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爱-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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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好像也缺什么。”
符锐这段时间凭自己的感觉就觉得薛惠肯定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并且这个不如意100%是个人的感情问题,符锐一开始是不想把话说出来的,怕给自己惹麻烦,但刚才自己把自己自卑的事情说了出来,为了平衡自己就把别人的自卑也说了出来。符锐满以为自己这么一说,薛惠可能会很伤感的跟他说出自己感情上的种种不如意,没想到薛惠叹是叹了口气,也露出了愁容,但说出的话却绝不是符锐所预想的。
薛惠说:“我不缺钱,也不缺人,我缺的是地位。”符锐心里惊了一下,听薛惠继续往下说。
薛惠说:“我老公在国税局上班,收入不错,很有工作能力,现在是一个科长,但他不甘心,男人嘛,总有自己的事业和抱负。他整天为了自己的事业奔波,一个星期能回一次家就不错了,整天在外面陪这个陪那个喝酒,把身体都喝坏了,看了怪可怜的。我家有车,买企业的二手车,象征性的给点钱,他整天开着去哪也挺方便。他在单位关系混得可硬了,只是还要慢慢来,等到当了局长什么的,我就算熬出头了。”
符锐听薛惠这样说完,呆呆的愣在那,心里好像是自卑、好像是羞愧、好像是失望、好像是愤怒。符锐本来以为薛惠处处跟自己套近乎,还以为薛惠在感情上有多少遗憾需要弥补,没想到薛惠跟他想像的完全是两种人,薛惠和她爱人是这个社会的主角是阳光下茁壮成长的那一类,而符锐和典典是社会阴暗角落里的两只蟋蟀,他俩只能蜷缩在自己那一片潮湿的小天地里饮寒唱歌。
或许符锐是出于一种强烈的嫉妒心理,符锐对薛惠的老公恨之入骨。但是这一类人如果在符锐他们银行,那么他很快会成为当权派,很快可以掌握符锐的生死大权,这是符锐的自尊心绝对无法忍受的。如果薛惠的丈夫真的在符锐的单位掌管着符锐的命运,如果符锐是个男人,符锐一定会亲手砸了这个所谓的狗屁金饭碗。
薛惠还在说一些话,薛惠说:“如果让我去傍别人,我会去傍大官而不会去傍大款,因为大款首先给人一种俗的感觉,那多没有品味啊。我要傍就去傍大官,大官有档次有安全感,大官除了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还可以掌握别人的命运,你懂吗,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还可以掌握别人的命运,而大款却办不到。”
符锐听完这些话,感到自己离这个现实的薛惠真的是太遥远了,感到自己离这个现实的社会真的是太遥远了。
符锐听完薛惠的话,他不但想离开薛惠,更是头一次的想离开他的银行,因为他们银行始终流行的何尝不是薛惠嘴里哼唱的那些歌谣呢?
薛惠说完了自己的话,转过话题又问符锐:“符锐,我说了我的情况,你也说说你的吧。”
符锐紧张而自卑的说:“我的情况你都看见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得回去了,我们以后再谈吧。”
符锐说着就站起来要走,薛惠也起身朝符锐走过来,也不知道是要送送符锐还是要干别的什么,符锐自惭形秽的退缩到门口,很尴尬的走掉了。
符锐回到典典和茜茜身边,典典着急的问:“茜茜现在是什么情况啊?”符锐说:“大夫说了,没有什么事,这样的病她们科多了,住几天就好了。”典典听完也就放了心,但她看到符锐心情不好的样子,就问符锐:“符锐,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呢?”符锐说:“我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典典说:“你别骗我了,我还能看不出来你,你说,怎么了,薛惠把你怎么了?”符锐是一个大男人,薛惠一个小女人能把符锐怎么样呢?符锐苦笑了一下,典典心里还满是那些只有她和符锐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可以开的混玩笑。符锐心里真的都有些想哭。
典典看着符锐失落失望的样子,既是开玩笑也是生气的说:“怎么了,她拒绝你了,她多点啥呀,她看不上咱们,咱还看不上她呢!”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只有符锐能和典典交流,虽然符锐并没有说出这个现实世界的话;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只有典典能和符锐交流,虽然典典说的话并不是这个现实世界的话。
茜茜住着院,符锐和典典陪着她,医院的伙食太贵,典典妈就每天回家把饭菜做好送来,然后大家再一块吃。
符锐这些天在医院呆着,心情糟糕透了,一个月300元的工资本来就无法填饱4个人的嘴,再加上茜茜的这场病,经济上已经足够把符锐压得时时透不过气来;行里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减员压力和创建家园文化的变态结合,再加上阿谀奉承和漫天谎话,让一个人从正常的心理状态逐渐变成病态、变态。
而在医院里,符锐对薛惠是无比的反感,这绝对没有一点感情上的纠葛,符锐再怎么感情丰富也不会对薛惠产生一丁点的感觉。符锐只想让茜茜的病快点好,快点离开这个让人厌恶的女人。
这一天,也不知道行里突然抽了什么疯,忽然来了一个政治学习笔记大检查,所有的员工都把那本印有汪行长近两年来的口头禅的笔记本全交上去,符锐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本笔记本了,反正前几本都写得满满的了,而这回由于符锐的事情太多了,他的笔记本还是新的。当然如果谁的笔记本不小心丢了,而商店里肯定又买不到这样的印有汪行长语录的笔记本,加之行里把减员同各种指标相挂钩,符锐的这本新笔记本一定能买个好价钱。可惜的是,全行的所有员工都把这种笔记本像生命一样珍惜,竟然没有一个人丢过,虽然他们都丢过钱。
于是,这天晚上,符锐就在医院里,一面挑灯夜战,一面破口大骂。符锐从别人那儿借来了一本笔记本照抄,虽然符锐根本不知道自己抄的是什么内容,但符锐生平第一次对圆珠笔的一生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符锐在一个晚上,把一支新圆珠笔用完了。符锐从来都以为一支新圆珠笔是可以永远用下去的,除非你把它弄丢,他第一次发现一支新圆珠笔其实是写不满一本笔记本的。恐怕这样的经历很少很少有人遇到过,但后来和同事交流时,竟然有好几位同事也同符锐一样有了这样重大的发现。当然还有其他的,比如:食指抽筋、中指哆嗦、手腕中间那根筋像煮熟了一样不受控制等等。
典典妈对符锐的这种做法有诸多的反感,比如:平时不努力,到了交作业的时候通宵的抄袭;脾气古怪,明明是自己没有按时按量完成作业,还破口大骂布置作业的领导。
第二天,符锐睁着睁不开的眼,伸出伸不出的手,把作业交到了领导手里。专职领导们在符锐那一大本鬼画胡后面写了一个‘阅’字,这一期的学习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符锐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他动不动就要骂人,当然,他不会去骂自己的家人,而是当着自己家人的面骂单位、骂工作、骂领导。极其凑巧的是这和他爸爸当年一模一样,而符锐曾经发誓要做一个和他爸爸相反的人。
符锐这辈子是没有希望了,只希望茜茜将来不要像她爸爸那样。
第五十九章
有一次,薛惠来查房,刚好赶上典典妈满头大汗的来给一家人送饭,薛惠说:“大娘做饭送饭这么累,还不如在医院买饭呢,医院食堂什么饭菜都有。”典典妈还没有回答什么,这个符锐在一旁冷不丁的冒了一句:“你们食堂的饭菜不好吃,我不愿意吃。”也许这几句话在平时说还没有什么,但是这时正赶上典典妈累得满头大汗,并且典典妈这几天早就对符锐的暴躁忍了许久了。典典妈认为符锐明明买不起医院的饭菜,还把她老人家当牛一样的使唤,还死要面子,还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这下典典妈就忍不住了,典典妈突然大声的说:“符锐,就你那一个月300元的工资,根本养不活这一大家子,就连茜茜的药钱也不够,你还挑三拣四什么?”
薛惠大吃一惊,符锐一个月才挣300块钱!还要养没有工作的老婆和总爱生病的孩子,这个当初把她踹了的大男人怎么能混到今天的地步啊!
符锐一下感到自己在薛惠面前所有的自尊瞬间丧失殆尽,他恼羞成怒的看着典典妈憋得满脸通红。薛惠一看符锐要和他丈母娘吵架了,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最后赶紧悄悄的溜走了。
薛惠走了以后,典典妈也不管符锐的情绪,嘴里说:“死要面子干啥呀,吃吧。”说完把饭菜往桌子上用劲一放。符锐感觉到他再也不能忍了,符锐猛的疯了一样跳起来,胡乱的骂了句:“去他妈的,我不吃了”。说完就摔门跑了出去。
符锐刚跑出去,身后就传来激烈的吵架声,那是典典和典典妈大吵大闹起来了。也许与其说典典妈的话使符锐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倒不如说典典的自尊心受到的伤害比符锐更加大,因为典典从来都是把自己的老公当成自己的骄傲,她在哪儿说出来都是充满了炫耀的神态,虽然自从她嫁给符锐以来,符锐就没有让她过过几天好日子,但这都不要紧,她都会痴心的以符锐为骄傲。今天自己的妈妈亲口侮辱了自己的丈夫,并且是当着全世界最不应该出现的薛惠的面,即使符锐能忍,典典也是绝对不会忍的。所以她就不顾一切的和她妈妈大吵起来。
符锐是个这样的人,一但到了吃饭的时间还没有饭吃,立即就会心慌意乱浑身虚汗啥也干不了。刚才到了饭点,非但没有饭吃反而跟典典妈吵了一架,此时早就血糖下降的几乎要晕倒了。符锐就近找了一家小吃部,要了几个包子,一碗粥,颤颤巍巍的吃了个流光,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符锐冷静下来以后,才开始想想典典妈,典典妈这把年纪了,医院家里两边跑,为了给家里省点钱,汗流浃背的跑回去做饭又汗流浃背的跑来送饭,自己还没有吃一口饭,说不定典典妈也像符锐那样一饿就浑身发虚,也许典典妈比符锐更辛苦吧。
符锐想到这里,感觉到自己也是个成年人,做事也应该冷静和周全。典典妈虽然让自己在薛惠面前丢尽了脸,但典典妈说的也是事实,更何况人家把女儿交给自己,自己没有让别人享福,还让别人跟着自己受苦,别人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呀。另外,自己现在的无能也是不可回避的,如果自己处处瞒这瞒那的也无法瞒一辈子,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改变自己的境遇,自己去面对现实,而不是自欺欺人的逃避。符锐越想越感到自己不对,于是,赶紧跑回了医院。
符锐回到病房时,看到典典正坐在床边上,咬着嘴唇,瞪着大大的眼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符锐走到典典跟前诚恳的说:“典典,我错了,我回来给咱妈道歉了。”典典翻着眼睛看了一会符锐,冷冷的说:“你来晚了,咱妈已经回老家了。”符锐说:“啊,怎么会生那么大的气呢?”典典狠狠的说:“被你气的,被我气的。”
符锐想起刚才他走的时候典典和她妈吵架的情景了,符锐想典典一定和她妈吵得特别凶。自己希望在薛惠乃至整个社会面前有点尊严,当典典妈使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时,自己忍不住和丈母娘翻脸了。而典典在自己亲生母亲被别人伤害的时候,非但没有帮助自己母亲,反而也和自己的母亲翻脸了。典典从来也不是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