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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水恋月-第9部分

小说: 水恋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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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逢朗环住小妹肩头,无语的看向远处。对妹妹少见的坚持与要求,无法太硬下心肠拒绝。因为明白她担心的心情,可是,一个纯真且不曾出门的女子,只怕比没有法力的人类更容易遇险吧?
    至少……他就无法想像朱水恋那样一名泼辣女子上当吃亏的情景,却很能料想自家小妹一不小心被拐走的画面。人心险恶,法力并非万灵丹。
    恐怕,他要更为费心神了。
    不知为何,此时心中突然浮现一个疑问;倘若同样挂心他的安危,朱水恋会以怎样的方式表达?会如何做?
    ☆☆☆
    “人贵自知;有自知之明之后,才能量力而为,把自己的力量发挥在最有效用的地方。访问你这颗狼头里装的是猪脑吗?”朱水恋在骂人,双手叉成茶壶状,声音却不是尖啸凌厉,反而是轻淡凉薄里一字一刀的刺得对方千疮百孔,鲜血狂喷。
    没错!被骂的是小金狼--一只受了伤、被包成木乃尹的小金狼。
    “我咬赢了呀!”
    “瞧瞧,还敢炫耀呢。”朱水恋笑得阴森森,对一边的于悠道:“小悠,明天叫兽医多带几根针来扎它,破伤风、狂犬病、天花霍乱、水痘麻疹疫苗全部拿来。”
    “水恋,你就别再说了,佑佑都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于悠一张清丽的小脸蛋早失了平日的恬淡自得,水盈盈的大眼像随时准备大哭一场似的。
    话说今天下午放学之后,因为阳光亮丽、气温怡人,于悠便带着小金狼出门踏青,生怕闷坏了殷佑,结果却在后山遭到一群野狗攻击。
    正常人即使自认是强者,也会识时务的避开被一大群对手围殴的不利情势。通常不会有哪个脑袋坏掉的白痴硬逞强充英雄,陷自己于不利之地,顺便拖累别人。
    何况小金狼这种幼狼长相、三脚猫身手,居然敢卯上那一大群凶悍的野生流浪狗,真正是找死!
    “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一定剥了它的皮。”朱水恋戳了戳它的痛脚,问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的不自量力?一只狼被一群狗咬成木乃尹,你有没有觉得很羞愧?”一般来说,狗应该怕狼才对吧?
    “它们被下了咒术,所以不怕我。”殷佑痛得哀哀叫,伸出爪子拨开那只充满恶意的手指。
    “坏人来了?”朱水恋闪得很快,没让纤纤玉手留下抓痕。“我以为那些人会先找韩璇他们,毕竟比较好下手。”
    “他们想测试我目前的功力,还有,就是想知道我身边有什么人会出来保护我。毕竟这边有‘殷园’的护咒,他们无法直接伤害到我。”
    “奇怪?为何不再从元旭日那边下手了呢?”季曼曼不明白地道。“照理说元旭日解决了那个什么黑狼少主,要报仇应该先找他下手才是呀。”
    殷佑摇头。
    “不一定。黑威是很有可能去对付‘日’,但别忘了那些想抢狼王令的人又不全是黑狼族的人,谁在乎黑狼少主被消灭掉呢?搞不好还庆幸少一个对手争夺哩。”
    “佑佑,那你今天身上的伤不算白白挨疼喽?他们想必以为你孤身一人,身边只剩我们这些不济事的人类了。那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一些,不要再出门了“悠悠,该小心的人是你,要是你被抓走了,我会承受不住的,我--”
    企图向柔馥怀中偎去的金狼头被一巴掌拍开,差点没把它打飞出去。
    “干嘛?演肥皂剧呀?没事别乱吃我们于悠的豆腐。她以后还想清清白白的嫁人!朱水恋一向看不惯小色狼的揩油行为。
    小金狼闻言呲出狼牙,灰眸中闪出冷光。
    “干嘛?人狼殊途,你自己说的,瞪我作啥?”白痴都看得出来这小子对小于悠抱着什么心思。
    “在说什么呀,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于悠轻轻抱起小金狼,问道:“佑佑,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做?等我舅回来喽。如果解不了情咒,什么都白搭啦!至少我们可以自我安慰坏人也白白浪费了五百年。”
    朱水恋撇撇嘴。
    “我们四个家族可不是为了看你们灭种而守护五百年,如果最后落到这种无聊的结果,看我不把你泡福马林做成标本才怪!”
    原本想回嘴的殷佑突然警觉的抬头看向大门口,朱水恋也忽然感觉到眉心一热,莫名的把目光着向相同的方向--是……他回来了吗?
    她居然可以开始感应了吗?这银铃咒有此功用?
    一道白光出现在门口,然后化为四散的云雾,烘托出修长的人影--而且,还是两个人影。
    是的,白逢朗回来了,并且还买一送一的带来一个天仙似的大美人儿,站在一块儿,看来像是下凡的神仙眷侣。
    ☆☆☆
    白逢朗甫一回来便施祛术治疗殷佑身上的伤,细问完被攻击的地点与情形后。陷入深思,独自站在窗边,隔绝于众人之外。
    虽然身处电视机这-边,一群人围着新客人白莞谈天说地,顺便看新闻报导,但朱水恋的目光仍不时投注在他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她喜欢他,心仪得为之颤抖。总想不顾一切的站在他身边,碰碰他、搂搂他,让自己的爱慕之意得到一些慰惜。她一直认为爱情难遇更难求,好不容易一颗久待的芳心终于为某人心动了,不努力去追求岂不对不起自己?都快二十一世纪了,谁还来女性矜持那一套呀?手脚不快一点,白马王子早被其他女人生吞活剥去了。
    可是……他不是凡人,他有长久的生命。
    她可以放肆的去爱他,但不能强求他的心,一旦求到了,却守护不起,岂不是害了他?殷佑几近严厉的警告不断在脑海中示警,迫使她跃动的心未出师身已亡,硬生生阻断了所有的可能性。
    但她从来就不是会违背自己心意的人。如何能做到知道感情放不得,便忍痛收回呢?
    朱水恋反覆自问着。
    喜欢上白逢朗是太容易的事了,而硬把喜欢改成不喜欢。简直强人所难。她做不到。
    由于一直觑着他,所以当他无声走出大门时,她是唯一发觉的人,立即悄悄跟了过去。
    他是要去下午小金狼被攻击的地方查看吧?她就是笃定这么猜着。
    距离可能不够远到让白逢朗无从察党。
    才走出大门不到十公尺,白逢朗便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尾随者。见到是她,像是有丝讶异,温文平静的俊美面孔上是询问的表情,静静地看着她。
    今夜星月皎洁明亮,夏日的暧风级经吹拂,将他雪白的衣袍轻轻带起飘逸的仙姿;月光照亮了他的银发,拢聚起-层似有若无的光晕,让他整个人像个发光体……没有一个人类会有这种静盛的气质、温文的丰采。她竟感到一丝丝的自惭形秽。淡淡的怯意撞击着向来坚定的心志,像巨石正被流水穿蚀,早晚要投降崩落。
    “要去后山查探吗?”她直到走近他三步前方,才止步问道。
    “是。”他点头。
    “一同去好吗?”她甩了下长发,下已微抬,将所有的自怨自艾丢开。明亮的大眼里是倔强的光彩。
    倔强?为什么呢?他不明白那代表什么缘由。
    “夜深了,林子里蚊虫多,并不适合小姐前去……”
    “我蛇都不怕了,还怕那些小东西!”她先他一步走在前头。“这里我熟,闭着眼也知道哪边有山沟,哪边有落石要小心,哇……”
    一声惨叫,号称对环境很熟的朱水恋被凸出的石块绊倒在地,白逢朗只来得及抓住她在半空中挥动的手。
    “还好吗?”真是个不小心的姑娘,没看过这么容易出状况的女子,明明长得一副精明厉害的模样。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事。”有事的是她的自尊心,那儿被戳破了一张牛皮,正痛着呢。
    他蹲在她身前,仔细检查她双腿,轻轻的按捏,确定没有任何扭伤或擦伤后,才放心地扶起她。
    “你该嘲笑我的。”她这。暗自深呼吸着空气,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分享了他的空气、他的气息,并因这小小的想法而卑微的感到心满意见……
    “为什么?”他不解。
    “我说了大话,并且马上得到报应,正常人都会小小嘲弄一下呀。因为很可笑嘛。”像她就从来不放过这种值得一笑的场面。人的劣根性不过如此。
    他微笑。
    “山路本来就不好走,何况没路灯照明,你小心些。”她没受伤才是值得庆幸,怎么会认为借机嘲笑很重要?
    “不赶我回去了?
    “若你执意同来,我又有何资格拒绝?”
    “但你刚才像是不乐意。”
    他挑眉。
    “林子中蚊子多是事实,怎么解释成我不乐意?”这两者之间有何绝对的关连性吗?
    她笑出声,道歉道:“是我想太多了,把人类惯用的那一套放在你身上是行不通的。你知道,人们总用一大堆词令、说法来包装一件事的原意。比如说;移情别恋的人明明是喜新厌旧爱上别人,却告诉即将被他抛弃的人说--“你太好,我配不上你”之类的鬼话。很令人厌烦是不?
    “也许原意只因不想伤人,所以有诸多包装。”
    “怕伤人?不,我倒觉得是怕自己难做人,不惜一切替自己的恶行开脱,才有那么多托词、借口。”
    两人行走在不甚平坦的山路上,她发现白逢朗手上拿着一根枯枝轻挥着前方的路,也快她一步踩路,想是替她开路,以防她再度跌个狗吃屎,并且驱赶蚊虫吧。
    多么体贴的男人……
    有着她最倾心的容貌、性情,生着一颗她想都不敢想的善良之心,她如何能阻止自己的心去沦陷?
    不,她不想阻止。粉身碎骨就粉身碎骨吧,她就是要单恋地!深深的单恋地。只要不让他察觉,不求取他的回馈,那么他就不会受伤了对吧?单态是私入的事,她至少该有这样的自由与放纵。不伤害他,也成全自己……
    这一生,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这般让她心神俱失了,因为白逢朗只有一个。而人间蕴化不出这种人,如果她日后将因眼界太高而注定孤独,为何不趁此倾注一生爱恋以供未来的每一天回想珍藏?
    爱他,是她自己的事,是吧?……
    不确定日后会有多痛,但若此刻强加克制自己,那她一定会疯掉!
    “怎么了呢?”已抵达小金狼出事的地点,他回过头才看到她面容有些苍白,眼神复杂而慌乱,不禁担心地问了声。
    “哦?呀,没事。到了吗?”她四下看着,就着月光,能看的也有限。
    “到了。”
    “你怎么能肯定?”
    “这里有血腥气。”他蹲下身,拔起了一些沾血的草根,放在鼻端嗅闻着。
    “黑暗对你没有妨碍吗?”
    “还好。”其实是仿如白昼般清晰。
    “真好。”她叹息。他与她是如此不同,明知配不上,却管不住自己不肯安于平凡的心。只是私心爱慕,没关系吧?她也只求这么多了。
    “有法子可解情咒吗?”他还能爱上殷佑之母以外的人吗?
    白逢朗搜寻的身影顿了下。向来没有与别人讨论的习惯,被她一问,沉吟半晌,回道:
    “没有”
    “一定非要你动情不可吗?”
    他不语。低头又找了起来,并不时的凝气探寻周遭的气流彼动。
    朱水恋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明白他之所以不语,并非懒得理她,因为他不是无礼之人;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仍有另一种破解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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