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于兄(兄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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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榻上的黎迎峰微微的缓了缓眼,示意黎辰可以离开了。
黎辰离走前,不忘交代一边的‘小厮’:“好好照顾太老爷。”
欢喜压着声音,低眉垂眼,一副恭敬从命样,“是。”
站着脚酸的欢喜,终于感觉到黎辰离开了房间,这才把紧绷的神经跟僵硬的身体松弛下来。他想,现在就他跟黎迎峰两人,黎迎峰已经不比当年之勇,根本无力还击任何人,正是他下毒的最好时机。
“不管了,我现在不毒死他,大叔也不会看着黎迎峰就这么安安定定的离开人世,他一定会想其他办法让黎大哥亲手杀了黎迎峰。”欢喜坚定自己来此的目的,目光一冷,摸出怀中一瓶毒药,慢慢的走向床榻。
睡在榻上的黎迎峰没有轻易入睡,他听到可疑的脚步声,警惕的睁开双眼,却见头上方,出现一张令他惊魂大醒的面容。
“天合!”
黎迎峰颤抖的看着榻前充满杀气的欢喜,惊魂不定,他确定自己没有老眼昏花,看到了一个本就不该生存在世上的人。
“我不是天合。”欢喜毫无意外黎迎峰会将他错看成黎辰的父亲。
“你不是?”黎迎峰出现了一点迷惑,“是的,天合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活着,你是谁,为何跟他长得如此相似?”
欢喜取出瓶中一颗毒丸,铁寒着脸瞪着黎迎峰,“我是谁对你一点都不重要,你若还有一点良知,想想这些天黎辰尽心尽力对你所做的事,再回想一下你过去是如何对待他父母的,等你下去见了阎王爷,千万不要投胎做人,免得又要作践其他人。”
黎迎峰盯着欢喜送到他嘴边的药,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毒药,他益发冷静下来,“要我死不难,起码你让我死的明白些。”
黎辰走出黎迎峰的房间,转而在回去的长廊地上发现了异常,挂在长廊上的花灯未熄,明亮的反折出地上一小摊清亮的水渍。
黎辰想到那个他喂黎迎峰的药碗,当他接手后确实发现碗壁上湿漉漉的就像沾过了水迹。他回头看了眼通往黎迎峰房间的路,奇怪的呢喃,“小绿向来心细,怎么会拿药不稳,翻了少许在这。”
似乎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却找不出哪里有何不对,黎辰不放心又折了回去。
此刻站在房间中准备行凶的欢喜,也不是心狠手辣的角,他一屁股坐在榻上,指着黎迎峰,“你想死的明白些是吗,行,我告诉你,等你见了天合别说是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毒死的,是楚沐年用心良苦,终于替他抱了这二十多年都不瞑目的仇恨。”
“楚沐年?”黎迎峰脸色变了变,仔细打量了下欢喜,激动的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爹的徒弟。”黎迎峰干嘛那么激动。
“那你爹是?”
“顾千里。”欢喜脱口而出后,才发觉有些不合常理,他粗声粗气道,“喂,你把我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是否还想着能够活命找我转账,我呸,你今天非死不可。”
黎迎峰恍惚了下,没有在意欢喜的要挟,脑中只想着‘顾千里’三个字。不算忘怀的记忆涌现眼前。
二十多年前,自楚沐年脱离黎家后的第二天,照顾看管两位小少爷的丫鬟哭哭啼啼的跑来告诉他,小三少爷不见了,只在小二少爷的枕边找到一张字条,字条上写道:若想取回你的儿子,老地方找我,千。
那时候他痛恨着楚沐年的不守约定,直接就对外宣小三少爷夭折,以此想来打击楚沐年。
回到现实的黎迎峰,想明白了什么,“顾千里……千,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他看着与天合长相如此相似的欢喜,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我又被楚沐年戏弄了一次,你不是他的儿子,是天合的儿子才对,难怪你们这么像。”
☆、72
黎辰再次回到黎迎峰房门口的时候,发现临走前亲自关上的房门此时大敞,察觉有异,他大步迈开走进房间。
“外公。”黎辰站在屋内没有发现任何人,就连‘小绿’也不见了踪影,榻上只有黎迎峰睁着双眼,毫无睡意的样子。
黎迎峰听闻黎辰的声音,顿显慌乱起来,“辰儿,你还不休息吗。”
黎辰也不想惊扰了黎迎峰,故道,“我怕小绿照顾不周,还是回来看一下。不过说回来,小绿去哪了?”
黎迎峰目光闪烁了下,欢喜来此目的很明确,对于二十多年前的事似乎了解很清楚,他由衷不希望黎辰受此影响,只好隐瞒欢喜的事,“我打发他回去了。”
“是吗,这孩子真是冒冒失失的,门都没关。”
“呵呵,是啊。”黎迎峰明白黎辰不是这么容易唬弄的,他佯装打了几个哈气,含含糊糊的说,“药效上头了,你回去睡吧,我也困了。”
“是。”
打探不出任何结果,黎辰转身离开床榻之际,脚下不慎踩到一颗药丸,如墨漆黑的双瞳变得深邃起来,他回头转向假寐的黎迎峰,不再说什么,弯身拾起药丸就离开了。
再说欢喜,当黎迎峰对他说‘你是天合的儿子’时,便将二十多年前顾千里没有提到的事告诉了欢喜,包括小三少爷被顾千里带走,他对外谎称夭折的实情。欢喜听后大受打击,丢下手中的毒药,冲出了房间,早忘记了自己来此毒害黎迎峰的事。
失魂落魄的欢喜一蹶不振的走在凄凉空荡的望月城街道,低落的小脸上在昏沉的黑夜中出现一抹模糊的嘲笑。事实上,他可以不去相信黎迎峰的话,可笑的是,事实就是如此。
七月十七是你娘的忌日,从今以后每年这个时辰,你必须怀着虔诚在此祭拜,已慰她在天之灵。
“七月十七,不是凑巧对吗,黎暖暖就是我的亲娘,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实情,否则,我也不会陷害黎辰拖累我娘,以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赶得上。”
他从没怀疑过顾千里对他说得每一句话,也没有深究过顾千里话中的每一个意思,因为他是自己最依赖的父亲,就算他这一生错过了母亲的关爱,只要身边还有顾千里,他也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
“其实,你就算把实情告诉了我,你还是我老爹,我依然还会在你的身边,但是,我无法原谅你的自私,仅仅为了引出楚沐年,掩藏了我的身世。现如今,我不但亲手害死了我娘,还有违伦常的爱上自己的亲哥哥。”想到黎辰,心口一阵抽痛。
“你应该也知道了我的身世,不然一个想要取我命偿还他母亲仇恨的人怎么会反常的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还是以前的你,那个口口声声想要取走我性命,对我不信任的黎辰,只不过你发现我是你弟弟后,才改观了对我的态度,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被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欺骗,仿佛生活之中没有任何事再可以去期待,欢喜漫步目的的走向夜色更浓的地方……
对于欢喜突然离开无医堂,焦色的顾千里一夜未眠,他细想了下欢喜的去处,十之□带着毒药进了黎府。顾千里后悔起自己考虑不周,当他把事关黎辰的事告诉欢喜,欢喜岂会袖手旁观呢。
第二天,陆满天派人去黎府打探了下府中的情况,打探的人回来禀报,黎府一如往常平静,府中也没有看到任何疑似欢喜的人。
顾千里当下起疑,难道欢喜没有去黎府?
“欢喜会去哪里?”楚沐年问出顾千里的疑惑。
陆满天尽责道,“我已经派人去望月城附近暗中寻找,一有他的下落,即可带回。”
顾千里没有因为陆满天的话感到安心,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欢喜这孩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欢喜精灵聪明,不管他做什么,一定有办法脱身的。”楚沐年安慰道。
“但愿如此。”
站在屋中看着顾千里似乎放心不少,陆满天堆上笑容朝楚沐年热情的转移话题,“沐年,你的房间重新安排好了,过去看一下吧。”
楚沐年本来奇怪于陆满天的话,安排房间全由屋主做主就行,他原想回答‘不必麻烦。’双目意外接触到陆满天自得其意的笑容,楚沐年晃了下神,似乎想到什么事,他连忙改变想法侧头对顾千里道。“千,我过去看一下。”
顾千里颔首,昨夜楚沐年住在欢喜的房间,他自己的房间与欢喜的房间相邻,夜间很容易听到隔壁辗转反侧的声音,想来,沐年与他一样,都在焦心着欢喜一事。
楚沐年在陆满天的带领下,绕在无医堂,远离了顾千里的厢房,才走到一间宽敞的房间。这房间与陆满天的寝室很近,陆满天担心楚沐年别有心思,忙解释,“我知道你不想顾千里阻止你盘算黎辰杀黎迎峰的念头,我特意把你们的房间隔离一段,而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随时都要秘密协商计划,我们太远的话,反而不方便。”
“你考虑的倒是挺周全的。”楚沐年面无表情的坐在中间一张雕花圆凳上,触手抚摸着摆放在檀木桌上热过不久的茶壶,“昨天,我也以为欢喜去替辰儿毒死黎迎峰,虽然与我想要的结果差不了多少,不过……”轻缓下双睫,欢喜是天合的儿子,他杀或者黎辰杀,其实都一样。不过,当他看到顾千里为欢喜彻夜未眠,满脸急躁的担忧神情,就像看到了一名爱子心切的父亲。
也许是他自私爱屋及屋,见不得顾千里重要的人受到一点伤害,反而希望欢喜不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可惜的是,欢喜并没有去杀黎迎峰。”陆满天接着楚沐年的话道,“最后还是需要黎辰亲自杀了黎迎峰以及黎文。”
楚沐年抬头纠正,“黎文是生是死我不在乎。”
陆满天赶紧摇头,“黎文死了,你就自由了不是吗。”
楚沐年不可否认陆满天的话,却也不得不去想以后的事,“就算他死了,我依然是江湖上缉拿的头号凶手。”
“不。”陆满天断口否认,言辞灼灼,接下来的话犹如一场隐匿的风暴,直敲人心,“黎文与黎迎峰一死,黎家仅剩下黎辰,换言之,黎辰不只可以得到黎家所有的一切,还能继黎文之后,成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
☆、73
“辰儿会不会成为武林盟主,倒是其次,这几天辰儿进入黎府后,过的十分充足,可见黎文是真的把辰儿当做自己的表弟对待,没有一点的虚情,为何你就单单凭借一封遗书,就能确认辰儿会杀了善待他的黎文。”楚沐年想到昨天被顾千里的出现打断的遗书内容。
陆满天了然一笑,掏出怀里的一封信交给楚沐年,楚沐年毫不犹豫的拆开没有密封的信,半刻,看完信后的楚沐年清秀的脸上神情巨变,一脸青色。
陆满天很满意楚沐年的神情,他无情道,“黎家易主,不过是早晚的事。我们所做的,只是让一件被隐瞒了十年的事真相大白摆了。”
“你说的没错。”楚沐年一改方才的态度,“黎文非死不可。”
还未感觉到风暴席卷而来的黎辰,拿着在黎迎峰房间捡到的药丸,质问着熬药的小绿,小绿委屈的跪在地上讲述着当夜遭人偷袭,晕迷不醒,等他有意识之时,就在柴房中了。至于其他发生什么事,他一概不知。黎辰挥手退下小绿,事情很明了,当夜确实是有人找过黎迎峰,黎迎峰却想隐瞒此事没有告诉他。
“外公为什么要隐瞒,那夜的‘小绿’又是什么人?”无从得解的黎辰盯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