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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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得更多更高,谁不会人为财死呢?
「事成之後?是谁的事成?」怀炽冷冷地反问:「是我皇二兄铁勒的,还是你的?」
独孤冉不语地拢紧眉心。
「我不会帮你的。」怀炽笑拉著他的衣襟,将他拉近面前,「我警告你,往後少碰我的那些皇兄,一次就算了,再有第二日,我会先撂倒你。不要说九五至尊,我会让你连个国舅爷也当不成。」
独孤冉张大了眼,没料到他会知道那麽多。
「王爷。」冷天海适时地出声,以免他会说得更多。
「少陪了。」怀炽笑笑地松开他,带著一抹得意的神色,转身与冷天海相偕离开。
目送著怀炽离开的背影,独孤冉紧紧拳握著双掌。
他咬牙地吐出,「盯牢他。」
「国舅?」一旁的侍郎不明所以地望著他铁青的面容。
他深深吐出一口紧窒在胸口的大气,「倘若他是一尾潜藏在汪洋里的蛟龙,那麽,绝对不能让他浮上来,更不能让他这条潜龙出海,因乌,他绝对有掀起波涛动浪的本事。」
「有必要将他视篇大敌吗?」侍郎并不觉得怀炽有那麽大的能耐,「说不定,他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不。」独孤冉笃定地摇首,「他是真的做得到。」
☆☆☆
「王爷……」冷天海不安地再度环顾四下,伸手拉了拉怀炽的衣袖,很想把他给拉离这个是非之地,又更怕他会被人给认出来。
「别吵。」站在墙边暗处的怀炽烦躁地伸手挥了挥,「去把风。」
冷天海紧皱著眉心,「可是……」为什麽他一定要陪怀炽来这里做这种好像见不得人的事?
从圣上下诏赐婚之後,这几日来,朝野一片沸腾,各式各样的流言传遍了庙堂内外,也让许多站在内幕外的人,对这件婚事看得一头雾水,众臣皆难以相信,大名鼎鼎的雅王,在朝内已经分庭割据得那麽明显的这个当头,居然要迎娶敌方的女眷。
由於领旨准备娶亲的怀炽,已有数日不上朝,各方亟欲知道真正内幕消息的人,均使出浑身解数来打探这件婚事的幕里乾坤。
南内的大老们,不断托帖至雅王府要找怀炽,非要问问怀炽执意要娶东内女眷的原由,而东内的人也是拜帖一张张的往雅王府里送,直要怀炽放弃这件婚事,并去和圣上说个明白,好能在大错铸成之前退婚,但在得不到怀炽的回应之後,众人又纷纷把矛头转向其他的皇子。
但舒河早就在事情闹开来之前闭府不见客了,而律滔则是托口忙於公务,没空搭理皇弟的小事,去问风淮,风准又是标准的除了国事外一问三不知,其他的皇子们,更是在问题一窝蜂涌来之前,先把贺礼送出府门,然後就一概称作不知。
其实,就连怀炽本人,也对这件婚事能引起那麽大的波澜感到莫名其妙,仔细去探究,在那些反对声浪的背後,原来是有两个主要的反对推手,一是堤邑的亲父辛无疚,另一人,则是输不起又不愿让怀炽得逞的独孤冉。
把所有迎亲要事都交给冷天海去处理,在自个府里沉思数日之後,怀炽终於打破了沉默,也不继续窝在府里看戏,换上了简约的行装後,在夜色袭上的时分,拉著冷天海山口府後门溜了出来,直接来到东内人马进进出出的辛相府後门等人。
等人等了老半天,却始终没见著佳人的芳踪,怀炽不禁怀疑起冷天海到底有没有照他所说的去办。
他朝冷天海勾勾手指,「你真的有把字条交给她?」
「交给她的婢女润儿了。」帮他处理幽会事宜的冷天海叹了口气,「你确定你要在这个时候见她?」在这节骨眼上头,他偏要来束内的地盘上找人幽会,他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麽?
怀炽扬扬剑眉,「有何不行?」天下能够大乱更好,这样他更能在乱中理出个头绪来,要是再不来找娓邑问一问他心中的问题,反而让他继续窝在心头,他会不痛快。
「东内正因你的婚事而闹翻了天,听说辛无疚的火气更是大得很。」冷天海直摇著头,还是打算拉他回家,「我们还是回去吧,反正你们就要成亲了,要见她,也不必急於一时。」如果在这里被东内的人见著了,那事情可不是好玩的。
他翻翻白眼,「我可不想等到新婚之夜才能见到我自己的妻。」从赏春宴那日後他就没再见到堤邑一面,而辛无疚更是不许他来见她,也不许她踏出府门一步。
冷天海实在是不明白,「就算要见她,我们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的?你何不乾脆进府去把她带出来?」为什麽要站在墙角东遮西掩地等人?里头的那个女人,不是他光明正大的未婚妻吗?他想见,干嘛不直接进去和未来丈人打声招呼,然後领人出来就算了?
他慢条斯理地淡问:「你要我去里头先和东内的那票人周旋,然後再过关斩将的把她带出来吗?」
「你会不会得罪那些人?」没考虑那麽多的冷天海,一双浓眉紧蹙成一直线,差点忘了只要他的一个现身,就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会。」看他不顺眼的人可多了,就算他不去招惹他们,祸事也会自动跟到他的身上来。
冷天海只好放弃,「我们还是偷偷摸摸的好了。」谁教他平日太不会做人了。
天色愈暗,路上的行人也愈多。自上元後的这两个月来,京兆无论大街小巷,或是河畔湖岸,都还是持续著上元花灯时的景况,处处都挂上了粉色琉璃的花灯,想在夜间赏灯和赏花的人潮,纷纷携家带眷地出门,在这沁著花香的夜晚,加入春日的无限风情里。
「王爷。」盯著怀炽捺著性子等人的神情,冷天海忍不住要问:「你为什麽这麽想见她?」
他的两眼直放在前方,「我想在成亲之前问她一件事。」
「什麽事?」
「我解不开的谜题。」他想知道,为什麽……那个人会是她。
冷天海神色复杂地看著他。赏春宴那日过後,怀炽就出人意表地想追查堤邑的一切,本来还不以为意的他,在把怀炽所想要的东西奉上後,并不知道怀炽究竟是在打算些什麽,可乍闻怀炽有意娶她,并且上滕王府找舒河谈妥这件事後,他才发觉,他的主子似乎是哪变了。
他一直以为,男女之情这事并不会发生在怀炽的身上,怀炽最大的兴趣,不过是在朝中搞些斗争、玩弄政局拨弄人心,然而,对於周遭的一切,怀炽都不在乎。
跟在什麽都不在乎的怀炽身边,有时,他都会怀疑怀炽是否是真的想要成亲,这一次的婚姻,会不会只是怀炽的一个手段而已?如果是的话,那麽那个女人知道吗?她可知道,想要待在怀炽的身边,必须拥有一颗坚强的心和不可摧折的意志,否则,她会心碎的。
「她们出来了。」就在冷天海仍陷於思潮里时,怀炽振奋地轻推他的肩。
在辛相府後的围墙上,润儿满心不安地跟著堤邑一块攀上墙头。
「小姐……」还是很想再劝她改变心意的润儿,颤抖地紧捉著墙绿,小声地对堤邑轻唤。
「小声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爬上墙头的堤邑,忙不迭地回头示意她噤声。
润儿还是很担心,「这事被老爷知道的话……」听人说老爷可是对怀炽厌恶极了,如此出门私会,若被人发现了,那她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糟糕,太高了。」堤邑的心并没有放在润儿的话上头,只是进退不得地坐在墙上,有些害怕地看著离她很远的地表。
「跳下来。」黑暗中,怀炽的声音自她的下方传来。
聆听著他的声音,堤邑定眼在昏暗的天色里试图分辨出他的身影,就著远处的花灯光姿,她有些怔然地看著定立在墙畔,正朝她敞开了双臂的他。
「我会接著你。」见她迟迟未动,怀炽沉稳地再向她保证。
没来由的,全然置信的感觉笼罩住堤邑的心房,低首看著他举臂的姿态,她霎时忘了贸然出府将是要冒多大的风险,而在回来时,她又要遭顿父亲多大的火气,现在的她,只想亲近他那双看来甚是温柔的眸子。
翻飞的衣裳在空中划过一道纤纤流影,怀炽收拢了双臂,将一名不会飞的仙子纳至自己的怀里,环抱著她,阵阵幽香自她的发梢间悄悄流泄出来,远比春花还要甜融的芳醇香气,一如初相见时将他整个心神掳获住。
靠在他怀中的堤邑微笑地发现,他的胸怀与她是那麽的契合,就连心音也鼓动得那麽一致,彷佛这座胸膛原本就是她的归属。
「我为什麽要帮他做这种事?」站在墙边接到另外一个低叫不休女人的冷天海,则是翻著白眼喃喃抱怨。
「天海。」怀炽抱著提邑转过身,「带著她到别处去。」他要出门幽会,但可不要带著另外两个跟班。
[我?」冷天海粗鲁地将润儿放下,很是不平地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尖。
「别来碍我的事。」怀炽冷睨他一眼,暗暗警告他要懂得识相。
冷夭海咬著牙,「你、你……」事成了,又翻脸不认人,怀炽是想要他怎麽处理个女人?
怀炽没理会他的恶脸,迳自抱著堤邑离开府後,捡了个行人鲜少路过的僻静之抽将怀里心跳速度仍是很快的堤邑,放在葱绿的草地上先安坐一会,好让她先换息过来 堤邑仰首望著他,「我们要去哪?」在他派人交给她的字条里,就只有简单地写了他要来找她的时辰而已,也没写清他要带她去何处。
「看花火赏夜花。」怀炽蹲在她的面前忙著为她整理有些散乱的发丝,但就在他目光往下看时,他顿时睁大了眼眸。
「怎麽了?」堤邑忍不住弯下身来,想看清他是在看什麽看得那麽出神。
他指著她光洁的莲足,「你的鞋……」她……怎麽老是在他的面前不穿鞋?
「方才急著出门,来不及把它穿好……」她忙自袖里拿出一双丝履,红著脸蛋,急著要将它们套上向自己的双足。
他伸手接过她的鞋,「我来,你别帮忙。」让她这个穿不惯鞋的人来的话,免不了又要耗去不少时间,还是由他来会比较快。
堤邑按著微热的双颊,感觉他修长的十指在她的足上轻抚,他为她穿鞋的动作,早那麽小心翼翼,又像是无比珍惜,今她心头掀起阵阵热浪,让她觉得全身无一处不暖融。
低下螓首凑近他的俊逸面庞,隐约的微光下,他的双眼很灿亮,像是夜空中皎光照照的星子,有些神秘的味道,但却没有他人所说的深沉,有这双眼的人,怎会是他人口中的那种人呢?那些人错了,他们都不像她能有这种机会来看清他。
为她系好鞋的怀炽,方抬起首,便与她的目光相交,那一瞬间,她有点想躲,但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进她的水眸里,他那明洞的视线,像是要看穿她似的,正一寸寸地挖掘著她藏在眼眸里的秘密。
柔情就这麽倏然而至。
他的视线是一道编织美丽的网,身在其中的她并不想离开,甚至就想这样被他掳去,因为,那看来太像是两盏柔和的明灯,照亮了生命里的光彩,彷佛只要她鼓起勇气往前一跨,她便可以跨进一场瑰丽的梦境里。
很想沉醉,很想和他在柔柔吹拂的东风下约好,将生命中其他繁琐的事都放下,将那些扰人烦忧的心情也都放下,一起挽著手喃喃诉情,相偎在月光里,感觉著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