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未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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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站了起来,“还是两位识货啊,这玉是好玉,可惜了,一直没人买。”
雕琢了一番,老头便把这玉给了容梓霖。
贺颜一看,有些哭笑不得,上面换上了自己的名字。
“笑什么?难道殷思弦没给你讲过,这是我小时候的创意?”容梓霖又瞥他一眼。
走出古玩店,容梓霖和贺颜便找了个茶馆歇了歇。
“水就好。”容梓霖对伙计说。
贺颜的酒量好是因为贺颜喜欢喝酒,但要是没有酒,贺颜一般也不常喝茶,反倒更爱喝水,容梓霖留意过这一点。
贺颜突然问旁边的伙计,“我怎么觉得锦云没以前热闹了呢?”
“爷,您还没听说么,外面可到处都在传啊,说是快要打仗了。”
其实贺颜和容梓霖都知道,安稳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所以才要趁着风雨前的宁静,好好转一转。
“转得差不多了,也该回京了,”容梓霖站了起来。
回京的路上,贺颜对容梓霖说,“我觉得,你心里有事。”
“是么?”容梓霖故作轻松。
“是,就是这样的故作轻松。”贺颜道。
“贺颜,我们还会来锦云的吧?据说这里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可是每次来,都是初春。”容梓霖岔开了话题。
“当然会,泛舟湖上倒也不错。”
回到京城后,贺颜就开始忙碌起来,而容梓霖始终是个闲散王爷。
此战必败
十七章、
其实从凯旋的那天开始,容梓霖就知道,太平只是假象了。
九契是用来控制舆论的,一旦公开了九契的身份和立场,便预示着这场战争的开始,皇家为巩固帝位,左家为夺取帝位的战争。
一切都已经挑明,就离开战不远了。
容梓霖也以为会是左家先给出这个预示,却不曾想竟是陛下,或者说,是师父的决定。
果然,左家的动作开始变大了,不像以前,在暗处。
溍渃城本就是左家的势力所在,而左家已把其势力范围内的几座城标上了自己的标志,直接将守城将领换成了左家的人,官员也直接倒戈,对于京城,已有些包围之势。
第一仗,终于打响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容梓霖和贺颜正在将军府里下棋,棋盘上的走向尚不明朗。
“战事如何?”贺颜问道。
“回侯爷,江南一带基本被左家控制,然尚有几股小势力与之抵抗,江北守将仍在坚守,孟将军已经赶赴前线。”
不过短短几天天,战况又有了变化。
“孟将军连番失守,已自刎谢罪。”
“什么?”贺颜猛的站了起来。
“侯爷,陛下宣您前去。”
“贺颜,你和江赦准备一下,这场仗,就靠你们了。”
“是,陛下。”
“晋王虽有谋略,但这次就算了吧,免得你,分心。”皇上这话说得含蓄。但贺颜心知,殷思弦的离开让陛下有些担心了吧。毕竟,谁也不想让江山毁在自己手里。陛下不是个昏君,只可惜江山的基本已被腐蚀了。
这次,容梓霖的师父只是坐在一旁,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殷思弦那个混蛋,走就走呗,怕我不高兴不告诉我,当师父的连徒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哼……喂,小侯爷,你让梓霖写封信好好骂骂他……”
贺颜笑着点了点头。
………………………………………………
回到府上,贺颜就看到了容梓霖等在门口。
“要出征?”容梓霖问。
“是啊,周絮和李黎守护京城,而主动出击的的活一般都是我和江赦。”贺颜故作轻松,他也不知道左谦的水有多深,“不过,这次不能和你并肩了,免得我分心,”贺颜在容梓霖唇上啄了一下。
容梓霖笑了笑,“是陛下不让对么,他怕我学殷思弦。”
“是啊,殷思弦遛了不要紧,你要是遛了,肯定会拐走一个将军。”
“留我来牵制你?”容梓霖冷笑。
“陛下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师父也许正为此在和陛下闹矛盾……”贺颜搂着容梓霖。
容梓霖想起了什么,挣开贺颜的怀抱,拿出一封信来。
“还记得么?这是前段时间二哥送来的。”
贺颜想了想,“九契之算?”
“是,我刚才拆开了。”
容梓霖手上拿着一张字条,手微微有些发颤,那张字条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八个字:此战可胜,贺颜生还。
贺颜突然就想起了前段时间容梓霖看的周易,还有里面夹的那张字条,分明与之相反。贺颜心里一紧,难怪容梓霖一直心神不宁,原来在担心自己。
“二哥若是认认真真算上一卦,那结果,必然是准的。”容梓霖笑着说,“所以你可得好好打这一仗,千万要应了后半句。”
“好啊,”贺颜也笑了。
贺颜平时看起来没个正经的,可遇上大事却绝不含糊,容梓霖深知,就算贺颜看到的是败,是死,也断然是会出征的。
“记着,活着回来。”
容梓霖把伊玉送的药交给贺颜,不仅是托殷思弦送来的那瓶,还有其他的,能准备的都准备上了。
身着银甲的贺颜最有魅力,可容梓霖倒希望贺颜不要再穿了。
贺颜走之前回头笑了笑,说了一句“等我。”
容梓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也许会等很久了。
殷思弦给他那封信的当天,他就拆开来看了,信上的八个字让他心惊:此战必败,生死茫茫。
他便让善字画的沐云枫在离开前,仿着二哥的字迹,重写了一份。
既然如此,就不要让贺颜再分心了吧。
贺颜他,应该不会看出来吧。
自从贺颜离开之后,叶璋就常来看看容梓霖,却时常看到他一个人在看书,说实在看书,倒不如说在发呆,叶璋来的时候容梓霖看的是这一页,走的时候,还是这一页。
要说什么时候容梓霖能回神,就是在收到贺颜来信的时候。
虽说早朝的时候也能听到贺颜的消息,不过那些过于公事化的语言总欠缺了些什么。
他每一封来信讲述的都是战况,贺颜江赦去后,左家势力接连后退了两城。
而每一封的结尾,贺颜的文字都腻歪的不得了。
叶彰看到了,笑着说,“贺颜这孩子。”
的确,容梓霖记忆里的贺颜,真的不常称呼自己为“梓霖”,也不像现在这信上似地,每一封都
道一遍爱意说一遍想念。其实贺颜平日里也涩于表达,而都化在表现里了。
贺颜总问他和叶叔近来如何,他都先回一句一切安好,再写写最近的事情,日子也就普普通通,看书喝茶,再想想战况,想想贺颜呗,偶尔和叶叔下几盘棋。
“梓霖啊,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怎么不说几句。”贺颜信里写道。
容梓霖有些纳闷,自己写的也不少,可一想便明白贺颜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看着信笑了笑,回信的时候便也学着贺颜的样子了,“不要让我等太久。”
下一封便是:你要是嫌久了,就来找我吧。
之后,就再也没有贺颜的来信了。
看来,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左家并没有避开贺颜去打别的城,而是打算与贺颜硬碰硬。”叶彰这么对容梓霖说。
“贺颜习惯主动,他们也知道,若是避开贺颜,那么之前打下的城池便会被贺颜攻下。这样就会破坏左家的布局——将皇城包围。”容梓霖想了想说,“左谦的确聪明,对付主动出击的办法也只有主动最佳。”
“左家在绛城么?”容梓霖摊开了地图,“绛城易守难攻,当初左家夺取这座城的时候就很艰难,现在贺颜要打下来更是不易。”
这天,容梓霖特意去了贺颜曾指给他的那座庙,里面的香火早已不再旺盛,可容梓霖还是拜了拜,就当是让自己安心吧。
……………………………………………………
劝降?贺颜嗤笑一声。
左家惯用的招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本是个无情之人,做的是无理之事。
左谦这次竟然亲自出马了,不仅劝降还挂帅上阵。
他对身边的副将田祈说道:“贺颜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就好了,可惜了……”
狼烟肆虐的战场,贺颜看到左谦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人的气质和容梓霖有些隐隐的相似之处,但并不相同,因为至少容梓霖的笑容从来没有寒意。
“贺颜,你知道你不会见到容梓霖了么?”左谦在让贺颜分心。
贺颜却不答理他,生死相搏,怎么可以分心。
“呵,此战必败,生死茫茫啊,”左谦此话一出,贺颜即便想不分心也难了。
“奇怪么?”左谦笑着说,“他二哥可是我的人呐。”可是这笑容带着一丝落寞。
但左谦很快就把这丝落寞掩盖过去了,“战败就只能是你了,可生死茫茫既没说清生死也没说清是谁吧?”
贺颜心中大惊,难道容梓霖,他不敢想,就连剑法都有些乱了,
“让我想想,”左谦把晋王府仆人的名字一个一个念了出来。
贺颜脸色又是一变,剑挥得更加凌厉。
左谦抵挡几番,又笑着低声说了一句,“说不定,就要死了呢……”
贺颜忽然觉得背后发虚,再想挥剑却使不上力了,心口一阵绞痛,忽然翻下马去。
左谦冷冷地看着他:“有了情就有了弱点,贺颜,你的冷静沉着都到哪里去了?一碰到有关容梓霖的事,那么容易就动怒了,气大伤身,更何况余毒未解呢……那句生死茫茫说的就是你,你心上人可一直好好的……”
那人曾经寄出了好几封信,可一封都没有交到收信人的手里,唯有那张纸条,左谦没有拦截,或者说,拦截后,又送了出去。果然,真是有用。只是,若是让那人知道了……恐怕对自己就更加……左谦苦笑了一下。
改朝换代
十八章、
噩耗仿佛在一夜之间就传到了京城。
绛城之战败了,江赦已率军退回城内,而左家乘胜追击。
侯爷战死,但为此作证的只有侯爷的战马和长剑。
退朝时容梓霖仍有些恍惚,但并不是大悲,倒像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这并不代表容梓霖承认贺颜真的死了。
即便陛下和群臣都将贺颜视作英烈。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梓霖拿出贺颜之前寄来的信反复地看着,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赶忙拿
出一块锦帕,想要擦去信上的泪渍,却发现这块锦帕还是贺颜送的呢,记得那时贺颜还扮作子絮,这锦帕旁边的那首小诗恐怕也是贺颜临时写的吧。
落花离木木未衰,仅怕留意最难别。不如万物随真去,还君初本伴歌来。
当初贺颜是想劝自己不要用淡漠来伪装本性的吧,而前两句,容梓霖想笑,纯粹是用来凑成一首诗罢了,毫无意义。
可现在想起来,落花离木还有那最难别,倒有些预告的意味了。
自此,容梓霖便只穿白色的衣服了,不是因为绥靖侯的死,只是因为贺颜喜欢穿。
但容梓霖有的时候真有些恨自己,徒有一副好皮相,徒有一个王爷身份,白白看了那么多书,却因为这个皇子身份特殊,所以唯有自己不能学丝毫武功,却也因这好皮相和不懂武功曾惹祸上身,有想法,却无法施展,更不能和贺颜并肩作战。
其实罪魁祸首都是那个身份,左家第一任家主的前身便是那九契之容,也有着皇室血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