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于兄(兄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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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里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这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儿子’又准备使什么鬼花招了。
当夜,欢喜趴在软榻上,双手撑在艳红的枕巾上哀声叹气,进房的黎辰不免关心问道:“禁足几天,一定闷坏了吧。”欢喜对着上次他们街上买的枕巾吁嘘短叹,由此是怀念出去的日子吧。
“禁足是一事,我哀愁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欢喜翻身从榻上跃起,蹿进黎辰的怀里,玩弄起黎辰搭在胸口的发丝,撒娇道:“黎大哥,你跟我在一起,幸福吗?”
黎辰随手搂着欢喜,好像习惯了他们间亲密的接触,“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噗。黎大哥,你怎么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会吗?”他十分中肯的说出那种话的,弟弟的幸福不就是哥哥的幸福吗。
欢喜也没在意太多,他故垂下头,做出刚才黎辰进屋时颓丧的表情,”处在当今世道,没有一层不变的事情,就譬如黎文和宋玉吧。“欢喜抬起头,不容逃避的对着黎辰的目光,“黎大哥,他们的感情你比我还要清楚,他们相处了十年,海誓山盟,相守一生的种种承诺不会比平常相爱的男女少许一分,然而天不从人愿,黎文还是背弃了宋玉选择了女子。”
黎辰似有所悟,在欢喜的额头轻轻的点下一吻,万般宠爱的说,“欢喜,黎大哥此生都不会娶妻,即使你爱上了别人,我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欢喜露出幸福的笑容,他是凡人,无法预算今后他们之间的命运,只是以后不管在什么处境下,想到黎辰今日这句话,还是会十分的感动。
“黎大哥,我想请你帮欢喜做一件事。”这才是他想对黎辰说的真正目的。
☆、34
黎府大门外,周管家百般无奈的劝着执意求见黎文的红衣绝美男子,一边感叹世事无常。他是府中唯一清楚少爷如何战战兢兢的爱着宋公子,如何避过世人相见诉情。怎么才转眼的时间,少爷为了一名所见不多的女子,说断就断。
“宋公子,请恕我多言,少爷这次铁了心,冷了情,不会再见你一面,你别再苦苦纠缠,放弃过去的一切吧。”
宋玉花容憔悴的摇摆了下纤细的身板,身后的小厮反应敏捷的搀扶住不堪重负的人。少爷自听说黎文与凌紫罗一事后,茶饭无味一心求见黎文,却接连三天拒之门外,他真心为痴情的少爷不值。
“少爷,我们回去吧,这种负心忘情之人,见到了他又如何,难道再骗少爷一次吗。”
宋玉留恋一眼黎府大门内,对着周管家气虚的道了声“打扰了。”他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他只是不甘心如此莫名像个垃圾一样被人弃之不顾。他要见黎文问清缘由,给自己一个可以放手的理由,毕竟十年的感情,何是一朝一夕可容易断的。
恍恍惚惚的走在离开黎府的街道上,心想,不死心又能如何,自他们相爱的那刻起,他便预料到有分离的一天。男子相欢,天理难容,他们的身份,更是无法厮守。
“小玉。。。”
足下一顿,宋玉蓦然回神,含着晶莹水珠的双目楚楚动人的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那是一名俊俏陌生又透着熟悉轮廓的白衣男子,他不是黎文,却要比黎文多了一份器宇的轩昂,浑然的正气。他唤着他的小名,这个只有黎文才唤的小名。。。。。。不,还有一人。
宋玉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退后一步,心被揪得好痛,漫无边际的痛,远远盖住了他被黎文无情抛弃的伤痛。
辰
这个从他眼前消失了十年的人,为何会在他如此崩溃的情况下出现,是有意还是无心。
坐在寂静的包间茶楼中,打发完小厮,宋玉装着若无其事的问着对面的人,“十年来,可好。”
黎辰无意瞥见宋玉切茶的颤抖双手,便知他是如何忍耐自己,才能当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很好,你呢。”
宋玉冷笑了下,放下茶壶,“正如你所看到的。”
黎辰自知他们相见,不会比黎文背叛宋玉来的轻松,若不是欢喜昨晚的请求,哪怕是回避宋玉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欢喜说,宋玉曾经在他们躲避采花盗的时候,送他们回望月城,于情于理也算是他们两人的救命恩人。现在恩人被情人背叛,说不定会做出残害自身的事。恩人有难,他们绝不能做一个无所事事的旁观者。欢喜禁足无法抽身,只能请他这个与宋玉青梅竹马的朋友出面安慰,直到他走出被黎文抛弃的阴影。
黎辰其实很像告诉欢喜,世上安慰宋玉的人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他。他的出现只会适得其反,把事情搞的更恶劣。
“表哥的事我有所耳闻。”黎辰硬着头皮,他也不指望他们十年后第一次的见面会有多融洽,“我没想到,你会爱上他。”
宋玉听到此话,一股怒火大啪桌面,壶碗震响,“你逃避了我十年,回来就是看我笑话的吗。好,这样的结果你看到了,你满意了。请你不要忘记,我今天所受的,全是你害的!”
茶楼中顿时死静,黎辰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出口的还是一句“对不起”。
“我累了,恕我无法陪同黎公子畅所欲言。”他要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失望起身,临走前,他提醒道,“十年前我说得很清楚,再见你,必会杀了你。今后若无其他事,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隔壁茶间,欢喜翘着小腿,悠哉的品茗享受着小点心。托黎辰的洪福,顾千里看在他成功把黎辰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将功补过撤销了他的禁足。欢喜瞒着黎辰,也趁这个空隙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留意着他跟宋玉的进展。
隔间传来大力拍桌的声音,欢喜咬了一口手中的点心,猜测着他们那边的情况,没多久,门外就看到匆匆路过的宋玉,满含悲愤的离开了茶楼。
“不欢而散。”欢喜啧啧的摇头,“黎大哥自持聪明,儿女情场之事反倒生疏,让他去安慰一个情场失意的人,真是难为他了。回头想想,黎大哥若是一口气就能平缓宋玉的心情,我这转移目标的计划岂不是太没成就感了。”
回去后,欢喜装着毫不知情的询问着泄气的黎辰,黎辰有苦难言心想放弃,欢喜不遂他意闪着信任的星星眼鼓励黎辰,“人心不是铁打的,只要你坚持,宋玉一定会有服软的一天。”
黎辰不忍打击欢喜,只好再一次厚着脸皮找上宋玉。
这次是郊外的小湖边,湖边附近几颗桂花树正茂,香气怡人。
独自沿着湖边行走的宋玉,深深的吸了一口飘荡在空中的香气,刹那间浑身清爽,心情舒畅。
“小玉。”
“文!”宋玉一惊,欣喜的转头一看,失望遍布羞愤而起,一天平缓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黎辰,你看我的笑话还不够吗,你到底想纠缠到我什么时候!”
黎辰泛起苦涩,“事情搁了这么久,还是不能放下吗。”
“放下?”宋玉犹如听到极大的笑话,他一步步靠近黎辰,咄咄逼人,“我也曾想过要放下,如果没有那件事,我跟文就不会相爱十年,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让我找到了另一个依靠。可是,我恨,我恨自己的有眼无珠,错把一个伪君子看成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黎辰问心无愧的迎着宋玉憎恨的目光,没有逃避,“你是第一个真心对待我的朋友,只怪当初身不由己,负了你。”
“身不由己,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你的身不由己,就可以对我胡作非为,做出那种。。。。。。”宋玉忍了会,闭目缓气,才慢慢道,“当年,文就是在这里救了被蛇咬伤的我,我们三人也便是在这里认识。文说,你性格孤僻,要我远离你。可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孤独与渴望,我想方设法避开文留在你身边,逗你笑,给你最好的,反观你,对我不冷不热,不亲不近,既然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最后为什么还要对我下迷药,对我做出。。。。。。做出□的事!”
☆、35
□?!
一如在茶楼一样刺探进展的欢喜,尾随在黎辰身后,躲藏在桂花树中,好死不死听闻到他们的对话。
他默默的念着这两个极不会发生在黎辰身上的词,陡生疑惑的黑眸中倒影着湖边那个白色不屈的背影。
“当年的他们年仅十岁余,宋玉或许已有倾城之貌,然而,对于外貌视若无睹的黎大哥来说,岂会做出十恶不赦,超乎年龄可以去想象的事。如今,我与黎大哥又同床共枕有些天数,他对我向来中规中矩,也没表露出一点的邪念,这当中是否有误会。”
坚定黎辰的为人,欢喜躲在树后祈求着他能够将真相大白,勿遭他人诋毁。
迎风而立的黎辰面对宋玉的质问,神情淡定。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只是以一种歇事宁人的态度问,“事以至此,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所做的那些荒唐行径。”
黎大哥在说什么,这是在承认自己的恶行吗?欢喜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早知道今日悔恨,又何必当初。”
“是人都有做错的时候,年少无知的事又岂能想太多。”冷淡无情的话,不止宋玉心寒倒吸一口气,树后的欢喜,也莫名抽痛了下。
这是真的吗,不是误会。欢喜咬着唇瓣,深深的扯破了一道血口。
“年少无知?真是不错的好借口。”当年的黎辰浑然透着成熟,言辞举止已非一个孩子所有,这也是当初黎辰比黎文更能吸引他靠近的原因之一。没想到逃避了十年,黎辰给他的答案依然是逃避的答案。
宋玉阴寒着俊美的脸,抬手拔下发饰上的银簪,放进黎辰的手里。“既是年少无知,那就让你的无知负上你该有的沉痛代价!”
黎辰执着手中的银簪,似有觉悟,“是我辜负了你的深情厚谊,也好,这一针就当是我补偿给你的。”尾音落下,黎辰毫不犹豫将银簪的尖头对着胸口,拼命的刺了下去,闷哼一声,银簪大半已没入胸口,猩红瞬间染红胸口的白衣。
卷长的睫毛颤抖了下,给他银簪是打定黎辰不会为了讨好一个没用的人而自残,只是那一声利器没入肉体的声音,叫他心惊,始终无法狠下心不能对眼前的人弃之不顾,他心软的又想为他赶紧止血。着手摸索巾帕之际,眼帘处多了一抹飞扑而来的蓝色身影。定眼再望是一名秀气的少年,他焦心满怀的的扶住受伤踉跄的黎辰,毫不含糊的封住他的xue道,止住了血液的流失。
“欢喜?”发现突然冒出帮他封xue止血的人,黎辰大感头痛,只想着这人来的时辰不对,胸口刺痛的一针要白受了,“你不是禁足了吗。”
“我。。。。。。”不能道明缘由的欢喜支吾半刻,故意提着嗓子冲黎辰怒道,“你啊,巴不得我永远都不要出来,以便隐瞒你们的‘好事’对吗。”
“欢喜,事情不是………”
“我还没瞎呢,这一刻闹自杀,下一刻是否就变成了殉情?”欢喜冲完黎辰稍嫌不够,又示威的瞪着同样看着他的宋玉,不留情面道,“你被黎文背叛我很同情你,可我绝不会容忍你对我的人有任何非分之想,即使你想取他的命,没有我的允许也坚决不行!”
“欢喜。”黎辰彻底无语,这家伙难道忘记请他见宋玉的目地了吗,这一闹,他们的关系怕是愈演愈烈,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碧水清澈的瞳仁中,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