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我们太年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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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闹胀醒来时已经是早上点多； 以宁摇摇有些沉重的头； 看看对面床上熟睡的李为容； 依旧混沉的头和鼻腔里喷出的酒意将隔夜的伤痛慢慢升起； 挣扎着爬起来； 悄悄的没吵醒对面床的女孩； 收拾了行李退房； 留下张字条告诉她回C市了； 开学再见面。 冬日的天还昏黑没完全苏醒； 清冷的风让她发抖； 心里透着冰一样的凉意； 路上铺盖薄薄新雪； 估计昨晚又下了雪。 现在去车站还太早； 她就想赶快离开招待所；短短一晚她的心思与昨天截然不同； 心里明白天亮了剑书就会来； 尽管需要解释的不是自己； 但害怕遇见他； 没有头绪该如何面对他；是哭诉还是冷对都不是她有能力把握的； 只有选择躲避。 经过曾经的宿舍； 抬头看见天台旁孤零零的隔楼； 如今不知谁入住； 空阔的篮球场空空荡荡； 已着混黄光亮的饭堂； 校工们又在准备一成不变的老三样； 过去三年苦读的教室黑压压的； 升起莫名的压抑； 以宁背着包在校园里游荡； 她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原本打算高高兴兴去； 现在心情却是惨劣； 但一定要去。
慢慢走在校园小径上； 来到植物园中的桃树林。小树林光秃秃显得肃杀孤寂； 零零落落的碎雪从树枝上抖落下来。 拂去那块大石头上面的积雪静静坐下； 默默打量离别半年的地方片刻； 悄然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随身听； 按下了”play”； 熟悉的音乐流淌出来； “what a wonderful world”。 “雅欣；我终于考上大学了； 这是我们都喜欢的歌；好听吧。” 思绪万千； 以宁声音颤抖说：”我现在心里很难过； 不想哭的； 可是控制不了； 你要笑我没出息了； 一点点小事都不知如何是好。” 闭上了眼； 一行清泪从长睫毛中滚下来；” 我以为三年终于等到了一片花海； 可是现在发现未必是属于我； 不会和别人争； 不是有那句话吗’是你的躲不掉；不是你的争不来’； 你知道我不是个有野心的人； 只想安安稳稳守着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但是； 雅欣； 现在都没把握手里的倒底是不是我的； 桃花也有灿烂的花季；但我的初恋这么快就要如同此时的枯枝。 ” 伤心的以宁无法平复心情； 放任眼泪在清凉的脸上泛滥； “剑书那么好的男孩； 有别的女孩喜欢那是一定的； 可他应该要告诉我； 不要隐瞒我； 记得那个小美人鱼的故事吗； 可怜的小美人鱼宁愿失去动人的声音也要和她的王子在一起；王子最后却和别的公主结婚。 难道我等了三年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雅欣； 我要怎么办…。” 好在天还没大亮； 好在还是放假； 好在这个小树林比较偏没人经过； 喃喃自语的以宁独坐在树下无人能够打扰。
剑书脑海里尽是以宁醉在床上的模样； 辗转反侧； 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睁开眼外面已经大亮； 吓得从床上弹起； 囫囵洗两把脸就要出门； 妈妈以为他急着去接以宁； 还笑话自己素来老定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毛躁； 再三提醒剑书今天带那个神秘的女孩回家来吃饭。
他急急忙忙到招待所才知道以宁已经退房； 气得火往上冲；为容在一旁后悔自己睡的太死； 以宁走了都没反应。 看了看以宁的留言； 高剑书扭头往外跑； 回C市的火车要十点多； 估计她不会这么早去火车站； 心里着急一门心思要找到这个女孩； 暗暗想找到她一定要狠狠骂她到她脑袋清醒。 教室；宿舍他都找了； 下意识的来到偏僻的植物园； 远远见着穿着雪青色羽绒衣的以宁无知觉呆坐着； 长长的头发在风里飞散； 曾经让自己动心的明目透出憔悴； 苍白的脸色。 责骂她的念头一下消失； 留下的是自责； 冲上去踌躇叫：”以宁。”
猛听这一呼唤； 以宁打了个颤； 拧过身抓住地上的书包往外跑； 剑书紧追两步； 从后面抱住她； “以宁； 不要跑。”
“你放手；”
“不放； 你安静听我说。”
以宁在他的怀里抖个不停； 风干的眼泪又流下来； 唯有拧着脸看别处；
“看着我； 你听我说； 以宁； 我没骗过你。”
“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我告诉你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我不会缠着你的。”
他大力将以宁转过来面对自己； 她试图挣扎但抗不住剑书的力量； “你抬头看着我； 难道你情愿相信别人的话；也不相信我。 不要这样； 我很担心你现在这样。” 他伸出大拇指抹去她挂在脸上的泪水； 柔声安慰：”不哭； 再哭就不漂亮了； 你哭的我都乱了。” 以宁用手划拉一把脸； 挥手推开剑书； 任性的说：“不漂亮是我的事； 与你无关。你去关心那个…。”
“以宁； 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告诉你； 我喜欢的是你； 别人再好； 要怎么样和我都没关系。”
剑书紧紧地控着以宁，深幽的眼睛定定的俯视她，以宁不由自主扬起头，他眼里纵横的红丝刹那间软化了以宁的倔强，看得出他的心痛他的在乎，他的眼睛不会骗人。不甘心的握着拳头打在剑书身上； 嘴里掩饰：”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剑书宽慰的呵呵笑着抓住她的双手抵在胸前； “好了；你打也打了； 骂也骂了； 大小姐该起驾了。” 以宁投出疑惑的眼光正要开口；剑书责怪说：”看； 醉得什么也忘了； 我来接你去我家的； 我妈可是急不可待的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把她的儿子搞得昏头转向了。” “去；又胡说了。”以宁窘得推开他；拔腿跑开； 剑书伸手握牢她自信满满的说；”还跑； 你能跑去哪； 你跑多远我也能抓住你。” 被握着的以宁心里充满了伤痛后的愉悦； 她相信剑书；相信他们的感情；真的以为自己会永远象现在这样等着剑书牢牢抓住自己的手。
说爱
说爱
对于第一次到剑书家以宁忐忑不安； 剑书安慰的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大而温暖将以宁的完全包住让她感到安心安全。 一进门以宁惊讶剑书妈妈的雍容平和； 来岁的年龄但依然能从眉眼处找到年轻时的美丽； 见着以宁爽朗的笑着：”来；以宁；我看看让我儿子七魂不见五魄的女孩。” 以宁羞怯的回头望望剑书； 他可好像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她不好意思地说：”阿姨； 不要听他乱说。” “哈； 儿子； 过来。 “ 剑书妈妈招招手； “嗯； 不错； 你的眼光不错； 可不要欺负以宁哟。” 剑书含笑说：”妈； 我怎么敢欺负她； 我和我爸一样。” 看着以宁不解的望着自己； 他低声解释：” 我爸是个气管炎。” “啊” 以宁目瞪口呆的瞪着剑书。 “去； 贫嘴；” 剑书妈妈作势打他；”你爸在厨房忙；今天我们吃饺子； 去帮帮忙； 我出去买点饮料； 以宁象在自己家啊； 不要拘束了。” 以宁感谢的点点头； 剑书牵着她进了厨房； 大大方方和剑书爸爸作介绍。 剑书爸爸正叮叮当当的剁着肉馅； 剑书努努嘴； 示意以宁去厅里坐； 卷着袖子帮着和面。 以宁独自打量着客厅里墙上的照片； 多数是两个女性不同时期的艺术照； 估计年代久的是剑书妈妈； 坐在钢琴旁年轻的是他的姐姐。 母女俩很象； 剑书和他姐姐都有他妈妈俊秀的脸型挺拔的鼻梁； 但眼睛象爸爸有神。 有些泛黄的全家福厉小剑书长得圆头古碌； 圆溜溜的眼睛咧着嘴似笑非笑； 完全没有现在的清冷。 以宁嘴角轻笑用手指扫上相框里的小人； “小时候还蛮可爱的嘛。” “怎么现在就不可爱啦？ 太伤心了。” 回过身；剑书眼里带笑举着沾有面粉的手臂伸到以宁面前； “你看你； 是在帮忙还是捣乱。” 以宁扑哧笑了；自然抹去他鼻尖和脸上的白面灰； “要我帮忙吗？” 顺手将他滑落的手袖卷上胳膊； 拍拍落在他身上的白色问； “包饺子我还是行的。” “不用了； 很快就好。” 剑书转过身；边走边说；”你再坐坐；欣赏本人小时候的光辉形象好了。” 以宁抿嘴笑笑； 扭过头发现墙角边竖着一架黑色的钢琴； 小心的抬起琴盖； 手指滑动下一连串叮叮咚咚的声音使她雀跃。 不会弹钢琴； 但酷爱音乐的她对这么轻脆的声音是十分喜欢。
吃完饺子； 剑书爸妈约了朋友要出去拜年； 关照剑书好好招待以宁。 他搂着以宁暖暖看着她； “怎么样； 我没骗你吧； 我父母是最和气的了。” 坐在剑书整洁简单的房间上下打量； 以宁指着墙头一两幅素描几张摄影照； “剑书； 这些是你的作品吗？ 你看；这张飞鸟拍得真好； 落日欲坠； 飞鸟急归。” “我很喜欢画画摄影；为了这张黄昏飞鸟；我趴在后山上等了三个多小时； 终于扑捉到了这个镜头； 还好吧。” 剑书骄傲的看着以宁；” 我参加了学校的摄影组； 趁现在还有雪；要不我带你去照相。”
“剑书； 你不要这么能干好不好。” 环上他的腰际； 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以宁慵懒的呢喃； “压力太大了； 我可是什么也不会。”
“傻瓜。 你的男朋友优秀点不好？” 剑书抚摸着她的发丝； 宠溺亲亲她的头顶； “谁说你什么也不会； 我就喜欢现在这样； 要惶恐的是我； 害怕没有能力和你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昨晚看到你醉成那样； 我难受死了； 说过要让你快乐； 但总是因为我让你掉眼泪。”
“不会； 我再不会任性了； 你放心” 以宁闷在他的胸口低低回应； “是我不好； 随便听信别人的言语； 以后我不会这样让你着急了。”
“以宁；以后关于我们俩的事有什么疑惑你问我；好不好； 我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 我告诉你那个女孩……”握住以宁双肩剑书坦诚的告诉她原委； 一只手指挡住他的嘴； “不要解释了； 我说了相信你。” 以宁看着他清晰的眼光； 缓缓而坚定的说；”我答应你； 以后关于你我之间； 我只听你的。 但要你记住； 将来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坦诚相待。 我能接受挫折； 但接受不了谎言； 谎言对我的伤害更大。”
“你放心； 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害。” 剑书亲了一下以宁的额头。
“对不起； 昨天让你担心了。”
“要罚；让我一晚都失眠。” 他咬牙切齿的说。
“啊。”以宁惊讶的抬头看着他。
“罚你；…” 剑书故作思考停顿； 指着自己的嘴； “亲亲这里。”
“去…”捶了他一拳； 剑书乐得哈哈的笑； 拉着他的手走出客厅； 指指那架钢琴； 以宁问：”那是你姐姐用的吗。”
“嗯； 我姐从小学钢琴； 练得很苦； 大学也是主修。 现在毕业了； 去广东工作学人家做起生意； 钢琴倒不弹了； 看；过年都没时间回来。”
“是嘛； 可惜我不会弹。 真想现场听听钢琴声。” 以宁暗自懊恼。 剑书了然的携着她的手在琴前坐下； 一首”大海呀故乡”从指尖流淌出来； 以宁惊呆了； 没想到剑书也能弹钢琴； “从小我不是十分喜爱弹琴； 但近朱者赤； 纯粹闲暇时自娱自乐而已。”停顿片刻； 又轻奏出熟悉的音符； “送给你； 以宁。” 轻柔曼妙的音乐令她动情； 挨着剑书随着钢琴曲娓娓轻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
月亮代表我的心……”
剑书的身体随着乐曲起伏； 微侧头目不转睛凝视她； 眼里的无限柔情深深的笼罩着以宁。不知何时钢琴声停止； 以宁依然陶醉在钢琴声中他的目光中； 尤自继续着”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一段情……。” 直到剑书珍爱的捧着她的脸； 以宁本能的双臂环上他的脖子；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红唇印在面前这个男子有些发烫的唇上。
“以宁；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