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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还剑奇情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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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良仍然把他“送”回勾魂双煞的手中,让勾魂双煞处置。 
  勾魂双煞打了一个哈哈,禇英道:“我谢两位老弟啦!”禇霸急于要报刚才那一掌之 
辱,更不打话,手掌一翻,那通红如血的掌心。带着一股腥风,立刻便向上官天野的胸膛印 
下,上官天野正自转得昏头昏脑,待听得掌风飒然,闪避已来不及。 
  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叫道:“禇叔叔手下留情!”竟然是萧韵兰的声音,禇霸一掌劈 
出,又抽了回来,头上青筋毕露,上官天野呆了一呆,“韵兰”两字还未出口,胁下的“少 
府穴”忽然一麻,跌倒地上,原来是给公冶良飞石打中了麻穴。 
  上官天野身子不能转动,眼睛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禇英禇霸和常山龙公冶良四人分 
成两排,竟然对萧韵兰执体甚恭,由禇英领头说话,躬身言道:“奉老舵主之命,请姑娘回 
家。”萧韵兰道:“我不回去!”禇英道:“老舵主很想念姑娘,他已择好日子,就要金盆 
洗手,封剑闭门。请姑娘回去,继承他的家当。” 
  萧韵兰道:“我不希罕”。公冶良眼珠一转,上前说道:“萧姑娘,你爹爹年纪老迈, 
膝下无儿,只你一女,他一生心血?挣来了这份基业。嗯,纵算你不希罕,难道你就不顾念 
他老人家吗?”萧韵兰默然不语。常山龙道:“你爹爹说,只要你肯回去,一切听从你的意 
思。金家的事再也不提。” 
  上官天野心头一震,起初他对这四个山东绿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对萧韵兰执体之恭,甚为 
惊诧,待听到了“金盆洗手”等等话头,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萧韵兰的父亲竟然是绿林中 
的一个领袖人物!” 
  他与萧韵兰已相识三年,从来未问过她的来历,有时在闲话之中,萧韵兰也偶尔透露出 
她是“武学世家”。她还常说:“男子可以游学四方,女子为什么就不可以?”上官天野就 
因为她这股豪迈的气概,深觉与自己相投,这才私下晴恋她的。只道她是一个不羁的女侠, 
却原来她是强盗头子的女儿。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上官天野自己就下了决心,要继承毕凌 
风的衣钵,做一个四海为家的侠盗。 
  他倒不是为了萧韵兰是强盗的女儿而轻视她,但他却感到异样的悲哀,自己对她披肝沥 
胆,她却将自己当做外人,她弃家出走,其中定有缘故,但她的哀愁苦乐,却不肯与自己同 
担。但转念一想,自己向云舞阳索剑谱之事,何尝不也是瞒着她。也许其中有甚隐情,她还 
不能向自己吐露? 
  但见萧韵兰若有所思,呆呆的出了一会子神,眼光忽然向他瞥来,上官天野怦然心跳, 
只听得萧韵兰问道:“你们为什么把他擒了?” 
  禇英躬身答道:“回禀姑娘,这小子名叫上官天野,乃是武当派的新任掌门。”萧韵兰 
道:“我知道。”禇英心道:“你何只知道?老舵主若不是听到风声,怕你上这小子的当, 
哪会这样着急的派我赶来。” 
  禇英阴恻恻的微微一笑,萧韵兰道:“是武当派的掌门人又怎么样?”禇英道:“你爹 
爹纵横大江南北,从未有人敢与他作对,只是有一次莫名其妙的折在一个老贼手上,他毕生 
认为奇耻大辱。这老贼便是武当派的上两代掌门牟独逸!”萧韵兰道:“这事情爹爹也与我 
说过,但这与他有何相干?” 
  上官天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萧韵兰第一次听说他是武当门下的时候,脸上会现出那 
么奇异的神情。 
  禇英“嘿嘿”笑道:“怎么说不相干,他是牟独逸的徒孙,武当派的衣钵传人呀!”萧 
韵兰道:“事隔三十年,那时他还没有出世。我说不相干就不相干。”禇英道:“姑娘要放 
人,老奴自不敢违背,只怕老舵主他说相干,责备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萧韵兰柳眉一 
扬,道:“你只管放人,我自与爹爹去说!” 
  禇英正是要她说这句话,要知萧韵兰的父亲派人寻她回家。听到风声,知道她与上官天 
野交游,也是其中的一个缘故。 
  公冶良道:“禇大哥,小姐既然愿与咱们一同回去,那么这小子便放了吧。可是那剑谱 
却一定得向他索回。”萧韵兰诧道:“什么剑谱?”公冶良伸指一戳,已是解开了上官天野 
的穴道。 
  上官天野叫道:“韵兰姐姐,你回去哪儿?”刚刚移动脚步,却被那四个人一齐拦住。 
  公冶良道:“看在萧姑娘份上,饶你一条小命,达摩剑谱,还不拿出来么?”上官天野 
道:“什么达摩剑谱?”公冶良冷笑道:“你这小子故作痴呆,想装蒜么?什么达摩剑谱? 
牟独逸三十年前巧取豪夺的那本剑谱,不是达摩剑谱是什么?”上官天野道:“我也正要寻 
这本剑谱,拿什么给你?”公冶良道:“难道牟一粟还能将这本剑谱带到棺材里去?你是武 
当派的掌门,不在你的手中还在哪儿?”萧韵兰听得莫名其妙,拦着了公冶良道:“既然是 
他们武当派的剑谱,咱们要它作甚么?这岂不坏了我爹爹的名头?” 
  公冶良微现诧色,“噫”了一声道:“萧姑娘,你爹爹还没有向你说过吗?这达摩剑谱 
本来就不是牟独逸应得的东西!” 
  萧韵兰道:“难道这剑谱竟是我爹爹的?我可从没有听爹爹说过什么达摩剑谱。” 
  禇英道:“本来这剑谱既不是牟独逸的,也不是你爹爹的,不过到了今天,与这剑谱有 
关的人都己死了,除了你的爹爹之外,谁也不配做这剑谱的主人。” 
  云素素伏在大树之上,这些话全部都听入耳中,不觉暗暗诧异,心道:“我妈妈当年助 
我爹爹偷了她外家这部剑谱,为了此事,我妈终日抱憾,我妈妈绝不会骗我。这剑谱怎么会 
不是我外公的?”云素素诧异,上官天野更是诧异,虽然毕凌风也对他说过,这剑谱不该属 
于他师祖所有,但毕凌风却说,这创谱乃是一个异人遗留给与他师祖齐名的一位当代大侠 
的。与他师祖齐名的当代大侠,只有一位陈定方,却又怎的会缠上萧韵兰的父亲?萧韵兰也 
是同样的莫名其妙,禇英笑道:“姑娘若不明白之处,回去问你爹爹自然知道,咄,这小子 
得了性命、剑谱还不舍得拿出来吗?”后面这两句话是向着上官天野说的。 
  上官天野烦躁之极,大声叫道:“什么剑谱都不关我的事。好,告诉你们,达摩剑谱就 
在云舞阳手上,你们要就自己去拿,别再麻烦我了。我只想和韵兰姐姐安安静静的说几句 
话。” 
  常山龙面色一沉,叫道:“云舞阳,他在哪儿?”上官天野道:“就在这贺兰山上。” 
公冶良笑道:“你拿云舞阳来吓我们?”禇英道:“姑娘,这小子的话当真?”萧韵兰道: 
“什么剑谱不剑谱的,我一概都不知情。不过,上官天野从来不会说谎,这却是我知道 
的。”禇英道:“那么对不起,我们可要先搜一搜他了。” 
  萧韵兰柳眉一竖,喝道:“禇英!”禇英打了个揖,冷冷说道:“请恕老奴无礼,老奴 
岂敢不给姑娘面子,叵奈这剑谱关系重大,今日不搜,错失机缘,老舵主的怪责谁也担当不 
起,搜!” 
  萧韵兰气得如花枝乱颤,这四个虽说是他父亲的手下,到底份属叔伯之辈,禇英谦称 
“老奴”,其实父亲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他们不听命令,萧韵兰可也无可奈何。 
  说对迟,那时快,禇霸一个箭步跳上,喝道:“好小子,举起手来。”上官天野大怒, 
“啪”的就是一掌打出,喝道:“凭什么要给你搜?”禇霸险险给他打中,怒道:“嗓,你 
这小子居然还敢动粗!且先把你锁住了再说!”禇英禇霸同时动手,哗啦啦一阵响声,抖出 
了两条铁链,向着上官天野的脖子便套,公冶良一柄长剑挡住了他的背心,常山龙长鞭霍地 
一扫,卷他双脚。上官天野纵算武功再高,也难低挡四个高手围攻,眼见他就要被长剑卷 
倒,禇英禇霸的锁链就要套上他的脖子。 
  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住手。”声音远远传来,甚是柔和,但却有一种震慑人 
心的、高贵尊严的气派。禇英蓦地一惊,其他三个人也呆了一呆,但全部这样想道:“绝不 
可能是她!怎么会是她呀?”呆了一呆,念头还没有转得过来,长鞭、短剑、铁链仍然发 
出,说时迟,那时快,四个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俨如一道彩虹突然从天而降,飞到了它们的 
面前,但见一个中年美妇,挥舞着一条红绸,矫如游龙,翩若惊鸿,只滴溜溜的转了个身, 
长鞭、短剑、铁链全都被她卷出了手! 
  上官天野的诧异不在四人之下,这声音竟然不是萧韵兰的?他刚刚抬起了头,只听得那 
妇人又道:“他说的不错,那达摩剑谱确实是在云舞阳手中。” 
  这刹那间那四个绿林大盗全都像泥塑木雕一样,动也不敢一动,好像见到了什么怪异的 
物事,脸色如土,骇异之极,又似奴才见了主子一样,惊异之中带着煌恐。但这都是刹那间 
之事,禇英惊魂稍定,“阿呀”一声,叫了出来,由他领头,四个绿林大盗都向妇人跪倒, 
不约而同的颤声叫道:“大小姐,是你,是你呀——这,这……” 
  那美妇人把手一挥,道:“不错,是我!你们不信我的话吗?”禇英道:“这,这是怎 
么回事?云,云……”那美妇人道:“不许再提这个名字,也不许对任何人说你们曾见了 
我!”禇英禇霸等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说半句。 
  上官天野连日来碰到许多怪事,尤以今日之事,最为奇怪,心中想道:“这妇人是谁? 
怎的这四个绿林大盗对她如此尊敬畏惧,并远远在对韵兰姐姐之上?为什么都称呼她做大小 
姐?听这称呼,这四个大盗似是自居奴仆,这真奇了。” 
  上官天野心中的疑问,萧韵兰却先问了出来,她比上官天野还要惊诧,她想来想去,从 
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为什么父亲的手下会这样的听她说话,萧韵兰踏上一步,问道:“请 
问大娘贵姓,和家父什么称呼?” 
  那妇人微微一笑,一挥手叫禇英这四个人站起来,问道:“那位小姑娘是萧冠英的女儿 
吗?”禇英道:“不错。萧舵主接任帮主也已经有二十年了。”那妇人一笑说道:“小姑 
娘,我是谁人,你回去问你爹爹就知道了。你今天初次见我,我没有什么东西给你,只能送 
给你几句话: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上本来没有完美无暇的东西。所以你若有什 
么不如意的事情,也不要老是挂在心上。” 
  萧韵兰怔了一怔,但见这妇人的眼光从他的脸上掠过,似乎早已是从他紧蹩的眉尖,看 
出了她的心事。眼光中看出无限同情,萧韵兰的伤心失意,已到极点,却给这妇人的几句话 
解开了许多。 
  还有一个人暗暗诧异的,那是云素素。她只瞧了那女人一眼,便感到颤粟不安。“呀, 
真像母亲!”不是形貌上像,而是那股神气像极了,忧郁的脸色,大家闺秀的丰度,沉静而 
又似蕴藏着无限心事的眼光,……云素素禁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石天铎之死的那 
个可怕的晚上。母亲到哪里去了呢?”可怜的素素,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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