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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部分

踏歌行(卜印缜)-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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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座位,其他的事情,是不管的!茶水点心自己携带,却不能让仆人进入,端茶岛水的活计,必须自己动手!”
    “这到特别!”方拓来了精神,她没想到,在这古代,竟然还有如此与众不同的地方:“这里的主人是谁?”
    余文杰淡淡的道:“我来了两次,却始终未见到主人!传说是秦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低声的叹了口气。方拓挑高了眉毛,秦王,先帝赵匡胤之子,她是听说过的!等等!秦王?不会是那位小说中拿着金锏的八贤王吧?
    余文杰却拉了她的胳膊:“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坐下?”接着,他看向大厅,带着奇怪的语气说:“今天真是冷清,那些名士才子们怎么没来?”
    方拓愣了一下:“什么?他们不是么?”
    “跳梁小丑而已!”余文杰翘着嘴角:“这些人?名气不大,脾气不小,若是京城几大才子一到,恐怕只能当个陪衬!奇怪!她怎么会同这些人在一起?”
    方拓脱了鞋,学余文杰的样子席地而坐。想起来此地的目的,遍转头打量起四周,终于,让她在斜对面的几上找到了那道窈窕的身影,身影的主人正与同坐的几位男子说着什么,不时掩嘴轻笑。
    “那就是你老……未婚妻?”方拓推了推好友,却收到他那警告的眼神,将那句“老婆”咽回了肚子。
    “没想到她早来了!”余文杰酸酸的叹了口气,也看到了那正聊得尽兴的女子,眼中却闪过一丝妒色,指着那女子身旁坐着的两人道:“那两人在京中还有些名气。难怪她会来了,原来由他们在!刚才还真没注意。”却没有介绍那两人的姓名。
    看到好友这个样子,方拓暗自好笑。悄声说:“咱们过去打个招呼?你既然不愿意看到她同别人在一起,就上去分开他们!”说这就要站起来。
    “不要!”余文杰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去了也是尴尬。”接着幽幽道:“咱们在这里看着她便好了!”话语中满是惆怅,神色间更有着浓浓的沮丧。
    “这可不像你!”方拓闻言愣住了,在她印象中,余文杰一向敢做敢为,可从未这般收起了先前玩虐的心思,皱眉道:“先不论你们是否有婚约,你喜欢她,便要努力去争取,你这个样子,她怎么会瞧得上你?再说,看着自己爱人同别人有说有笑,你心里舒服吗?”
    “我又不会诗文,去了不是自找没趣?”余文杰苦笑两声,那样子,明显是吃过了苦头。
    方拓叹口气,打算重新坐下,这时候,却隐约间听到不远处余文杰的名字,运功到耳,才知道有不少人在谈论余文杰的婚事。而听那语气,均是满带不屑,想来,他们对这桩婚事笔之婚姻的正主还要不满意。
    方拓看到了余文杰那双充盈着无奈的眸子,一阵气恼,愤然而起:“吃了亏就在别的地方找回来啊?”她甩甩袖子,不觉提高了音量:“平时看你像个人样,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轻易退缩了?还驭风公子呢!”大口喘着气,又补充道:“真她妈窝囊!你哪一点比不上那些穷酸?”
    此言一处,在厅中传得响亮,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那些人看到满面尴尬的余文杰,脸上便多了一丝了然和不屑。
    “粗鲁!”其中一白面书生瞥了眼方拓,骂道:“怎么会放这样的人进来?真是扫兴!”他任何掩饰的意思,说话的声音竟然越来越高。
    此时,又有人接声道:“驭风公子成名在庙堂之外,他的朋友,想来也是那种‘好汉’吧!咱们计较那么多做什么?说了他也不懂。”这次说话的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儒生。话里满带着嘲讽。
    那余文杰的未婚妻也注意到这里的情形,朝这里望来,目光在触及余文杰的刹那,变了一下,接着便扭过头去,似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仍旧面带笑意,饮着手中的茶水。
    方拓闻言转头,淡淡的视线扫视着众人的脸色。也看到了那女子的正面。还真是个美女,“眉似春山山更秀,眼若秋水水更明”“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还有什么“袅娜腰肢纤纤手,足屉金鞋步步香。”这些句子根本不足以形容江紫云的美丽。也难怪那么粗线条的余文杰会如此痴迷了!可是,眼高于顶也就算了,自己未婚夫被人如此讥笑,她不但不帮衬一下,反而还如此高兴!有些过分了!心中如是想,对那女子的印象也减了三分。
    接着,她看向那女子同坐的两人,适才讥讽之言便是由他们发出的。
    那两人被她那眼神盯得发毛,不觉有些慌张,那白面书生道:“你盯着我们做什么?”
    方拓翘起嘴角,冷冷一笑,挣开余文杰拉着自己的手。报拳道:“小弟初来汴京,闻得兄长余文杰的未婚妻子经常来此会见‘所谓’的京城名士,一时好奇,便央求着文杰兄带我见识见识,只是没想到……”她斜睨着对方,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京城名士?不过如此!”她有意的在“所谓”上加重了语气,到“不过”之时,更是拉得老长。一听便能知道里面的意思。
    “哼!京城名士!那也只是别人夸奖!我等可不敢愧受!”那白面书生撇了撇嘴:“只是,兄台那句‘不过如此’是什么意思?”
    “要我解释一下么?”方拓穿上鞋,上前两步,昂然道:“方才在下言语确有不适之处,却与他人无半点关系,两位朝我来也罢了!却无故扯我文杰兄进来,是什么居心?在他未婚妻面前更是语带讥讽,又是什么意思?”
    白面书生瞥了身旁女子一眼,浅浅一笑,狡辩道:“兄台与驭风公子同席而坐,适才那……”他看着方拓:“‘粗鲁’之言来得突然,我们未曾分辨,倒也不妥!”
    方拓心地叹气,你就事论事也就算了,偏偏还将余文杰带到里面去,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刚要说什么,旁边却又有声音传来:“至于说未婚妻子!江紫虽与驭风公子有了婚约吗?我怎么没听过?”正是方才那黄脸儒生。
    而周围更是响起了附和声:“这余文杰怎么配得上江紫姑娘?”
    “……俗话说蛇鼠一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位仁兄张得到是俊俏,只是言语间实在粗俗,而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他余文杰能好到哪去?”
    “刘兄不能这么说,这余公子家产丰厚,在江湖上还有很大的名头,驭风公子,谁人不知啊?怎么会屈就了江小姐?”虽如此说,但那人语气中却满是调侃嘲讽的意味。
    “呸!江姑娘文采相貌在这京城堪称一绝,他一个商贾算得什么?有功名否?有才学否?一介粗莽武夫而已,要是没他那老子,他算得什么东西?”
    “是啊!有个掌权的老子真是好!”
    “够了!”角落中余文杰的面色越来越黑,终是忍不住,爆喝一声站了起来。他身旁诸人不敌其霸道气势,纷纷躲避。
    “你做什么?要在这里动粗么?”
    “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够了!老子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信不信我拆了这里?”余文杰哪受过这样的气,此时面目通红,操起了一张茶几就要去冲上去。
    “果然是江湖草莽,粗鄙不文,这话一点没错!”
    “真敢动武不成?到时你老子再有权,也保不了你!”
    “妈呀!余文杰杀人啦!”
    “快来人!还不把这两个人赶出去?”
    那些人慌张的躲避着他,口中却兀自不停。风言风语更是接二连三的传至。那江紫听到众人所言,在脸上也露出愠意,只不知是因为这些人说话没有遮拦,涉及到了自己,还是因为余文杰这个未婚夫暴躁的行径。
    方拓用力将暴怒中的余文杰拉到一旁,冷目注视厅中众人,此时,她已经失去了初次光顾汴京诗会的兴奋,只觉得失望。这帮人如此没有风度,那些所谓的京城才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恨不得立刻走开,不过,怎也得找回这个面子。
    “看我的!”她神秘的冲余文杰笑了笑,便走上前去。
    在众多谩骂声中,方拓却丝毫不影响,举手投足间,已经恢复了往日淡定的气质,缓步走到大厅中央,昂起头,负着双手,傲然而立。
    虽然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但那镇定身形给众人的压力却是无比的巨大。场中形式立时逆转。不知不觉间,大厅中已是落针可闻。
    方拓观赏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待厅中静下,才牵动嘴角,抬起手,鼓起掌来:“精彩,真是精彩!总算见到各位‘名士’的真风采了。”接着,她对着江紫,笑了笑:“真性真情,毫不做作,各位真是风流人物,小弟佩服的紧啊!”
    那江紫没有言语,而她身旁那两人,更是低声叹气,想是也对众人有所不满。
    方拓没再理会他们,而是快速转过身,对着众人道:“余文杰同江姑娘的婚约,公平与否,他们是否满意,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你们乱插什么嘴?有什么理由在旁胡言乱语?至于什么江湖草莽,粗鄙不文,书要再读!”她回身,大有深意的看了已然变色的江紫一眼,接着又说:“看不起我们练武之人是不是?可若没有武人,你们还有闲情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开什么诗会?早脑袋搬家了!不信?契丹在边界蠢蠢欲动,随时会南下攻来,没有武人拼死拼活,你们拎着棍子去抵挡契丹的骑兵?恐怕……”她斜眼瞥着众人那白净厚实的手:“恐怕你们连鸡都杀不死吧?各位大爷,菜刀提得起来么?很沉的,不行?那就老实在家带孩子吧!”她其实是在偷换概念,军中之人同江湖流氓,这差别可大了。不过他可不管这些,只要说起来好听就成了。
    “噗哧!”却是那江紫听她说的有趣,笑出声来。而边上的余文杰则摇头叹气,那原本通红躁怒的脸上次是却挂起了浓浓的笑意。
    “你,你!”人群中,有人指着方拓的鼻子,却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方拓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冷却下来,她高声道:“你们不是瞧不起武人么?先帝是不是武人?当今皇上是不是武人?没有这些武人,何来眼下这太平江山?”语气越发的严厉。
    “事有分工,武能安邦定国,这话不假,但我等读书之人就无半点用处?当然,我等并未瞧不起武人,恐怕你是误会了!方才众人行事虽有不妥,却无贬低武人之处,只是……”先前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的黄脸儒生站了起来,看了眼众人的脸色,解围道:“眼下天下太平,那些江湖人士却整日只知喊打喊杀,扰乱百姓平静。我等所言江湖草莽,正是此等人。至于什么契丹南下的事情,兄台的话未免夸张!”
    “得却夸张!不过……”方拓不屑的瞥着他们:“你们当然不会各个人头搬家,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你们可以为契丹效力嘛!历史上众多卖国贼里,可多数都是读书人啊!”
    “胡说八道!”那黄脸儒生做色道:“那些人是读书不错!可也不能一言盖之,闻你所言,也是读过书的!怎的这般不讲道理?”一旁众人也是怒形于色。
    “那我错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方拓深施一礼,却又立即抬起头,大声道:“可是刚才在下只是说了句粗话,你们就将我等归入到江湖草莽中去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那黄脸儒生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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