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歌-第10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枯佛嘉摩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天龙八部可暂时留在此地,以供师兄差遣,小师妹,那么你跟我回去吧。”
姬红薇听得心头大急,忙道:“三师兄,我和二师兄一起回去咯!”
枯佛嘉摩瞧了她一眼哺喻说道:“阿弥陀佛,扰攘红尘,偏多烦恼,诸般烦恼,皆由心生”。
姬红薇听得似懂非懂的脸上一红,娇笑道:“三师兄,你答应我了?”
枯佛嘉摩笑道:“你留在这里,也无不可,只是不准多惹是非。”
姬红薇喜得连忙点头道:“我知道,我一切都听二师兄吩咐就是。”
水声哗哗,船上已经扯起风帆,姥山在夜色朦胧之中,像一团庞大的黑影,正在逐渐远去!
中舱燃起一支红烛,江风从窗缝中吹进,烛光不住的摇曳!
一位身穿白色儒衫,娇靥如花,披散着一头秀发的少女,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怔怔地瞧着对面一位脸蒙白纱,身穿白衣的书生,气愤的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把我弄到哪里去?”
她虽在气愤之中,语气带着怒意,但听来依然声若乳莺,娇脆悦耳!
白衣书生格格一笑,柔声道:“妹子,你怎么连姐姐都不认识了?”
白衣少女披嘴道:“哼!你别骗我了,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认为装得很像?”
白衣书生站起身子,双袖一拂,背负着手,傲然道:“有什么不像,难道白衣教主,还有假的不成?”
白衣少女觉得好笑,但又忍住了,哼道:“你才不是呢,哼,方才第一句话就不对了。”
白衣书生轻笑道:“哦,你不是第一眼看出来的,是第一句听出来的,你倒说说,我第一句错在哪里?”
白衣少女道:“我姐姐从小就叫我名字,你叫我妹子,就是不对。”
白衣书生陪哦一声,一面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衣少女道:“你说!”
白衣书生道:“白婧婧。”
白衣少女嗤的笑道:“那是我姐姐的名字!”
她这一笑,烛光之下,看去有如海棠初放,妩美之至!
白衣书生微微一怔,道:“那么你叫什么?”
白衣少女掩口笑道:“你承认了,你是假扮的,你先告诉我是谁,我就告诉你。”
白衣书生点头道:“不惜,我是假扮的!”
说着,举起纤手,一下撕去蒙面白纱,登时露出一张俊俏秀丽的面孔,只是她生得柳眉微挑,凤目如电,红菱似的嘴角上.挂着一丝甜笑!
白衣少女并没见过此人,但瞧她模样,分明也是女的,心中方自一怔,忍不住问道:“你……”
她才说到一半,突然惊怯却步,两眼盯着对方,顾声道:“你……到底是谁?”
原来那白衣书生,人如花娇,自然也是女儿之身,但她在撕下面纱之后,同时举手摘下头巾。
这一搞不打紧,但却披下一头赤发,一个玉脸樱唇的俏佳人,登时变成了一个红发怪人,白衣少女如何不惊?
温如玉用手掠了掠散乱的赤发了微微一笑道:“赤发仙子。”
白衣少女睁大眼睛,摇摇头道:“赤发仙子,我听爹说过,你不是。”
温如玉嗤的笑道:“难道赤发仙子不能有徒弟吗?我就是她老人家的徒弟,我叫温如玉,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惊奇的瞧着她,心中暗暗称奇,赤发仙子的徒弟,居然也会有一头赤发,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人家既然说出来历,自己也只好说,这就低低的道:“我叫白嫚嫚,就是司马相如上林赋‘柔桡嫚嫚,妩媚纤弱’的嫚嫚两字。
温如玉笑道:“姐姐叫婧婧,妹妹叫嫚嫚,这两个名字真好!”
白嫚嫚心地纯洁,听她称赞自己名字好,心中一喜,抬头道:“这是师傅替我们取的。”。
温如玉心中一动,暗想:“此女看来涉世未深,自己只要慢慢套她口气,不难探出白衣教主秘密来。”心念转动,一面故作吃惊的道:“你姐姐我倒见过几次,她武功极高,据说也得大漠神尼真传,原来你也是神尼高弟。”
白嫚嫚嗯了一声,奇道:“原来你知道得不少!”
温如玉道:“这都是我听师傅说的,她老人家以前和令尊白骨神君,是数十年友好,自然知道得不少。”
白嫚嫚天真少女,毫无机心,渐渐和温如玉谈得投机起来,她觉得温如玉除了一头红发,长得不好看之外,人却十分温和,不像自己姐姐,整天冷冰冰的,没话可说,一面浅笑道:“是啊,我就是听爹说过赤发仙子老前辈的名号,所以方才你一提,我就想起来了。”
温如玉又道:“我听师傅说,他老人家的绝迹江湖,隐居不出,还和令尊有关呢!”
白嫚嫚显然已被温如玉的话所吸引,偏着头道:“啊,这个我没听家父说过,你知道为了什么呢?”
温如玉听她这一声“家父”叫得心中一凛,暗道:“白骨神君果然尚在人间”,但脸上却丝毫不露,徐徐说道:“那好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白骨神君为了对付一个敌人,因为那人武功极高,他好像叫……叫……”
白嫚嫚接口道:“是九孔铁笛!”
温如玉暗暗好笑,连忙点头道:“对了,就是九孔铁笛,令尊白骨神君,当时邀约火德星君、北溟真君、和我师傅到九华绝顶助拳。那天只有火德星君冉无天没有赶到,四人激战了一昼夜,依然败在他铁笛之下,我师傅一气之下,说出如果一天胜不了九孔铁笛,就一天不出江湖,哦,师傅说,令尊白骨神君,还被他破了一身功夫,不知修复了没有?”
她说了一大串话,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后边这一句了,但她说来婉转,而且语气之间,充满了关切,使人听不出她是在故意套话。
白嫚嫚听她提到父亲,不禁神色一黯,摇摇头,道:“没有,我爹一身武功,就是毁在这恶贼手里,哼,总有一天找到恶贼,瞧我会放过他才怪。”
温如玉造:“哦就弄不懂你们姊妹两个,怎会舍弃令尊所创的白骨教,而另创什么白衣教。”
白嫚嫚道:“白衣教就是白骨教啊!”
温如玉又道:“我和你姐姐见过几次,觉得她武功极高,又会放蛊,何以不去找九孔铁笛替今尊报仇,却无缘无故的和江湖上各门派的人为敌?”
白嫚嫚瞧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用不着隐瞒……”
温如玉心中暗直道:“行,来了!”一面故意伸手抚摸着一头赤发,笑道:“是啊,我们可说两代交谊了,不过妹子如果有什么为难,不说也罢。”
白嫚嫚摇头道:“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秘密,只是姐姐不日不许我告诉人家,你温姐姐又不是外人,说也无妨。”
她顿了一顿,又道:“我们原要找九孔铁笛报仇,只是这几年工夫,我们派了许多人,找遍东海每一个岛屿,都没找到他。而且派出去的人,几乎都吃了亏回来,他们都是武功很高的人,但选人家的影子也没瞧到半个,这不用说,是那恶贼做的手脚。”
“听说他的武功,出于公孙乔门下,就是找到了,只怕我们仍然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我姐姐认为只有集合江湖上黑白两道高手,才能对付得了他。但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哪会和我们合作?所以只有暗下毒蛊,逼使他们就范。”
温如玉暗暗“哦”了一声。
千面怪侠倪汝霖早已在舱外听清两人对话,知道时机差不多了,这就推门而入,呵呵笑道:“两位姑娘,想必业已饥饿,老朽命他们准备好了晚餐,不如吃过晚餐,再谈吧!”
他此刻业已脱下金衣,换上一袭青衫,骨相清瘦,精神奕奕,使人感到另有一种长者风范。
白慢慢起身道:“温姐姐,这位老前辈是谁?”
温如玉忆道:“这是名震江湖的千面怪侠倪老前辈。”
倪汝霖笑道:“姑娘别替老朽脸上贴金了,老朽除了略谙易容之术,哪里称得上‘怪侠’两字?”
说话之间,杜志远、倪采珍也走了进来,接着船家端上七八碟菜肴,和一箩白饭,大家依次坐下。
温如玉指着黑娘子、杜志远两人,替白嫚嫚介绍道:“这是倪姐姐,倪老前辈的千金,这是北岳门下杜少侠。”
黑娘子倪采珍身为龙门帮堂主,年纪不大,江湖上经验可着实不浅,何况又经老父指点而来,这时坐在白嫚嫚身边,招呼得异常亲切。
白嫚嫚从小至大,除了姐姐,只有几个使女相伴,但姐姐白婧婧是性格冷漠的人,姐妹之间,平日很少说话,使女们当然也无话可说。
方才和温如玉一见如故,谈得很是投机,如今又有一位黑娘子倪采珍,和自己年龄相若,亲切无比,心中更是高兴。
尤其她听到杜志远是北岳门下,不禁想起南岳门下的陆相公来!
那晚,姐姐设有埋伏,要他自投罗网,当时虽经自己劝阻,叫他不可逞强入林,不知后来到底如何?
这是自己落入魔教手中以来,唯一不能安心之事,听说南北双岳,谊如一家,陆相公的情形,想来这位杜少侠一定知道。但这是自己心里的事,怎好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问得出口?几次话到嘴边,都忍了下去。
哪知不想起陆相公,倒也无事,这一心中有事,登时显得情绪不宁起来!
黑娘子坐在边上,不住的替她夹着菜肴,白嫚嫚几乎有食不甘味之感。
晚餐之后,船家收去残肴,替大家彻了壶茶。
白嫚嫚再也忍不住,她瞧着杜志远,羞涩的道:“杜少使,我想问你一个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杜志远道:“姑娘说的,不知是谁?”
白嫚嫚粉脸微现羞红,垂首道:“南岳门下的陆相公,杜少侠想必认识,不知他现在什么地方?她虽竭力矜待,但一个少女当着人前,关心地探问一个男人,话是说出来了,但这份羞涩之态,却无法掩饰得住。”
即使眼前三人,丝毫没有江湖经验,也不难瞧得出来。
温如玉瞧在眼里,不禁心头略的一跳,暗想:照这情形看来,这位白衣教主的同胞妹妹,也暗暗恋上他了!
心念一动,瞥见倪汝霖朝自己以目示意,微微点头。
只听杜志远笑道:“陆兄弟和在下情如手足,几日之前因龙门帮程帮生身中贵教毒蛊,据说普天之下,只有朱果能解,陆兄弟兼程赶上赤焰山去了……他是上火烧现去的。”
白嫚嫚听得粉脸变色,急道:“朱果虽能解蛊,但冉老前辈哪会轻易给他?何况……”
她说到这里,忽然住口,接着幽怨的道:“他明明知道我身边就有解药,何以那天遇到了我,不肯明说?”
温如玉听得大喜过望,暗想:你果然自己说出来了,这就接口道:“原来贵教‘终身蛊’,还有解药?”
白嫚嫚自知失言,只好点点头道:“是先母留下来的,‘终身蛊’解药,当今之世,已无人知道,先母一共也只剩下二十粒,我和姐姐,每人分得十粒。”
倪汝霖道:“姑娘令堂,想是精擅医道的名家了?”
白馒媛道:“先母昔年在云贵一带,人称金花仙娘。”
倪汝霖吃惊道:“金花仙娘,当年号称蛊神,难怪姑娘姐妹,善于使蛊!”
白嫚嫚道:“我不会,我从小就不喜欢养蛊。”
倪汝霖趁机遭:“姑娘心地善良,又少在江湖上走动,故而对目下武林形势,未免隔阂,自从白衣教出现江湖,武林中已隐伏危机,姑娘姐妹为父复仇,原是无可非厚,但因此挑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