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剑天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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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哪怕有一天,林鸿锐突然向陈芝提出结婚,她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他们都是月光一般的人物。
很冷,很美。
他们都走的很潇洒,天气也很不错,所以心情自然也很愉快。
但愉快的时间往往不能长久。
这对怪异的情人,无声的走到一个旅行社门口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人群一阵纷乱,各自仓促奔走,豁然,从这些仓皇的身影中奔出个人。
他的确在奔,还奔的还快。
其实,一个人为逃命而奔,旁人一眼就看的出,因为这奔法绝对与众不同。
这个人,奔的就很不同。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这二人跑的也很快,之所以用“跟”,而不用“追”,是因为他们神态轻松,仿佛闲庭散步一般。
事实上,他们的神态再轻松,也还是在追。
因为前面“逃”的青年,边跑边骂着。
“狗不日的日本杂种,做了亏心事还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凶!”他边跑、边喘、边骂。
“我操,你们这些混蛋!到底是不是王八生的?跑这么快!”
距离在拉近,后面的追者被他一句句不打草稿的脏话弄的恼怒起来,顿时加快了脚步。
且不论那青年究竟为何而跑,后面的人到底为何而追,有一点可以确定:前面的是中国人,后面的是日本人。
还有一点也可以确认:这青年的嘴实在臭的很。
臭到后面的追者,掏出了手机、手表都扔了上来,显是气急败坏了。
因为那家伙还在骂道:“操,知道你们喜欢3P,可也得分性别啊!就算你们不分性别,也得看地点啊!你们变态,行,喜欢大街上胡来,我管不着,可不要这么追我啊……我不要啊……救命啊!”
后面一人估计是懂中文,气的脸都绿了,另一人叽里咕噜的对他询问,他就把那些话翻译过去。那不懂中文的家伙脾气更大,又把手伸到口袋里,却是空空如也——能扔的全扔了。
两人相对一望,发声喊,脚下步法诡秘的一变,竟然瞬间把和前面青年的距离生生缩短了一米,再一恍惚间,又靠近许多,眼看是要追上了。
逃的人是谁?
陈渭云。
他为什么逃?
虽然他是打死了人,但世界上有很多例子可以说明,杀人不一定就是件坏事,也不一定非要逃。
可惜的是,后面追的人却显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们,所以,他们要追。
有人追,自然有人要逃。
陈渭云杀的是谁?
朝禾立秀。
这个被陈渭云称为“死人妖”的倒霉鬼,一棍子就让那嘴巴奇臭的丧门星给抽死了。且不说他好歹还是条命,被打死了总会有相关部门调查,眼前这个追打的局面却耐人寻味。
因为有人已看出了后面两个日本人,恐怕有些来头。
他们奔跑的前方,有一双冷漠,而深邃的眼睛正关注着这边,那人皱着眉,好似想到了什么,将手伸进了怀里。
他怀里,是一支箭,一支金色的,如羽毛一般的短箭。
一般来说,追的人有两个阶段:追赶的乐趣、追赶的目的。
当追的人已然觉得无趣时,他们自然就会想快点把追赶的目的完成。
当陈渭云跑到林鸿锐身边时,他被毫无悬念的追上了。
追上了!
两名日本人露出恶鬼般地狰狞表情,双双跳起前扑,似一对凶狠的狼狗一般,只一下,便将陈渭云扑了个着!
一个人,杀过人,就会不同。
陈渭云杀过人。
这两个日本人,显然不是普通的打手角色,有着一股子慑人的凶气。当他们下手时,如狼扑羊,羊,会腿软。
陈渭云杀过人。
他,不是羊。
就算他实力上是只羊,骨子里,是只恶狼!
他被扑倒的一瞬间,没有因为惊慌而惧怕,相反的,立时开始了狂暴地反击。
把手往怀里一掏、一甩,甩出来时,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这是一把裁纸刀,短、轻、锋利。
身子被扑中,还未落到地上,他已经刺出了第一刀。
对着敌人的眼睛,狠狠地一刀!
那个不会中文的日本人,正大力扑上,撞到陈渭云身上后余势未消,还在前冲,对面一把雪亮的刀子就来了。
这一刀,很妙。
陈渭云并没有这样的刀法技巧,他有的,只有勇气。
清澈的勇气!
他天生是个使刀的。
日本人,没有躲。
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但这一刀却没有中。
他的手臂被抓住了。
一双手,抓住了陈渭云的手腕。这双手,简直不是人的手,应该将它们放到机械上去。
铁钳一般的手!
然后,三人轰然倒地。
两只凶狠的狼,对上另一只骨子里的狼,会有什么结果。
没有人知道。因为,这时候,在三人倒地扬起的灰还没开始降落、在那把刀子还在执拗得挣扎时,砸来了一样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
你一定猜不到。
这是一句话,一句话能砸吗?
当然能!因为这句话如此冰冷,以至于,好似一块冰砸了过来。
这是一句什么话,说的又是什么?
这是一句命令的话。
的是:“都给我停。”
金属是一种导体,尤其是黄金。
一把闪亮的短箭握在林鸿锐手中,本来华贵的箭,此刻被主人导入了无限杀气!
似乎整个冬天的冷,都被凝聚到了箭头一点寒光。
林鸿锐肃杀地站着,微低头,俯视着地上三人。
这三个凶狠恶徒瞬间就被他冰冷的目光定住。
真是不可思议。
温柔的目光,无法射出璀璨的一击。林鸿锐的箭凌厉,他的目光就必须一样凌厉。
当凌厉发挥至极至,便是冰冷!
所以,即使他经过千锤百炼,还是有无法隐藏的犀利!
日本人晃晃头,躲开这目光,这刺骨寒冷的目光。
“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如果对别人说,将是:“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林鸿锐的气度,已让他们吃准了,这,不是一个普通人。
林鸿锐不予理睬,对着陈渭云道:“为什么被追杀。”
“因为我杀了一个该杀的日本……畜生。”
陈渭云道,他坦然望着那双犀利地、洞察人心的,却又让他感到安全的眼睛。
“爬起来,跟我走。”林鸿锐道。
两名日本人看着陈渭云一个骨碌爬起来,利索无比的窜到林鸿锐身边,心下一骇,因为他们居然没有及时去阻止。
那名会中文的日本人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羞恼地吼道:“你究竟是谁!”
林鸿锐的眼神依旧冰冷,不同的是,凶残。
凶残的杀气无声、又狂猛地迸放出来。
这是真正的杀气!充满了血腥气息!连草原上的野狼都会感到害怕的气息!
这,才是真正的林鸿锐!
“给我听着!”他慢慢的说道,“我,是明天和你们决战的人,他,是我的人。”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点着陈渭云。
他打死了你们的人,很好,那我就偏偏要救他。
要把自己逼进绝境,他相信,这样才可以激发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笑话,明天日本人万一占了上风,他,会让他们走出虹口道馆吗?
只有他赢了才行!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件事过了明天再说,滚吧。”
完,头也不回的转头就走,陈渭云自然连忙跟上去。
世界上有些事是很奇怪的,但说穿了又不奇怪。
就象林鸿锐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但那两个日本人却心如明镜。
就象林鸿锐带着人走远了,他们却没有勇气追上去。
日本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国家,这直接导致了一件事——当这两人遇到林鸿锐时,本能的感觉到上位者的威严,感觉到自己的卑微。
这是两名忍者。
他们的实力怎么会不及一个凡人?
但他们就是不敢追。
就象一只狗,看见一只被拔了齿、爪的狮子,只会选择夹着尾巴走开。
可能你要问,那为什么当年日本敢打中国?
你得先问问自己,当时中国还有狮子的威严,和勇气吗?
拿破仑的比喻并不恰当,什么叫睡狮?真正的狮子,即使睡着了,也没有野狗敢来骚扰。
对于一个民族来说,没有永远的狮子。
永远不要相信永远。
狮子能做的,只有保持今天的勇气和凶残,不输给下位者。
然后,明天才可以继续做狮子。
就象林鸿锐,他活的很累。
因为他要永远保持这份勇气,这片凶残。
这样很累,但他无法停止,一旦停止,他就会被野狗吞食。
幸好,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义父口中的“另一半”——陈雅欣。
整个事件的过程,她都静静的站在一边。
陈渭云掉尔浪荡的跟在这对情侣身后,他是聪明人,知道自己的小命基本上已是放进了保险柜——这个贵人恐怕能量不小啊。
当天他犯出命案,跑回家后不久,接到报警的警察就上门了。
接下来的事就有些诙谐的气氛在里面了。
陈渭云被押到局子里后,那名给他作笔录的年青警察是个十足的愤青,听得他把经过一说,立时就热血上涌,顶的一脑门子青筋,就差没和陈渭云结拜作了兄弟。待这小警察传唤了证人,将当时的情况彻底弄清后,更是对他崇拜的简直无以复加。
也是,不但打的是坏人,还是日本人,还打死了,打死了居然还没跑!
他当时就想自作主张放人。
奈何现实是残忍的。
局长看了笔录,虽知这小子的确是条好汉,但一牵涉到了命案,哪能善了?
于是被押进了关押所,等候审判。
奈何现实又是幽默的。
那名主审官,不是张三也不是李四,居然正是当时受了贿赂冤判陈渭云家的那名法官。
这刘法官为人奇贪无比,又是几近全失天良之辈,可笑的是他居然很爱国!
因为,他是赤练的人。
赤练要和日本人决战,他能给日本人好脸色看吗?
当然不能。
结果居然是:防守失当,监禁五年……缓刑两年执行。
陈渭云当时听到这判决,差点把眼珠子都荡了出来!
这不明摆着就是无罪释放吗?
来,可恨之人也必有可爱之处啊。
接下来的事就很自然了——这样明显的错判,日本人能服气吗?
按理说,他们应该继续向二审上诉,可是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是中国人的地盘!
他们正要和林老大黑吃黑,这关口,人家白道不来动你就不错了,你还上诉,那不是自寻晦气?
于是,就有了今天大街上的一场好戏。
陈渭云的确是个幸运的人。
幸运,有时候也可以当作一种资本。
他跟在林鸿锐和陈雅欣身后,只觉的满天阴霾都消散一空,心情大好。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幸运的人,连续的幸运,让他产生了一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自己的奇怪直觉。
于是,他的胆子更大了。
于是,他走上前去。
拍拍林鸿锐的肩膀,道:“大哥,混哪片的?”
林鸿锐只说了一句,“混这里的。”
陈渭云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一条街,一个商业区……不会是整个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