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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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车门甩上赶紧往前走几步——但是还是一辆白色的轮式装甲车。真见鬼了啊?!我走过去,走近了。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在忙活着,看来是不知道这车哪儿坏了。我远远看心里就在想:怎么会他妈的是白色的呢?!哪个部队给它弄成白色的呢?!——这种白色在暗夜是绝对显眼的,我也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内地有了UN部队了?不会吧?
我走近了。我绕着车转,真的是仔细地看着绕着车子转——当然是在自己觉得不招惹这些士兵的安全范围以外。
我离近了才看见车身上写着“WJ”俩字。武警的。我知道了,应该是防暴装甲车,什么型号的我就不知道了。没研究,但是肯定不是SISU,那车也没什么先进的,国内也不会引进装甲车啊?!一个山东兵就在修什么玩意:“他奶奶的!这什么他妈的车啊?”然后就大骂某个兵器工业部门,骂的什么我就没有仔细听了。
一个中尉跟边上正抽烟呢:“哎哎!干吗的?”
“我这……”我就说,“我看看,没见过……”
“有什么好看的啊?走走走这儿不能随便停车!”中尉就挥手。——武警的脾气一般比野战军要大的多,这是我个人的认识。我就点点头,后退着走。我还在看。他们也不管,就是修车。
“奶奶的修好了!”那个山东兵就喊。车子开始轰隆隆发动了。
“走走!”他们就上车。我就看着。装甲车,轮式的装甲车。白色的轮式装甲车就那么轰隆隆地开走了。我看着这辆装甲车轰隆隆的开走。
我就那么看着。路很直,我的眼睛很好。我就能看很远。所以我看那辆白色的轮式装甲车看了很久。它轰隆隆地轰隆隆地越开越远。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就那么一滑。
我的嘴唇翕动着,在晚风中轻声吟唱:
“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你曾为我守候这么多年
在异乡的路上;
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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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搭一辆车去远方(6)
白色的SISU装甲车轰隆隆地轰隆隆地开过红土路。;车上没有坐芬兰哥们,在维和任务区他们不敢坐在车顶子上招摇过市,都跟里面猫着。但是驾驶室的哥们我们都认识,一起喝过酒一起吃过中国菜,我们也蹭过他们的洋饭,所以都很是熟悉。他就跟我们打招呼,喊什么也听不见,隔着防弹玻璃呢,但是手势是看见了就是你好啊哥们!坐在白色小吉普上的狗头高中队跟他们就打招呼:“鸟人你们好啊!”——我们是去维和任务区的各个中国工程兵大队的工地巡视,他们估计是例行的巡逻,还是有什么任务我也就不知道了。
他们也听不见听见了也听不全明白,虽然我教了他们几句中国兵话,但是他们也不一定全记得住啊?就这么擦肩过去了。结果他们后面的门是开着的,一车芬兰哥们要换换空气啊——你老是在这种柴油装甲车里面猫着是一件非常不惬意的事情,虽然违反规定,但是这种事情也确实是时有发生的——我就看见我的芬兰哥们军士长和亮子他们,都跟门口扒着换气也有抽烟的。
——其实机械化步兵和自己的战车的感情真的就跟情人一样,芬兰连的每辆装甲车都有自己的名字,有的时候是女性化的名字,有的时候就叫中国话里面的虎子什么的之类的小名。战士往往都会赋予冰冷的战争武器自己的情感,我没有当过机械化步兵和装甲兵,不知道国内的机械化步兵和装甲兵哥们是不是也这样。
我们就打招呼:“鸟人们你们好!”他们就回答:“哈罗——鸟!”
就这么过去了。我就嘿嘿冲着他们乐。他们也冲我乐还摆手。狗头高中队没乐,不是装酷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
——关于狗头高中队为什么见了我驻扎在维和任务区的芬兰哥们会不好意思,其实真的是有点子鸟事值得说说的。在国内的军队是没人觉得他不鸟,但是在国际外交场合他是不敢鸟——毕竟是少校级别的解放军陆军军官,这点子常识还是有的。大学虽然是保送的读得也是一塌糊涂(这是实话实说,除了军体科目他别的成绩都比较差,还作弊被抓住过),但是毕竟是受过正经军校教育的。在国内的野战军他怎么鸟都敢,但是出了国是真的换了个样子的——有的读者问为什么狗头高中队出国了没什么鸟事呢?这本来是我不想回答的,因为这是常识问题啊!——我说过很多次一个层次的跟一个层次的考虑的是不一样的啊,我是小兵鸟就鸟了,他是少校军官敢随便鸟吗?军官就是军官,再鸟到了正经时候就是军官,他是不敢随便胡来的——我一个小兵都知道外事无小事,何况是解放军少校军官呢?他敢由着性子来吗?——所以,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那样规矩过,任何场合只要外军在无论是作训还是常服都是一丝不苟该怎么弄怎么弄——其实这个狗头高中队在当中队长正营干部以前去军校学习的时候还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说点子他关于军容的往日青春鸟事你们听听——注明是小说啊,爱信不信不要跟我扯别的啊!
——其实狗头高中队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陆军指挥学院某次中培班学习,当然是到处锤人是没有跑的,处处违纪也是没有跑的。但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也没有最后给开回去。军校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就是铁板一块的,都是人都是学生怎么会那么铁板一块呢?都那么自觉还要那么严格的军校管理条例干吗啊?读过军校或者现在在军校的读者一定是同意我这个观点的。
锤人也就罢了,渐渐的也没人敢招惹他都知道锤不过他,也知道他就等着锤人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就不答理他了,于是锤人的机会就没有多少了。——关键是他开始喝酒。少林寺是绝对不让他喝酒的,有清规戒律,他也没喝过。当兵了呢?狗头高中队进了部队还没来得及学喝酒紧接着就是上战场,那时候战场纪律也很严很严——因为军区侦察大队绝对是24小时待命的,想喝都不敢喝,你喝醉了五迷三道上战场啊?!
然后进了狗头大队了。不是狗头大队禁酒吗?狗头大队当然禁酒,他也没喝过,不知道喝酒什么感觉,就没有想过——所以狗头高中队就一直没喝。进了军校换了个环境他可就自由了——不是说军校管理不严格,一样都是解放军但是我要说实话,军校还真的不可能比得上特种部队管理严格。尤其是中培班的学员什么概念?基本上都是准备提正营军官的各个野战军的老油子,不是跟刚刚地方高中毕业的小菜鸟一样老实的!
还得穿插一点小事,我觉得是值得说说的,就是什么是职业习惯。
当时这帮子中陪班的学员们一下车就开始各忙各的——怎么个忙法呢?炮兵部队的老油子来了就是到处登高望远,盘算在附近的山上哪个山头还是山谷布置什么炮的什么规模的阵地可以对该地区一举歼之;装甲兵部队的老油子们来了就在军校大院里面到处寻摸车甚至是摩托,开坦克开装甲车开惯了,到了军校没有坦克装甲车就开开汽车开开摩托算是过瘾;步兵部队来的老油子就围在步兵基本科目训练场看小菜鸟们跑400米障碍,心里急得不行不行的绝对是想上去训人跑的什么玩意啊?老子给你们跑两栋你们看看!他们这帮子老油子边上一站军体教员都有点紧张,虽然自己是军体毕业的高材生,但是这帮子老油子可是基层摸爬滚打多少年出来的,真跟你叫劲你还说不定真不如他们。
特战或者侦察部队来的老油子们呢?
大家都没离开办公区跟那儿的楼区左顾右盼,完了一句话说得当时迎接他们的小菜鸟学员们没直接把自己在地上摔死!——“哎呀!咱们某某学院的楼都挺好爬啊!”然后特战和侦察部队来的老油子们就开始打哈哈,是啊是啊,说着就恨不得爬两栋再说。
——你们说,这帮子老油子是好管的吗?
——什么叫职业习惯?这就叫职业习惯。
锤军校纠察还真的不光是我们特种部队学员的专利,其他野战军的干部学员也锤过不少次,只是没有我们特种部队的学员锤人锤的专业值得传唱罢了。所以凡是在军校警通连当过纠察的哥们都知道一个真理——红牌学员的不算个蛋子,你骂他就跟骂新兵一样,但是黄牌学员你是惹不起的——他们也真的不吝这个啊!红牌学员找事了闹不好就开除了,没大学上了又成地方青年了;黄牌学员呢?大不了不上了回部队继续带兵去明年再来,你还能不让来啊?军校真的能那么驳野战军的面子啊?你的学员以后还想不想分甲等野战军了?不明着难为你就是给你点子颜色,军校也说不出什么了。
所以军队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就是一个感觉的,也是跟迷彩似的五颜六色的热闹得不行不行的。
——还说狗头高中队喝酒。他同屋的是一个步兵部队过来的老哥,没事就是喜欢喝点子,在部队带兵的时候不敢明着喝就暗着来也不敢喝多。到了军校不带兵了就赶紧多喝点子,狗头高中队开始不喝酒,但是还是喝了。怎么被带喝酒的我就不多说了,因为过程也比较长啊我就省事儿点子吧。我只说结果,过程你们就自己想去啊,想得对想不对和我没有关系!
——结果就是狗头高中队喝酒了,还真的是馋酒。问题是他天生就不是能喝的人啊!一喝就醉一喝就醉但是还是要喝不喝不行,人要馋酒了就是这个德性的。但是他的段子里面最令我诧异的是他不武醉只文醉,醉了就睡觉也不闹事。
那天礼拜天下午俩老兵油子就开始跟屋子里面喝酒,当然是二锅头,野战军的干部不好别的以二锅头为主,跟钱的关系还不大,就是喜欢一个爽的感觉。喝啊喝啊那个步兵老哥没事狗头高中队就高了,真喝高了——高了也没啥事情,大礼拜天的谁敢到干部中培班纠察啊?!找锤啊?!不要说狗头高中队这样的从特种部队来的战斗英雄了,随便哪个野战军的干部锤军校小纠察真的就白锤——是不是真的当过军校纠察的哥们和军校的哥们可以作证,谁也别跟我叫唤,我没有那个义务。——当兵的互锤算个什么啊?!野战军本来就不太拿这个当回事情的,军校的教官队长主任什么的一般也没法子对干部学员发火,轻重都不好掌握——轻了是纵容,重了是过分。所以在部队任何系统当干部都不简单的,真的。人情世故怎么回事,往往比地方好多干部整的特别明白——为什么很多转业干部在地方能作出很大的成绩呢?就是这个道理了。
晚点名就开始了。得下去集合啊!步兵老哥是喝得多了点了,但是天生能喝你有什么脾气?帽子一戴武装带一扎就下去了。再看狗头高中队,本来喝得就高了,只穿着短袖衫短裤跟那儿正忽悠呢——来来来再来——谁跟你来啊?!步兵老哥早就下去了啊!他就明白了,哦,晚点名啊?下去点名去!——就找衣服穿上戴上帽子扎好武装带下去了。
一出楼门正在集合点名的各个队列全喷了。狗头高中队莫名其妙跟那儿忽悠——怎么了?喷什么啊?队长就说:“上去换衣服!”
狗头高中队就想自己不是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