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于兄(兄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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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来此的目的与你无关,至于恨不恨,无所谓了。”
“无所谓?!”黎辰这会是真的被欢喜气急了,为什么他说的那么明白了,欢喜还是不能回到他的身边。“就算与我无关,你可想过师公的感受。他虽不是你亲生父亲,这二十多年来他对你的教育、疼爱,不会比任何一位父亲少一分。而你如此就践踏了他多年的养育之恩,回到这个根本就不属于你的黎府,你不觉得自己很无情吗。”
他很无情吗?欢喜扪心自问,对于顾千里,那夜在他得知自己身世的时候,恨也恨过了,怨也怨过了,即便这样,又有何意义。
二十多年与顾千里父子相融的画面,或许感情是真,身份确实假,再如何的温馨,自己永远都成不了他的儿子,也无法自私的去索取不属于他的温情。
相对的,他也不需要黎辰的兄弟之情,怜悯之心。
当他开始忍痛摒除这两个他爱着的人走出自己的生活后,才发现,他的人生一切都已经空白,找不到任何可以使自己存活下去的理由。如此行尸走肉的过了几天,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终于有了活下去所要做的事。。。。。。
“我累了。”身心都感到无比疲惫的欢喜,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毫不容情的下达了逐客令。
黎辰心中虽有众多的不满与愤怒,可见欢喜的疲倦不像是假,方转身离开。
然而欢喜与黎辰房中所发生的一切,不幸落入隐藏在黑幕中的黑影里。
“你都看到。。。咳。。。什么了。”
摇曳的烛火下,手持巾帕的黎迎峰虚掩着不间断咳嗽的嘴角,整个人苍白的靠在榻上,即使在如此病重的现况下,始终忌惮着欢喜回来的目的,不忘派人深查。
房中靠窗的桌子旁,不知何时坐了一名翩翩红衣的身影,满头青丝如瀑流泻,不细看,这道纤细的背影像极了妖媚的女子。再看面容,却是诡异的带着一张白银面具。
“兄弟间的家常,仅此而已。”透过面具传达出来的少年音,说不上悦耳,有些闷闷的。
“咳,咳,难道他没有跟辰儿提到二十多年前的事?”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一直深藏的旧时恩怨,不想因为当年的过错,再生是非。
二十年前发生什么事,少年不想知道,他微垂着头把玩着手中一支雪花形态的银质镖,似乎对它要比黎迎峰的话还要感兴趣,“没有。”
黎迎峰凝视了会少年,大概相信了少年的话,没在继续问欢喜那边的事,几声呛不住的咳嗽后,病怏怏的脸上扬起亲和的微笑:“你与辰儿也有好些年不见了吧。”
☆、81
“你与辰儿也有好些年不见了吧。”
手中转动的雪花镖嗖然停止,少年终抬眼看向老谋深算的黎迎峰,面具中那双清冷的眸子闪了闪,折射出森寒光芒,“这十年时间,我无时不刻想要亲手杀了他。”
黎迎峰转而又像个心疼晚辈的长辈,叹了一声,“你与辰儿之事,我也不好干涉,如今我找你回来,是希望你回文儿的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心中压着什么有些喘不过气,少年断口拒绝:“我不想见他。”
黎迎峰干笑了下,“真心不想面对他的话,就以四堂堂主的身份吧。”
少年犹豫了会,起身作答:“是。”
几日后。
黎辰房间内,一名身穿鹅黄轻纱的少女,娥眉深锁的瞪着对面悠闲喝茶的男子,再也受不了的问道:“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茶啊。”
“不就是莫问堂堂主回来了吗。”黎辰一副为何大惊小怪样。
千禧从凳子上毫无淑女形象的跳了起来,“辰哥哥,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四堂之中,无医堂、追风堂无意效忠黎文,本来也就一个愚忠的磐石堂还在为黎文趁场面,现在却又多了一个棘手的莫问堂,转变的趋势对我们十分不利。”黎辰复说着千禧之前的话,“一字不漏全听进去了。”
“那你还不想办法。”
“想什么。”
“将他们一网打尽啊。”
黎辰忍禁不住笑了起来,“看样子,你很不喜欢磐石堂跟莫问堂,好歹四堂堂主间关系匪浅,你这个做属下的,也不该有怨啊。”
千禧嗤之以鼻的哼了声,数落她多年来的怨恨,“怨气八百年前就结下了。先说莫问堂堂主小莫,最初是陆满天那混球看之不爽,说什么一个大男人成天穿着红衣也就算了,面对他们这些堂主还戴着一个碍事的破面具,阴阳怪气的,又不是女人因为自己的长相遮丑或者太过漂亮被人窥视。那时的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忍不住想看一下面具后的真面目,哪知道,我还没动手去揭他的面具,他的暗器刷刷的朝我飞过来了,此后我们的梁子就结下了。”
黎辰继续听着,“然后呢。”
“然后就是磐石堂的石堂主石霸天,那Y的,每次四堂相聚,转身就变大爷,呼来支去,一会唤我看茶,一会找我帮他捶背,完全把我这个追风堂堂主当贴身丫鬟使。是人都有尊严的,难不成女人一定要屈就男人之下吗。”千禧气鼓鼓的说着,好像忘记自己说漏了什么。
黎辰一副‘原来如此’,他放下茶杯,“你这个追风堂堂主,做的也真够辛苦的。”
“何止辛苦,简直是………”千禧顿了下,辰哥哥刚才说什么来着,堂主?千禧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看向好整以暇的黎辰,“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是你刚才说的吗。”黎辰眯起双眼,笑的毛骨悚然,“何堂主才是叫人处处意外,处处惊喜,而且还深藏不露。”
“啊,那个,那个,我来时见到了欢喜;没想到他成为了你的弟弟,我这就过去跟他打声招呼。”脚底抹油,一溜烟的功夫,鹅黄的倩影消失了。
黎辰见此,只能摇头,刚才只是想吓她一吓,并未因受骗而生气,何况,千禧姓何,那时自己在脑中寻找追风堂的何堂主,也并未把千禧带入进去,难怪没有想到她。
转而想到千禧带来的那番话,黎辰望着门外,陷入沉默之中。
当夜。
黎辰转悠在院子中,考虑着黎文一事,现今杀他母亲的物证与人证都已俱在,只欠适当时机。黎文贵为武林盟主,自然是不能草率揭露他的罪行,到底要如何才能正大光明的避过磐石堂与莫问堂,揭开他的丑陋恶行呢?
托着下颚未能思索好计策,黎辰有些烦躁,想到这些天,那个一意孤行回来的顾欢喜,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处处逃避他、远离他,他想要说的话也无从说起。
黎辰转向院子前微亮着灯光的小屋,如果现在找他,依然还是不想见他吗。就在黎辰晃神之际,小屋内的烛火被吹灭,没一会,房门轻轻的打开,从中走出一抹小身影。
“欢喜?”黎辰下意识躲在一边,心想,这么晚了,他想去哪。
放心不下的黎辰,悄悄的跟在了欢喜的身后。
欢喜一路小心的避过府中守卫,走走藏藏,终于走到厨房处,闪进屋内。屋中的小绿并未息下,正在忙着帮黎迎峰煎药,欢喜站在他身后,抬手将此打晕。
“上次未能成功,这次绝不能再失败了。”欢喜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揭开冒着热气的药罐盖,拆开药包全数散入混合草药的罐内。
“那是什么!”
欢喜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惊白了小脸:黎辰这么会在这?!
他慢慢的转头,支支吾吾的想要掩饰掉手里的纸张,“补。。。补药。”
半信半疑的黎辰大步上去,随手拿起一只小碗,举起药罐倒入药汁。
“你想做什么。”对于黎辰突然的举止,欢喜有些莫名的心慌。
“补药是吗?”黎辰看了眼欢喜,执起盛满药汁的小碗,凑近嘴边就要喝下。
没想到由此发生的欢喜,想也不想一招袭去,打飞了黎辰手中的碗,碗中的药汁打翻在附近的草堆上,嗤嗤的冒着白色的小泡泡。
黎辰瞥了一眼小泡泡,回头生气的抓住余惊未定的欢喜,“他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为什么还要下毒!”
欢喜脑中还盘旋着黎辰即将喝下的场面,幸好及时打翻了药。他迟疑了会才想到黎辰的问话,面对眼前人的怒气,心中不由发酸、委屈。
“我就是要毒死他,亲眼看着他临死前痛苦的挣扎、哀求,想要顺其自然的病死,下辈子吧!”
黎辰甩手一巴掌打上欢喜,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从欢喜的口中说出,而他更不应该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
欢喜傻愣了会,从小到大,顾千里也不曾这样打过他,为什么偏偏现在打他的人是黎辰,还是为了那个死不足惜的黎迎峰。
“黎辰,你是正人君子,你是有情有义的好外孙,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戏耍小聪明的小人而已,现在我毒不死他,总有一天也会杀死他。”分不清这是气话还是毒誓,不给黎辰任何解释的机会,欢喜转身跑出了厨房。
☆、82
黎辰收了收发烫的手心,这一巴掌他又于心何忍,若是放纵他杀了黎迎峰,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这里还是黎文掌管辖的黎府,欢喜即使是自己的亲弟弟,也难逃一死。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杀外公,我绝不会让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伤心的欢喜吸了吸鼻子,胡乱的擦了一把不争气掉出来的眼泪,小嘴嘀嘀咕咕的骂着黎辰的愚昧,现在自己总算可以体会到楚沐年那会,听到黎辰照顾黎迎峰,发狂毁屋的心情了。
愤恨的一手扫落周身要掉不掉的树叶,欢喜才认真的看清周围的坏境,自己竟然跑进了黎迎峰的院子内。
黎迎峰的房间内亮着灯火,大概在等小绿的药。欢喜双眼溜了一会,此时黎辰发现了他的意图,以后势必会阻止他行凶,不如趁现在,干脆点,直接杀了他。
再次动了杀心的欢喜,轻轻的迈开脚步靠近黎迎峰的房间,心里得意道:黎迎峰,不要以为身边有黎辰为你守护,我就杀不了你。
“你为辰儿做的,暖暖在泉下一定会原谅你的。”
诶?屋内还有人。
欢喜顿住脚步,收起杀心,机灵的藏在房门一侧。
“当年我虽然连同辰使计骗取了小玉对我的感情,可是小玉的心中仍然有辰的影子。分明我比他早出生几个月,又比他先认识小玉,为何到头来,我什么都不如他。嫉妒就像一只隐藏的恶魔,自从措手杀了姑妈后,晚间的噩梦不断缠身,直到辰的出现后我幡然悔悟,想要去做一个哥哥该做的事来弥补他,唯有这样,才能安心的去面对那些噩梦。爷爷,这是不是就是我的报应,一开始就不该嫉妒。”
“辰儿现在不是非常信任你吗,只要尽快找到替身帮你承担所有杀人的事实,就雨过天晴了。”
欢喜捂着小脸,大气都不敢深喘一声,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谈话。十年前,害他与母亲最后一面都未能想见的罪魁祸首,自己与黎辰也因此误会隔阂的纵俑者,竟然就是远在天边,尽在眼前的黎文。狠狠的磨了磨牙,这下,父母的仇,又多加了一笔。
“可恶。”现在的他不是黎文的对手,直接冲进去只是送死。欢喜往后退了一步,打算回去从长计议。
“谁在外面!”
屋内的黎文突然察觉到屋外有人,匆忙跑了出来,院子前方正巧留意到一抹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小身影。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