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于兄(兄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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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恕我直言,我表弟十年前已被逐出黎家,即使姑父念在父子之情,面对此种情景,只怕也无颜面出现。”
“呸。”欢喜轻轻的啐了一口,总感觉黎文的这话有些幸灾乐祸。
台上的‘老人’轻叹了下:“黎辰的事我也有些耳闻,那孩子命苦与黎家无缘,只是今日我要说的并不是黎辰。黎兄弟可否知道,我徒儿生平除了黎辰,还有一个儿子。”
☆、14
“前辈这话确实没错,当年姑父便是在姑母生下第二个孩子后,出去捉拿采花盗,然而也在那一年,姑父失踪,姑母癫疯,就连出生不久的第二个孩子也夭折了。此后,就留下了一岁的黎辰。”
‘老人’听后发出质疑的笑声,“那孩子果真夭折了吗?”
“这是我爷爷亲自确认的事,岂能是假。”
“也便说,当今除了黎迎峰,谁也没见过孩子夭折的事实。黎兄弟,老朽若告诉你,那孩子依然活在世上,你可相信。”
黎文的脸色当即刷白,不可置信的望着‘老人’。
后面围观的人群同样发出疑惑的声音。此事虽然是黎家自家的事,他们旁人也不好多加干涩,只是事情的转变过快,所有问题都发生在他们爱戴尊重的前盟主黎迎峰身上。按照黑衣‘老人’的话,黎迎峰便是设下了瞒天大谎。
“黎大哥,你外公很可疑哦。”欢喜偷偷的对脸色复杂的黎辰道。
“你相信他的话?”黎辰不置可否的望着欢喜。
欢喜耸了耸肩,“人嘛,都喜欢往好的方向去想,诺,不要说你不希望自己的亲弟弟还活在世上,我可不信。”
“相信与否,都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弟弟的存活,只能证明他最信任的外公欺骗了他二十多年,伤情。另一边‘老人’的话倘若是假,结果也是空欢喜,伤感。
“话已至此,不管各位信不信,八月十五,老朽就在此地相候,还望各位相告一声。错此时机,他们父子,也将永无相认的机会。”留下一群将信将疑的人,‘老人’袖子一甩,飞离了望月台。
欢喜拉了拉黎辰指了指黑衣‘老人’飞离的身影,“我们找真相去。”
黎辰颔首,循着‘老人’的方向一起离开了比武现场。
欢喜与黎辰一路谨慎跟踪,走在望月城街道的黑衣‘老人’未察背后的人影,拐进一家名为龙凤的客栈就没再出来。躲避在外的欢喜与黎辰对视一眼,打算进去探个虚实。
两人踏进客栈内,里面坐了三两桌,稀稀落落的,未有疑是黑衣的‘老人’。两人找来掌柜询问住店情况,掌柜一脸抱歉的说,“我们客栈内未有少侠所形容的老人,你们是否找错地方了。”
黎辰变通转移问话,“可能是我记错了。掌柜,近日你们这还有外地男子住于此吗?”
掌柜回想了下,沉吟道:“好像是有两个……”
一旁无所事事的欢喜一边听着黎辰与掌柜的对话,一边溜着双眼观察客栈内的情况。龙凤客栈名字虽大气,店内布局以及空间甚小,一眼即可望见楼上一字排的客房门扉。就在欢喜想着要不要晚上找个时间偷偷查看下每间客房时,其中一户紧闭的门扉打开了。
纯蓝的衣角飘出门外,颀长的身影上一纸折扇风度翩翩的倚在胸口摇摆,熟悉不见催老的俊容,眉眼轻佻的桃花笑,让欢喜晃了好几个神。
“黎……黎大哥,我们先走吧。”
“诶?”
不等黎辰问明,欢喜紧张的拉着黎辰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客栈。到了街上,担忧的欢喜又回头看了眼客栈门口,确定那人不会出来,才舒了口气。侧头再瞧黎辰怀手抱胸等着他解释的模样,欢喜又觉头大起来。
“那个,呵呵……我老爹来了。”
黎辰给了一个白眼,“看到你爹怎么跟做贼一样。”
欢喜干笑了几声,“我是偷跑出来的。”
黎辰不再多说什么,店内的情况他也打听了十之□,根据掌柜说的两个外地青年,其中一个可能就是欢喜的父亲,另一个指不定就是黑衣‘老人’,这样一分,事情就简单了。
经过客栈一事,两人兴致顿消没再继续围观望月台上的比武,就回去了。
日薄西下,晕红的余光交织成西边轻飘细缈的晚霞,柔和进天水亲密的交接处,熏染一片残红。倒影湖中的夕阳,化开水中的碧清,刷上同一种色彩,混乱了视眼,哪里还知水中的天,还是天下的水。清风徐徐吹拂,只觉天与水似乎都荡起了阵阵的涟漪。
夕阳下,一抹孤单的少年背影,怏怏不乐的坐在湖边,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朝湖中丢着手中的石子,心中挤压着一股难以发泄的不舍。
“你要回去?”少年旁站立着一名渲染微红的白衣男子,他不敢相信一直使计黏在他身边的顾欢喜,突然说出要回去的话。
“跟你爹有关吗。”他没有忘记今天在客栈发生的事,回来之后,欢喜便是闷闷不乐的走到湖边,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
欢喜扔完手中最后一颗石子,故作精神欣赏着前方的夕阳美景,口中风淡云轻的说着回去的理由,“你可能不知道,七月十七也是我娘的忌日。”
黎辰愣怔了会,淡淡的回了句:“是吗,真巧。”除了这句话,他竟觉词穷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这几天的相处,欢喜设计刻意诱惑,自己假装无知背地却处处防备,他认为时间长了便会疲惫,便会厌倦他们相处的模式。叫人惊异的是,他非但没有感觉精神上的劳累,却感觉欢喜在他枯燥无味的生活上带来了一丝的乐趣,甚至妥协了这种生活,与其独自的活着,不如带着一个处处不安分,自认为他什么都不知情而沾沾自喜动着小聪明的人。
如此想着的黎辰忽然有种想问他,‘你还会回来’的冲动,想到这话实在唐突,他还是收住了问话。
欢喜自称接近他因为喜欢他,第一次怀疑他的身份后,黎辰就不会傻傻相信第二次的谎言。那天会留下他,只觉得此人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黎大哥,我想,我们以后应该很难再见面了。”
☆、15
“黎大哥,我想,我们以后应该很难再见面了。”
欢喜不免担忧起日后的自由,此次出来时间过长,又未经过老爹允许,记得以前,老爹隐居山林不问黎家外的事世,相对他这个儿子也只能避世山林间,禁足出山。有一次他闷得慌,软磨硬泡才求的老爹放他外出,此后顾欢喜才有了机会看看山外的人文风景,偷看黎辰学武,不过时间只能是一天,超过时限,老爹就永远不让他踏出一步了。
这次出来,老爹在家一定等了很久,不得已出山寻找这个没有音讯,玩得乐不思蜀的儿子。他很明白,这一次老爹不气也不行了,自己回去后只能等着老爹严厉的禁足。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欢喜,又不是生离死别。”不知情的黎辰坐在欢喜旁边,瞧他一脸落寞样,好像他们今日一别以后再难相见,黎辰想了下安慰道:“欢喜的家就住在望月城附近,有时间我便去登门看望。”
黎辰这么说,欢喜固然高兴,纠结的是,黎辰登门也就意味着他会发现他所住的树林,发现十年前的事。“不不,黎大哥这么忙,还是不要登门了。”
“为什么?”跟他的谎言有关吗?黎辰顿时来了点兴致。
欢喜那个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个。。。”他搔了搔头,想到谎言的源头,继续圆谎,“黎大哥,我老爹他还不知道我喜欢男人,如果让他见了你,我的小命肯定不保。”
“。。。。。。”
欢喜失意的垂下头,好似迫于无奈与情人分手的负心汉,“黎大哥,我们就这样结束吧,不相见就淡忘在时间中,当着什么都没发生过。”
“。。。。。。”低头的欢喜看不到,黎辰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这种时候了,这人还不忘欺骗他,是想为自己的谎言圆个合理的结束吗。
隔天,欢喜站在李叔家门口,依依不舍的与黎辰挥泪告别,离走前,欢喜轻轻的上去拥住了黎辰,只是一般朋友的离别拥抱,不过欢喜个小,远远看去就像靠在高大的黎辰怀里一样。
互说着彼此日后祝福的话,两人也没在意这些肢体上的接触,仿佛如此也是理所当然。
能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欢喜不再逗留就离开了,只是欢喜始终没有想到,他与黎辰的缘分并不会因此终止。
就在欢喜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黎辰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贵客,他谨慎的望着出现他李家门口,单刀直入言明登门找他的蓝衣男人。黎辰肯定自己是从未见过他的,而男子好像很久前就认识了他一般。
“黎辰是否在何处得罪了前辈,还望前辈包涵。”
蓝衣男子浮起人蓄无害的桃花笑,打开折扇摇了摇头:“我们并无任何过节,今日过来反倒是有事想请黎公子帮忙。“
黎辰不解的看着陌生的男子,他口中的‘帮助’总觉得有些突兀。
男子看出黎辰的疑惑何来,他友好的表明身份:“我姓顾,是欢喜的父亲。”
。。。。。。
话说欢喜离开黎辰之后,就去了一趟龙凤客栈,捎了封回家的信麻烦掌柜转交给住店的一名蓝衣男子,自己就乖乖的回家去了。过了一晚,欢喜未见顾千里回来,疑是老爹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只好自个去准备祭母的水果。
到了晚上,依然未见顾千里回来,欢喜在林中祭拜完母亲后,蠢蠢欲动的想着要不打着寻找老爹的名义,出去再溜一会,否则就他一个人留守在四野无人,每天独对着山山水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动物,他会闷的枯竭而死。
欢喜慢吞吞的走在回去的小路上,计划着这次的去处肯定不能再与之前一样,最多只能在树林下的村子里找些乐子。脑中蹿过一群打打闹闹的小破孩,穿着简朴布衣和蔼可亲的村民,欢喜一头差点撞上前面的大树。
他退了一步失望的哀叹起来,“村里实在没意思啊。”
忽然脑中又蹿过几个画面,场景是在望月城各个街道,茶楼铺子。画面中的顾欢喜极其的开心,身边始终伴随着一位不温不怒的白衣男子。
“黎辰。。。。。。”
欢喜觉得自己十分奇怪了,才一天时间,心里却开始不停的想着他,希望他现在就能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萎缩起整个背脊,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他垂头丧气继续朝木栅栏小屋走去。走了几步,回到小屋前,他却目瞪口呆停足下来。
周围吹起凉意的微风,寂寞的树叶沙沙的交响轻缓的节奏,栅栏外爬满的青藤舒爽扇动着自己的青叶,透着被闷热的气息。栅栏内,月光中的男子含着温柔的笑容挺立在小屋前,衣袂翩翩的白衣晃过破浪的黑白阴影,柔顺的鬓丝骚扰着古黄的劲边肌肤,带着美丽的月光一丝丝浮动在空中,
这一刻,欢喜差点忘记了呼吸,他深喘了好大一口气,怦跳如雷的心跳却如何也缓不下来。
他懊恼的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前进一步。
“完了。”思念成灾产生幻觉了,顷刻间,欢喜哀痛起来,喃喃自语:“老爹,我对不起你,这时候我应该想着你为什么不回来才对,不是儿女情长。”
“儿女情长?”
身前突然冒出一句话,没有预兆的欢喜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