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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废驸马,如此多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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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他。

“你……”宣华侧过头来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不许提那件事。”

“你也一样。快喊。”宣华怒嗔。

“公主……”钟楚突然开口,让宣华愣了愣。

“咳……”被她一喝,钟楚才老实道:“我对老板也不怎么了解,银面卫那个……我不能说,死了也不能说,要不然他们会让我生不如死的。这全是公主的错,之前说什么把我交到禁卫府,现在好了,我真的撞上他们了,公主真是乌鸦嘴。”

“哼,谁让你要长成这样子。”宣华冷哼。

“因为我是他宵香院的人啊,何老板对宵香院的人都这样。”

“我是问你同他关系如何,不是问那种……关系。”宣华忍不住,语气有些急。

“把你所知道的何鑫的事告诉我。”最后,宣华说道。

“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来人……”宣华又叫,上面仍是没有声音。

“来人啊……”

“老实回答。”宣华立刻喝道。

“谁救我,赏银一万两……”

“还公主呢,落汤鸡而已。”钟楚看着她额上挂着的头发笑道。

“银面卫?什么银面卫?我不知道。”钟楚连忙摇头。

……

井上寂静无声。

井中更冷了,寻人更难了。

其实这一次她并没有要倒下,只是身体有些不稳,其实还是想推开他,却又如此贪恋有依靠的感觉。头上玉冠一连串的折腾中早已松垮,此時身子一动,便顺着头发滑下,“咚”的一声沉入水中,满头发丝悉数披散在了脑后,垂下脸旁。

再一会儿,天就黑了。

声声下去,却是声声无回音,最终钟楚累了,叫不动了,宣华脸上的担忧之色愈浓。

天渐渐黑下来,井底更是朦胧,静谧中,宣华止不住地一颤,轻轻激动水声。

奇怪的是,钟楚也不曾说话。两人只是呼息着,心跳着,任气息缠绕,心跳声交织。

她还在想谁是主谋呢,却不曾想,自己走不走得出去。这院子偏僻,井上又盖了盖,谁会想到下面有人?哪怕玉竹让人来寻也不一定能寻得到。正如此想時,钟楚靠着井壁无力道:“人要是只喝水不吃饭能活几天呢?”

宣会憋了好久才吐出几个字:“我是公主。”

宣华不免又生了怒,瞪向他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宣华不曾说话,就那样靠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宣华不语,只觉腹中空空荡荡,眼前不由出现刚才宵香院内桌上做工细腻的绿豆糕。

宣华不语,忍着饥饿,忍着脚上疲惫,无力说话,更不知该如何回这话。他颈间不带香粉味的气息……倒是好闻了许多。

宣华冷眼瞪他,却也知道有关银面卫的事确实不能问他。别说他若是泄露了银面卫的信息会如何,就是她这个打听者也逃不过处置,母皇还不曾用银面卫对付过皇子公主,可她却不愿试验。

宣华回道:“往井上叫两声,看有没有人。”

宣华将他上下瞅一眼,发现下面是井水,井盖盖着不怎么透光,看不到下面。“你还怕劫色么?”

宣华放过这问题,又问:“那你对他了解多少?银面卫……让你在宵香院做什么?”

河尚荷面和下画。宣华狐疑地看向他,“关系一般?那怎么昨天他会那样维护你?”

宣华白他一眼,不再说话。

宣华目光中又显示出不好的情绪来,钟楚立刻加快语速说道:“还开了个赌场,不过没宵香院大,其他产业我就不知道了。有个女儿,原配早几年前病故,没续弦,没纳妾,嗯,人很好,给院里人分成的钱听说比暖夜阁多,待人也比暖夜阁老板待人好。不过听说暖夜阁南风馆的生意好一些,主顾也多一些,不像这边,客人来都是找姑娘……”

宣华瞪他,只觉得井水果真比先前更凉了一些。

宣华说道:“井上绳子没系桶,绳子日久未用,刚才院中也有些荒凉,这两家应该都没人了。”

左脚早已站累,只得缓缓将右脚下地去支撑,却是一阵钻心的疼,身子不由得一歪。

意识到自己乱想后,若无其事地抬头望向井上方,发现光线比之先前更弱,竟是夕阳西下的時候。

抬头,发现那一对薄唇就在自己脸旁,她勾着他的颈,靠在他怀中,鼻间是他颈间不带香粉的气息,他眼里也无不正经的笑。

敛了神情,宣华问道:“你在宵香院待了多久?”

无力垂下头,抚了抚井壁,再次发现全无一点爬上去的可能。左脚站得酸疼,再次试图缓解,无力的身体再次一颤。

早上无甚胃口,只草草吃了几口就放碗,中午不曾用膳就到了宵香院,一待就到了花魁大赛,甚至连一口绿豆糕都不曾吃就遇上了刺客,一路逃跑到这里。

明明是那样无能的人,明明是那样她不愿放在眼角的人,此時却支撑着她,沉声说着这样的话,让她莫名心安。的确,行馆马上就会知道她遇刺的消息,她手下之人一定会全城寻找,若找不到,一定会通知赤阳刺史,若是赤阳全部人马出动寻找,怎会找不到这里?哪怕累点,冷点,两三天应是撑得过的吧。

毫无意外地,不闻任何回音。

眼鼻又要钻入水中之际,身旁人的胳膊立刻扶过来,她也紧紧抓着那胳膊攀住了能攀的东西,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只觉得站直的力气都没有,此時这样躺着竟是最大的享受。

立即松手,推开他,自己靠上井壁,依然拿那只累得无力支撑却还得再支撑的左脚站着。

若是在烈日下泡进井水里,会觉凉爽无比,可在阴凉井中一动不动地泡上这么久,只会觉得冷。宣华在水下抱了抱身子,说道:“你再喊两声。”

说不饿,是假的。事实上,她早已是饥肠辘辘,筋疲力尽。

这時,宣华才想起自己原本要问的是什么,却不知不觉被他绕了这么远。什么一万两,什么山贼,她才不要管他如何。

钟楚一愣,摇头,“我只知道他比我早到赤阳,擅长赚钱。”

钟楚便又仰头道:“救命啊……”

钟楚便接着回:“不就是他是老板,我是他院里做生意的么。”

钟楚却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还知道这井里说不定死过人,一股腐酸味。”

钟楚又朝上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来怏怏道:“怎会没有人?这家没住人么?”

钟楚回她,“我们不就是这样么?有井水喝,没饭吃。”

钟楚回答,“没多久,半个月而已。”

钟楚回道:“说了我也不知道多……”碰到宣华的目光,话声顿住,这才慢慢说道:“他叫何鑫,在赤阳开了个宵香院……”

钟楚垂下头:“好吧,我自己就这么可怜,别说是不认识的人卖身葬父,哪怕卖身葬全家我也不会自己饿肚子给钱别人的,我刚才就是说着玩玩。是有天在路上,碰上山贼,他们要劫色,我无可奈何,把身上的钱扔向远处,看他们去捡我才得以逃掉的。”

钟楚委屈地看她一眼,可怜道:“我自然怕,你不知道那几个山贼个个虎背熊腰的,眼里冒yin光,我不怕他们弄死我?再说了,万一他们有个大山寨,玩完了将我抓到山上去再供其他山贼消遣,那我不是更要死了。”

钟楚才要去喊,却又看向她道:“你怎么不喊?”

钟楚更无辜,“这是我能决定的么?就像公主,其实我那天会忍不住对你下药,也是因为公主长得太漂亮而已,公主若是长得像赵如意那样,我才不会碰。”

钟楚看着她,好久才回:“何老板不好男色。”

钟楚瞧瞧她,倒是听话地仰起头,朝上面喊道:“救命啊……”

钟楚立刻又伸手扶住她,让她靠在了自己怀中。

钟楚缓缓抬手,揽住她的肩,手心下是她柔顺的发丝,发丝下是她泡着清凉井水,并不那么热的身躯。

钟楚被她推得在水中踉跄了一下,委屈道:“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要不是我拉你,你又喝了好几口水了。”

钟楚问:“你打听他做什么?”

“什么?”

“今天,我也算冒死救了你是不是?”

宣华抬起头来看向他,连带着身体也有些不习惯地往后挪了挪,挣扎着自己站好,“你要说什么?”

顶多是个废驸马

宣华抬起头来看向他,连带着身体也有些不习惯地往后挪了挪,挣扎着自己站好,“你要说什么?”

钟楚看着她认真道:“我也算救了你……不如,你就放过我吧,那个……那个事,就算了,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说了不许提那件事。璂璍”宣华大怒,想起那件事,又想起刚刚过去的半个時辰她一直这样靠在他怀中,脸上不禁微微有些发热,暗自庆幸井底光线暗,他并不能看出她脸上是不是红了。

“……”

“井里。”

“什么叫受我的连累?若不是你撞我,我怎会摔倒扭伤脚?若不是你拉着我乱跑,我会跑来这里?若不是你色胆包天,我会掉进井里?你不求我饶命,倒向我讨赏,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宣华看着面前依稀看得见的脸庞轮廓怒声道。

“今晚?”钟楚果然清醒着,很快就反问了这一句,而后想了想,立刻说道:“今晚不是……我要卖身给公主么?这里,嗯,这里的确有些不方便,而且你手上也没带钱。”

“你现在不是我驸马,顶多是个废驸马。”良久,宣华才反驳。不由意识到,自己竟与他做过夫妻,足足两年的夫妻。

“你的命还在我手上,不过……”宣华顿了顿,说道:“今晚我原本的打算,会取消。”

“去那边。”

“又生气了,其实我说错了,公主虽然不是黄花闺女,却比黄花闺女还怕羞。”

“好吧,我真不说了。”他扶着她,没趁机出言奚落她,反是说了这样一句便沉默了。宣华略微往后直了直身子,发现他没放她,一時竟舍不得从他身旁离开,就那样不反抗地由他扶着。

“废驸马就废驸马,反正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抓了宵香院所有人?”宣华放了汤碗问。

“无耻。”宣华怒嗔。

“是。”宣华肯定地回答。

“自然不是,钱给够了才行。”宣华倒是费精力与他调侃起来。

“谢公主恕罪。”玉竹说道:“是奴婢轻忽,竟不曾想到会有刺客知道公主的行踪,还事先做好了埋伏。爱璖覜濪卢刺史已让人查封了宵香院,抓了里面一干人等,现正在狱中审问。刚刚刺史还来探访过,奴婢让他先走了。”

“这边没有。”

一夜,无梦,无心事,无愁绪,只是睡着,醒来時发觉天依然黑着。这才想起自己从井里被捞起来,被扶进行馆時已是黎明,她不是睡了一夜,而是睡了一个白日,从黎明到黄昏。

一夜,真的漫长。这是宣华最大的感受。

与此人计较,只能白白生气。

从未曾想过有一天会由他拉着逃命,会与他一同掉进井里,会在如此黑暗冰凉的地方只有他相伴,会无力地只有他支撑。

他的确是救了她,哪怕现在的她生死渺茫,凄惨无比。

仰头,发现透过井盖缝隙能看到外面灰蓝色的天空,外面不只有脚步声,还有铿锵的男人声音,“仔细搜。”

倒是从未睡过这么久,连自己也吃惊。

其实所有让她想打他的话,都是因为太恼羞成怒,都是因为被他激动了情绪。比如刚才那句“第一个男人”。原先她只觉得她若找男人便一定是寻欢作乐或是因需要而为之,可那一夜后,她就不可遏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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