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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梦里浮生之倾国作者:梦里浮生-第53部分

小说: 梦里浮生之倾国作者:梦里浮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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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螭微笑道:“对,你眼里的龌龊事,却是我最欢喜的乐子——所以那一回知道了之后,我才会那么发了狂似的天天要你啊,喝着你的药,还经常放你空闲,我岂不是太吃亏?不找补回来如何使得。”他上前一步,伸手来拉林凤致,说道:“小林,快上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吓得都走不动了——我又不会水,万一你掉到深处,我可救不了你。”
  
  林凤致反而又后退了一步,双腿全浸到了水里,殷螭看见他身形摇摇欲坠,心里也有点怕了,又叫了一遍:“快上来!我又不找你算帐。”林凤致望着他,脸上一片奇异的神情,失声喃喃的道:“我……我当真不懂得你。”殷螭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曾懂得你,大家扯平,也没什么。”
  
  他怕林凤致真的摔到山溪深处,又上前一步伸手去抓。林凤致茫然失神的将手放在他掌心里,殷螭感觉到他身躯微颤,指尖冰凉,于是安慰道:“你也别吃惊,我不是也上了你三年的当才察觉么?其实你算计我的时候,我总是吃亏——你还是比我厉害。”
  
  林凤致垂着头,不说话,殷螭居然还有心情分析一下前事,说道:“我到后来才明白,在文渊阁你第一回主动肯跟我上床,其实就已经开始下药了——你那一回装得真好,闹那么厉害,伤心成那个样子,要的就是我那八个字:‘穷途末路,无计可施。’是不是?其实你就是在施计,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无计可施。”他用力将林凤致拉上来,搂在怀里,又道:“你还故意将屋子烧那么热,茶水备那么现成——连我爱喝你残茶的小事都记牢了,这般步步为营,我怎么能不上你当呢?谁让我一心想要玩你,所以活该。”
  
  林凤致咬住牙关,半晌道:“是,你就是活该!”他想挣脱殷螭的怀抱,殷螭却只是抱住不放,叹息道:“小林,你傻不傻?就为给我下药,你陪我睡这些年?还自己也喝了——所以你不想成亲,说是不能害人家姑娘。”林凤致道:“绝人后嗣,做事阴损,因此我也奉陪!”殷螭笑笑,道:“所以说你傻呀!这有什么好奉陪?那药寒凉得紧,你以后自己别喝了,不然吐血的毛病再不能好——我教丘太医给你配的丸剂,就是替你克制寒药的,不过,还是别再喝了的好。”
  
  林凤致的震撼惊恐终于渐渐过去,镇定下来,抬头正视着他,道:“那药是有法子解的,日后……我会给你解了,或者你请太医配方,也能解掉。”殷螭一笑,道:“费事做什么?反正我又不爱去睡女人,再说,有些人也未必乐意见我生出儿子来。”他居然还亲了亲林凤致脸颊,低声道:“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暗害安宁,我实话跟你说,那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不过若非我点头,他们也没胆子下手,所以把帐记到我头上,合理——我害皇兄的骨血,你便要我绝嗣,也算报应!我认了便是。”
  
  林凤致突然挣脱了他的抱持,厉声道:“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有谁?”殷螭道:“小林,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是谁?”
  
  林凤致霎时间脸色惨白,全身又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殷螭倒只是一笑,道:“好不奇怪!你恁般机灵精明一个人,碰上后宫的事就是什么都不懂,傻得好笑——难道到底是你不曾在那里长大的缘故?”林凤致指着他,颤声道:“不管怎地,你也是家主,你也点头允许,难辞其咎!纵不是主谋也是协犯,你如何对得起先帝?”
  
  这时山风更猛,山间云头一层层涌将上来,眼看就要有一场大雨,黑云压得树林中一片暗沉沉的,林凤致眼底却闪着雪亮的光芒,衣袖被风鼓起,一时竟是气势逼人,却又无比凄厉。
  
  殷螭喝道:“我也没有不认!不过一个吃奶娃娃,值得你跟我记恨这些年?”
  
  说这句话的时候,黑云间已是一道闪电掠过,照得林间亮了一亮,跟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便在头顶炸开。林凤致心神激荡,竟然只是指着殷螭说不出话,殷螭倒立即反应了过来,惊道:“雷雨来了,快走!”拉着林凤致便向下山路径奔去。
  
  只奔得几步,大雨已倾盆而下,天空一个霹雳接一个霹雳炸开,声音近得几乎如同跟随在背后一般。林凤致被拖着奔了一程,也回过神来,急道:“快出这片林子……雷雨天不能在树下!”
  
  可是这片山林绵延不绝,他们入山已经走了大半日,这一时哪里奔得出去。再跑一阵,雨势更猛,闪电更急,雷声更响,殷螭见实在不是路,看见一株巨树树身之上露出一个洞口,于是硬拉着林凤致一道钻了进去。林凤致不太愿意,叫道:“这样巨树最招雷的,不能在这里!”殷螭怒道:“大不了一个霹雳下来,我们一道完蛋!免得你天天惦着恨我!”
  
  树干虽巨,树洞地方却也有限,两个男人进来,便挤得几乎没有容身之地,只能紧紧靠在一起,只听外面雨声有如泼水般直浇下来,满山都是霹雳乱响,简直不知哪一个便要落在身上。电光时时闪亮,掠进树洞缝隙,便照得两人脸都是煞白,可是眼神中,又都充满了烈火般的激荡之意。
  
  林凤致靠在树干内壁上,终于不能再和殷螭对视,颓然转头,喃喃的道:“恨你……我能不恨你?你对先帝做的那些事,对我……做的那些事。”殷螭扑上前抓住他肩膀,因洞内狭窄,这一扑便几乎压到了林凤致身上,厉声道:“我对你怎么了?除了第一次……那一次你明明说过你自咽苦果,你不记恨的——为什么总是念念不忘!”林凤致用力撑拒,大声道:“我是不恨,可是又教我怎么能忘!”
  
  是呵,怎么能忘?那般强加于身的屈辱,痛楚,和绝望——随后而来的,纵使不再是□的逼迫,却难道不是无奈的勉强?一次又一次的违背心愿,将这个身体供你亵玩,忍受着厌恶憎恨,忍受着丧名辱誉,堂堂七尺男儿,岂料自贱如此!
  
  我是一直在下药绝你子嗣,可是同时我也奉陪着断子绝孙的恶惩。料不到今日,又被你这般似无谓似无奈的揭破出来,原来你不在乎——你竟不在乎,可你又为什么不在乎?
  
  我不懂得你,正如你不懂得我。可是,我也不要懂得你,我……竟害怕懂得你。
  
  耳中全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响,闪电一道接一道掠过天际,印得林凤致清澈的眸子里也是一道道银芒转瞬而没。他自己面向洞外,殷螭则背对着洞口,面庞全掩在黑暗中,林凤致看不见他神情,却感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是灼热,忽然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小林”,身躯前扑,火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林凤致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根本没有闪避余地,何况心神混乱,意志软弱,连推拒也觉无力,苦笑道:“这种时候,这样地方……你不怕天打五雷劈?”殷螭喘息道:“那就天打五雷劈好了!让我死在你身上,大家什么事都黄泉地府去讲!”
  
  好象就要应承他这句话似的,外面陡然一声巨响炸了开来,急流般的泻雨声中也听到了树枝折断的声音,想是已劈中了附近的树冠,片时空中便弥散着微微的焦糊气味。这道霹雳之前的闪电竟是分外的亮,分外的持续长久,直照见林凤致苍白的脸上一片惨烈神情,那么秀美文雅的面容,却浮出惊人的狠戾决绝之色。
  
  殷螭只听见他轻声的说了一句话:“好,就这般跟你死了也罢。”
  
  他忽然张臂反抱,手上竟比殷螭拉扯自己衣衫还快的,替他来解衣服。他在床笫间从来只是任由殷螭摆布,几曾这般主动过,殷螭身上又穿着护身的软甲,一时难以解脱,林凤致也不懂窍门,只是胡乱撕扯,动作竟显得有几分急切。殷螭虽在情热如火的当口,也不觉微微好笑,于是一手在脱他衣物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软甲解了,哄道:“乖,不是这样的……慢慢来,做急了你吃不消。”猛地肩上一痛,却是林凤致伏到自己□的肩头,陡然张口狠命咬了一下。
  
  殷螭本已血脉贲张,被他这一咬不自禁痛吼一声,拉开他上身按定在自己臂间,便向他嘴唇狠狠亲了下去。林凤致以前从来不肯和他亲吻,在这当口也不懂得如何回应,殷螭在激情之际,也不耐烦什么引导,结果这一吻更似啃咬,两人舌尖都尝到了血腥滋味,却不知是殷螭肩头被咬出的血,还是林凤致唇间被啃出的血。然而这一股血腥味在口中散开的时候,两人都已气喘吁吁,欲火霎时间便席卷了全身,连外面的雨声雷声都似隐没了。
  
  可是那雨还是在铺天盖地的下,雷还是在漫山遍野的响。那么动荡那么惊恐,随时随地,每分每刻,都好似便要降下一道彻底毁灭的雷火。毁灭!恩怨情仇,悲欢荣辱,一刹那便能彻底毁灭。
  
  树洞中疯狂纠缠着的两个人,分明也在想着这样一句话——那就彻底毁灭吧!
  
  殷螭从来没想过林凤致也会如此狂野与热烈,平时就在被自己摆布得意乱情迷之时,他也只是压抑着低声呻吟,身体酥软的由自己把玩播弄,再不料他也有这般热情如火的一面。在他身体里每一次冲撞,都感受到他积极主动的回应,甚至在激雨响雷之间,也能听见他忘情的叫声,竟是那么毫无掩饰的愉悦,那么毫无掩饰的爱恋。殷螭自己也是在极乐的顶峰攀升,在霎时间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一直苦苦求索的,就是此刻的这种欢娱。
  
  等到再一道闪电掠过树洞外的时候,殷螭已经从至乐的颠峰释放后渐渐平降下来,抱着业已瘫软虚脱的林凤致,忽然看见他满脸都是水珠,闭着的双眼里兀自静静流淌泪水,心里陡然一慌,问道:“小林,为什么要哭?”林凤致喘着气,咬牙道:“不相干——你还能做么?”殷螭听他这句话竟是邀请,心底一热,外面霹雳炸响之时,他已将林凤致身体换了个姿势,又接着冲撞入去。
  
  贪恋,沉溺,抵死缠绵——在这样雨与雷的天地间,在这样生与死的交际线!
  
  可是雷火到底没有降落下来,大雨到底还是止住了,生死一线的合欢与恩爱,终究也要归于平静。
  
  殷螭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怀里抱着林凤致的身体,一时无比满足,却又无比慌乱,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话才好——实在可笑,三年来也不知同他做过多少次,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情事结束之后,竟怯于开口。仿佛这样一个疯狂迷乱而又幸福美妙的梦,只要一开口便会破灭。
  
  说不出话,于是就一遍遍反复呼唤着“小林”,林凤致居然也一遍遍低声答应着。只听外面雷声渐远,雨声渐寂,最终只剩下了叶梢水珠滴沥轻响。
  
  直到外面雨声全静,连山间夕阳都射了一缕入来的时候,殷螭才终于说出话来,却问了一句傻话:“你……这回跟我,还是没感觉?心里还是没感觉?有的话,又是什么感觉?”
  
  林凤致只回答了一个字:“痛。”
  
  殷螭大为惊讶,冲口道:“怎么可能!我明明一点也没有弄伤你——我做得那么好。”他扳过林凤致身体想要查看,又问:“当真痛?不应该痛罢?”
  
  可是林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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