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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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一窒,“你从来……没有想过?”
“恕子霏不敢要这福份。”她再别过脸不看他。
握着手的大手,不禁收紧力道,她揪着眉头也不愿呼痛。
他似是深深吐出一口气,“子霏,你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
“说十句是骗,说一句就不是骗了吗?”
“我现在才发现,你是如此伶牙利齿。”他扭过她的头,目光锐利逼人。
“王爷过奖了!”
她勾勾唇角,无畏地迎上他的目光。月眸闪烁,暗涛汹涌,仍极力压抑着那股腥红焰火。四目对峙许久,他再叹一声,才道,“如果你想激怒我而让我放弃的话,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他松开她的手,放在宽厚的大手上,轻轻揉着被他失力捏出的红痕。他的手掌因多年练剑,生有一层茧子。划过她柔嫩的手心,有些微的刺,一寸一寸,她眉头却越蹙越紧,似乎比被他折磨着还要难受,疼痛。每每想抽回手,他总比她更快,进退不得。
“梓祯,我累了。”
“子霏,我说过,逃避不是最好办法。”
“我们不是你,不是人人都能像四殿下一般睿勇无敌!”
“无敌?在子霏眼里我也是无敌的?”
哪里不是?在王府的这几年,那些来议事的大臣,新科举人们,年轻的文武官们,登门求士的贤能,凡是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无不以那种充满敬畏崇拜的眼光看着他。似乎任何天大的问题到他手上都能迎韧而解,无一不是。
“我不知道。”
“子霏,你明明知道。”他拉起她的手,帖在左心口,那里一起一伏的鼓动着,强劲的热力透着薄衫穿透进掌心。“十年,不仅仅是你和他的十年。”
月酿的眸子潺光濯濯,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那里光阴流转,沉淀出岁月洗炼的脉脉深情。
她心头一震,奋力推开他往床上退缩,叫道,“没有,我宁愿永远没有认识你。我宁愿那晚被摔死。也好过被你骗了十年!”
宁愿永远没有认识你……也好过被你骗了十年……
骗了十年……
刹那间,他僵立在原地,怔愕不已地看着她瑟缩着身子根本不看他。月眸中闪过惊讶、愤怒、不解、憎恨……纠结挣扎缠绕撕扯,扭曲了清俊的面容,罩上一层凄深的阴霾,眼眶已一片赤红,拳手隙处滴下点点红液。他浑身紧绷,肌肉贲涨撑起锦绣袍服,胸口重重地起伏,仿佛一触即发的猛豹。她不敢看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瞬间汗湿衣衫。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前高大的人影一动不动,烛光下拉出一条长长阴影正落在她曲膝的脚边。
蝶影灯突然静止下来,屋内静得只闻粗重转缓的呼吸声。
他终于出声,道,“我唯一骗了你和梓炀的是,我爱你。”
这个事实,连他亦骗了自己很久,很久,很久……即是那晚亲见她浑身浴血倒在一片尘灰尖屑中时,明明深痛愤怒恨不能杀了所有欺负她的人……即是每一次看到她幸福欢笑地扑进弟弟怀中,烦躁莫名得非拉奉远练上一个时辰的剑术……即是明明浴望已经涨疼了全身,她只要一落泪,便会心软到什么办法也没有……
即使此刻,她这般狠心绝情的抹杀掉他们之间所有的牵系,他气,他恨,他只想狠狠的折磨她,让她也尝尝同样的滋味……却只能这样看着她,不能稍动。
“我骗你我会成全你们,我也骗了自己我能放手。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愈发凄厉狂肆,震动得整间屋子似也微微颤动,垂地的帏幔被暴出的真气风涨拂动,越来越狂烈。他身子一跃,扑上床抓住她的脚将她拖回,高大的身躯直压上去,抵住她尖叫扑打的双手置于头顶。
疯狂扭曲了他的俊脸,额头青筋暴突,雪佰里衣瞬间绽开点点红蕊。她的尖叫瞬间被他吞进肚里,唇齿间尖锐刺痛的纠缠如暴风雨般越来越强烈,仿佛永无止境。
可饶是如此,他仍然尽量避开了她伤患极深的那只右臂。
“梓祯,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这我早就知道。”他狂笑一声,撕裂衣衫,咬上她柔嫩的丘红,旧痕未消新痕又满布雪肤。
“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我只爱梓炀,只爱他……唔……”
他疯狂地吻她,直到她再无力气反抗,大掌紧摁住她泪水满布的小脸,声音沙哑,宣誓道,“爱也罢,恨也罢,你西夏子霏只能是我梓祯的女人。”
大睁的晶瞳,载满不甘、屈辱和憎恨,唇角早被他折磨得血流不止,银牙一咬,狠狠别过头。
“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都是我自己的。”
他蓦地抬起头,停止了所有动作,那么怔怔地看着她,磨人的静寞催冷了身心。他用力一捶床头,柔软的大床重重抖了两下,翻身而起,迅速套上罩衣离去。
重重的关门声,甩碎了漫天风雪,一地凄黄。
她盯着头顶摇晃轻鸣的水晶泪坠,左手紧紧揪着胸口,整夜失眠。
满室明灯,已照不亮心底黑凄冰凉。
裁冰轻轻梳过指间的发丝,赫然发现里面参了一根白发。镜中的人,形容枯槁,消瘦的面容上,一双大眼空洞无神。眼眶立即变得又酸又涩,双膝一颤,跪落在地。
“公主,裁冰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子霏冷冷地推开裁冰,裁冰双一把拉住她,“公主,对不起,对不起……是裁冰不好,裁冰舍不得公主这么痛苦,才告诉王爷。裁冰一直以为,以王爷的才德可以让公主忘记六殿下……裁冰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载冰,你爱彭奇之吗?”
子霏看着裁冰,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爱,我爱他。所以我知道,我不应该将你和六殿下的事告诉王爷。都是我的错……裁冰不求公主原谅,只求……公主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您……您今年才十六岁啊,怎么……怎么可以有……白发……”
“您不为自己,也要替六殿下想想。他那么爱您,怎么会舍得你这样折磨自己……”
子霏,我怎么舍得你这样折磨自己……他吮过她掌心血珠,温柔的杏眸中都是自责。
子霏可有在想我的时候,折磨了自己的掌心?
她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抬手抚上干枯的面颊,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裁冰,我真的变丑了吗?他看到我这样,会不会讨厌我?以前他最喜欢看我笑的。啊……我的嘴……”
上面布满伤痕,是那个人每一次狂暴**她时留下的,也是她自己招来的。
“不不,公主不丑,公主依然是最美的人儿。六殿下他绝不会讨厌公主。公主,您不要再喝了汤药,又偷偷挖喉将它们都吐出来。只要您想,裁冰一定帮您调理好,不出半月就和以前一样。六殿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好吗?”
诚挚的眼望着她,却透不到心底。她扯动嘴角,轻轻应了一声好。
镜中的人,空洞的大眼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衬得那双眸子更加寂寥无助。饶是如此,依然美得令人心疼。
再三个月,她这副身体,就满十六岁了。
十年。
已经整整十年了。
很快我就来接你,很快。
那天在大殿时,梓祯进来的那一刻,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抹阳光,她可以抓住吗?
元朔节一过,战火便全线拉开。
嘉贺天尧以铁血手腕平定内乱,再次挥师南下,而发来的战帖却是一副更大更华丽的绣卷。
这一次,满朝文武都看清了画卷中的绝色美人,正是元朔节上艳惊四座的谨麒亲王的未婚妻西夏子霏公主。一时间驳议声几乎掀翻整个朝堂。主战派和谈合派吵得不可开交,但却无一人敢提出将子霏送给万贺国君以求平息战火,这个主意在梓祯的冷眼旁观中,被所有人压下了肚子。
太子的巨大贪污在其母系一族的鼎力支持下,被压了下去,又得归朝堂,成为谈合派中声音最大的那一位。主战派以左相为首,醇亲王附议。总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方谁也不让。
但以心高气傲的湘南帝来看,主战派仍然占主要优势。
在所有人辩得脸红脖子粗时,梓祯跨步而出,同时梓炀亦随之并上。两人同时请缨,愿挂帅北征势将万贺国赶出湘南国境,令其不敢再轻易犯境作乱。
“嘉贺天尧夺我城郭,杀我城民,烧杀抢掠,十恶不赫,更辱我国体,蔑视我家国尊严。若不伐他,尔等亦愧对开国的列祖列宗。请父皇下令,让儿臣领兵将万贺恶贼赶出我湘南国土,一血前耻,以慰祖宗英灵。”梓祯双膝落地,抱手一揖,神情清冷中泛着不怒而威之势。
梓炀趋前,再不是落后半步,而是并列席地,道,“父皇,儿子也愿披持为帅,将万贺恶鬼赶出我湘南土地。一天不杀尽万贺恶鬼,儿子愿常驻北境不归。请父皇下令!”
两位德望极高的皇子一领头,众家将领亦随之请缨赴战。年前那场大仗,万贺国突然退兵,致使许多失去父兄的将领都希望能趁此机会,为亲人报仇雪恨。当下出战呼声极高,帅符计出已是早晚之事。
湘南帝同意出征,但在主帅人选上未有定论。此时东方朔仍驻守在北境与万贺国军相抗,故而主帅之事由诸大臣商议,来日再定。而两位积极请缨的皇子再次被一起招到了皇帝寝宫中,私晤一夜。
昱日早朝,帅印终是落在征战经验丰富的谨麒王爷梓祯手中。而梓炀成为副帅,随其出征,主掌军辎粮晌。
很快我就来接你,很快。
哐啷一声,右手的杯子,又落在地上甩个粉碎。
“公主,您不能心急。您的手才刚有了劲儿,要握东西得慢慢来。”裁冰忙唤人清理掉残渣。
子霏淡淡一笑,仅是半月休养,容色已好转大半,苍白的脸颊又渐渐有了红晕。只是眉间那莫名的忧愁,平添了一分弱骨美人的凄艳柔怜,美得更是入骨三分。
他们要出征了,要去和那个恶魔般的男人绝战生死。这一次,恶魔集结六十多万大兵,光是渡江战舰几乎可堵塞整个湘江,强大的铁骑令向来不败的龙虎将军东方朔也屡吃恶战,加急信件连送几次。她看到同小白一样的鸽子,经常在王府上空盘旋,而近日几乎没有书信往来。
战事,已经吃紧。
回首廊庑上,一阵簌簌脚步声传来,那抹高大颀俊的紫金身影急急行来,步覆已不若往日那般优雅怡然。檐影划过的眉角,堆积着明显的倦色。薄薄的春阳投在紫金盘龙袍角,翻龙腾云的金色绣边直刺眼眸。
“子霏,你的气色好很多了。”
他轻轻抱住她,大掌轻轻抚过她面颊,带茧的手有些微的刺感。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拒绝他的碰触,只是淡淡地,冷冷地看着他。听着他叙说将要出征的事。
“子霏,我会很快回来。即时,你的十六岁生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他俯头轻吻上她,温柔得仿佛在吻一滴水珠,他的唇不再若以往一般灼热蛮横,微微带了一丝冰凉和颤抖。没有强横地攻进她的内腔,只是轻柔而浅慢地画过她已无伤痕的的**双唇,眷恋不舍。微凉的吻,吻过她冰凉的小小耳垂,沙哑性感的声音轻喃着,“子霏,我爱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做我唯一的王妃。”
袖底的手,几不可能地微微一颤。
她柔顺地任他动作,他看着她,眸光中没有一丝涟漪。
他额头一抖,大掌摁住她的脸,口气徒然转狠,“西夏子霏,你必须记住,除了我,没有人要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