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傲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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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傲霜道:“朱兄,能见谅在下昨日之冒犯么?”
朱星寒爽朗地笑道:“身为武林中人,难免相互动武,这算不得什么……”语气一顿,神色凝重地接道:“秋兄召唤小弟来此,有何见教?”
秋傲霜道:“听说朱兄昨夕不在客栈之内?”
朱星寒道:“今早辰正光景方回。”
秋傲霜道:“那么朱兄对昨夕此地所发生之事端是否已经听说了呢?”
朱星寒道:“小弟在佟月梅姑娘处业已听说了些。”
秋傲霜道:“杜‘金刀’派人前来毒害,倒无可厚非!那萧月梅姑娘暗下乱性药,企图毁去在下一身武功。不但手法卑劣,而且其心可诛。朱兄对此事有何种评断?”
朱星寒道:“各有恩怨,小弟置身事外,未敢妄下评语。”
秋傲霜呼了一口长气,道:“朱兄持超然态度,所谓明哲保身,在下十分钦佩。”语气一顿,压低了声音接道:“记得朱兄曾经向在下提醒过,说那萧月梅姑娘要置在下于死地。这种说法不知从何处得来的?”
朱星寒道:“道听途说而已,未必可靠。”
秋傲霜道:“朱兄前番言之,此刻又出诸诿辞,这就叫在下不解了。”
朱星寒道:“前次提到,无非是要秋兄多加戒备,如今秋兄身受其害旧事重提,分明是想追根究底,小弟就不敢信口雌黄了!”
秋傲霜喃喃道:“身受其害又待如何?在下曾与萧月梅约定四十九日不动佩剑,如今只过了一天,不得动剑,如自缚其手……”语气一顿,目注朱星寒脸上,接道:“在下想和朱兄打个交道。”
朱星寒所等待的就是这一句话,当即心凝神注,道:“小弟洗耳恭听。”
秋傲霜道:“朱兄前来金陵,想必不是为游山玩水而来,不过,在下也不想追问朱兄意图……”
语气微顿,接道:“据在下揣测,朱兄此所也绝非易事,否则就不会按兵不动了!”
朱星寒淡淡一笑,未作任何表示。
秋傲霜又道:“古语当云,独木不成林,有个援助总是好的。
因此在下想和朱兄打个交道,如朱兄愿为在下效劳一次,那么在下也当为朱兄效劳一次,以为交换。朱兄意下如何?”
朱星寒心中一动,缓缓说道:“不知小弟能否为秋兄效劳?”
秋傲霜道:“为示在下诚意,所以先告诉朱兄,只要朱兄答允,在下愿为朱兄效劳一次,任凭朱兄吩咐,在下绝不推辞。”
朱星寒心中大大一震,疾声道:“秋兄!所谓任凭吩咐,这范围太广了吧?”
秋傲霜道:“身在武林,最大之事,也莫过于杀人越货朱兄也不至于教在下作那超越常情的事情吧?”
朱星寒喃喃道:“杀人!越货?这……”语气微顿,星目一张,接道:“小弟想先听听,秋兄要小弟作些什么?”
秋傲霜道:“也无非是那杀人越货四字。”
朱星寒道:“杀人,则要看那人是否该杀,越货也要看是否不义之财。”
秋傲霜道:“在下如要朱兄去杀那萧月梅呢?”
朱星寒一惊,道:“因何要杀她?”
秋傲霜沉声道:“朱兄不是说她要置在下于死地么?当然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朱星寒缓缓地摇着头说道:“不谈萧姑娘是否该死,以小弟之力,也未必能够置她于死地。”
秋傲霜冷声道:“她根本不会半点武功,杀之不费吹灰之力。”
朱星寒道:“原来秋兄相信了那个江湖相士胡言乱语。”
秋傲霜道:“在下于杜‘金刀’府中曾拔剑一试,她的确不会半点武功。”
此时,此境,朱星寒自然不愿揭露萧月梅因患沉疴而致武功尽失之秘,故作凝神之态地问道:“秋兄可知萧月梅之家世?”
秋傲霜道:“不知!”
朱星寒道:“秋兄可曾听过早年在江湖道上喧腾一时的‘指掌双绝’?”
秋傲霜讶然道:“她是萧子岚之后?”
朱星寒点点头,道:“正是!那萧姑娘右手练得乃母的‘梅花掌’,左手练得乃父的独门武功‘一指寒’,集‘指掌双绝’之武功于一身,堪称绝顶高手,秋兄怎说她不会半点武功?”
秋傲霜恍然若有所失,沉默不语,良久,方吁了一口长气,道:“如果朱兄所言不虚,即使在下不作四十九天封剑之诺,她也照样可致在下于死地,然而她先要在下封剑四十九日,继而又暗下乱性药粉,企图摧毁在下元阳之身,无异视在下为猫爪之下的鼠子,恣意戏弄。其用心又何在呢?”
朱星寒连连摇头说道:“小弟可就不知道了。”
秋傲霜似乎豪气尽失,背靠床栏,有气无力地说道:“朱兄,看来你我的交道打不成了。”
朱星寒道:“小弟倒想试一试。”
秋傲霜霍地坐直了身子,面呈惊疑之色,昨日他曾和朱星寒互拆过几招,对方身手不弱,未必能比他高出多少。与他相去不远之功力,又如何能对付集“指掌双绝”武功于一身的萧月梅。
秋傲霜楞神半晌,方沉声道:“朱兄不是说笑?”
朱星寒面色正经地说道:“秋兄也该看得出小弟不是说笑之人。不过……”语气一顿,压低了声音接道:“小弟虽然口头答应了,却未必做得到。然而小弟却有把握将那萧月梅逐出金陵……”
秋傲霜振声接口道:“朱兄若能将她逐出金陵,也使在下吐了一口怨气,同样感激不尽。”
朱星寒道:“秋兄方才说……”
秋傲霜抢着说道:“只要朱兄能代在下办到这一件事,但凭吩咐。”
朱星寒道:“小弟只想向秋兄讨一点东西。”
秋傲霜目中透出精光,低声道:“在朱兄提出要求之前,已有三个人想得到那件东西,在下已完全置之不理,对朱兄自该另当别论,在下一定克尽全力,不死不休,请朱兄放心!”
朱星寒道:“秋兄可知小弟所求何物?”
秋傲霜诡谲地一笑,道:“自然是单飞宇手中那把‘沧浪宝剑’了!”
朱星寒缓缓地摇着头说道:“非也!”
秋傲霜大感意外,双眉一挑,道:“那是何物?”
朱星寒道:“小弟出身微寒,却是诗书之家,因而一生之中只仰慕二人,其一为黄山老人,另一个就是秋兄的尊翁。”
秋傲霜讶然失声,道:“哦!那真是太荣幸了!”
朱星寒道:“异乎小弟晚生几年,不能向那二位书法宗师面取教诲,是以小弟就遍搜这二位先人遗物,聊慰渴慕之思。”
秋傲霜微一足眉,道:“先父是否留下遗物,在下还不知道,要等回到故居清理才能定夺,是以在下尚不能明确答应朱兄。”
朱星寒道:“原来秋兄尚未回故居?”
秋傲霜道:“早晚是要回去一趟的。”
朱星寒道:“尊翁在世作书之时,可都是在故居书斋之中?”
秋傲霜道:“大半都在。”
朱星寒道:“那就行了!小弟所求之物也一定还置放于故居之内。”
秋傲霜道:“何物呢?”
朱星寒道:“旧笔一管,砚池一方,残墨一截,只此而已!”
秋傲霜毫不思索地点头应道:“请朱兄尽管放心,区区之物,虽然先父遗珍,在下也不会吝啬,到时自当奉上。”
朱星寒拱手一揖,道:“小弟先谢!告别!”
秋傲霜道:“朱兄那里去?”
朱星寒道:“自然是去为秋兄效力。”言罢,出房而去。
此刻,已然日正当中,时近晌午。朱星寒不但感到疲累,更感到饥饿,然而兴奋的心情却使他忘掉一切。父亲的沉疴,唯有秋日长当年以极品“龙涎香”混合九里山的“墨石”,以及储存百年的“香粳糯米”所熬制的“龙涎鸟墨”才能治愈。如今那截残墨虽末到手,却已然有了眉目,怎不使他心喜若狂?
朱星寒一向耿介坦诚,然而为了父亲的沉疴也只有弄奸诈一番了。
他来到萧月梅的门口,举手在房门上轻敲了两下。
房门呀然打开,露出萧月梅的一张粉颊。美目向朱星寒面上一扫,微感讶然地说道:“相公找谁?”
朱星寒温文有礼地笑道:“想必你就是萧月梅姑娘了!在下朱星寒,有要事与姑娘相谈。”
萧月梅心存顾忌,语气迟疑地说道:“月梅一人独居此室,恐怕不便邀尊驾入内待茶了。”
朱星寒道:“武林儿女,何必拘此小节,何况此又与姑娘有切身痛养之关。”
萧月梅微一沉吟,道:“那么,尊驾请进吧!”
朱星寒谦恭有礼地跨进房门。萧月梅掩上了房门,却将身子靠在门板上,既未请朱星寒就坐,她自己也没有落座的打算。冷声问道:“请问何事?”
朱星寒目光紧盯在她脸上,含笑说道:“姑娘的病好了些么?”
萧月梅不禁双眉连挑,沉叱道:“本姑娘好端端的,因何要咒我害病?”
朱星寒仍是笑容满面地说道:“萧姑娘!可别辜负在下探问的好意!”
萧月梅怒声道:“素昧平生,本姑娘即使有病,也不劳尊驾前来探询。”
朱星寒道:“如果姑娘知道在下是一代圣医朱啸天之后,就不会如此出言轻率了。”
萧月梅芳心大大地一震,对朱星寒凝视良久,方喃喃道:“你是一代医圣之后?”
朱星寒道:“姑娘不信么?在下能够一语道出病因何在。若非医圣之后,恐怕无此能耐吧!”
萧月梅神色一黯,语气幽然地说道:“倘若尊驾能一语道破月梅之病有何种药物可治,那就感激不尽了。”
朱星寒道:“姑娘自己也知道那种药物可治吧!”
萧月梅道:“尊驾是说……?”
朱星寒疾声道:“姑娘噤声,你我心照不宣就行了。此刻金陵已然是多是非之所,不可不慎!”
萧月梅向朱星寒怔神良久,方悄声道:“请问尊驾因何前来金陵?”
朱星寒道:“请姑娘不必追问,如果姑娘对在下尚信得过,最好速离金陵。”
萧月梅螓首连摇道:“不行!不行!月梅为得到治病之物,曾不异身辱,乔装秦淮歌妓,岂可空手而出金陵城廓。”
朱星寒不禁暗暗皱眉,沉吟了一阵,道:“萧姑娘以为在此守株待兔,你想要之物就可垂手而得?”
萧月梅道:“只要秋傲霜进入月梅掌握,就可垂手而得。”
朱星寒道:“那件物品并不在秋傲霜身上。”
萧月梅道:“只要他的人在此就行了。”
朱星寒道:“姑娘可知这客栈之中有多少人与姑娘目的相同。”
萧月梅惊道:“此话当真?”
朱星寒压低了声音接道:“黄大仙、黄解语,还有那个人尽可夫的‘银狐’,无不是因此而来。”
萧月梅道:“尊驾该不是故作耸人危言吧?”
朱星寒道:“听说姑娘胸罗万机,聪慧过人,自能明是非,辨真假,想不到竟会有此疑人之问,想必是因病在身,心情烦躁……”
萧月梅将手一摆道:“月梅信你就是,不过,却不想远离金陵。”
朱星寒讶然道:“这是何故呢?明知所求之物不在秋傲霜身边,又何必眷恋金陵,只要注意秋傲霜之动向,待机而图就行了。”
萧月梅丝毫不为朱星寒说辞所动,仍然螓首连摇,道:“辜负尊驾关怀好意,月梅绝不能轻率离开金陵。”
朱星寒道:“萧姑娘!目下客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