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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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无法进宫一探究竟,加上襄王所派驻的亲卫迟迟不撤,无论各方人马再怎么递拜帖,太极宫的宫门就是不开,即使是派了密探,也都被司棋一一在暗地里处理掉,因此,太极宫俨然成为全朝众人等待的重心,同时也是无法探知一一的秘密深处。
她不得不承认,卧桑封宫和利用襄王好意的这两招的确很有效,他不但阻挡住那些别有心机的人进宫来,在无形中暂时稳住了朝势,但同时,他也关住了她。
愈是不想与情有所牵扯,愈是深陷难拔。
与卧桑关在同一个天地里久了,就算她再怎麽不想去了解他的心,也不想知道他在身後的暗影—即使她不言不语,不参与不涉入他握在手里掌控的每件事,可是到头来,这些都只是无谓的挣扎,她还是得全盘接受他的一切。
他的作法就是,把她拉来他的位置与他紧密的站在*块,把他的喜怒哀愁都变成她的,把他的重责大任和朝中是非也都变成她的,把他纠缠难理的情意也变成她的……一旦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那麽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或是把心门紧紧关闭,她也离不开。
倚著窗棂,那嫣盗善心识地低喃,「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一具温暖的人体无声地欺近她的身後,张臂环绕覆盖住她一身的冷冰。
卧桑埋首在她的发际,「我不会答应释你出宫的。」
栖靠在他的怀里,那嫣没有初时的惊慌,在等待他伤愈的这段期间,她开始捉摸清他的习性和喜好,例如他喜欢像现在一样,从她身後揽著她的腰肢,把她拉进怀里深拥密贴,以一种契合的姿态,让她感觉他的心跳和体温,感觉他时而的温柔或无情。
「出不出得去,有分别吗?」她望向窗外,感觉这块天地都因他而风云变色了,根本就没有」个地方是可以躲藏的。
「若你还想著要走,或是在我靠得这么近时把心躲得那麽远,我会直接下令纳你为含凉殿的嫔妃。」他以颊挨靠著她细致的嫩颊,虽然流淌在她身畔的气息是那么地灼热,但出口的话却比外头的霜雪还冰冷。
她的心房猛然紧缩,转身在他怀里抬首看他。
「你不会的…:.」他们之间有过协议的,他不会在料俏面前把这些扯出来的,只要她……只要她……
他轻轻在她面前低问:「要试试吗?」
总是要逼人。这男人,稍一不如他的意,就把恫喝挂在嘴边;稍想离他远一点,他就拚命将她扯进怀里不让她远走,也不顾忌这么做是否会让她窒息,他人又是否会因他的自私而伤心。
她彷佛看见一颗女人的心,被他理所当然的视为己物,放在掌心里任他摆布。
在他的天地里,一切就只能照着他的心意来运行,不管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他都一视同仁地把他们当成他掌控的人偶,每个人都只能当个归顺他的臣民。尤其是对她,他总仗着自身的优势,蛮横霸道得让她束手无策,逼她得在不为他人着想的压力下求全。
那嫣很为料俏感到不平,[你有没有为料俏想过?]他到底是把料俏当成什么了?料俏对他而言,除了是个压制她的利器外,难道就没有别的 意义?
[那你呢?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卧桑原封不动地把话还给她。
他追 ,她躲,把她困住,她就把心也给锁住,在她为其他人着想时,她为何就是不回头看看他?当他还是个被束缚得无法动弹的卧桑时,她不敢靠近,为什么当他放下了一切,用真的一面来到她眼前时,她不但不敢靠近,反而还走得更远?
[我不懂你说的话。]水漛的明眸没有躲藏,也已经没什么力气来回避他,但装作无知,是不是就能避开他这双老把人内心深处都照照得清清楚楚的眼?
[不要再用不懂来搪塞我。]他俯下身缩短之间的距离,两手捧着她的脸庞,似要催眠她一般的低语,[你懂,你都懂的。从你追我进宫来时,你就什么都懂。]
[我不是追你,是你拿着劗子引我进宫的。]会进宫,是因为他放了个诱饵,引好奇心过重的她一步步前来解开迷团。
他修长的指尖点在她的眉心之间,浅浅地对她低笑,[像你这般冰雪聪明的人,会为了根劗子赔上一生?我不认为。]
在他的强烈视线下,那嫣渐渐感到局促不安,像个无法圆谎的小孩,在被揭露了谎言之后,偏又不想承认。
[你是为了这个,你是为了我才进宫来接近我。]凉凉地吻落在她的唇上提醒她起始的那个吻。[到底你要骗自己多久你才肯承认?]他不信她对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强迫她的心。
那嫣忍不住别开螓首,不要那个在她梦里静静存在的吻,又重新被他温习翻阅出来,也不要此时他这种会让人倾心的柔情再多添一分,因为,他总会如他所愿的把她的心敞开来,让她去正视她的摇摆不定。
白日与黑夜的他两者相较,她发现,从前那个善良的卧桑或许是能挑起她满怀的情丝,可是此时的他,却远比从前的卧桑更吸引她,因为他能进入她的心底深处,牵引著她的每分思绪,操纵她的悲喜,他的手法固然是有些霸道,可是却也比从前还来得柔情似水,款款的情意,总是在无意之间泄漏出来。
低首看著她飘移不定的眸子,卧桑的胸口传来一阵刺痛,箭伤之外,光是一个眼神,她就能伤得他更深。
「看著我时,你心里想的人究竟是谁?」他一定要问,因为他总是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她总是用那种怀有期待的眼神看箸他,而後又带箸失望挪开目光。
「什麽人都没有。」那嫣纤手紧按著心房,不让这小小一隅的心房也被他给攻陷沦落。
「连我也没有?」他拉开她的手直视著,音调里藏著不易察觉的失望。
她无法说出口,只能用沉默替代她道不出的心声。灯影间,察觉他一闪而逝的眼芒里似乎泛著什麽,她抬手想让他抬起眼眉让她看清,半晌,又怯懦地把小手悄悄垂下紧握。
「为何你停止追逐我了?是我不再吸引你,还是你对真实的我太过失望?」卧桑低沉的韵律仿佛融进墨黑的夜色里。「该怎麽做,才能让你除去心防,让我进驻你的心底?]
「我不是那个可以收容你的心的人……」她呼吸一窒,将纤指统扭得更紧。
「那你的心呢?我可以收容你的吗?」温柔得令人心惊的话语又在她的脑海里四处席卷,把她逼得苦无去路。
她忽然发难,伸手用力推开他,压抑过久的自责内疚和不断自欺将她的怒火全部燃起。
「为什麽你要得到那么多?你所拥有的还不够吗?」她把罪都推到他头顶上,拚命想离开他这万恶的罪源。「看看料俏,她才是你明正言顺的太子妃,既然你已有了她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回答我的问题。」他没把她的怒意看进眼底,仍是固执在他所想知道的问题点上,「我可以收容你的心吗?」
「谁都可以收容我的心,但……就唯独你不行,不要强迫我让我当个背叛姊妹的叛徒。」为了他专注的眼神,她的心火瞬间被他浇熄大半,美丽的杏眸里写满了遗憾。
贪心的男人,自私复自利,在选择了料俏後,为什麽还要把他的锺情放到她的身上来?若不是为了他,她不会时时陷入两难,她不会既痛苦又快乐,也不会顿失一颗芳心
卧桑危险地眯起剑眉,「谁都可以?」
「你…:.」还来不及阻挡,一道黑影便朝她兜头降下。
来得借手不及的怒涛将他淹没,又气又急地将她捉进怀里撞上他的胸膛禁锢,因用力过猛,在他未愈的伤处上沁出了丝丝红渍,但他拒绝松绑,强横地将字字句句说进她的耳底。
危险的火苗在他的眼底窜动,「把话收回去,除了我外,谁都不能拥有你!」
那嫣几乎透不过气来,被迫贴靠在他的胸怀里,对他强烈的拥抱和火气微蹙著一双黛眉,想与他抗衡,但他伤处扯裂的血清就近在眼前,让她又不舍地放弃所有的力气抵抗。
她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他怎会是这样?想要得到什麽就放手去得到,若得不到就不许他人也能拥有梦想,不放她从他的身边走开好好的活下去,那个曾在皓镧前温柔亲吻她的人!为什麽会是这个模样?
「为什麽你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幽幽的问。
卧桑弯下身与她齐对箸眼,「那你告诉我,我又该是什麽样的人?你到底在期待我些什麽?」
那嫣怔住了。
她希望他该是什麽样的人?为什麽她心中会怀有预设的期待,并在发现他和想像中的不同後!会有这种失望埋怨的感觉?她是在殷殷盼望他些什么?
她的眼眸滑过他暗邃深魅的眼,重新认清眼前这个全新的卧桑,并在他的眼里,短暂地忘了他是太子,他只是个男人,一个想要她的男人!在他的眼底,有箸不亚於她的被压抑的热情……
从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有道从一开始就存在她心底的声音回答著她:她只是在盼望,一个能够不与她隔著身分的鸿沟、一个能够不把另一名女人挂在嘴边威胁她、一个和当初一样温柔的情人……
她多麽希望一切能够重新来过。如果他可以不是太子,也没有选妃,她不是小小的酒娘,也不是料俏的表姊……
温热热的泪,无声地淌落她的面颊,为不可改变的命运,和她注定要心碎的感情颗颗倾流。
卧桑将她的怔然、醒悟、千回百转、不得不割舍一一看进眼底,同时也看透了她的」。
「别哭。」他动用了所有能倾付的温柔,轻柔地揽近她,怜惜的吻纷纷落在她的面颊上。
那嫣别开他的吻,垂首在他的胸前,举起两手推抵著他的胸膛,细若游丝的声音在夜里听来格外破碎。
「以前,我和你一样,想要的有很多、想拥有的也很多……但现在,我却不能不告诉你,不是想要什麽就可以得到的……」
「无论你想要的是什麽,我可以给。」
她抬首看向他,眼底蓄满晶泪,「现在我只想要自由。」唯有离开他,她才能重新开始她的人生,才不须在这里相互折磨。
卧桑沉默了很久,好半天,才困难的低吐。
「可是……我给不起。」
他的手中是拥有许多束西,江山、天下、倾世的重权,可就独独缺了自由这一项,就连他自己,也渴望能够得到那样从不曾降临至他生命里的东西。而他放不开她不能给她的原因不只是这些,他明白,若放开她,也等於是要他放弃多年来所寻觅的自己。
「我知道。」那嫣垂下眼帘,感觉他又把她纳入怀里,似要与她融为一体地拥紧,然而她却疲惫得再也不想离开他的胸怀,也无力再走开。
无论是在现实生活里,或是在感情心灵上,自由对他们来说,太过昂贵,也太过奢侈。
新雪初停,站在含元殿外赏雪的那嫣,顺著殿外一串串杂乱的步印,抬首看向远处好久不当像今日人声嘈杂的含凉殿。
封宫遗麽久以来,在今日,太极宫首次因故而短暂地开启宫门。
虽然一直紧闭宫门的太极宫,为了让卧桑养伤,这阵子是过得相当平静,但在宫门外,朝野则因侦办太子谋刺案的卫王而弄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