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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边城浪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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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芳铃只觉得自己的胃在收缩、僵硬,连肚子都似已僵硬。
  墙上挂着一柄剑。
  黑影没有动,似乎正在倾听着屋子里的动静,马芳铃咬着唇,伸出手,轻轻地、慢慢地
拔出了挂在墙上的剑。
  人影开始动了,似乎想撬开窗子。
  掌心的冷汗,已湿透了缠在剑柄上的紫绫。
  马芳铃强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手发抖,屋子里很暗,她已做好了准备的动作,只希望
窗外的人没有看见她的动作。
  可是她这一剑还没刺出,窗上的人影竟已忽然不见了。
  然后,她就听见了风中的马蹄声。
  窗外的人想已发现有人回来,才被惊走的。
  “总算已有人回来了。”
  马芳铃倒在床上,全身都似已将虚脱崩溃。她第一次了解到真正的恐惧是什么滋味。
  窗外的人呢?
  等她再次鼓起勇气,想推开窗子去看时,马蹄声已到了窗外。
  她听见父亲严厉的声音在发令:“不许出声,跟我上去!”
  马空群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跟他回来的是谁?
  回来的只有一匹马,马空群怎会跟别人合乘一骑的呢?
  她正在觉得惊奇,忽然又听到一声女人的轻轻呻吟,然后他们的脚步声就已在楼梯上。
马空群怎么会带了个女人回来?
  “她知道这女人绝不会是三姨,那呻吟听来娇媚而年轻。她刚坐起,又俏悄躺下去。她
很体谅她的父亲。男人越紧张时,越需要女人,年纪越大的男人,越需要年轻的女人。三姨
毕竟已快老了。马芳铃忽然觉得她很可怜,男人可以随时出去带女人回来,但女人半夜时若
不在屋里,却是件不可原谅的事。窗纸仿佛已渐渐发白。方才那个人呢?他当然不会真的像
鬼魅般突然消失,他一定还躲藏在这地方某个神秘的角落里,等着用他冰冷的手,去扼住别
人的咽喉。”第一个对象也许就是我。”
  马芳铃忽然又有种恐惧,幸好这时她父亲已回来,天已快亮了。
  她迟疑着,终于握紧了剑,赤着足走出去——若不能找到那个人,她坐立都无法安心。
  走廊上的灯已熄了,很暗,很静。
  她赤着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心只希望能找到那个人,却又生怕那个人会突然出现。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水的声音。
  声音竞是从三姨房里传出来的。
  是三姨已回来了?还是那个人藏在她房里?
  马芳铃只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像随时都可能跳出嗓子来。
  她用力咬着牙,轻轻地、慢慢地走过去,突然间,地板“吱”的一响。
  她自己几乎被吓得跳了起来,然后就发现三姨的房间门开了一线。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
门后看着她,是三姨的眼睛。
  马芳铃这才长长吐出气,悄悄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

第十三章 沈三娘的秘密

  这屋子里也没有燃灯。
  沈三娘披着件宽大的衣衫,仿佛正在洗脸,她的脸看来苍白而痛苦。
  刚才她用过的面巾上,竟赫然带着血迹。
  马芳铃道:“你……你受了伤?”
  沈三娘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反问道:“你知道我刚才出去过?”
  马芳铃笑了,眨着眼笑道:“你放心,我也是个女人,我可以装做不知道。”
  她在笑,并不因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大人。
  替别人保守秘密,本就是种只有完全成熟了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沈三娘没有再说什么,
慢慢地将带血的丝中浸入水里,看着血在水里溶化。
  她嘴里还带着血的咸味,这口血一直忍耐到回屋后才吐出来。
  公孙断的拳头真不轻。
  马芳铃已跳上床,盘起了腿。
  她在这屋里本来总有些拘谨,但现在却已变得很随便,忽又道:“你这里有没有酒,我
想喝一杯!”
  沈三娘皱了皱眉,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马芳铃道:“你在我这样的年纪,难道还没学会喝酒?”
  沈三娘叹了口气,道:“酒就在那边柜子最下面的一截抽屉里。”
  马芳铃又笑了,道:“我就知道你这里一定有酒藏着,我若是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
也会一个人起来喝两杯的。”
  沈三娘叹道:“这两天来,你的确好像已长大了很多。”
  马芳铃已找到了酒,拔开瓶盖,嘴对着嘴喝了一口,带着笑道:“我本来就已是个大
人,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刚才你出去找的是谁?”
  沈三娘道:“你放心,不是叶开。”
  马芳铃眼波流动,道:“是谁?傅红雪?”
  沈三娘正在拧着丝中的手突然僵硬,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转过身,盯着她。
  马芳铃道:“你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因为我猜对了?”
  沈三娘忽然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冷冷道:“你醉了,为什么不回去睡一觉,等清醒了再
来找我。”
  马芳铃也板起了脸,冷笑道:“我只不过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法子勾引他的,那法子一定
不错,否则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么老的女人。”
  沈三娘冷冷地看着她,一字字道:“你喜欢的难道是他?不是叶开?”
  马芳铃就好像突然被人在脸上掴了一拳,苍白的脸立刻变得赤红。她似乎想过来在沈三
娘脸上掴一巴掌,但这时她已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
  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已停在门外,接着就有人在轻唤:“三娘,你醒了吗?”这是马空
群的声音。
  马芳铃和沈三娘的脸上立刻全都变了颜色,沈三娘向床下呶了呶嘴,马芳铃咬着嘴唇,
终于很快地钻了进去。
  她也和沈三娘同样心虚,因为她心里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幸好马空群没进来,只站在门口问:“刚起来?”
  “嗯。”
  “睡得好不好?”
  “不好。”
  “跟我上去好不好?”
  “好。”他们已有多年的关系了,所以他们的对话简单而亲密。
  马芳铃又在奇怪,她父亲明明已带了个女人回来,现在为什么又要三娘上去?
  他带回来的女人是谁呢?
  马空群一个人占据了楼上的三间房,一间是书斋,一间是卧房,还有一间是他的密室,
甚至连沈三娘都从未进去过。
  他上楼的时候,腰杆还是挺得笔直,看他的背影,谁也看不出他已是个老人。
  沈三娘默默地跟着他。只要他要她上去,她从未拒绝过,她对他既不太热,也不太冷。
有时她也会对他奉献出完全满足的热情。
  这正是马空群需要的女人,太热的女人已不适于他这种年纪。
  楼上的房门是关着的,马空群在门外停下来,忽然转身,盯住她,问道:“你知不知道
我找你上来做什么?”
  沈三娘垂下头,柔声道:“随便你要做什么都没关系。”
  马空群道:“我若要杀了你呢?”
  他的语气很严肃,脸上也没丝毫笑意。
  沈三娘忽然觉得一阵寒意自足底升起,这才发现自己也是赤足的。
  马空群忽又笑了笑,道:“我当然不会杀你,屋里还有个人在等你。”沈三娘道:“有
人在等我?谁?”
  马空群笑得很奇怪,缓缓道:“你永远猜不到他是谁的!”
  他转身推开了门,沈三娘却几乎没有勇气走进去了。
  天终于亮了。
  傅红雪正慢慢驰在喝着刚煮好的热粥。
  叶开已隐隐感觉到翠浓不会再回来,正在穿他的靴子。
  小楼上静寂无声,公孙断正将头埋入饮马的水槽里,像马一样在喝着冷水,但现在只怕
连一条河的水也无法使他清醒。
  荒野上的晨风中,还带着一阵阵的血腥气。
  花满天和云在天也回到他们自己屋里,开始准备到大堂来用早餐。
  每天早上他们都要到大堂来用早餐,这是万马堂的规矩。
  沈三娘终于鼓起勇气,走迸了马空群的房门。
  在里面等她的是淮呢?
  翠浓手抱膝盖,蜷曲在书房里一张宽大的檀椅上。
  她看来既疲倦又恐惧。
  沈三娘看见她的时候,两个人好像都吃了一惊。
  马空群冷冷地观察着她们脸上的表情,忽然道:“你们当然是认得的。”
  沈三娘点点头。
  马空群道:“现在我已将她带回来了,也免得你以后再三更半夜的去找她。”
  沈三娘反应很奇特,她好像在沉思着,好像根本没有听见马空群的话。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地转身,面对着马空群,缓缓道:“我昨天晚上的确出去过。”
  马空群道:“我知道。”
  沈三娘道:“我找的人不是翠浓。”
  马空群道:“我知道。”
  他已坐了下来,神色还是很平静,谁也无法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心里的喜怒。
  沈三娘凝视着他,一字字道:“我去找的人是傅红雪!”
  马空群在听着,甚至连眼角的肌肉都没有牵动。
  他目光中非但没有惊奇和愤怒,反而带着种奇异的了解与同情。
  沈三娘也很平静,慢慢地接着道:“我去找他,只因为我总觉得他就是杀死那些人的凶
手。”
  马空群道:“他不是。”
  沈三娘又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他的确不是,但我在没有查明白之前,总是不能安
心。”
  马空群道:“我明白。”
  沈三娘道:“我可以从他对我的态度上看出来,女人天生就有种奥妙的感觉,他若恨
你,对我的态度也一定不同。”
  马空群道:“我懂。”
  沈三娘道:“可是他却对我很客气,我去的时候,他虽然显得有些吃惊,我要走的时
候,他却没有留难我。”
  马空群道:“他是个君子。”
  沈三娘道:“只可惜你有个朋友并不是君子。”
  马空群道:“哦?”
  沈三娘咬着牙,眼眶已发红,忽然解开了衣襟,衣襟下是赤裸着的。
  她虽然已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但身材仍保养得非常好。
  她的胸膛坚挺,小腹平坦,双腿修长结实,只可惜现在这晶莹雪白的胴体上,已多了好
几块瘀青和青肿。
  翠浓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叫,沈三娘的泪已落下,颤声道:“你知道这是谁打的?”
  马空群凝视着她腰腹上的伤痕,目中已露出愤怒之色,过了很久,才沉声道:“我不想
知道。”他的意思沈三娘当然明白。
  沈三娘也没有再说,慢慢地掩起衣襟,黯然道:“你不知道也好,我只不过要你明白,
为了你,我什么事都肯做。”
  马空群心中的愤怒已变为痛苦,又过了很久,才长长叹了一声,道:“这些年来,你的
确为我做了很多事,吃了很多苦。”
  沈三娘哽咽着,突然跪倒,伏在他膝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马空群轻抚着她的柔发,目光凝视着窗外。
  清晨的微风吹过草原,杂草如波浪起伏,旭日刚刚升起,金黄色的阳光照在翠绿的草浪
上,马群正奔向阳光。
  马空群叹息着,柔声道:“这地方本是一片荒漠,没有你,我也许根本就不能将这地方
改变得如此美丽,没有人知道你对我的帮助有多么大。”
  沈三娘轻位着,道:“只要你知道,我就心满意足了。”
  马空群道:“我当然知道,你帮助我把这块地方改变得如此美丽,只不过是要我在失去
它时觉得更痛苦。”沈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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