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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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脉脉深情的目光也寸寸收进她小小的心里,藏着累着,几千个日月星辰的沉浮,亿万光年也不及不上这一刻时光的温柔缠绵。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轻轻吻去泪珠,万般温柔地呵护着嘴里的人儿,一遍又一遍,倾尽一生心血,也呵护不够的人儿,自再次见到她时,他已决定用一切去换取她。因为,这三年忍辱负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的相聚,和未来相守的无数个日子的准备。
这些天,虽然很辛苦,却是他重新找回生命意义的最幸福的日子。
她不得不推开他,认真问道,“梓炀,秋婕他们怎么办?你什么时候来接他们?”
清俊的面容一怔,声音变得冷硬无情,“他们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于你我之间的人,我会派人照顾好他们一生。子霏,你不用担心,我绝不会让他们再出现在我们眼前。”
好生冷绝的态度!
她从不知道,这个温柔的人也会有如此绝情绝义的一面。一时间,看着变得冷漠的杏眸,心底也抽出丝丝冷寒。
“梓炀,他们……毕竟陪了你三年。而且,枫儿还那么小,他需要……”
“子霏,不要再说他们。我已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再横在我们中间。”
她心一沉,问,“那么,你也要我抛弃我的孩子,跟你远走高飞吗?”
闻言,他愕然睁大眼,许久才吐出一句话,“如果你想念孩子,我可以把他们都接来。虽然这样会比较麻烦,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
“梓炀,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做,太自私了吗?”
杏眸一颤,眉峰高挑道,“难道我们现在必须为他们当年的自私承担一切吗?为什么?子霏,你告诉我?为什么……”他激动地摇着她的肩,口气突然一顿,惊诧地问道,“子霏,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还是,你想回到他身边?”
四目相缠,心再次纠结一片。
她自苏醒以来,一直努力逃避那一切。因为孩子,才重拾起对生存的渴望。却从没有认真想过,自己的未来,应该何去何从。
若是没有发生天尧那件事,她或许会为了孩子回去。可是现在……
“不。不可能了。我……我已经被天尧……”
“子霏,这不怪你,不要自责。”他心疼地抱住她,安慰着,“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其他的事你都不要再想,都交给我。”
她的自私,如何能交给他去承担后果。
自他们逃出宫以来,她的额头一直被布包缚着。从屠睿口中,她知道这蛾纹代表的意义,一旦示人,她就是人人口中淫-乱君王的祸水妖后。她绝无可能留在万贺国,更不可能带着这个肮脏的印记,回去他的身边。当年,她和梓炀私奔成亲,已经人尽皆知,让他几欲发狂。而今,她更是不洁,回去只会给万民敬仰的湘南帝抹黑。他和天尧不同,这些日子的逃亡,她知道他是个好皇帝,她更不能凭一己之私,去沾污他。即使,她明明知道,他仍然那么爱着她,在敌人面前也毫无掩饰地说着,一定会找回她的话。
不能逃避了,终是要做一个选择。她也不能自私地和梓炀一走了之,他已经有了一份真正的责任需要他去承担。她也不能逃避自己的那一份。
那条天涧险途,由她一人跨越就够了。
漆黑的夜里,崎岖山路上,两个柔弱的追随者,早已不堪旅途劳顿。
“娘,枫儿好冷……好饿……”
“枫儿乖,娘就快追上爹爹了。你再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爹了。”
秋婕抚抚儿子有些微发烫的小脸,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她没有想到这条路走来,是如此的坚险。跟到半途,她就迷了路,在山里转了数日,干粮已经用尽。山野阴寒,小孩子根本受不了这般疲劳奔波,被冻坏了。前日,他们差点被狼袭击,幸好碰上山中猎户逃过一劫。跟猎户问清那条天涧之途的路,拿银软之物换了些吃食,才又上路。
她是不是应该回去,等着他来接儿子呢?可是……她看到他看西夏子霏的眼神,就感觉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心底的声音催促着她,绝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三年了,她不能就这样放手了。
他说,他会回来接儿子,一分也不包含她时,她的世界早就成空了。
他是铁了心打定主意,不会再回来了吧!
不不,他心里是疼枫儿的,枫儿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会放着枫儿不管。他不要她没有关系,孩子一定要跟着父亲。她一定要追上去,把孩子交给他。西夏子霏那么疼莲烨,应该会善待枫儿的。对,她不能放弃。
孩子需要父亲。
她用力抹掉令眼睛昏花的水雾,扎紧裹着孩子身体的羊毛毡子,踏着冰冷坚硬的山路,一步一步深入森黑的丛林。踏过的岩泥,留下的小小脚印上,有褐红的液体,凝成一块块殷冷的坚冰。
而在他们行过的路上,很快追来一群人马,为首的人听着手下的报告,扬起一抹兽性的冷笑,唇下雪白蛰眼的光似一道坚厉的弯刀,狠狠**人战贾的胸膛。
“原来,他们是要去那条恶魔飞涧。”
“陛下,此处离那飞涧还有一天路程。”
“好,先把他的妻儿抓了。朕倒要看看,他能狠心到什么程度!”
“是!”
☆、湘江怒涛惊岸声5
湘江怒涛惊岸声5
翌日,碧洗蓝天,阳光突然露了脸,灼眼的光张狂肆意地扑打在墨叶漆枝上。
远观那座岩桥时,只觉悬奇壮伟,好似一根细细的竹筷轻轻搭在两块黑岩上。当他们站在山涧边的陡崖上,俯瞰崖下奔腾汹涌的湘江,仰望岩桥时,方知凶险难测,细细的岩桥似乎无法承受重量,在风量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不断有岩屑碎石落下万丈高崖。
朔风带来腥咸的江水味,天空竟然没有一只飞鸟,连接岩桥的两处突崖,如同踞卧江岸的两头黑色怪兽,寸草不生,四周笼罩森然寒霭,炽阳打在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饶是如此,他们仍受不了心中诱惑,想要再靠近看看,是否昨日的生路瞬间成了死途。
越靠近突崖,风刮得越大,仿佛要将一切物体拔飞丢离,难怪这上面连一粒泥沙都没有,更不用说附着任何草木。
“子霏,你等在这里。”梓炀拍拍她的手,跟上万慎彤希。
她抱紧身子,看着前方越来越细窄的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她叫了一声,但风声呼啸,吹走她所有的声音。他们虽回头看了看他,也没有停下脚步,似乎商量着,要有一个人先探路过去。
天哪,中间那段路看起来根本无法承受任何重量,难道他们真要从这里过去?不,不行,她不能让他们冒险。大不了,还是下山崖,扎木排涉水更稳妥一些。她要阻止他们!
子霏俯低身子,往前走,大叫道,“梓炀,不要——回来——”
但他们似乎已经定好,由彤希先过去。她更急了,想要加快脚步,但风太大,脚下的沙砾不断滚落岩下,这一切都让她有种失重空悬的感觉。
“梓炀,彤希大哥,不要过去——”
终于梓炀听到她的叫声,飞奔回来,拉住她摇晃的身子。
“子霏,你过来干什么。这里很危险!”
她抓住他激动地叫道,“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才要阻止你们。”猛地一僵,看向万慎,“梓炀,你……你们要对彤希大哥他……”
梓炀用力抱住子霏,挡住了她的眼光,“子霏,你听我说,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这一瞬间,她觉得抱住她的人,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和他的军师,居然用这样阴险的方法,利用一个人。
“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彤希大哥也救过你啊!”之前彤希提过,他在逃离天尧追杀时胸口中的那箭,是为梓炀挡的。
“子霏,只要他能过去,我们都会安全的。相信我!”杏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迅速被他压下,仍然被她察觉出。
她用力推开他,摇着头退后,眼睛一片模糊,“梓炀,你……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认识的,我熟悉的,那个三年前的人,不会这样卑鄙无耻地去利用伤害一个救了他性命的人。”
“子霏,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们只是两权相害取其轻,彤希他轻功极好,不会有问……”
哗啦一声大响,从他们身后的岩桥传来。
中间那段开始龟裂坍塌,万慎飞身后退,阴沉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得意。
子霏想上前,又被梓炀用力拉住,瞥见万慎的表情,她失控地大吼,“万慎,你做什么?”
万慎大步走回来,挑眉道,“做了什么,皇后您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她瞪大眼看去,彤希借着快坠下的石块,飞跃其间,但岩石裂坏的速度太快,好几次借力跃起,差点触不到下一块石头,眼见碎石即将落完,他距离安全的位置仍然有五六米,但那块以为安全不会再断裂的岩石,在他够到边沿时,又发出一声断裂声。
“彤希大哥——”
如果他没有受伤,就不会那么吃力了。他刚刚跃起的身子,明显地打了个伶儿,正落在那道断裂口上,惊得她冒出一层冷汗。
“命可真大!不愧是湘南帝的拜把兄弟。”万慎斜眸睨了她一眼,唇角微裂,鄙视憎恶的态度越来越明显。
梓炀喝斥了一声,“万慎,注意你的态度。”
万慎这才收回不敬的目光,朝梓炀微微一揖,“王爷请息怒,做大事者,必须牺牲一些人。臣这都是为王爷您的未来着想。”
“住口。孤的事,自己会决定,你勿需多嘴。”
哗啦一声巨响,再次拉回众人的注意力。那块摇摇欲坠的巨石终于落下了,而爬伏在边沿的人,借刚才一瞬的喘息,终于跃上安全的平台,但久久都没有站起来。
“彤希大哥——”他不会有事的。大哥说过,彤希的轻功乃属天下一绝,他一直以艺伶身份隐身于梓祯的朝歌楼里,替梓祯收集情报消息。历过生死,拼过千军,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
前方生死未知,而后方的恶兽已经追来。
一只夹着白羽的黑翎箭,无声无息而来,岩上狂乱的风声,淹没了那道尖锐的哨鸣,当他们回过神时,箭已破骨穿肉而过,一个人重重倒在地上,抚着肩头,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万慎?”
梓炀急忙扶起中箭的人,掌中立即翻出一片血渍,刚才还嚣张自得的人,脸色迅速灰败下去,抚着右肩,痛苦地喘息。子霏愕在当场,这就是现实报吗?看样子,他被洞穿的肩骨已完全碎裂,这辈子只有做独臂人了。
她看向箭射来的方向,隆起的丘岩上,黑骑林立,为首的骑士高壮雄伟,黑氅风涨高扬,浑身散发着弥天蔽日的霸气,精光迸绽的兽瞳凶猛如狼,森浓的杀气直直射向他们。此刻,就是勇猛的男人也禁不住惧退三分,她却紧紧凝着那双眼,一瞬也不瞬。
他一扬手臂,却听到一声细细的啼哭声。当一个手执长戟的士兵走出来时,他们都倒抽了口冷气。
“呜呜……爹……娘……枫儿好……痛……”
一个三岁小孩,被戳刺在尖戟之上,扫来的狂风中,有血腥的味道。
她的指甲一下掐进肉里,跑上前大叫,“嘉贺天尧,你疯了!你快把孩子放下来,放下来——”
他轻轻摆了摆手,又一个人被押了上来,正是秋婕,几乎衣不蔽体,形容狼狈,让人不敢猜想之前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上来,不断求着天尧要孩子。从她破碎的话里,之前她用尽一切,包括身体,想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