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道-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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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群流氓恶霸突然冲进几户人家,强行将家人拖拽而出,然后将屋子捣毁,其中有少数人试图反抗,被这群流氓恶霸活活乱拳打死,这兄弟二人的父母便在其中。这兄弟二人当夜不在家中,得以幸免,待第二日回来,见了爹娘惨死,便去州府衙门告状,不料却被告知,那些乃是拆屋临时征用的零工,早已逃窜。这兄弟二人愤愤不平,便要纠集乡里闹事,不想却被真我教冠以扰乱乡亲罪名,加以擒拿追杀,这兄弟二人想方设法,方才逃出瓜州城,逃到此处,落草为寇,勉强度日。
这兄弟二人受了莫大冤情,平日里哪敢露面,今日碰巧撞见吴家一行人马,又有军队护卫,便猜测乃是朝中大官,路径此地,便拦在半路,喊冤求救,撞撞运气。
这程药近听了这两位苦主的哭诉,却是暗暗凝眉,沉默不语,就在这二人失望之时,方才沉声道:“你二人所言属实?”
这二人一惊,立刻磕头:“回禀军爷,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那你二人可有胆量随本将进京告御状?实话告诉你们,本将军来自凉州,此行乃是进京叙职,此乃江州地界,而你二人又是瓜州人氏,并非本将军辖区,所以能否为你爹娘申冤,便看你们的胆量了。”
这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看清了对方眼中的绝然之意,齐声道:“小人愿随军爷进京,为父母申冤,为乡亲请命。”
“好!”程药近一声喝道:“至于你们的这些手下,可到我军中投军,谋个出身。”
这兄弟顿时大喜,磕头谢过,程药近便派了一名亲兵,领了这些草寇往凉州大营去投军,自己又去与吴家说了这一情况,替兄弟二人在吴家族人家仆中说了一位置,便于隐藏。然后这将军又与吴家、方道明说了一请求,原来这瓜州府督府大人周康与他有过数面之缘,虽说不上过命交情,却也是师出同门,想去顺道拜访一下。
吴家与方道明自是答应,此乃人家私事,大家又在瓜州城过夜,也不耽误行程。待到众人抵达瓜州城,依旧落在驿站休息过夜。不需片刻,这瓜州督府周康大人便是亲自到了,首先拜见了吴老太君,又素闻老太君低调朴素,于是只在驿站安排了精致膳食,然后才去与程药近饮酒相谈,待到酒席散后,已是接近深夜,可程药近却迟迟不能入睡,又在驿站庭院来来回回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还是到了方道明客房门前。
就待他正要敲门,屋内已经传来方道明的声音:“可是程将军吗?请进来吧。”
程药近一声“讨饶”,推门而入,便是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三下。方道明打坐在床,也不拦他,待他起身,方才笑道:“程将军为何如此大礼?”
程药近道:“小将心生困惑,仙长乃得道高人,阅历无数,还请仙长指点一二。”
“哈哈,仙长二字不敢当得,贫道因为修道,痴活两百余年,若说见识,却是有些,将军有何困惑,但请坐下慢慢道来。”
程药近也不客气,在桌边落座,渐渐打开话匣:“仙长知道,我大禹王朝已有近万年历史,可惜时至今日,当今圣上过于迷信道家,请仙长原谅,小将所言无半点对仙长不敬,于是不仅设了国师一职,更是任由这国师创立了真我教,在民间私设香火,此乃,此乃乱世之征兆也。”
程药近见方道明也不评论,只是认真聆听,于是接着道:“本朝官职,以太师、太宰、太尉三位大人最大,三足鼎立,互相牵制,却也是朝廷之福,只是自从多了国师与真我教,这种平衡却被打破,各地真我教仗着圣上宠幸,在州府各地横行霸道,民怨甚重,可是各地州府官员,居然明哲保身,不与制止,更有甚者,竟然官道勾结,鱼肉乡里,时而激起民愤,虽然皆被镇压,但殊不知今日之民愤,未尝不是明日之国祸,可惜此等祸国殃民之现状,朝中居然无人站将出来,反而一片和谐,歌舞生平,着实让人悲观莫名。”
“别的不说,只说小将与这瓜州督府大人周康。小将本是师出当场太师门下,后来统军凉州,隶属太尉大人管辖,这周康也是师出太师门下,我俩二人虽无甚过命交情,但也是师出同门,有些香火之情。今日我俩饮酒谈心时,小将旁敲侧击,说起了那对兄弟蒙怨遭难之事,期望他能够略微收敛,不要与那些真我教搅得太深,身为一州之长,便要有些一州之长的良心与操守,谁知他却笑我不通实务,不知变通,这国师已是当今红人,权柄日盛,便是太师、太宰、太尉三位大人也要略让三分,而今真我教遍布朝野,权重势大,与他们相斗,便是自寻死路,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只是这如此一来,国将不国,大禹国与亿万臣民便要变成真我教的私产可。小将收了那对兄弟,便是要将他们带去大都,交与太师大人,看能否将此事告知圣上,知晓这真我教斑斑恶行,也好悬崖勒马,重整朝政。”
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 生生世世,恩怨纠缠
'正文'第二百六十五章 生生世世,恩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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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明听了程药近一番叙叨,不禁暗暗惊叹,他虽不清楚这程药近是何出身,却没料到他还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于是思虑片刻,方才开口:“将军大义,贫道着实钦佩,只是以将军观大禹朝近万年历史,大厦将倾之危也有数次,可为何至今天朝依旧,没有败亡?”
程药近不禁一怔,细细想来,还真是如此,一时不知所言,便听方道明接着道:“无他,只因天地自有正气在,所谓浩然天地,正气长存,宵小嚣张之时,也是浩然正气积蓄之时,宵小狂妄忘形之时,也是覆灭之日,阴不可久,阳不可长,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天地万物,万事万理,皆在其中,贫道认为将军还是莫要为此事烦恼的好。{小说排行榜}”
“阴不可久,阳不可长,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程药近小声喃喃一遍,复又道:“依仙长所言,此乃天地运行的至理大道,小将一时无法参透,也毋需多管,只是小将自身尚有一事困惑。小将年少之时,家境贫困,先父因病早逝,独留寡妇孤儿,家境难以为继,无奈之下,先母只好带我改嫁。这一事却沦为乡里笑柄谈资,小将也因遭人耻笑,觉得无法抬头做人,于是渐渐恨上先母,但先母之改嫁,却为小将前程带来一丝转机,使得我可以读书明理,考取功名,虽说不才,却也能搏个武家出身。待小将成年之后,历经尘世,方才体谅先母苦心,可惜正待我欲报答母恩之时,先母却积劳成疾,也因病仙逝。时至今日,此事已然如心魔一般纠缠小将,每每不得安宁。另外,小将出身太师门下,现在又隶属太尉大人所辖,生平极为敬佩这两位大人操守品德,只是当下真我教泛滥成灾,两位老大人却听之任之,不管不问,更是纵容门下学生,勾结邪教恶道,鱼肉百姓,实为小将所困惑不解。”
这程药近一下竟说了人生大困惑,便是方道明修道多年,也是一时无解,需知这人生百年,总有磕磕跘跘,甚至历经磨难,有的人一朝顿悟,豁然开朗,解脱自我,有的人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越陷越深,最终落个怨天尤人,郁郁而终的下场,但你若让顿悟解脱之人来解释这其中道理,却是无用不得法的,人生心境,皆在感悟,通与不通,皆在一念,强求不得,亦教授不得,皆是因人而异而已。
方道明道:“程将军所言,乃是人生难题,纵然贫道修行数百年,也难以给出一确定答案。贫道年幼之时便丧了双亲,全靠好友双亲善良,接济勾活。五岁那年,附近有一极有名气的仙家圣地招收弟子,贫道有幸也在其例,可惜贫道幼时顽皮,闲散懒惰,一时未入那道门长老们的法眼,只在其中混了一书僮之职,更无师傅教导修行。贫道虽然知耻而后勇,勤修苦练,但最终还是被逐出了门墙,只能流浪江湖,后来轩辕山镇妖峰上,贫道沦为仙道门派的牺牲品,被打下万丈血潭,活活镇压了一甲子。在那血潭之下,贫道却因祸得福,苦苦修炼一甲子,方才走脱,后来又经历种种劫数,方才有今日成果。后来贫道渐渐想通,于我修道之人,劫数也是修行之道,历经种种劫,方能证道果。贫道所言只是我的修行之道,却不知与将军的为官之道可有帮助。”
程药近沉思片刻,复又问道:“父母之恩,师徒名分,何以为报,如何解脱?”
“父母是缘分,师徒亦是缘分,缘分不在一生一世,而在千世万世,生生纠缠,世世不休,你今生欠的父母恩,也许前世已经还清,你今生惹得师徒债,也许来世才能了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将军又何必执着于今生今世。”
程药近听了方道明的人生轮回,因果循环一道,好似有些云开日现,觉得颇有道理,又好似云里雾里,不着头脑,但转念一想,对方乃得道高人,修行了两百余年方才有今日心性,自己如何能够比的,自己马上便要进京,面见恩师,如何自处才是道理。
方道明见他尚是沉思不解,接着又道:“将军若是尚有疑惑,贫道再赠将军一句:真性情,方是真道理。”
“真性情,方是真道理。”程药近嘀咕一句,起身施礼:“多谢仙长,小将受教了。”
方道明笑道:“将军莫要客气,贫道观将军心有天地浩然之气,再传你一记道法,名曰浩然心雷,此道法修炼大成,可引天地浩然正气,幻化心雷,去邪正心。”
程药近只见方道明手指一点,便有一篇道法在自己脑海生根,知道自己得了莫大好处,不由心头大喜,又是道谢几番,方才退下。
在程药近退出去后,方道明身旁随即又多出一人,正是韩清慧。后者默默看了方道明一眼,“你离开道明山陪我出行,已是察觉我心劫太重,几乎酿成心魔,你要我隐在暗处,可是想我借此人为契机,堪破心魔?”
方道明也不否认:“清慧,你因为天绝夫人之死,惹得心劫太重,如若不能堪破,恐怕今生修行不得大道。”
韩清慧见他突然提及先师,不禁秀眸泛红:“师傅惨死,身为弟子,我却无能为力,怎叫我心中不有遗憾。”
“你师傅待你犹如亲生,甚至为你们舍弃千年修行,最后落得惨死下场,我自然明白,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却需看淡、看开,若是因此误了修行,天绝夫人在天之灵,也难安息。”
韩清慧神情一滞,面容掠过一丝恍惚,而后喃喃道:“我不是不想忘,不想放,只是忘不了,也放不下。”
方道明沉声道:“我上次潜入阴曹,闹得动静太大,将来待我功参造化,一定再入阴曹,查出你师傅的去向,助她转世投胎,重新修行,但前提是你要有时间等得。”
韩清慧一怔,随即又听方道明道:“你也莫急,来日方长,久闻大都乃天朝圣地,我俩顺道游历一番,散散心情,说不定便是撞见机缘,解开你的心劫。”
韩清慧听了此言,却是笑道:“你也并非入世的性子,为何去插手这烂摊子,朝局政势往往波谲云诡,且不说这程药近的心思,单说这吴家,也是隐藏极深,这一路行来,皆是低调之极,谁又知道到了大都,会不会与太宰面前掀起波澜。”
“我却不需插手这朝局之事,那真我教的掌教修为最多不过地仙元神的修为,我看重的是其背后的势力,为何如此大规模的扩张搜罗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