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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123部分

小说: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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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静儿受不了这冰山一般的压力了,将脸从龙镔的臂弯上抬起来,凄楚的看着龙镔,极力保持语音的温柔问道:“镔,你不要抽这么多的烟,好不好?这样很伤身体的。”
    龙镔猛地偏头死死的盯着静儿,眼神无比复杂,似乎要将静儿装进自己的瞳孔里珍藏起来,良久,眼神却变得冰寒无比,冷冷的将静儿搂抱着自己的手推开,又将被静儿枕着的手臂抽出,冷冷的道:“对不起,苏静儿,今天是我冒犯了你,错误的伤害了你。如果我是个不背负诅咒的正常人,我会被你打动,说不定会娶你。但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我终于知道了我的诅咒就是上苍在诅咒我的所有情感,从爱到恨都被诅咒了,只会给有关系的他人带来生命的伤害,我是天生注定的天煞孤星!”
    “既然孤寂会伴随我的一生,那我也就决不会和任何人再有密切关系,不会再爱谁,也不会再恨谁,也不会和任何人做兄弟朋友,不会和任何人做敌人,更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生孩子!让这个诅咒就在我这一代终结吧!”龙镔决定让自己的心从此死去,他浑身散发出铁石般的寒意,毫无温度的道,“感谢你让我拥有今夜的风情,我今生再无遗憾,苍天要我走这条孤独的不归路,你们所有人就不要再来打搅我,你走吧,我和你们到此结束。”
    静儿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感觉到了龙镔做这个断绝关系决定时的冷酷绝情,哆嗦着道:“你认为这是不归路……为什么不让我陪你走这条不归路?”
    龙镔面无表情道:“我的路,我一个人走,不需要任何人来陪!”
    静儿心神俱碎,欲扑到龙镔身上用自己的温情感化他。龙镔暗暗咬牙用手臂挡住,狠心一推,断然决然的道:“你走吧,我对你没有一点欲望了,走吧,别让我讨厌你!”
    静儿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情感情绪可以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夜之中有如此大的反差!静儿任由情心被龙镔践踏,无限哀凄的看着龙镔道:“你就这么让你的心死去吗?你就不能象爷爷说的那样‘死中求活’吗?“
    龙镔吞下内心狂风般的呐喊,努力做到不看静儿,冷冷的道:“雨,自从天上落到人间后它就不再是雨,它就死了,要想再变成活着的雨,除非再经历一个循环,再历经一次轮回。我们,下辈子再继续吧。”
    龙镔的坚决使静儿的心已经滴血了,凭着对龙镔灵魂心声的感应,静儿知道此时再说什么也只是徒劳,她全身颤抖,这原本温暖如春的地方竟如同冰窟,静儿呆呆的躺着,呆呆地看着龙镔抽搐的面容,缓缓起身,赤裸着玲珑玉体站在地上,站在龙镔面前,一时间泪如雨下!
    龙镔定定的,痴痴地,看着静儿,静儿任得泪水从脸颊滑落,滚淌在洁白如玉的胸前,悲切无声地注视着龙镔的眼睛。
    龙镔终于低下了头,静儿艰难地穿上衣服,俯身在龙镔额头轻轻一吻,然后对他惨然一笑,道:“我知道这雨是不会死的。”
第三章 抉择
    看着花容惨恻的静儿竭力压抑她身躯的冷颤一步一步走出房门又替他把门关好,听着静儿就在房门关好的那个时刻用她全身的勇气和毅力说出“晚安”,一直在冷酷扮相的龙镔心如刀割,他无比狂躁的在心底嘶喊“静儿,别走,别走!陪着我,我要你陪着我!”
    龙镔无比激切的想再度抱着静儿入怀,渴望把这温柔交融在伤楚的灵魂里,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何等脆弱,生命是何等地不能承受如此的重量……
    我想这么做着的,可是我不能,坚决不能!
    我不能再给我的爱人带来死亡的灾难。
    我不能再有朋友,我不配拥有友情;我不能再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不配拥有爱情;甚至我不会再有敌人,因为我连拥有仇恨都成了罪过!我是受到诅咒的怪物,我是魔鬼,谁靠近我谁就会死亡!
    ……木然的,呆滞的,龙镔在蒸腾缭绕的青烟中绝望地瞪着如死鱼肚惨白的墙壁,瞪着窗外寂寥的夜空,寂寥的星辰。
    情感就是如此的矛盾,矛盾得甚至不知如何去面对。若果说生命被上苍诅咒,那么被诅咒的真正受体不是生命的时间长短,而是生命的情感,而是情感在灵魂里刻下的印记。
    至少龙镔是这么认为。
    ************
    龙镔彻夜未眠,睁眼看到天色开始发白后起床,今天想好好守在钱老遗体旁再对他老人家说说心里话。
    龙镔和康定庄来到静儿爷爷的房里,静儿爷爷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的看着龙镔。
    龙镔快速的瞥了一眼坐在床头暗自垂泪的静儿,那浓浓的歉疚和伤感顿时又涌上心头,但他迅速镇定下来,对着静儿爷爷礼貌的道:“苏老,听说您今天就要回去了?”
    静儿爷爷略点一下头,没有答话,两眼灼灼有神,带些责怪的看着龙镔。
    龙镔尽量保持礼貌的表情,道:“今天要布置钱老的灵堂,我现在就得去医院,不能抽身来送您了,祝您一路顺风吧!”说罢,他向静儿爷爷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欲走。
    “等等!”静儿爷爷突地出声叫住龙镔,很沉重的道,“我跟你说点事。”
    龙镔只好站住,将目光投在静儿爷爷的鞋子上。
    静儿爷爷将龙镔上下打量几遍,缓缓的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没有一点劫难经历,没有一点痛苦感受,没有一点挫折打击,那这个人等于没有活过。娃子,没有这些东西人是长不大的。”
    龙镔点点头。
    静儿爷爷又道:“各人的劫难有别经历有别思想也有别,人不同路就不同,命运也就不同。我见人千万从没见过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所以你也不要以为你的命运有多奇特有多痛苦,就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龙镔又点点头。
    静儿爷爷还是缓缓的道:“人一辈子有劫难不怕,陷入迷途也不怕,怕就怕有人点化你告诫你帮助你,你还执迷不悟,那么这样才是在劫难逃!”
    龙镔微微一震。
    “人一辈子,很多时候以为自己做的决定很正确,却不知道其实他的决定很无知可笑,”静儿爷爷交替看了他和静儿良久,方才非常缓慢的说道:“娃子,道法、人情、天理这之间无穷无尽,微妙而难以捉摸,话说到这个份上,路是你自己的,自己怎么走就怎么负责吧!”
    静儿爷爷深深的凝视着龙镔,龙镔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他没有看静儿,却知道静儿正泪眼婆娑的在看着他。
    就在这个时刻,静儿爷爷突然起身走上前来,在龙镔肩上拍了一下,龙镔登时觉得全身麻痹,大脑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康定庄手一伸正好托住紧张地问静儿爷爷:“苏老,怎么回事?”
    静儿爷爷轻叹一口气,道:“小康,你说这小子这么倔的脾气,能让我摸他的骨吗?”
    康定庄对龙镔的点点滴滴是比较清楚的,他有些惊恐的道:“苏老,您这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静儿爷爷摇摇头道:“我一定要解开他这个谜团!”
    康定庄试图阻止,静儿爷爷摇着手道:“小康,我不做的话会给丫头带来灾难的,我做了那丫头就不会重复犯错了。”
    静儿呜地哭出了声音,冲上前抱着爷爷哀声道:“爷爷,我不要你去,我不准你去!”
    静儿爷爷拍拍静儿的头,慈祥的道:“丫头,爷爷已经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了,而你是爷爷的命根,你说爷爷不继续下去行吗?爷爷都八十了,什么都看开了,听话,乖!”
    静儿她知道爷爷说的对,如果爷爷不给龙镔卜算摸骨那她也一定会去做,龙镔是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爱人,可爷爷同样是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亲人,两个都是自己无法割舍的,这是最为恐怖的两难选择。她既恐惧又矛盾,只能哭泣着使出全身力气抱着爷爷,企图让爷爷放弃。
    静儿爷爷慈祥的道:“丫头,爷爷知道你的心里为难,可到了爷爷做的时候了,爷爷不做行吗?”
    静儿不答话依旧死命的抱着爷爷,不准爷爷靠近躺在床上的龙镔。
    静儿爷爷轻叹一口气,只得也在静儿肩上拍了一下,静儿骤然全身无力,静儿爷爷小心的把静儿放在沙发上,康定庄眼见老人如此坚持便也不好阻拦,由得这个神秘的老人将龙镔从头到脚细细的摸了一遍,老人又解开龙镔的衣服,仔细的观察了那个断角龙头胎记。
    看着看着,老人有些纳闷了,自言自语道:“这娃子倒真是奇怪,好像这印记越冷才会越红,怎么在这大热天也这么红啊?”
    *************
    静儿和爷爷随后便走了,龙镔清醒之后也没多想,便赶去料理钱老灵堂的诸多事宜。
    这是专门为保存死人尸体而设立的低温房间,阵阵阴寒之气与户外酷热的燥暑成了极端的对比,当龙镔来独自坐在钱老灵体之前默默发呆的时候,昨夜的风情便如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心。龙镔祈愿能将从前的所有一切忘却,可偏偏那一切如烙印一般铭刻在心。
    都说时间和断绝联系是消淡记忆和情感的最佳武器,日子长了人们就会淡去从前的激情,忘却曾经的友谊,曾经的恋情,到了这个地步的时候,龙镔也只得寄希望于此。
    龙镔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他守候着钱老的灵体,守候着一个已经消失的灵魂,觉得自己是在守候着上苍的诅咒,守候着悲情的歉疚,守候着痛苦的回忆,守候着痛入骨髓的伤魂,他想着很多,说了很多,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滚,却终究没有落下来。
    殡仪馆灵堂里来往不歇的吊丧人群大都一副庄严沉重模样在钱老巨幅黑白遗照面前鞠躬以表悼念,并没有几个愿意来殡仪馆内安放钱老遗体的房间里瞻仰钱老真正的遗容。
    钱老的后人披麻戴孝,钱毓慧、钱素雪泪流满面,叶子亨和钱老的两个媳妇似乎满脸戚容,只有开开对死亡并没有多少概念,在灵堂里到处玩耍,似乎这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新天地,而这个新天地里充满新奇。
    到了下午时分,叶子亨突然指使他女儿叶荷跑进来斥责龙镔不是钱家后人,没有资格守在钱老的遗体前,要龙镔滚出去。
    龙镔一言不发,对钱老的灵体磕了三个头,转身就走了出去,当他走出房间时,一直在眼眶里流转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了,簌然滚落下来,落在埕亮的地板上,却没有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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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的治丧主要是由集团高层打理,集团股票因为钱老的逝世而跌破预警线,集团运营也出现问题,阿力肥仔他们密切关注市面上的抛盘,随时准备通知龙镔,万幸并没有出现失去控制的局面。
    晚上七点,正在美国治病的钱老孙子钱喻藩赶回来了,扑在钱老的遗体前号啕大哭,七月六日上午,被判四年监禁的钱同华获准出来参加父亲的葬礼,经过几个月的监牢生活他确实有了真心的悔过,他在律师的陪同下跪在钱老的遗体前伤心欲绝的磕头,谁也劝说不住,直到把自己的头磕得青肿。
    由于龙镔以前那个手机号码关机,秋雅、石伟他们无法直接联系上龙镔,康定庄以龙镔的名义劝阻他们不必赶来香港,他们只好各自在家里上香祭拜钱老,焦急的等待着龙镔的来电,龙镔不接电话,他们也只能从康定庄和康铁他们那里打听到一点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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