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的马鞭-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理秘书事,综合整理历史史料文献,又任命中书侍郎高允、散骑侍郎张伟等人参预处理掌管这些事,并修撰《国史》。
“转眼间已过了那么多年…… ” 中书博士卢玄是崔浩的表弟,“桃简兄长,看着你这般日夜操劳啊,我有些于心不忍呐。”
“陛下把国史之事托付于我,我怎能不鞠躬尽瘁?”崔浩淡淡微笑,目光却依然集中在书卷上,“子曰:夷狄用诸夏礼则诸夏之。昔楚人自称蛮夷,其后文明日进,中原诸侯与之会盟,则不复以蛮夷视之;而郑国本为诸夏,如行为不合义礼,亦视为夷狄。”
“兄长……”卢玄忽然挺直腰杆,严肃而恭敬的说道,“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谈谈。”
“什么事?说吧。”
“兄长,我知你这些年一直想要齐整人伦关系、分明姓族门第。我也知是你是为了大魏社稷,而不是一己私欲……”望着崔浩低头执笔竟不语,卢玄又接着说道,“开创新的制度,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建立一番功业,需要恰当的时机。而如今…… 你最好三思而行。”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子真。”崔浩搁下笔,“陛下是否遣你出使刘宋?”
“是,过几日便启程了。”语气里夹杂着暗暗的失落,卢玄勉强点了点头。
“帮我把这份信交给柳光世。”崔浩望向卢玄,肤若凝脂,眸若点墨,盈盈莞尔。卢玄伸手接过信,手指竟微微颤抖,“兄长,你这样做……太冒险!”
“不。”崔浩却摇摇头低头浅笑,神色若有若无带着一丝羞赧,“我相信陛下。”
这一刻,卢玄幡然醒悟,自己的桃简表兄早已深陷泥潭、不可自拔。已然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得看到了他的结局,卢玄却还是把书信揣入怀里,“好吧,我会替你送达。”
卢玄转身离去,泪已成线。
第26章,伐柔然(下)
北魏太平真君十年,公元449年正月,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再次率领三路大军攻伐柔然。以高凉王拓跋那率军出东道,洛阳王羯儿率军出西道,太武帝拓跋焘与太子拓跋晃率军出涿邪山,行军数千里。柔然汗国处罗可汗郁久闾吐贺真听到风声之后十分惊恐害怕,引军北走而遁。
二月,北魏大军返回平城。
平城?云母殿,君臣二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司徒……”伸出手掌托住他的腮颊,大拇指抚触着他的下眼轮,“司徒,你有黑眼圈了。”
“上次说我有白头发,这次又说我有黑眼圈,陛下这是在嫌弃臣么?”
“你怎么会这样想?”将意欲起身离开的他强抱置于自己的膝上,佛狸紧紧箍住崔浩的腰,“我是好意关心你,却被你这样理解……我现在就想捅烂你这张欠嘴!”
明明已触摸到火热的膨胀,崔浩却故作镇定,“陛下,臣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禀告。”
“嗯,你说。”佛狸乘机掀开崔浩的袍子,细细啃过每一寸的皮肤。
“是。我大魏这些年间分别对蠕蠕夷寇征伐两次…… 而两次都是采用了‘分进合击’的战略……”从额头到胯骨,深浅不一的吻时而若即若离,时而挑拨心弦,“而……事不过三,蠕蠕人必定早已相处应付方法,所以这次我们要改变战略……”
“嗯,你说的很对。事实上我已经制定好了新的战略。”言语虽是模糊不清,却听得出佛狸的语调越发得温软,“司徒……”佛狸咬开他的裤带,唇齿间吐露出和暖而细密的侵袭,“交给我吧。”
“陛下……”细密的搔舔下,崔浩声音竟也跟着身体颤抖,“佛狸……”而这一声声靡靡的呼唤,于佛狸无疑是普天下最动人的莺啭。只见佛狸起身,急急宽衣解带,“你这小东西,明明想我却不来看我……”崔浩刚要回嘴,却被勃'起硬挺的器物强堵噎了回去,“你说你是不是这样?宁可在书房埋头连写三天三夜,也不肯上我这儿来一时半会!”他伸手将崔浩的后脑勺推送向自己。异物入喉,崔浩干呕几声,眉头交缠下的眼眶竟不自觉的垂下泪滴。
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佛狸急忙一把抱起崔浩,左手托住他的臀部,右手把他的脚勾于自己的腰间。他轻轻对着崔浩眼眶吹着气,待崔浩缓过劲儿来,竟然是脱口而出道,“你……你也没有招我觐见啊!”可双腿却紧紧夹拢交缠在佛狸的腰间。望着他微醺的洁白脸庞,眸若北极星光,佛狸抑制不住笑意又轻吻上他的耳垂,胡渣轻磨他的鬓角,“小东西,你可想死我了……”
“抱紧我。”轻声呢喃,阳'具轻轻在洞口盘旋打磨,佛狸先用春露作滋润,而后他才慢慢而轻轻的放入手指,一根两根,前后左右搅动扩张。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欲罢不能的神情,不想让他听到自己忘乎所以的淫'靡,崔浩埋下头,肆意亲吻起佛狸的脖子,狠狠吮吸他的肩胛,座落下一片又一片的吻痕。轻啄一下崔浩的头顶,佛狸便架起他的双腿。心领神会,崔浩扶起佛狸的阳'具,对准自己的洞口缓缓的引入……
醺醉时融合交欢,忘乎所以、春暖花开,清醒后大相径庭,分道扬镳、各自离散。廿余载,佛狸从太子成长为帝王,崔浩从太常攀登为宰相。回首顾盼那些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岁月,已然侃侃笑谈。他爱他,他也爱他,他们之间的爱是如此炽热真挚,却又如此无力渺茫。在华夏鲜卑、士族庶族、皇权相权之间的纷纷扰扰和尔虞我诈的面前,它显得如此得脆弱、微末与不堪一击。或许并不是因为爱太渺小,而是因为爱人者太高大。
他不仅是佛狸,他亦不仅是崔浩。
“陛,陛下……”,“司徒…… 抱紧我……”。或许是鱼水之欢太过愉悦快活,这二人的脸庞竟一齐划下了斑驳泪液。
北魏太平真君十年,公元449年9月,太武帝拓跋焘率领三十万大军征伐柔然汗国,柔然可汗不再望风而遁,而是选择调动全国精兵,与拓跋焘决一死战。
漠北荒野,风萧萧,草木黄;战马辚辚,一鼓作气,战马长啸,兵威冲绝漠,弓如霹雳弦惊惶;短兵相接,嘶嚎滔天,剑气如霜;左骖殪、右刃伤,杀气凌穹苍,首身离,心不惩,魂魄终刚强。
此战一役,魏军缴获柔然民畜百余万,重创柔然汗国,柔然自此销声匿迹,不敢再侵犯魏境。
遥想当年冠军侯,饮马翰海、封狼居胥。
第27章,决裂(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返军车驾。
“你杀了几个?”口咬住绷带的一端,左手用力,紧紧缠绕起受伤的右手腕。
“陛下,让臣来吧。”拓跋焘却摇摇手挡了回去。随即宗爱只得自讨没趣得低下头,“回陛下,臣杀了十七个。”
“杀得好。”缠好绷带,拓跋焘便端起酒盅一饮而尽,“蠕蠕畜生死多少都嫌不够。”
“陛下杀了几个?”宗爱也跟着端起身前的酒杯,“臣见陛下冲锋陷阵,英勇神武,臣打心底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先敬陛下一杯!”
“嗯。”拓跋焘又灌下一杯,“虽然我是为‘太平真君’,可一想到蠕蠕畜生三番四次侵扰我大魏边境,屠杀我的男人,奸'淫我的女人,我就把崔司徒嘱托的事都抛诸脑后了。”
“陛下…… 臣有一句话今日一定要说个明白!”举杯痛饮,借酒壮胆,宗爱忽然正襟危坐,“陛下,您才是我大魏天下的主人啊!”
仅在刹那,狼顾鹰视。
宗爱却一反往常的唯唯诺诺,“陛下,你这些日子军务繁忙,想必是不知道,朝中有个人乘陛下出征在外,越发得横行朝野、独揽朝纲大权。前些日子,他推荐冀、定、相、幽、并五州的士族起家为郡守。”拓跋焘的眼神慢慢游离至宗爱额头上冒出的涔涔冷汗,“太子殿下认为此举不妥,便于他据理力争,他竟充耳不闻,坚持派这些人就任…… 他把这天下到底当是谁家的?”
“你想弹劾崔司徒便直说,何必吞吞吐吐隐去姓名?”
“陛下!”宗爱跪地一拜,“臣在您身边服侍您多年,可瞧得一清二楚——当初弹劾崔司徒的那些人,无论王侯将相,皆是凶多吉少!”解开衣襟,宗爱闭目仰头,指天大叹道,“臣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陛下能破肚开膛,亲眼见到臣的忠肝义胆!”
良久,一阵倾盆泼来。缓缓睁开眼,只见佛狸紧握酒盅,神色威严而淡漠。
何人可解?
“谢陛下赐酒!”抹了抹湿漉漉的脸颊,宗爱深深伏下头去,久久不起。
############################################
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平城?云母殿。
“太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垂足而坐于案几之上,宽大的披风下是佛狸交缠抱胸的双臂。
“臣…… 臣……”魁梧的身材遮挡住了光源,阴影下,拓跋晃战战兢兢、汗如雨下,“司徒…… 司徒他举荐了数十人为冀、定、相、幽、并五州郡守。臣以为不妥……”
“有什么不妥?”他俯视着他,就像他当时俯视着乐平王拓跋丕,冰冷到无懈可击。
“早先征聘的人才……也是被作为州郡官入选的…… 他们担任这一职务已经很久了。辛勤劳苦却一直没得到过朝廷的报答……”太子晃咽了口唾沫,“臣以为……应该首先补充他们作郡县守令,让新征聘的人代替他们做郎吏……”
“你说的很有道理。”忽觉一阵眩晕,佛狸便闭目挤按山根两侧的睛明穴。
“而且…… 太守、县令管理百姓,应该由经历过世面有经验的人来担当……才对。”
“那么,”稍有缓释,佛狸便睁开双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崔司徒是怎样答复你?”
“臣……臣不记得了。”拓跋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臣只记得…… 司徒他强意要任命那十几人…… 臣也拗不过他……”
“不记得?”佛狸忽而冷笑一声,抽出身后的马鞭缠绕于自己的手腕,“太子,你想清楚。”
“他说‘胡虏和寒门怎么做得好郡守’!”身长八尺有余的拓跋晃忽然间勃然而起,“崔浩他三番四次讥讪我们鲜卑人是胡虏,这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还需要我亲自向陛下报告吗?”
“你可是大魏国的太子!”一鞭抽去,太子晃非但不躲闪,反而凑向佛狸面前,挺直身体,全盘洗耳恭听着佛狸的怒吼,“你连个臣子都制不住,叫我怎么放心把大魏社稷托付于你?”
“若不是兄兄对那崔浩言听计从,他又怎么敢如此恃宠而骄?!”五指捂住的手臂霎时涌出鲜血,拓跋晃的怒气怫然爆发,“兄兄,我根本不是怕他!而是…… 你若不介意,我现在就可以拿着你的马鞭把他捆来问罪!”
拓跋晃伸出左手,那倔强而坚毅的眼神,让拓跋焘似是即视到了当年的自己。
“司徒的事,我自会处理。”拓跋焘的声音忽然缓和下来。似笑非笑间,佛狸收起太子晃手掌,紧紧握住,“去找太医替你看看伤口吧。”拍拍太子晃的肩膀,他便转身往内室走去。
何人能及?
“兄兄……”或许是大喜过望,走出宫殿时,太子晃竟横冲直撞到了中常侍宗爱的身上。
“拜见太子殿下……”宗爱的笑容让拓跋晃十分的不适应,他随口答应了两句,便登上车驾回东宫而去。
“太子殿下,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