜道:“你的疑虑我都明了,但若是拒绝,后果岂非更无法预料?况且引火自焚这种蠢事我从不会做。”
话已至此,轻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到另一件事,脸色便有些犹疑。
景澜见轻歌欲言又止,便问道:“还有何事?”
轻歌似乎想了想才回道:“曼舞那里出了点状况。”轻歌看了景澜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续道,“她爱上了一个东辰男子。”轻歌没有说的是那个东辰男子是皇族中人,曼舞也因此未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
后面的话轻歌未说,景澜却猜到了一半。看了眼有些不安的轻歌,景澜道:“这些年你们两个一直跟在我身边,你们的忠诚和付出我也是一一铭记在心,我对你一直有所歉疚,曼舞与你情同姐妹,这次便让她自己选择,我不会有任何干涉和惩罚,就当是对你的补偿罢。”
“多谢公子。”这一番话轻歌听得既是开心又是难过,开心自然是替曼舞,难过却是为自己。景澜这般说,看似怜惜,轻歌却知道那是景澜未真正将她放在心上,可追随景澜,成为他的人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景澜早便说过他不会对谁付出真心,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她早就知道……那人,是没有心的,还在奢望什么呢?
无论如何,只要能跟在你的身边就足够,景澜……
☆、006苍野来犯
赤炎烈登基一月以来,将许多制度进行改善,最初对赤炎烈提出的那些于他们而言不可思议的东西表示反对的大臣们,也在看到实施的效果后自觉闭上了嘴。加上赤炎烈比赤天霖愈加难以捉摸,却同样狠戾的性子,越到后面,敢站出来反对赤炎烈的大臣越来越少。
这一日,赤炎烈刚坐到皇椅上便道:“众爱卿可知苍野大举来犯一事?”
说到“爱卿”二字时,赤炎烈刻意加重了语气,众臣一听,顿感心惊肉跳。边关之事一向由驯养雄鹰的“飞鹰”负责传递,而相关情况大臣们自然是不知的,赤炎烈对这点再清楚不过,如今此问又是何意?
赤炎烈当然明白他们不知,事实上他也是今早才收到飞鹰的消息。飞鹰指的并不是单独一个人,而是专门负责驯养鹰以传递消息的成员,对他们所有人而言,“飞鹰”不过一个代称。
问出话后,赤炎烈见众臣揣度着他的想法而不敢轻易开口,便慵懒地斜靠于皇椅之上似笑非笑道:“怎么,朕的问题很难回答么?”
这是什么意思?赤炎烈生怒了么?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想不出个确切答案,但对于赤炎烈似乎已经不耐的态度,众臣只得忙摇头忐忑道:“臣等……不知!”
赤炎烈挑眉:“不知?是不知朕的问题是否难回答,还是不知苍野来犯?”
这……众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保持缄默。
见众人不语,赤炎烈又道:“有那个闲心管朕的家事,国之安危却是无暇关心了?”
一句话将众臣问得哑口无言,个个脸色灰败,也总算是明了了赤炎烈突然发此问的原因。
赤炎烈登基以来陆续封了一些妃嫔,然对皇后人选却迟迟未定,甚至连立后的想法都看不出。众臣几乎每日早朝都要提这个问题,后在赤炎烈的施威下有所收敛,改为隔几日提一次。赤炎烈心中早已不耐,但众臣对他怕归怕,该提的却还是坚持提出,故有赤炎烈今日借题发挥,以堵住众臣之口。
这明白是明白了,但有什么用?他们能抗议么?不能!赤炎烈将整个南黎国的安危摆在他们面前,所谓国安而家平,与国之安危相比,他们还敢对赤炎烈的“家事”说什么?
达到想要的效果,赤炎烈也不继续追究,转而道:“对于苍野来犯,众卿家有何想法?”
此话问出,大殿上又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众臣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以致无法反应。周斌首先站出来道:“皇上,微臣以为这定是苍野预谋以久,趁先皇驾崩,新帝登基朝政不稳突发其难!”
虽然周斌所言那些文臣都能想到,却无一人敢像他这般直白地说出来。不得不感叹这周斌到底太过年轻了些,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否则怎能轻易说出这等话来?要知道,这么说可等于看低赤炎烈的本事啊!新帝登基朝政动荡……他还真敢说!
除了自觉事不关几的人外,对于周斌这一“失语”,更多人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但出乎意料的,赤炎烈不怒反笑,“周卿家所言的确在理,朕也作此想,但比之更为重要的是,由谁领兵退敌?”
这这这……众臣傻眼,上次周斌“直言不讳”不见赤炎烈发怒已让他们感到惊奇,这次又是如此,难道他们一直以来都想错了,其实赤炎烈脾气很好来着?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被拍飞,若是赤炎烈当真是个好与之人,之前那些传闻和他这一个月来的手段都成了幻觉不成?就当是幻觉,一人尚且说得通,这人人都幻觉可就太过荒诞了。
周斌倒是没那些人想得多,只是被赤炎烈给问住了,他只是一个文臣,出谋划策还成,要论带兵打仗之事可就轮不到他了。要说能带兵打仗的倒不是没有,只是有勇有谋的不多,之前便有个石大将军,却已告老还乡,而这朝堂之上武将剩了两个,但这个武将可是纯正的“武将”,其余都是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臣。如此,能领兵退敌之人的确一时很难找出。
周斌想到的,那两个武将却未想到。两人空有一身武力,头脑简单,当即便站出来激动道:“皇上,请准许我们领兵退敌!”
赤炎烈笑道:“两位爱卿打算如何退敌?”
两人中更为高大一人道:“当然是带着兄弟们开门迎敌,杀得他苍野士兵句爹喊娘屁滚尿流!”
面对如此粗俗用语,一些大臣皱起眉头,赤炎烈却是神情半分未变道:“爱卿之意是打算以暴制暴?”
那人挠挠头,嘿嘿笑道:“臣听不懂这文诌诌的话,只知道别人打到自家门前,哪有不反抗的道理?”
赤炎烈道:“不是不反抗,只是反抗也要有技巧。”面对五大三粗脑袋缺根筋的武将,赤炎烈换了更为通俗易懂的说法,“如果你就这么带着一群虾兵蟹将与敌军蛮干,就算打胜,我们的牺牲也不会少,而朕需要的,是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
两个武将一听此话,顿感汗颜,他们只想到敌人打来直接打回去就好,却没考虑过将士伤亡!自知理亏,两个武将不再开口,如此一来领兵之人选又成了空缺。
赤炎烈视线扫过堂下,将众臣的神情收入眼中,“满朝上下,就找不出一个文武双全之人?”赤炎烈的语气并无明显起伏,却让人无端觉得危险了几分。
文武双全,说得轻巧,要找出来可谓是难上加难。文臣武将一向泾渭分明,先前难得一个文武双全的石大将军,都已告老还乡,如今要再找出一个来,能上哪儿找去?
众臣因赤炎烈的问题而羞愧不已,赤炎烈了然于心,暗中记下这个问题。看来赤天霖留给他的是一个烂摊子啊……
正在众人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法时,沐寒诀站了出来,“臣以为,安陵王是领兵御敌最佳人选。”赤炎烈眸光微闪道:“何以见得?”
沐寒诀道:“安陵王能文擅武,且多年在边关抗敌,经验丰富,祁州离苍野进犯之处也较近,便于尽快赶往。”
赤炎烈思量片刻,道:“的确,如今也只有安陵王堪任此职,朕会让飞鹰通知安陵王。”话锋一转,赤炎烈又道,“从今往后朝中不分文臣武将,能者上位,若再出现今日情况,你们会知道是什么后果。”
众臣刚放下的心因赤炎烈这句话又提了起来,虽然赤炎烈未言明“后果”为何,但正因如此,更让众臣提心吊胆,不敢松懈。
一番折腾,总算定下了御敌人选,至于如何派兵,赤炎烈自有打算,众臣见赤炎烈未提起亦不好过问。此次苍野来犯,不像以往那些小打小闹挠痒似的边境问题,而是一个国家下定决心出战,自然不可小觑。
安陵王虽常处边关,带兵出战的次数不少,但像这样认真的战斗却是第一次,当真能赢否?对于这个问题,众人也是担忧不已,但现状由不得他们多想,只能祈祷安陵王战胜。
☆、007声名大噪
与苍野之战足足持续了一月,期间或好或坏的消息不停传来,朝堂之上每日都是精彩纷呈。因为赤炎烈的命令,赤翊这次并不只是退敌这么简单,而是将苍野有反抗之心的彻底歼灭,余下苍野子民皆成南黎国俘虏,换言之便是彻底征服苍野国。好在赤炎烈并未下令诛杀俘虏,那些投降的士兵和平民百姓得以保命。
赤翊回到祁州,赤炎烈命人将赏赐送去,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此次与苍野一战,让赤翊声名大噪,加上他之前便常在边关御敌,两者一联系,更是将他在百姓中的地位一再拔高。打败苍野,让南黎子民得以太平,赤翊功劳之大,一时竟盖过帝王。
虽赤炎烈登基以来做了不少有利于民的决定,但大多时间他更用来稳定朝政,改进南黎国在各方面的不足,因此百姓虽对他推崇,但赤翊之为更加深入人心。南黎上下,随便拉住一个路人问他现在谁是皇帝,他可能会思考半晌后才想起“炎帝”这个称号,但若你问他南黎国唯一的王爷是谁,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