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其实不好当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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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
寂寂夜色中冲天的火光格外显眼,远处人声鼎沸,浓烟随风扶摇而上,可见火势极大。
而且那个地方,说起来好像就是风越泽的房间,呢。
顾凡一脸惊悚地看向沈擎苍,开口问道:“你对风安澜做了什么?”
洗脑了吧绝对是洗脑了吧!
沈擎苍一脸淡定:“说了一句话。”
顾凡:“···”
早知如此还怕什么魔教啊,直接放他家师弟上说死他丫的啊喂!
☆、第 29 章
月黑风高夜,正好逃跑天。趁着魔教众人因为突然而起的火灾手忙脚乱,顾凡和沈擎苍便顺着风安澜给定的路线,悄无声息地赶往码头。
魔教坐落岛上与世隔绝,内里道路错综复杂,守备森严,但此时因为一些巡逻的人手被调去救火,便现出了一些破绽。可纵是如此,这里也仍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此外还有许多影卫收敛了气息在暗处虎视眈眈,若非有风安澜暗中相助,恐怕连出魔教山宅都十分困难。
一直等到了渡口,看到了静静停靠在岸边的乌篷小船,顾凡才算松了口气,拍了拍沈擎苍的肩膀,语气那叫一个幸灾乐祸,欢乐无比。
“你说回头风越泽发现我跑了会是什么反应?”
沈擎苍看了他一眼,正想回答,却忽然猛地伸手将顾凡扯到身后,冷冷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小片林子,开口问道:“什么人?”
“在我的地盘,却来问我是谁,啧啧,这倒是有趣。”
夜色萧萧,星光疏朗,一人从那林子里缓缓走了出来,仿佛春日踏青遇到友人一般悠然自得,语气轻柔,却不知怎么的带出一股血腥气来,正是魔教教主风越泽。
这家伙不是应该在救火吗?可现在看上去,别说灰头土脸,就是烟灰都没沾上一点啊喂!
于是顾凡探出半个身子,震惊又失望(喂)地看着某教主,失声问道:“房间都要烧没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恩?”
风越泽嘴角微微提起,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种事只要交给盛天就可以了吧。”
···虽然以前就说过,但他还想再说一次。
当魔教左护法还搭上这么个教主实在是特么太惨了啊喂!
顾凡抽了抽嘴角,眼睁睁看着风越泽缓步走到两人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盯着他的脖子笑容愈深,眼睛却像是被冰水洗过一般露出森冷的凉意,终于忍不住十分没有出息地往后缩了缩,一边在心里泪流满面。
这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啊,他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嘛,而且明明他和风越泽半文钱关系都没有吧摔!
可惜再怎么逃避现实,现实还是会上赶着来找你。风越泽挑眉看着缩成一团的顾凡,开口说道:“怎么,这就是你的那个‘擎苍’师弟?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叫他,奸夫?”
奸夫你妹啊!
顾凡寒了一寒,正想说些什么。沈擎苍却默默往前横跨一步,正好挡住了他,随即淡定地朝着风越泽瞥了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师兄做什么和你没有关系——怨妇。”
顾凡:“···”
几天不见,他家师弟好像,愈发犀利了?
连风越泽也被他这一句弄得愣了一愣,沉默了一会,才重新挂回了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打量了沈擎苍一眼,懒懒地说道:“我刚刚还在想碰上这所谓的奸夫该怎么办,现在倒是想好了。”
“若是公狗,就打断五条腿,要是男人,就打断他三条腿,你觉得如何?”
“恼羞成怒了啊。”沈擎苍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呆毛晃了晃,开口说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吗?”看风越泽略有些疑惑地半眯了眼,他又面无表情地补充道:“老虎是禽兽。”
···顾凡脑袋上具现出一排黑线。他可以确定,这几天他家师弟心情绝对非常,非常的糟糕。
“呵。”
这时风越泽的一声轻笑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顾凡胆战心惊地朝着被语言精准攻击却笑容愈加璀璨的某教主瞄了一眼,登时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窜了上来。
这家伙不会是气傻了吧喂。
“你知道么,过于伶牙俐齿的人,死得似乎都很早?”风越泽眼波流转,一派冰冷刺骨,寒光四溢。
沈擎苍在如斯杀气中巍然不动,开口说道:“恩,那你必然能活很久。”
此话一出,气氛徒然紧张,一触即发。风越泽和沈擎苍四目交汇,眼神冰寒无比,互相厮杀,空气仿佛凝滞住了一般,叫人喘不过气来。而在这暗潮汹涌中,顾凡直想挠墙。
我嘞个去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难道不是应该低调跑路的吗,为毛莫名其妙地就和魔教教主杠上了,还在这里深情对望?而且这种时候为毛他还有一种插不上话的感觉,其实他们两个才是一对而他是第三者没错吧摔!
不过身为大师兄,这种时候只躲在后面默默围观好像不大好。于是顾凡举起了一只手,自觉感情十分真挚地开口向风越泽劝解道:“那个,我家师弟不懂事,请你多多包涵。但在贵派打搅了那么久,我也该离开了。我其实真的是一无是处,除了吃什么也不会。像教主你这样的人,实在没必要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想必也是一时兴致,何必要为了我这般劳心劳力呢?”
顾凡这一插话打破了高手对峙的势,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便缓了一缓。风越泽垂下眼睫,身上的气势收敛,忽然无声地微微提起嘴角,却更像是苦笑。
“阿凡,可惜我已经喜欢上了你。”
“所以不论你说什么,想什么,愿不愿意,除非你黄土白骨,否则就不用想着我会放手。”
···这句诗是这样的吗?难道不应该是除非黄土白骨,守你百世无忧吗喂!这人是有多危险啊摔!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渣的好像是自己?
这不科学!
顾凡觉得肠胃莫名地纠结,开口问道:“所以说,教主你是不打算放我们走了吗?”
风越泽长眉一挑:“怎么会?既然是阿凡的期望,我自然会满足。”
顾凡一脸惊异。
这家伙难道是被刺激大发了,结果脑子抽抽了么?
这种时候,当然要趁他还在抽的时候多争取一点保障。
于是顾凡抓住时机十分可耻地得寸进尺道:“那你以后也不能再抓我回来。”
“自然不会。”某教主笑得温柔如一池春水,话语拖长饱含深意,仿佛磨刀霍霍,那低靡嗓音却暧昧无比,引人遐思:“不过,就算我不去找你,阿凡,你不久就也会自己回来了。”
自己会回来,自己会回来,自己会回来···
这句话一直在顾凡脑子里盘旋,使得他直到上了船都快要靠岸了,还保持着面如菜色的颓废状态。
作为一个武力智力鬼畜值都满格的妖孽,风越泽说这话,意思就是之后会做些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血流成河的事来报复他没错吧没错吧!
怎么办,他好想死。
而一旁的沈擎苍看他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似乎误会了什么,于是淡定地晃了晃呆毛,说道:“其实师兄有许多用处。”
顾凡默默抬起了头。
沈擎苍继续说道:“比如说,可以暖床。”
···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被治愈到啊掀桌!
☆、第 30 章
月色沉寂。
绯色的城墙横亘,内里亭台楼阁,秀丽精巧,隐约有瀑布水声传来。半山腰的大殿灯火通明,风越泽斜靠着玉座,玄青色的衣袍随意地垂下,曳在地上。
窗外一缕微风吹进来,烛火轻轻颤动了一下,红色的蜡燃成一捧泪,静静滑下烛台。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单膝跪地,垂首唤道:“教主。”
风越泽便将目光转向他,脸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事情办好了?”
而下面那人却像块石头一眼,呆呆地定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话。风越泽长眉一挑,随即翘起唇角,笑得十分和蔼可亲。
“盛天,你要是这么想睡,我就叫你再也不用醒过来了,如何?”
盛天身子晃了晃,立刻就从睡梦中跌醒了,勉强揉了揉脸,看到自家教主锥子似的目光,不由地往后缩了缩,小声争辩道:“办好了办好了。那个,教主,其实我刚才没有睡着,就,那什么,改变一下形象,朝着沉默寡言、沉稳可靠的方向发展,我们天魔教还是需要有点神秘感的,是吧。”
风越泽嘴角翘得愈高:“哦?只和阿凡呆了几天,连强词夺理都学会了,恩,不错。”
随随便便都能扯到顾凡啊,难道,不,果然是欲求不满了吧!
盛天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家教主,顺便还扯了扯衣领,偷偷朝后面挪了挪。
千万不要因为追求不到顾凡就喜欢上他啊,他不要被吃干抹净他还要娶老婆生孩子的啊啊啊!
风越泽皱眉:“你做什么?”
盛天:“教主我喜欢女人!”
风越泽嘴角抽了抽:“···关我什么事?”
“哦。”盛天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副我好怕怕总算逃出生天的表情:“没事没事,我完全没有担心您抽风了移情别恋哈哈哈,那我就先退下了?”
“等一下。”风越泽一手支头,微笑着说道:“把羽空阁重新建好,由你负责。”
盛天愣了愣:“教主,那可要十天半个月呢,谁来改公文啊。”
风越泽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歪头想了想,随即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恩,说得也对。那你今天就把能改的公文都处理了吧。”
多么没人性的混蛋啊!
盛天悲愤莫名,浑身哆嗦,横眉竖目地站起身来,猛地扑向风越泽,然后···熟练无比地抱住他的大腿:“呜呜呜呜教主我错了!”
风越泽看着脚边黑漆漆的一团,脑子里忽然涌出一些不好的回忆,于是伸手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家护法朝旁边推了推。
“把黑衣服换了,我看着不顺眼。”
盛天僵住。
“对看不顺眼的东西,我向来不会容许他存在太久。”
盛天双手抱胸。
“教主你不要撕我的衣服啊虽然你是个好人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啊!”
风越泽:“···”
有猪一样的队友的魔教教主你伤不起啊!
而另一边,从魔教逃出来的顾凡和沈擎苍下了船,便沿着林间小路以轻功奔袭。树木逐渐变得稀疏,不久两人便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一匹棕色骏马被绑在路边一棵大树上,看见有人来了,便兴奋地打了个响鼻。
看来是擎苍事先准备的,倒是思虑周全,不过···
“擎苍,为什么只有一匹?”
难道要一个人骑一个人在后面跟着跑吗喂!
被云层遮掩的月光重新倾泻下来,沈擎苍的呆毛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动了动。他慢慢挪到马匹旁边,解开缰绳,并伸手抚了抚它的鬃毛以示安抚,随即开口说道:“乌墨就够了。”
不对明明是棕色的马吧为什么要叫乌墨啊,师弟你是有多喜欢黑色啊,既然喜欢黑色干嘛不索性买黑色的马啊意义不明啊,不对重点好像不在这里吧喂。
顾凡纠结地看了一脸坦荡的沈擎苍一眼,沉默了一会,决定摆事实讲道理,行使一□为大师兄的权利。
“那个,师弟啊,我们现在要逃离魔教的追杀,所以必须尽快赶回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