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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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碧玑道:“去吧,外敌好对付,内贼难防,纵使未必有证据,吓吓他也好。”
左仲仪拜向父亲遗像,道:“爹在天有灵,请护持圣帮度过难关。”深深三揖,始告别而去。
柳碧玑喃喃说道:“家贼难防,诸多私心罢了…”轻轻一叹,兀自整理清尘去了。
栖霞山位于西湖北方里许,时值夏日,苍林绿树,宛若世外桃源。
圣帮在此筑有“观霞阁”一座平日只派打扫者看管,阁高三层,红瓦白墙,颇为华雅,阁前引有山泉小瀑,流水淳淳,平清幽静。
左仲仪既是暗访,遂潜往附近,但觉里头守卫数人,戒备甚严,暗付道:“大叔自己带了手下,看来权欲仍在……”艺高胆大之下,复往里头潜去,避开两守卫,已抵后院,那题有“清心居”之雅阁,’里头已传来左海瑞畅笑道:“左仲仪被摆一道,忒也爽快。”
另有一人道:“爹,咱何时接回掌门一职?”正是左胜超,丢了掌门职位,他常抱怨。
左海瑞笑道:“快啦,等这次风头过去再说。”
左胜超道:“还要多久?总不能等上十年八年吧?”
左海瑞道:“何需那么久?我看快则三月,慢则半年,这小于必弄得一场糊涂,届时自可拿回掌门职位。”
左胜超道:“干脆让李卫把他抓起来不就得了,此次竟然让他逃过一劫,实是老天无眼。”
左海瑞道:“却不知李卫怎把他给放了?”
左仲仪闻至此,暗叹一声,果真始料成真,然此事若不摆乎,将夜长梦多,突的掠前,一掌劈开檀门,吓得两父子跳起戒备,大喝是谁?忽见来人,更是诧愕:“是你?”不知所措,躲逃已皆不是。
左仲仪冷道:“你们的谈话,我都听着了。”
左海瑞急道:“不是你想像那样……”
左胜超急道:“全是误会。”忽又觉得不该低头,喝道:“你敢擅闯我家,该当何罪?”早忘了父亲已交出掌门,观霞各已属圣帮资产,原是满脸皮气青春痘,此时因心虚化得通红,态度更劣:“别以为你接了圣帮就可以为所欲为。”
左仲仪冷道:“设计陷害帮主,难道不伯帮规么?”
左胜超斥道:“我才不承认你这假帮主。”
左海瑞喝道:“闭嘴,想讨罚么?”
左胜超这才闭嘴,但仍一脸不服,眼角经痘跳抽不断。
左海瑞拜礼道:“阿仪莫要怪罪予他,这全是误会,我们也是受设计陷害者”。
左仲仪道:“总该有个理由。”
左海瑞道:“方才谈及接回掌门职位,只是安慰胜超罢了,且你若做不好,自然该让位掌门,此怪不得谁,至于李卫上船一事,非我们密告,而是我们接到了字条,原想准备潜往瞧瞧,谁知事情甚快结束,根本未插上手。”
左仲仪诧道:“字条?”
左海瑞从腰际抓出一布绢,左仲仪接过手,摊开一瞧,写着一行字:“圣爷涉及谋杀,速至圣兴号。”
并未署名,字迹清秀,似出名家之手。
左海瑞道:“我们接到了字条才去现场,但已太慢,一切就是如此,绝无犯案之意。”
左仲仪暗斥道:“见圣爷有难而不救助者,照样有罪。”然而对方既是自家亲人,怎忍残杀,冷道:“是谁送字条予你?何时送的?”
左海瑞道:“清晨时分,对方丢破窗子,并未见着人影,但可以猜知,他甚了解圣帮。”
左仲仪知线索已断,暗付那人未免太厉害,事事捷足先登,然既死无对证,怪罪无益,冷道:“大叔请自重,你既已让我接下掌门一职,即不该在后头闲言闲语,我可包涵忍受,然若传出去,连我也压不了时,只有帮规处置,届时别怪我无情,至于掌门一职,若想要回去,也得等我把圣帮搞垮时再说。”
左海瑞难言以对。
左胜超戾目直瞪,却难开口。
左仲仪道:“离开杭州吧,这已是非之地,既有人耍阴谋,迟早会再出手,为免大叔卷入引起误会,避开乃最佳方式”。终于下此命令。
左海瑞道:“我会照办,三日内走人。”
左仲仪道:“帮规仍得维持,恕我难顾亲情。”拜礼后,转向左胜超,冷道:“要接圣爷,也得把满脸花痘治好,如此能见人么?”说完踏步而去。
左胜超气得七窍生烟,斥道:“我的事,何需你操心。”但说来细小,对方并未听着,他摸摸脸颊,怨恨尤起,打从十八岁那年,生得几颗痘子,父亲却拿来圣品,说是去毒灵药,这一服下,竟然暴出满脸红痘,迄今难以消除,此犹如疮疤黏脸,乃其心头之痛,冗自怪罪父亲,道:“都是你,害我无脸见人。”
左海瑞心虚道:“别听他乱扯,青春男人长得几颗,无伤大雅,只要青春期一过,自能痊愈,且爹也在找药,就快有结果了。”转得话题:“快收拾收拾,咱们先走人再说。”
左胜超冷道:“当真屈于他淫威之下么?”
左海瑞道:“并非如此,我盘算后,一场阴谋正在进行,我们也可能卷入,故若不想当棋子,唯一的方法即避开为妙,毕竟我们志在接回圣帮掌门,不必趟此浑水,待一切明朗后再介入不迟。
左胜超仍犹豫。
左海瑞道:“一锅热汤,莫要烫着,待冷却后再回来喝它,别忘了,若仲仪祭出帮规办你,后你将毫无资格接任掌门,这才是重点。”
左胜超顿有所悟,道:“对啊,阿仪以前离家出走数年,即不想犯帮规,免失去接掌门机会,我可别中了他的计策。”想通了此点后,始甘心和父亲离开杭州城;左仲仪虽然解决了左海瑞父子,然那名暗中阴谋者仍困扰着他。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对圣帮了若指掌,且事事抢在前头?
他行于西湖苏堤上,纵是风光明媚,却无心观赏,只瞧着字条,想猜出何人所书。
忽有人影掠来,一阵体香渗鼻。
左仲仪惊见闪动,回首瞧去,竟是美若天仙洒脱女子青逸飞,苹绿绸装随风逸掀,原是清新脱俗,她却抿着嘴,一脸深重表情。
左仲仪怔然而笑道:“是你?”
青逸飞冷道:“是我,但看我脸色,该知没啥好事。”
左仲仪道:“哦?说来听听……”
青逸飞道:“鄂爷已取消所有合作计划。”
左仲仪诧道:“他?”
若不合作,一切调款计策全数胎死腹中,圣帮将不堪一击。
第十三章巧计
青逸飞突来告知合作计划取消。
左仲仪怔诧中已知是为李卫事件而起,却未想及如此严重。
他苦笑着。
青逸飞冷道:“没事作啥去惹李卫人马?鄂爷吓得不敢吭声,哪敢跟你玩花样?你胆子也倒忒大。”
左仲仪叹道:“岂非我愿意,全是敌人栽赃”。
青逸飞冷道:“谁?朱亮功,我可派人监视,他一夜未动,看是你玩过头了吧?”瞄眼道:“别以为我搞不清楚,昨午你救的就是丁幻,忒也够大胆,惹到大内皇宫,玩命么?”
左仲仪诧道:“你……”想问:“你到底知道多少?”伺忌越描越黑,闭口不谈。
青逸飞逮到了把柄似地,冷笑道:“说,那人是不是丁幻?说了,我们还有戏唱,否则一切免谈。”
左仲仪挣扎,此女可信驾?若说出原委,是否将被摆道?瞧青逸飞咽础逼人眼福犹带希冀和同情,轻轻一叹道:“你知道多少?”
青逸飞战胜式自得一笑道:“该知道的都知道,嘿嘿,我看你是脱不了干系,否则你会说‘毫不相干’四字而非‘你知道多少’五字,我还知你可能真的剩空壳子,圣帮是个穷光蛋。”
左仲仪冷道:“圣帮的事,毋需你瞎猜。”对于资金问题,他务必极力否认到底。
青逸飞笑的邪道:“好,不谈钱,只说那人是不是丁幻,你们侵入乾清宫,目的何在?”
左仲仪道:“侵入乾清宫,还有啥目的?”
青逸飞两眼睁大道:“你盗取雍正秘诣?已知谁是接班人?”
左仲仪道:“若盗取岂是高明,偷瞧一眼即可。”
青逸飞急道:“瞧着了?是谁?”
左仲仪道:“没瞧着,结果惹来一身腥”。
青逸飞泄气道:“差劲。”
左仲仪道:“如果我在京城,大概可以成事”。
青逸飞笑道:“这么说,你承认那人是丁幻?”
左仲仪道:“是又如何?你想告密,害死圣帮?”
青逸飞呵呵笑起,猜中快感让她乐透全身,笑道:“就知是你耍的花枪,接下来呢?当真要宰了雍正?还是宝亲王?李卫?”
左仲仪白眼道:“吃饱了没事干?我现在只想找出凶手。”
青逸飞道:“是谁?”
左仲仪道:“知道就好办了。”想及前途多劫,轻叹不已。
青逸飞邪声道:“堂堂圣帮掌门也有垂头丧气之时?”
左仲仪摇摆手道:“你走吧,去警告鄂龙,若不合作,吃亏的是他,朱亮功靠不住,迟早要倒楣。”头疼之余,坐于栏杆处,瞧向鱼群,何等逍遥自在,暗叹人竟不如鱼。
青逸飞却不走了,干脆行来道:“你当真打败了李卫?”
左仲仪道:“打败了又有何用?”
青逸飞道:“那不一样,强者使人有安全感。”竟然倚向男人,差点靠其肩头。
左仲仪顿觉淡香袭人,诧道:“你这是?”
青逸飞笑道:“你不是想追我?我答应你的追求。”说完嫩脸泛红云,她虽自作镇定,仍觉出其心跳怦动,窘羞于内。
谁知左仲仪却不识女人心,冷道:“少再陷害我,要是鄂龙瞧着,不把我杀了才怪。”
青逸飞被泼冷水,诧然一楞,突然恼羞成怒,斥道:“你懂什么,我就是我,跟鄂龙无关,看你是软脚蟹,纸老虎一个,只顾耍嘴皮子,管看不管用。”气得甩头行去。
她从未想过,自动向人示好,竟然遭拒绝泼冷水?
左仲仪顿觉不忍,,道:“青姑娘别在意,情况演变至此,在下已是李卫目标,你和鄂龙都不便卷进来,方为上上之策。”
青逸飞暗自一叹,转身道:“我和鄂龙真的没有关系,至于你追不追也无所谓,我只想弄妥这门生意,抽取佣金,也好自立门户。”
左仲仪道:“你不是说鄂龙已取消合作?看来得让你失望了,除非另找朱亮功合伙。”
青逸飞冷道:“那个肥猪,只懂得耍美人计,迷惑鄂龙,我不屑跟他谈生意。”
左仲仪道:“意气是回事,事实又是回事,你是聪明人,千万别意气用事。”
青逸飞笑道:“不谈俗事,陪我逛逛西湖,美景当前,空手而回,枉此一行,走吧。”
伸手一招,笑颜已展。
左仲仪道:“那且尽尽地主之谊。”遂行前,一路引导游西湖,双双行于苏堤,柳荡枝飞,湖波粼粼,佳景天成,心绪为之好转。
青逸飞喃喃说道:“常在北京听及西湖妙绝,实无法体会,现今一游,终有感触,正如苏东坡所吟:‘湖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形容得甚为贴切。”
左仲仪道:“可知西湖由来?”
青逸飞道:“愿闻其详。”
左仲仪道:“传说古时有支彩风和一条玉龙,寻着一白色宝石,凤凰,玉龙互以嘴啄,瓜磨,天长日久后,终科宝石啄磨成闪闪明珠,此颗明珠若照到哪儿,哪儿即变得山明水秀,佳景天成,此消息复被天宫王母娘娘知晓后,趁凤凰,玉在熟睡之际盗走了明珠,后来凤凰,玉龙甚想盗回,复寻得机会再潜入王母娘娘的寝宫,趁她熟睡时,啄痛她的手臂,王母娘娘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