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消失在时光机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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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它们细声细语地说,我们要陪你到永远。它们为我许下如此绝美的诺言。我终于在可可面前流泪了。我的泪水沿着她的脖颈滑落下去。我知道都会过去了。爸爸,我知道一切都会过去了。爸爸,我写给你的这些话都让我用黑色的墨水笔写在干净的白纸上,一笔一画整整齐齐。我要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烧掉这页单薄却沉重的纸,我知道这些黑色的灰烬会顺着风飘上天空。你会拾起它们,读,微笑。你的女儿,她终于不再让寂寞在心里肆无忌惮地蔓延了。爸爸,我想你,一直想呢。有空的时候,你低下头看看你的女儿好吗?我知道你一直在我的身边的,你陪我看了十年迎春花的盛放和衰败,并且还要这样地陪我看下去。我知道的,爸爸。
第44节:我的虔诚所向1
曲和女,1987年生于成都。曾是《四川青年报》校园记者、《中外少年》特约记者。〃榕树下〃社团编辑。曾获第六届全国中小学生作文大赛一等奖。有作品收录于春风文艺出版社的《岛》书系。那个发色火红的男人终于还是在一片明艳无比的金黄中猝然倒下,生命结束得如同他画笔下绽开的那些疯狂。让我不断地想起2003年夏天在西北大地上的漫长行走。一落一大片的向日葵,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株株挺直了身子向上长。神似那个男人画笔下疯狂的灵魂。然而他如此干脆地就结束以如此疯狂的方式换来的生命却是我始料不及的事实。西北大地上的日落从一开始就蔓延出大段大段的黑色,在广袤的土地上漫卷成一种铺天盖地的绝望。如果我的记忆还没有被某些强制性的因素去要求遗忘的话,那我分明记得多年前有过一位诗人傲然坚定地站在同样的绝望中承诺过……即使是仅凭一双黑暗赋予的眼睛,也要用它来寻找光明。如同六十年代〃垮掉〃的那一代看见人们在高架桥下仰望上苍,最终得以发现一座灯火通明的住宅摇摇欲坠。所以这样的承诺的确在过去的某一个时刻让习惯了黑暗的我们欣喜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不过到最后那个诗人还是用一把斧头去寻找了些别的什么东西,留我们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来承诺不过是瞬间绚烂的烟火,决绝地向着光亮陨落。2003年的岁末被无限拉长,以供人们怀念那些一年来发生的看上去深刻却终将被遗忘在岁月角落中的故事。我媚俗地站在冬日的烟灰色中回头观望一年来斑斓的时光。眼看着时间如此良好的延展性坦然地铺展出一地可笑的万劫不复。比如2003年年初清冷的街道上路人口罩下边戒备的脸与2003年年末闹市里麻木的眼并无实质上的区别;比如仍有大多数孩子不得不在〃爱〃的名义下牺牲今天以期待换取一个不确定的将来;比如大部分人依旧被迫和自愿地放弃远方和梦想为柴米油盐碌碌奔忙,并且教育他们的下一代也理应如此。于是理智告诉我,时间堆积的不过是量变而非质变,或者质变已经向我们所期望的相反方向义无返顾地发展下去。而我的情感却仍然期待多少年积聚的民族危机感能在某一个亮灰色的巨大决口上奔涌而出。我记起前不久看过的一本关于〃文革〃的书,关于一个灰暗、荒凉的年代里的精神贵族。最末的时候女主角〃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提着草编的菜篮,身穿用蜡染的土布缝制的白地蓝花的长裙。这样的衣服看不出时代的特征,仿佛她总是固执地把时光拉向一个悠远偏僻的地方,她说她很高兴看见青年时代的老朋友,这使她想到过去,想到过去黯淡日子里有过的期盼。〃但是,她说:〃新的时代却没有以我们想像的面貌出现。〃所以我曾经多么感激过2003年那场让我们惶惶不安的灾难,那些灾难中迸生的坚定温暖让我不再因自身的绵弱无力而感到愧对世间万物的不可逆转。而周围的人枯黄的目光终于在考托考G评优评职之外去关注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与他们亮白色的前程无关。间隙之间我看见暗灰色的土地上终于长出了色彩明快的骨朵,并且无限期待它们能在灾难之后的废墟上开出花朵,全然不同于之前那些妖艳惑众的霓虹。可是我却过高地估计了灾难的赐予的持久性。当灾难的表征轰然坍塌之后,人们不过是在废墟之上继续啃噬发霉的骨头,偶尔防范着废墟的蠢蠢欲动。而灾难的本质与人们的愚昧而不自知依旧一脉相承地生生不息。泛滥的小资依旧为标榜个人品位的高尚孜孜不倦地向物质铿锵有力地进发,伪朋克们为了吸引姑娘们的目光坚持着肆无忌惮的破坏而不知建立,空留那些坚守在象牙塔里的守望者们悲壮地踽踽独行。每个人开始重回原点去固守只属于自己的无可奈何的忧愁。原来灾难之中的众志成城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浪漫,社会中广泛存在的火鸡一样的领域感和对策在灾难之后变本加厉地重蹈覆辙。那场大火在烧毁灾难的同时也焚烧掉了那些反抗着土地生长出来还未绽放的花朵,断崖之上的茎叶只剩下灰烬的颜色,凝结卷曲,无处归依。我开始学会在我不可企及的未来的张牙舞爪之中低下我曾经故意昂起来的头,不作声息地与所有的孩子趔趄并且相互搀扶地走上了与我们原意截然相反的路途。那么虚度年华的我始终不能确定的是,仅仅为了生存而非梦想的机器似的努力和忍受算不算虚度年华?一个小孩子说:〃得到的总会比付出的少,少之又少。所以,我理所当然地不斤斤计较。上帝告诉我,我只能拿一样东西,即使我有两只手。而且事实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并且让我一直妥协一直顺从,一直没有方向感。〃课堂上一个喜爱画画的女孩站起来哽咽地说:〃我梦想的生活仅仅只是那些画笔下明快华丽的色泽,有一间画室和一直鼓励我的朋友。可是我为什么要耗尽青春去换取另一个我垂垂老矣之后才能得到的并且我不喜欢的未来?〃接下来教室里是大段的沉默和这个女孩隐隐的啜泣,我看见高高低低的参考书后边心怀梦想或者来不及考虑自己的梦想的隐忍悲伤的脸庞,以及讲台上那个年轻善良的女老师难过的安慰。我们分明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悲伤结局,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地为了那些并不需要的流光溢彩的浮夸穷尽生命前二十年或者更多的日子?那么到底是什么让我们还那么小,就开始过早地不再相信不再依托了?永远以那么冷暖自知和顾影自怜的姿势行走,偶尔拥抱,随波逐流地丧失了方向。那些象牙色的理想,早就沉寂在逝者玄色的墓碑上了,最后留下的总是从根部腐烂起来的绝望。而那些大片青绿的过去,在未来的侧目之下潮水般地匆匆退去,经受着时光层层流转的剥蚀。
第45节:我的虔诚所向2
连过去和现在都无法把握的我们,要怎么去把握我们的将来。尽管它被描述成一地流光的缤纷,如同一个众望所归的亮点。12月的晚上我去听摇滚乐队的演出,那些在城市各个角落里坚持勇敢并且反抗麻木的相互陌生的孩子因为热爱的东西在一起互相善良地微笑。让摇滚看上去像是一种认真的卓然独立的状态。一切倾其所有的反抗和斗争不过是警醒着的人们在歪曲现实的暗色洪流中,对真理追求的一种满怀爱意并且以奋不顾身的形式体现出来的逆流而上。犹如一个人的眼中常含的不过是对土地因爱而生的泪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同样是绝望向希望的致礼。在传统的价值观和信仰颠覆的倾向下,总应该有人能够以时代的早产儿的形式经受着世俗的非议和磨难,再坚持地背负起自己乃至所有人的那些被嘲笑为不切实际的梦想,最后去填补我们所处时代英雄主义的空白。那么我记得有人说过,面对存在,与其茫然地束手就擒,不如自取其辱。当我们为某事竭尽全力,我们才感到,或许我们的竭尽全力比这件事更有价值。就像向着色彩极为单调的巨石步步为营的西西弗斯,我们应当认为他是幸福的。因为大多数的人认为,〃他是以自己的整个身心致力于一种没有效果的事业,而这是为了对大地的无限热爱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即使盲人注定了无法准确地描述出黑白的分别,却仍然可以用生命去诠释色彩的含义。没有什么是被穷尽和绝对地限制了的。环境和钱包到底是谁压迫了我们,还是那些我们可以预见的将来会无限膨胀的私欲?孤独和妥协,你只能选择其一,不再给予你任何自圆其说的机会。而对于那些在暗夜中茕茕孑立着画下独立思考轨迹的思想者,我将始终以我卑微的生命底色为他们的路途奠基。即使当我们的社会物欲横流的时候,我也要他们相信和看到,所有绝望不过是某一时刻生活的某一面的暂时凸显。还有多少孩子在观望他们的努力和幸福,并且像他们一样孩子般任性地摒弃了那些流光溢彩的物欲横流,虔诚地朝拜着生命本真的颜色。你在异国他乡还好吗平原霓裳平原霓裳又名蝶喋。网易文化知名写手,做过网站管理总监。被E时代周报评为2003年度网络36大虾之一。现在专心写剧本、念书,偶尔写点美容时装文字。Jay:你现在异国他乡还好吗?我们分手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其实你也并没有提分手,只是你走了走得太远了,走到那个只有漫天樱花的地方,所以你闻不到咱们这里今年的桂花香,真快,桂花都开了,今天是中秋,日本的月亮和中国的一样圆吗?我三年前认识你,也是九月多,那时候你成天戴着帽子躺在后排睡觉,一个夏天的骄阳都不曾把你灼伤,可是只是那天你一个微笑抬眼,明眸与皓齿就把我灼伤了。你看你得原谅我,你长得太漂亮太明亮,我只能用形容女人的词来形容你了。我那时候好像傻瓜是不是,白痴把你当兄弟,天秤座的女人总混淆友情和爱情,我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呢,还信誓旦旦一本正经跟你说,大家好兄弟,以后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和同桌的女孩子打赌,我知道她暗恋你,所以逼着她向你表白,把她逼急了,红着脸说,除非我对你说我爱你,她就跟着说,……那我就说了,你看我这辈子第一个〃我爱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你了。你却微笑不语,好像个狡猾的老狐狸,你看我说得那么毫无顾忌,还一本正经地调侃我,其实那时候你跟我的暧昧就初见端倪了。我不是贪图你的钱才跟你在一起的,事实他们都知道,这三年来你送过我什么东西?连巧克力都没有,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谣传的。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吃饭的钱都是AA的,我虽然不是富家小姐,可也是家境过得去的书香门第,独立经济是从小的概念,而且我开始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否有钱,我当时对你的背景一无所知。有一次天真问你:〃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你说:〃我父亲是个工人,母亲是个无所事事整天在家洗盘子的家庭妇女。〃我那时就信以为真了,我还真挚地说:〃没关系,那关我什么事。〃所以一直处处留心替你省钱,连你说请吃饭的钱都不叫你掏……就算是朋友过生日,行礼行双份都不用你算计,后来知道了你的家境,你也主动给我说明,可那对我们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啊!全世界都要怀疑为什么我们总不分离,只要你明了我明了,坦然即可……其实你也没骗我,你父亲的确是工人阶级的资本家,你母亲也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