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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了然于兄(兄弟)-第22部分

小说: 了然于兄(兄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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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他担心儿子会有生死一劫,希望我爹提早收留。因为信件仓促,天合没有将儿子的住处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短短的几句话,只有最后是提点我爹去找楚沐年问清情况,其中曲折当今也只有他最清楚。可惜,仅仅一步之差,我爹是在楚沐年送完信离开后才拆开信的,等他回头再找楚沐年的时候,正巧,他离开了望月城追捕采花盗,这一追,竟然变成了失踪,就在大家都在猜测楚沐年失踪之谜时,却没人发现,同一天,天合自杀。他儿子的下落也成为了我爹心头上的一件憾事。”



     ☆、39

  宋玉将来此的事情阐述完,卷起画卷,留下坐在榻上沉思的欢喜转身离开了房间。一盏茶的时间,送完宋玉的黎辰走进房间,拍了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欢喜,好心解答,“莫不是你也信了自己,就是天合的儿子。”
  欢喜抬头顿了下,大跳起来指着黎辰喊道:“你偷听我们谈话!”
  黎辰摆下欢喜的手指,坦然自若,“昨晚我就知道了。”二十多年前,宋老爷的至交只有天合,由于天合自杀一事给他外公打击太大,以至痛定思痛,除了禁止府中的人再谈及天合之事外,死后的丧事也是草草了事,不见一块普通的墓。再说半夜的宋老爷在家中祭拜的人是谁,也不用猜了。
  欢喜泄下气,萎缩起双肩,垂下头,“天合的儿子在望月城,我从小就生活在深山中,我也想相信老爹不会隐瞒我们什么事,可是再如何巧合,世上也不会有两个无血缘的人相似成这样。”
  “那也未必,就算是有血缘的人,也不一定相识,就好比我和你,不管从性格还是外貌,都是天差地别不是吗。”
  欢喜抬眸白了黎辰一眼,“你疯了吧,我们怎么可能会像。”
  自知说漏了嘴,黎辰纠正,“我是说你跟师公。”
  放弃的摆了摆手,欢喜起身走到小角落,捧起不久前怕宋玉触景伤情的白色衣服,精神一震,道:“这种不省心的事,还是留给别人自寻烦恼吧,我们去办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
  欢喜所说的‘我们的事’,是指帮黎辰做衣服一事。
  从不将琐事放在心上的黎辰,大男人心态的想,衣服脏了洗一下就成,像他们这种在外面过一日是一日的生活,哪里还在意是否吉利。
  他瞄了眼抱着衣服走在街上的欢喜,怎么看都有种老婆帮老公做衣服的雀跃样,他甩了甩头,一定是错觉。
  “黎大哥,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做衣服跟生辰八字有何关系,黎辰奇怪的望着欢喜。
  欢喜忸怩了下,不好意西说出来意,随口道,“我们朝夕相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生辰呢,若是有人问起,多尴尬啊。”
  胡扯,有人想知道他的生辰,要问也是问他本人,这个谎话真是漏洞百出。黎辰想归想,还是老实回答:“辛丑四月十六卯时。”
  欢喜默默记下,待两人走到布庄,手中的衣服交给老板定做式样尺寸,一边又推动黎辰挑选合适的布料,不时的回头看着外面的街道,嘴里却道,“黎大哥,你先挑着,我出去下马来就回。”
  “恩。”
  鬼灵精的欢喜愉快的蹦出布庄,站在街上寻找着某次看到的算命摊子,四顾寻找着,终于在前方街边的大树下,发现卜卦的老人。
  他跑上去坐与摊前,执笔分别在两张小纸条上写上他与黎辰的生辰八字,笑眯眯的递给卜卦老人,“老先生,你看一下这两人的姻缘,若是说的好,我大大有赏。”
  卜卦老人经验老道,没有受到赏识的诱惑露出钱财的贪恋,他神圣的接过欢喜手中的两张纸条,乍看一眼,还未等欢喜提醒重要信息,老人捋须笑道:“此乃珠联璧合的夫妻命,天赐良缘,恭喜公子。”
  欢喜闻言大喜,他跟黎辰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难怪宋玉无从插足。
  他激动的掏出一锭银子作为打赏,“老先生,实在是太谢谢你了,你让我看到了希望,男人之间也可以天成佳偶。”
  老人没有收回摊上的银子,放下手中的纸条,笑意顿时,严肃反问道,“不是普通男女的生辰?”
  “两张都是男的,怎么,有变吗?”欢喜被老人突变的脸色整的紧张起来,难道男女生辰跟男男生辰是不一样的?
  “唉,天作孽,姻缘尽灭,分明是祸福相依的兄弟命。”
  “啥?”兄弟命!!
  响雷滚滚,乌云盖顶,心中的明朗遁入阴沉中,欢喜颤巍巍的站起身,遥想他与黎辰过往的生活,温馨和美,犹如夫妻。现在回味,兄弟之情也不过如此。
  回去的路上,黎辰好奇的盯着说着‘出去下马上就回’的人,前一刻还是欢呼跃雀,后一刻阴气沉沉。
  “黎大哥。”
  “恩?”
  “我们之间,是否缺少了一种东西。”
  “什么东西。”
  路过一家玉行店,欢喜下意识转头,店内顾客不多,仅有一对年轻男女。此刻女子含羞带怯伸出芊芊玉手,高大的男子,深情握着一只玉镯套入女子的手腕中,女子怀抱着手腕上的玉镯,情丝无限。
  他还记得,黎文为了讨好宋玉赠送了一块玉佩,那天的宋玉将玉佩当成宝贝一样留在手中。尽管黎文最后背叛了宋玉,他们的过往是实实在在的相爱,不似他跟黎辰。
  “黎大哥好像从未送过我东西呢。”他们缺少的,应该是情人间的一种激情。
  黎辰未能反应欢喜话中意思,他单纯认为欢喜只是想要礼物,“欢喜看上什么物件了,我买来就是。”
  他要的是黎辰的心意,不是勉强。顿显失望,欢喜不再留恋玉行店,大步朝前。
  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想要打破现状,改善彼此的感情,不是他一个人付出就能挽回的,黎辰是何心思,他是真的喜欢他吗。
  “欢喜?”不明为何较快步伐的人变得喜怒无常,他扯住欢喜的手臂,多了困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欢喜楞怔片刻,脑中形成一个大胆的主意,愁容的小脸上挂满歉疚,他避嫌般的拉开黎辰扯住的大手,退离一定的距离,仿佛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关系,“我。。。喜欢上别人了,对不起。”
  黎辰深锁眉头,十分不满欢喜与他刻意保持的距离,他迈出一步欲要拉近彼此,然而欢喜随后的一句话,宛如点住了他全身的xue道;动弹不得。
  我。。。喜欢上别人了。
  不久前他还在考虑着欢喜总有一日发现女人的好,弃他离开,不过短短数日,欢喜已经大彻大悟了吗。
  “是。。。。。。吗。”始终有些难以承受,数日相对的人,终抵不过一瞬间的迷途知返,转头与他人成双。可悲的是他无法埋怨任何一个人,只恨他们的身份非同一般。他做不到像被情人抛弃一样,苦苦的拉住欢喜的手,求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兄弟的违禁,迟早会让真相大白的欢喜憎恨自己的自私,回头是岸,尚未过晚,欢喜能够彻悟,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你无需对我愧疚,能够发现自己真正的喜欢,便是对我最好的交代。”这才是他作为兄长该说的话,只有祝福,放手远送。
  嘴角颤抖蠕动,想要说出那不过是一句玩笑的话,却感觉不到一点好笑。欢喜深吸一口气,该死的头脑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明白,黎辰对他的感情也不过尔尔。
  面带酸涩的欢笑,说着连他自己都很陌生的话,“我安心了,现在,我就去找那个我喜欢的人。”
  不留一刻,欢喜扭头离开,背着黎辰的双眼逐渐发红,视线模糊,泪已划下。



     ☆、40

  独自回到李家的黎辰,坐了半天,忽闻门外异动声,疑似欢喜回来了,他兴冲冲的跑出门外相迎,所见之人,只是打探采花盗消息的李叔和顾千里,不免些许的失落。
  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的顾千里,找黎辰问话,得知两人的情况后,做了一番分析。
  “那小子天天腻在你身上,他遇见什么人,喜欢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顾千里的话当喝一棒敲醒了黎辰,欢喜说着喜欢别人的时候,他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完全没去怀疑欢喜怎么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喜欢上其他人。
  “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是想试探你对他的感情。”二十多年的相处,做父亲的多少明白‘儿子’的心里,他越是在乎黎辰,越想独占他,且不能容忍他们间模糊不清的感情。
  弄清始末的黎辰,着实有些委屈,他是真心喜欢欢喜,不过是碍于兄弟身份,才多方提醒自己不该有任何妄念,最后也就导致两人相处的模式有些不伦不类。
  “我去找他回来。”不管如何,他的那番话确实刺伤了欢喜,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的误会势必要解开。
  “等等。”顾千里不赞同的唤住黎辰,“找他回来又能如何,你们的矛盾是兄弟之别,他得不到真相,始终会怀疑你对他的感情,难道你要告诉他吗。”
  左右为难的黎辰无助的望着顾千里,希望他能指点明路,“我该怎么做。”
  顾千里朝门外灰暗的天色瞧去,考虑半刻,“等他想通了会回来的,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我们也不能事事都顺他的意。”
  再说欢喜,茫无目的的走出望月城郊外。夜色渐晚,被黎辰刺伤的心情低落难以平静,再回李家也无法正常面对黎辰,欢喜索性朝附近一座庙宇走去。
  庙宇的主持是一位年长的方丈,布满皱纹的脸上淡入清水,无波无浪,好像尘世间的事在他看来,都是过眼云烟。欢喜见此心中平静许多,他客气的说明借此留宿的念头,方丈尚且大方,回头唤上小沙弥准备厢房和斋菜,欢喜千恩万谢。
  半夜,睡得很不安稳的欢喜辗转反侧,张手想要朝身侧触摸什么,遇手的冰冷感惊醒了他,蓦然发现,身边再也没有那具温热的身体可以依靠。烦躁起身,不得不承认他习惯了黎辰的陪伴,习惯每晚滚进黎辰的怀里呼呼大睡。现在的他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接受方丈的好意,点上安神镇定的檀香。
  此刻的他满脑都是黎辰的影子,自是睡不着了,披衣下榻走出厢房。
  八月的夜晚,月华如练,微凉湿冷。
  禁不住扑面的凉风,欢喜打了一声喷嚏,捏了捏发痒的鼻子,继续走在沉睡一般寂静的庙宇中,或许是老天不甘他如此寂寞,穿过几个庙殿,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屋。不同于其他漆黑的屋子,小屋中灯火跳跃,显然是有人与他一样未眠。
  欢喜加快步伐靠近小屋,越朝前一步,越能听到小屋中发出一种铁质摩擦的声音。想要窥见实情的欢喜,不由因为做贼般的举动而心跳加速,在接近小屋门口的时候,他躲在门边屏息探脑,还未看清屋内情况,就听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
  “出来吧。”
  欢喜心虚的四顾瞧着,好像没什么人,难道是在说他?!
  磨磨蹭蹭的从门边走进屋内,欢喜战战兢兢的瞧着屋内的人,能够在一瞬间发现门外的他,绝非一般人。然而,搜寻下简陋的房屋,没有看到预期想象中仙风道骨的高手,屋中仅有一名乡夫着装的男子坐与长凳上,单脚利落的垮在长凳前方压着脚下的黑色磨石。
  男子侧身对着门口的欢喜,弯身低垂着头,厚茧的手指按压在一把银月形匕首上,慢慢的研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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