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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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影好似露出了一抹讶色,惊异此子年纪尚幼却有如此心智,点头道:“吾本不愿现身,人间色,欲,无色三界本和本巡无半点牵挂,也不愿泄露天机引天雷自灭,怎奈看尔等刚才分肉而食,甚有善根,不愿尔等就此魂飞魄散,故才指点尔等一条生路!”
“什么?魂飞魄散?”
钟铁柱猛吃了一惊,骇然问道。
此时,外边的晴空突然阴云密布,皎洁的月光被重重乌云遮盖,变成一片漆黑,苍穹之上隐隐透出闷响,周围的湿气也越显浓烈。
钟寅初首次露出了惊怵矛盾的神色,好似对将要来临的什么充满着恐惧,一咬牙沉声道:“尔等听好,时日无多,需紧记不怠!如今尔等所谓的‘云山’本名‘雾霞岭’,两百多年前,此野岭还是荒草遍地,林木稀疏,不知何时山中出现了一个蛇妖,幻化内丹,汲取山川日月灵气,早晚吐出毒雾,应化五彩云霞,山中草木本乃天生地养,物物皆有灵性,于是为抵御毒雾,诞泌瘴气雨雾,两百年下来,平常人看来,此山云雾腾腾,恍若仙境,殊不知蛇妖已经成形。”
钟临听的毛骨悚然,万没想到就在家门口,两百年来一直盘踞着这么个毒物,颤声道:“照前辈此言,莫非蛇妖要祸害村子不成?”
钟寅初点了点头,示意不要打断他的话,紧接着道:“如今此妖物恰逢五百年一遇的天劫,坎离匡廓,运毂正轴,现下黄道紫薇星辰宫遁开,五行轮幽潜沦匿,蛇妖为了不至于被体内三昧真火焚身,必然疯狂吸取万物生灵魂魄,迷瘴沼泽本乃秀山花谷,如今已成鬼蜮,蛇妖一直未动此村,就是怕惊动佛道正门仙家,如今受内火天劫所逼,妖物必定会将方圆百里生灵魂魄收归己有,尔等绝难幸免,吾正是发觉此点,特来告知,望尔等速离此地,好自为之!”
众伙伴面面相觑,初时打猎而归的喜悦早已不翼而飞,心中乱成一团,毕竟是几个孩子,初闻此事,一时间没了头绪。
钟寅初听到外间的闷响声越来越大,知道不能再耽误,从神形之中分化出一股青烟,直入祠堂香炉下的土地,少时,从土地之上冒起了青烟,缓缓的拔出一支黝黑发亮的铁器,缓缓的漂浮于祠堂的半空,好似不受力般。
钟寅初的青脸上,神态越发凝重,对诸人吩咐道:“明日寅时到丑时之间,乃日宫爻位煞气最重的时辰,蛇妖必不敢轻举妄动,尔等必须说服村中老幼趁此段时间离开,否则到了晦至朔旦,震来受符;天地媾精的时分,想走却来不及了!”
说罢,横空一点,黝黑的铁器缓缓落于众人身前,在钟临身边不住旋转,只听钟寅初道:“此物名为紫金引雷锤,由本巡穷二百年功力炼制,可引九天神雷一击,三界凡物孰难抵挡,虽不至使蛇妖形神俱灭,却也能阻它一阻,此物灵性与你相近,机缘既定,就传给你吧,此法器只能使用一次,一旦使用,浩然正气无坚不摧,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轻用。”
钟临的耳中即刻响起了一阵轻声,指点他驭器的符咒。
第二章 妖蛇天劫,初窥大道
此时,天地之间一片晦暗,祠堂外的天空之上,浓重的乌云翻滚咆哮,狂风怒吼,树木摇晃,砂石纷飞,一株老松受力不住,“咔嚓”一声从中断为两截,云层之上电光耀目,噼叭乱响,闷响变成了轰隆隆的雷鸣,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卷起地上的黄土形成泥溪,朝地势低矮处流动,溪流越聚越大,电光雷鸣间,天地之间顿成一片银亮。
“尔等速速离去,快走!”
钟寅初一声暴喝,祠堂两扇木门顿时倒卷飞出,催促道,“尔等紧记,一直向前跑,无论发生何时都不要停下,不许回头,快走,否则晚矣!”
钟临将紫金引雷锤收归怀中,痛哭出声,一众孩子终于明白钟寅初所指的“泄露天机,引天雷自灭”的意思,虽伤心欲绝,又怕辜负了钟寅初的一片苦心,无不强忍热泪,朝着钟寅初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着领头的钟铁柱,奋力冲出祠堂,遁入漫天的风雨。
天雷震荡,狂风怒卷。
七人刚跑上村间的小道,就觉得眼前突然亮芒一片,忍不住回头望去,就见天空浓云不住下压,黑云之间突然闪现出一阵强芒,一道闪亮的天雷从九天之上怒劈而下,直指祠堂屋顶,“轰隆!”一声巨大的爆响,将几人震的耳鼓发麻,四肢颤抖,再睁目望去,原本就破旧不堪的宗祠,现在已经变成了冒着青烟的一堆瓦砾,土石之上燃起滔天的绿火,直把石头都烧成了粉末。
雨更大了。
这阵惊雷将全村老幼全给惊醒了过来,无不心神俱震,惶惶不安,纯朴的村民以为是惹怒了苍天,越发恐慌骇然,几个老人更是浑身颤抖着磕头祷告不止,祈求天神息怒。
这时,七人哭喊着回到村民聚居的寨旁,向家中大人和村中名望哭诉了刚才的遭遇,整个“钟家坳子”顿时一派愁云惨雾的景象,知道七人虽小,却不敢拿这样的大事开玩笑,于是全村人行动起来,收拾能拿得走的细软,准备次日立即离开此险地。
此时的钟临一等将刚才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村民交代清楚,就立即狂奔回自己搭建在山坡拐角处的茅屋,由于他家的地就在山坡斜上,为了照顾自家耕地,就找了这样一处缓坡用茅草油毡搭建起了这个小屋,门前开了一道泄洪沟,不惧雨天顺山而下的泥石流。
“嘭!”
薄木板制成的一堵门本身就是虚掩的,被钟临这么猛力一踹,轰然洞开。
正斜靠在铺上抽旱烟袋的钟天德被吓了一跳,刚才的滚滚轰雷已经把老人家折腾得不清,翻来覆去得睡不着,正费心琢磨着咋回事儿,又怕孙子在外出事儿,正要抽完这袋烟出门看看,就看到了浑身透湿,一脸紧张的钟临。
老头从没见过孙子这个样,从来钟临都是那种不紧不慢,遇事不惊的性格,就算是面对山中大虫虎豹,也少有这么惊惧骇然的神情,看到他这样,不由心中一紧,忙问道:“临儿,咋了?出了啥事儿?”
钟临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蛋因为过速奔跑充血而变的通红,微微平复了一下,才原原本本的将方才遇到之事复述了一遍。
钟天德也被他说得头皮发麻,连续追问了几次细节才算弄明白,知道他孙子不敢在这点上说谎,爷孙俩刚要动手整理细软和能拿走的东西,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
先是钟天德停下了卷铺盖的动作,接着是钟临也脸色苍白的不动了,刚才外面风声呼啸,雷雨隆隆,听不真切,现在雨停风歇,才算真正注意到外面的响声,“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谁在拖着一头野猪走路的声音。
“糟了!”
钟天德伸手取下了床头墙壁上挂着的那张黄桦弓,背上了一袋自制的羽箭,扬手拽起枕头旁的弯刀递给钟临,放在床头的弯刀是防备野狼和猛兽的,一直在放在伸手可及处,防止突然蹿进屋中的野兽毒物,弯刀蒙着一层内蕴青光,显得锋利异常。
钟天德吹灭了堂前的油灯,如野狐般轻巧的猫着腰蹿出茅屋,丝毫不见老态,钟临双目一亮,也不废话,机警的跟上,一老一少都是脚尖儿轻点地面,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响声。
或许是刚才那阵暴雨的缘故,密聚在天空的浓云已经散开,皓月如轮,银黄色的月光重新洒满大地,连远处的山峰都看得很透彻,月影清幽,鉴人毛发。
祖孙二人爬在一处凸出的山石后,四周是丈余高的小灌木丛,野草高与肩齐,举目望去,前方三十几丈外的树林中,两盏绿灯笼上下齐动,一条白练般如小河宽的东西,正蜿蜒着朝“钟家坳子”所在的方向“涌”去。
钟临的长随爷爷进山打猎,早就练就了一双夜能视物的夜眼,瞳孔紧缩下,更是看得真切,这一看差点没吓得叫娘,远处哪是什么两盏绿灯笼,分明是一双碧绿阴狠的眼珠子,透出森寒诡异的闪光,一条白色的花斑纹巨蟒,吐着长长的血红信子,扭动着如江河般庞大的身躯,急速的在密林中穿过,地上的枯枝落叶被其沉重的身躯碾压,发出了一阵“沙沙”声,在这样的夜里,听的让人毛骨悚然,脊梁骨直冒寒起。
空间中微微的气味越发浓烈,逐渐变得腥臭扑鼻,让人作呕,钟天德也算是阅历如海了,也被如此恐怖的蛇妖吓的手足冰冷,知道蛇虫对移动的物体和声音最敏感,轻轻的扯了身后的钟临一把,给了他一个眼色。
钟临坚定地摇了摇头,爷爷是让他回村子示警,自己设法引开蛇妖,他当然知道此中凶险,坚决不同意,就在爷孙两个用目光争执不下的时候,就看到从巨蛇的四周升起了腾腾的白雾,还淡淡的透出一股让人迷醉的香气。
钟临骇然发觉,巨蛇的身体不住扭曲变小,收缩,慢慢的缩回了浓雾中,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升起,再抬眼望去,烟雾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缎带般黝黑的长发,随风飘飘起舞,瓜子脸上杏目桃红,朱唇含笑欲滴,一双丹凤眼含烟带雾,惹人遐思,裸露在外的玉润肌肤玲珑剔透,曲线尽露的惹火身材上只简单的披着一层粉红薄纱,隐约的峰峦起伏,却比全身赤裸更能使人血脉喷张。
蓦的,一阵“咯咯”娇笑,薄纱女子胸脯起伏,娇喘笑道:“二位相公,还跟奴家捉迷不成?”
说罢,凤目一寒,如刀锋般刺向爷孙俩藏身的石岩。
“孙儿快走!”
钟天德一声断喝,犹如平地起了个焦雷,长身而起,朝薄纱女子怒斥道:“妖孽,还不受死!”
说话间手不闲着,一张大弓不知何时已经长满,三支羽箭如流星赶矢,直刺女子的哽嗓咽喉,箭未至,钟天德已经再次弯弓搭箭,无数羽箭连珠射发,闪电般刺向百步外的女子。
薄纱女子面对蝗虫般飞至的箭雨,非但不闪不躲,反而饶有兴致的柔声道:“那么急干嘛,人家陪你们玩玩便是!”
只见女子右手弹指微动,半空中的羽箭便如香灰做成,纷纷变成碎粉,连精铁打造的箭头都变成了一团飘舞的铁屑,纷纷落下。
钟天德被眼前一切骇的张目结舌,知道蛇妖已经幻化出人形,道行高深,非是人力可以对抗,对身旁的钟临怒喝道:“还不快滚,要一起死在这里?”
“呦!”
薄纱女子朝钟临抛了个媚眼儿,抿嘴笑道:“还有个这么俊俏的小哥呢,姐姐还真不愿意杀你,不如以后跟着姐姐如何?食花饮露,翱翔天地之间,不在五行三界之内,岂不快活!”
钟临看到眼下凶险的处境,万没想到蛇妖居然来得这么快,表面却不露声色,嘻嘻一笑:“姐姐这么美的人,小子哪敢不从,不如咱们现在就走如何?”
薄纱女子双眸闪过一丝阴狠冷酷的诡异光芒,再无半点人类的感情,忽又变得如涉世未深的少女,温柔道:“等姐姐吸够了魂魄,再回仙洞秘府不迟!”
刚才女子本在深山中吐出内丹,吸取月精,忽然发觉九天神雷惩世,心知不妥,故立即赶来,这时隐隐的感觉到钟临怀中有一物事乃自己心灵深处异常忌惮的东西,这才没有立即狠下杀手,心下之意先使对面少年生出希望,只要钟临稍一露出求生的犹豫,她就暴起发难,以免触动对方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