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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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霏,你刚才说,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
痛苦的俊脸迅速转忧为喜,他一把举起她,连问了三次。
“是,我爱你,我爱上你了,你得意了好吧!”
她的口气,有些负气,有些无奈,还有一分什么,许是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结。
他朗声笑开,抱着她,高兴地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长长的廊庑尽头,衬着一片绿蓬垂蕊的小池上,翩金的裙荷叠着一丛青蔚浮云,仿佛就要飞上天际,随风而去。
杏眸中流泄的惊喜,赫然拔开她心底沉压的一重乌云,和紊紊的一团心绪。
“子霏,我的小子霏真的长大了。”
那笑声中,似乎还藏了几分独特的骄傲,一声声地,震得胸口又疼又热。
“什么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好好,子霏是子霏的,那梓炀永远都是子霏的,可好?”
“好。说话算话,拉勾盖章,一百年不能变。”
“好,一百年不能变。”
☆、蝴蝶飞1
蝴蝶飞1
“作为你之前不理睬人家,害人家伤心难过损失了那么多无机盐的补偿,你必须带我去看看皇都有名的金秋诗画荟。”
“子霏,你不可以强词夺理。”
“唉……明明说爱我,连这点儿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
“好好好,我安排安排,带你去。只此一次!”
“好。梓炀最好了!”才怪,有了一次,自然还会有二次,三次……无数次咯。
金秋诗画荟,是同每年秋闱举士一般,并属皇都风流雅士们的一大聚会。此荟同借秋闱时,将齐聚皇都的各地才子之气之势,比起另上季更形盛大,所以向来诗画界的泰闭口形人物只在此时至皇都比议才艺。
子霏早就想一览其盛,一直苦无机会。因为,在她知道有这么个聚会时,梓炀就走了,一去三年。现在,何不抓住机会,贪个够本。恐怕以后深居简出,再难有机会。
另外,她还得继续她的准备工作。
“公主啊,怎么你的手饰只剩这些了?”
“那些又老又土又旧的,我都赏给下人了。”
“啊?那……南巡时皇上赐的玉佛珠你也……”
“那个我拆解成两串手链子,送给四嫂了。裁冰,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若不拿些东西出去,万一出个什么事,谁还来周应我。”
裁冰懵懵地点点头,没再过问。
其实,那些东西全都塞进她内袖的小包裹里。
以同已候在门外,子霏心切地催促着。
裁冰送她至门口,有些踌躇,手也未放开。
“裁冰?”
“公主,我想……你还是小心一些。别再……”
“想什么想,小心什么。有梓炀在,还怕什么。你把西米粥熬好了,等我回来吃哦!”
绺绺发丝,整整腰锦,抛下一抹笑容,如出笼的小鸟儿般离开了。
裁冰暗叹一口气,终是抚不去心底不安。
触目四顾,纵是金黄铺阶绿尽染,真真掩不住枯色渐起,萋红碎。
“子霏,你不能这样去。”
梓炀一见子霏的素裙粉襟,立时摇摇头,解释道,“诗画荟上,主宾多是男子,女子皆是助兴所邀的红坊艺妓舞伶香倌。”
“那就换装,我扮你的小童吧!”
十几岁的小童,男生女相也不易被人识破,正好她未打耳洞,不怕穿梆。
他笑道,“那倒也不必。席间亦会有些京中名闺才女,齐聚比拼诗艺。”
“那怎么办?你不是又想食言,不让人家去吧!”小脸立时皱起。
“你呀!就爱胡思乱想。”
他勾指刮了她鼻头一计,从怀中取出一根雪色面巾,亲手为她别覆于面上。
“这样就可以了。”
大眼眨了眨,疑问着,就这样么简单?
“好,咱们出发吧!”
大眼一鼓,真这么简单啊!刚才念那么多,纯就是戏弄人家咧!
梓炀忍不住笑出声,“子霏的眼睛,果真会说话。就是只露出这一双眸子,我真怕出去又勾回一堆的芳心黯许来。”
她抡手捶他一计,故意不出声,拿眼睛瞪他。
臭小子,居然敢暗喻她是爱彩蜜的花蝴蝶了。
他的大手直包住了小拳头,勾着丰润的唇儿,轻轻扳开了她的掌心,长指细细画过那一道道掌纹。
“子霏可有在想梓炀的时候,折磨了自己的掌心?”
杏眸明澈,直直洞悉她出心底恻隐,柔酿的光彩瞬时变得逼人,晶瞳不由躲了开去。
心底,滑过酥**痒的甜蜜。
他捻过逃避的小脸,轻喃着那句爱语,直俯下头,隔着雪色绵软的薄纱,印上那朵红艳香馥的唇儿。
何处花争艳,情思蝶彩缠。
梨白莹粉面,孰胜一吻香。
计画荟场置于皇都东城,达贵显贵最爱留连的朝歌楼。
朝歌楼,听说曾是前朝皇帝避难时兴修的宫殿,但修到一半即国破家亡,败了下来。后由权贵之人购得,置为东城贵胄们的消金窟,其内聚色艺双绝的舞伶艺妓粉倌,随便一个都艳冠满城。
当然,她这次来除了欣赏一下传言中,皇都男人最爱留恋之第一大圣地的真相,还有其他不可说的目的。
匆匆将东西收进袖底,深深呼了口气。左右晃眼,没有人,冲——
安全上垒。
顺着后门溜回院子,刚整好裙服,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一计。
“你这丫头,一出门总是这般多的小毛病。”
她吓了一跳,却听是梓炀的声音,转身看到他拿着一双审判的眼光看着她。
“哦,你不知道女生天生麻烦多么?怎么,现在怕了。等你攀上秋婕那门亲,才真有你好受的。”
此话一出,杏眸一黯,微扬的丰唇抿成了直线。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上前抱他,谁料他忽地转身闪开,让她扑了个空。
乖乖,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啊!
“梓炀,我……”
人未听话,转身直接离开了。
啊?真生气了?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小气。
她急急追了上去。
偏偏前面那厮似是故意,每每见着要抓到了,他脑袋后就像生了眼似地,一下子从指下弹开。
于是,他们在宽大的石道上玩起了你追我逃的剧目。
她谎称要解决生理需求的屋舍,隔壁即是一家当铺。距离朝歌楼也仅一条街的距离,此时路上皆是前去参加诗画荟的人马车。
“梓炀,你等等我……哎呀——”
忽地被人一拌,身子便往后倒去。
哦,这个姿势下去,她不要活了啦!就是戴着面纱,也窘死人的说。
前方的人其实一直都有注意她这方的情况,当意外刚一露苗头,便折转了身,大鹏展翅般飞将回来,一把将她捞进了怀中。
裙衫风鼓,翩然落地,面纱飞掀的一瞬间,四周响起一片低低的抽气声。
惊瞠的晶眸,触上杏眸底那波温柔如水的潺光,刹时忘周遭的一切,专注地,只听到自己怦怦雷响的心跳声。
什么时候,她的小小监护人已经长成这般清俊神朗的男儿汉?
那个总是在她哭泣时哄着她,总在她惊吓梦醒时呵疼着她,既她撒娇耍脾气也任由她的男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如果他不回头,她还能追上他么……
☆、蝴蝶飞2
蝴蝶飞2
朝歌楼,乃典型的楼台型建筑。
因曾是宫殿起造,基台高出周围屋舍一米有余,前布九级白玉阶,衔珠踏球石狮门兽,左右还设了十米高的连拱楼阙,漆红帖金,飞鹤檐角,浮云当瓦,碧蝉梁栋,雄浑巍峨。
及至近处,便听得那拱楼之上,丝竹飘飘,莺声燕语不断,引得路过游子纷纷驻足探看那楼上飞泄而下的翠红嫣紫。
漆红大门口,竖插着三对三的九根彩锦幡子,幡上绣着今日表演的粉头名号,长长的锦穗随风飞扬,比之寻常红坊万不知胜了多少筹。
梓炀拉着子霏,甫一踏上玉阶,便有一堆笑圆脸男子,似是领班型人物,迎将上来,躬身一揖。几句客套殷情话下来,便知梓炀早已为她安排好了赏歇处。
随着领班一路行来,皆是小桥流水,琴台诗阁,奇花异草,美不胜收。
当然,也有撞到比较流俗不雅的场面,皆被他们迅速略过,最后来到一座楼阁的二楼雅间,正对着诗会表演台的正对面。
布置妥当后,梓炀便要离去跟同僚熟识的贵族子弟打招呼了。
“不准乱跑。万一被宫里的人瞧见,总归是不好。懂么?”
“知道,我等你回来就是。你别被那些女人勾跑就行。”
“又说傻话!”
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头,转身下了楼。
很快,便有一群人围了上去。
刚才进门时,已经有很多人向他打招呼行礼。瞧他从擅如流,应付自如的模样,许是不只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了。分离三年再相见,他的变化似乎时时都令她惊奇着。
那双温柔明亮的杏眸,在面对其他人时,却是寒芒内藏,锐气隐敛,那独属皇家所有的尊贵气势令此刻独立众人之中的他,尤显得魄势逼人。
他忽然抬眸,朝她这方投来一眼。
她一阵脸热,退离了窗口。
笨蛋,她发什么花。看自己的未来帅老公,正大光明啊!
准备再继续观美男,却听后方传来高谈阔论声。一时好奇,她转了方向,轻轻挑开了后面的窗户,楼阁后是一座假山芙蕖池,池边几个乌冠男子正围炉而饮。
“今年秋闱,听说主考官是礼部高宜之大人,监考官是吏部的何文渊大人。”
“哦?为何今年吏部也派人监考?”
“听说,可能是想从举士里选拔谋士武人,以备北境战事之用。”
原来,这群人是今年的准备应考的举士。看模样,也都不过弱冠之年,一个个青青嫩嫩,尚未历事,言谈之间尤显了几分年少轻狂。
“掌录(董国祥),高大人可属皇太子一派,你若做了他的门生,可不与你志向相左了?”
“那到未必。我的意向是户部侍郎。”
“可你前不是说……”
“掌录,佑堂,原来你们在这里!害我们一顿好找,还以为你们真给这里的美人儿们勾进香闺了。”
突然冒出来的雄劲嗓音,带着虎虎生风的气势撞进了这片闲情宜志中。
被唤的两人,正是坐饮男子中,形貌最出色的两位。那字唤掌录的男子,着棠色纱袍,面润如玉,秋目睿朗,儒雅稳重;字唤佑堂稍显年轻,唇红齿白,袍镶金云纹,一看便出自富贵大家族。
而那突然**这片儒雅人士中的鲁男子,腰圆体阔,国字脸,悬胆鼻,方阔唇,一双精炯有神的虎目,铮铮迫力让人悚然。
掌录率先起迎,佑堂随之,上前拍了男子一掌,状甚亲熟。
“阿盛,我们等你许久,想是你又去打抱不平了,便先来会了几位朋友。”佑堂笑道。
“没法,我怎么知道这堂堂皇朝重地,也这般多的不平事儿。”阿盛哈哈大笑一声,爽朗的气质立即吸引了其他人。
掌录挽起他的手,拉来来到古几旁,“阿盛,让我给你介绍几位新结识的同窗。他们都是……”余下皆是些客套话。
不过,当掌录介绍到一个唤“晓杰”的少年时,子霏定睛一看,刹时傻了眼。
那不是……
她不禁想打开窗户再看清楚,嘎地一响,立即惊动了楼下那武夫叶盛。
“谁在哪儿?”
一声大吼,吓得她砰地一下关上窗户退了回去。
立即听到楼下有了响动,似乎那群人想撞上来,偏给楼下守门的侍卫挡住,其中还有以同的声音。
稍倾,吵杂声便消失了。
子霏暗暗松了一口气,可一口气还没吐完,梯口传来一个温儒的声音。
“小生董国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