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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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方拓挖了挖耳朵算是应付过去了!
“没想到你这下流鬼竟然是踏歌公子方拓!”沈如芸拧起眉毛,上下打量着她。
“我不叫你女人,你也别说我下流!”
“还说不下流?刚和女人亲热完,就又谈起妓女的事情!”沈如芸撇撇嘴。
“我怎么闻到好大一股酸味儿?”方拓将手放在鼻子前扇了扇。
“那有?”她连忙反驳,声音也大了好多。
“没有最好!”方拓抬高下巴,不屑的说了一句,又转头对刚来在身边的人笑道:“你主子怎么没过来?”那人正是隆云的护卫之一。
那护卫将一个托盘放在方拓身前的桌子上,欠身行了一礼:“我家主人身体不舒服,特别嘱咐小人向公子赔个不是!”
“没什么!”方拓了解的点点头,看那护卫下去了,才笑了起来。丢那么大的脸,要是身体“舒服”才怪拉!
“你们有钱人的命真好!”沈如芸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咽了口口水说道。
方拓懒得和她多说,看她的样子笑了笑,将酒壶递了过去:“尝尝这个,这一壶可值百两黄金!”
“真的?那可不能给你们留了,我都要了!”沈如芸犹豫一下,立刻接过酒壶,对着壶嘴就仰头倒了起来。
“喂!那有这么喝酒的?”方拓惊呼道,这也太没规矩了,让别人怎么喝阿?
“呸!这什么东西啊?”沈如芸却将口中的酒都吐了出“辣死了!”
“大惊小怪!你是不是没喝过酒?”方拓呵斥道。心下却奇怪,葡萄酒不辣阿!拿过酒壶,打开盖子看了看,红色的,颜色对啊!凑上去闻了一下,好家伙,这哪是葡萄酒啊?分明是辣椒炸的油嘛!这不注意还真的分辨不出来!隆云是存心想报复!又看了看正苦着脸蹲在地上不停吐口水的沈如芸,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人替她遭罪了,这就是嘴馋的代价,一下子喝那么多,不辣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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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躺在舱里的床上,感受着身下的起伏晃荡。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竟有些恍惚迷惘。不知不觉便沉沉的睡去。
睡至中夜,忽见苗蕴仙走至塌边,讥讽道:“替我顶罪?我可没那福气!”面孔突地又变得狰狞:“说!你为什么要害我?”想辩解,苗蕴仙却又消失了。方拓颓然坐倒,裴冷突然现身怨愤地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我诅咒你,诅咒你今生没有好下场,我死后我的孩子会给我们报仇的!哈哈!若不是你,我又为何会变成这样子,我尸骨无存都是你害的!你偿命来!”裴冷的眼珠子连带着血肉竟然一块一块的滑落,变成了一副骨架。
方拓自觉小命休矣,又瞥见姨妈吴莲挺身儿来,手中宝剑直袭向裴冷,裴冷一接触到宝剑,便灰飞烟灭。方拓顿时放心,刚要道谢,那吴莲竟然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这是冰儿的身体,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赶紧滚回去!”手一扬,方拓便被掀了几个跟头,一爬起,已在大学宿舍内。
“还好!只是噩梦!”她拍着胸口道。
“你又做噩梦了!”一个古装女子翩翩而至,扶住了她,赫然是嫣玉。
“方郎!”嫣玉眸子燃烧着一种狂热的光,满是皱纹的面颊上漾起一片红晕,微微的张着嘴。方拓凝望着她的也注满柔情;慢慢的走向她,就待将她抱入怀中,身后却传来哭声:“阿拓!你难道忘了我么?”回头,竟然是江秋水。
“不!”方拓甩开嫣玉扶住自己的手,转身揽住江秋水:“我怎么会忘了你?”说着便向怀中之人吻去。但刚要接近江秋水那美丽的脸,眼前突然白光一闪,晃得她睁不开眼。
好容易再能视物,怀中的江秋水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面胡须的男人。
“喂!小娘子!你抱着我做什么?”
“啊!”……
惊骇下,方拓已被无形力量拉回。猛一睁开眼,喉头涌上一股郁气,带着股腥甜。只觉背上一痛,转眼望去,烛火如豆,不住跳跃,原来是船舱内的房间,而自己也此时正躺在地上。
“你怎么了?”门外冲进一道人影,看到她的样子,连忙上前将她扶到床上。
“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方拓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那一定是很可怕的梦!要不然你怎么会滚到地上?”嫣玉巧笑着给她盖好被子,又用脸贴近她的额头:“没发烧啊!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不要走!”方拓一把拉住打算出去的嫣玉,语带恳求:“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你怎么了?”嫣玉看到她这个怪样子,愣了一下,又笑道:“我也要睡觉啊!咱们挤一张床不成?”
方拓仍旧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陪我坐一会儿再回去吧!我一个人很无聊!”
“好!反正我也睡不着!”嫣玉拉着张凳子,坐到床边,眼睛上下瞄着方拓:“你今晚怎么了?好怪啊!”
“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方拓随口敷衍:“反正时候还早!咱们随便聊一些什么吧!”
“聊什么呢?”嫣玉轻蹙蛾眉,想了半天,又看向方拓,突然神秘的笑道:“咱们说说化妆吧!女人啊!皮肤最重要!我当初刚刚来到古代,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可还是简直每天用面膜敷脸呢……”
方拓睁大了眼睛:“失忆了竟然还还不忘做面膜保养皮肤。”女人的执念,真是可怕啊!
“那当然!”嫣玉白了她一眼,不无得意道:“美容是女人一定要坚持的东西!”
虽然这种话题很怪,但方拓才不在乎聊天的内容呢!她只是想让嫣玉多陪自己一会儿而已。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很久,而随着聊天内容的逐渐变“深”。困意也渐渐的袭上她的心头,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我就知道这种话题对于你来说很有催眠效果!”嫣玉盯着她那快要合在一起的眼皮,轻声的感叹,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忧色。手轻柔的抚上方拓额头,温言道:“好好的睡一觉吧!你这几天的情形真的不好!”
舱内的烛光跳动在她的侧面,映得她原本轻灵的脸几如透明,犹如神仙中人。恍惚中,方拓看到就是这幅绚烂而又神秘的图画,心头一个声音告诉她,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她也不可能将这幅画在记忆中抹去了。
“芊芊!”方拓强撑起精神,念得却是嫣玉另一个名字:“如果咱们都会家了,那个朱瑜也不要你,你同我在一起……”但奇怪的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地挡不住那浓浓的睡意,这句话说到最后,已经变成无意识的低喃了。
“晚了!”嫣玉听到她的话,身子抖了一下,目光也变得深邃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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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方拓和嫣玉依旧是老样子,似乎谁也没有将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接下来的日子也算是风平浪静了,除了沈如芸偶尔会同方拓吵一架外,隆云也来得很勤,自从有一天他喝多了说出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后,大家对他的态度算还是和过去一样,但真正能放下心中包袱对待他的人恐怕就只有方拓了。
经过长时间接触,方拓发现隆云除了奢侈一些,自大一点外,在他俊美的容貌下还掩藏着游牧民族特有的豪情,不拘小节,大方豁达。只是……
“喂!我说你这人棋品怎么这么差啊?”方拓火大道。
“缓一步吧!就一次,最后一次!”隆云用身子挡住方拓要收棋子的手,口中苦苦哀求道。
“好了!好了!”方拓不耐烦的摆摆手,心里叹口气,这隆云口中“最后一次”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她心软来着。“最后一次啊!你说话可得算数!”同时看向窗外,他们已经到了长江岸的芜湖,休息几天后将继续逆流而上,今天朱瑜他们连同顾文宇都跑出去了,将自己仍在这里,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好了,你来吧!”隆云说道。
“你真的决定这么走了?可不能后悔了!”方拓看了看棋盘,用眼睛扫了隆云两眼,看他点头,拿起“车”就吃掉了对方的炮:“将车!”同时心里加上一句“白痴!”
“不要啊!”隆云还要反悔的时候,一个人却闯了进来:“不好了,朱瑜少爷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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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和隆云走出房间,正好看见柳长风等人扶着朱瑜回来,顾文宇则与嫣玉远远的跟在后面。
“怎么了?”方拓看了看虽是鼻青脸肿,神色却异常兴奋的朱瑜:“他们说你出事儿了?”
“别理他们!就会大惊小怪,这点事情算什么?”朱瑜撇撇嘴,也不用人搀扶了,自己动作利索的坐到椅子上。
冷幕白沉着一张脸也坐下来,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堂堂宣谕使,朝廷重臣,跑到赌场去赌博也就算了,还与人争风吃醋在街上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好看啊?”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没看到那厮的德行!”朱瑜不服气道:“我家嫣玉是他能调戏的?”
“你还好意思说?疯剑客的徒弟被一市井无赖打得鼻青脸肿!”冷幕白双目一瞪:“咱们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你以为这还是在你家任你胡闹?你多大了?”
“打架嘛!动用功夫那是欺负人,男人之间的决斗,拳头对拳头,拳拳到肉,那才叫过瘾!”朱瑜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你再说?”冷幕白举起手威胁道:“用不用和我过过瘾?”
“本来嘛!”朱瑜缩了缩脑袋,口中却依然嘟囔着。
方拓已经了解了大概,不由失笑道:“烂赌鬼又去赌了?”朱瑜的赌性奇大,这是众所周知的,却又有些疑惑:“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是一起出去的!到市集不是又分开了嘛!”柳长风笑了笑,对待方拓他永远是这种满面春风的表情:“谁想到转一圈回来,正好看见这家伙在赌场门口和人拳拳到肉呢!”
方拓摇摇头,又看向嫣玉,见她一直低头不语,便凑上去轻声问道:“你和他在一起,就任由这小子胡闹?”
嫣玉的头更低了:“我不是看他在船上太闷了嘛!他要开开心,我也就答应了!”
冷幕白这时候拍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对嫣玉厉声喝道:“你更胡闹,你主子因为你跟人打架,你不劝开也就算了,竟然站在那里拍手叫好,和你主子一样,太没规矩!”
“我们没什么不对!你不要对她这么凶好不好?”朱瑜这时候不干了,走到嫣玉身前,看她那泛红的眼圈不由大为心疼:“你们能在大白天去喝花酒,我嫌闷去赌几手,打打架有什么不行?”
冷幕白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说话,大觉自己这做师兄的没面子,刚要再喝斥什么,衣服却被人拽住了。
“喝花酒?”方拓拧紧眉毛,气愤地指着一直躲在余文杰身后的顾文宇,大声喝道:“你们领着这么小一个孩子去那种地方,还喝花酒?”
“是啊!是啊!”朱瑜来了精神,也不顾其他几人那能杀人的目光了,适时的填上把火,浇了点油:“他们说让小文宇去见识见识,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别整天缠着你这个。。。。。。”看看方拓;小心地说:“男人婆!”又连忙摇手解释:“这是他们说的,可不是我的意思!真的!”
方拓咬咬牙,张了张嘴,到最后却只能叹口长气:“算了!”脸色瞬间黯淡下来,落魄的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隆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