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筋经-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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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竹一出现,唐雨菲的脸色就变了,不动声色的看了秦刺一眼,秦刺却是淡然的面对博竹。
直到唐爸爸发现博竹竟然与小刺以及自己的女儿都相熟的时候,才发现有些意外,可是意外归意外,他也没想到别的。只是,博竹的到来,实际上是有意的,当然,与唐爸爸的结识确实是无意。
私下里,博竹传递给了秦刺一个信息。
博竹说:“我们摸金派大头领很有诚意想请小刺你去我们教派你坐一坐,不问其他,只是交流一下感情。”
秦刺与摸金派自然没什么感情好交流,他原本还没什么想法动用摸金派帮自己查找九副图上石碑的位置,但此刻博竹到来,又提出了这样的意思,秦刺便想,倒不如趁此机会,问上一问,说不定就能找到点什么呢?
摸金派果然是和白莲教一样,都是行踪极为诡秘的教派,就连两派的总部地点的选择上,都带着点共性。白莲教的总部选在西藏,而摸金派的总部直接坐落在外蒙古。完全跳脱开了国内政府势力的范围。
一架直升机在停机坪缓缓的降落,摸金派的总部已经矗立在秦刺的眼前。这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建筑群,但是风格却是极具现代色彩,完全找不到一点儿复古的味道。很难想象,这些专门跟古文物打交道的教派,居然没有让自己总部沾上一点儿古味。
博竹笑着说:“到了。”
秦刺点点头,与他一起下了直升机。
停机坪上有人相侯,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摸金派的首席长老,练彩霞练长老。
“小兄弟,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还真怕你会不来呢。”练彩霞笑着迎了上面,潜伏在周围的摸金派弟子心头都极其纳闷。他们自然知道首席长老是什么样的身份,何况这位长老还是大头领的妇人,可以说与大头领持平的地位,可是却放下身段,来迎接这位年轻小伙子的到来,不免让人揣测其中的味道。
秦刺淡淡的一笑说:“为什么不来,难道怕你们夺了我的斧头么?”
练彩霞呵呵一笑,没有接秦刺这句话,而是说道:“远来是客,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酒席给小兄弟你接风洗尘。”
秦刺点点头,坦然的随着练彩霞举步前行。博竹在一旁暗自点头,这小刺确实气度不凡,换做一般人先别说有没有胆子来这里了,就算有胆子来这里,怕也是小心翼翼,哪会像秦刺这般坦然自在。
摸金派的会客厅里已经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落座的只有三个人,秦刺和博竹以及练彩霞,余下的摸金派众人却没有一个参与秦刺的接风洗尘。这个架势自然让秦刺有些不解,但他也不想许多。
对方既然摆明说了要交流一下感情,那就交流呗。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秦刺所想的。
“大头领有些事情要处理,很快就会赶来。”练彩霞笑着对秦刺说道,却又指着桌上的菜肴说:“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随便准备了一些,你要肚子饿了,可以先吃的。”
练彩霞这话说的却是不像是待客的口气,倒像是在面对自己的小辈,不过一般人不仔细斟酌也听不出其中的味道来。博竹是听出来了,秦刺没有留意这方面,自然没有听出来。他只是摇摇头说:“等你们的大头领吧。”
没过多长时间,摸金派这位最高掌权者,神秘的大头领终于现身了。当他进入会客厅的时候,秦刺愣住了,那个男人也愣住了。
俩人的目光像是燃起了火花似的,在空中噼里啪啦的碰触着。
从双方的眼神里,都可以看到彼此的震惊与不解。
是的,他们的震惊是应该的。因为如果仔细打量的话,会发现秦刺和男人的面向之间有许多共通之处。不过这男人比秦刺显得成熟,脸庞也略有些发福变形,却不乏中年人的英俊。秦刺则是显得稚气未脱,棱角还未显得分明,但从模子上来看,俩人如果将年龄拉近,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这也是看有心还是无心,作为当事人双方,不用有心无心,就能发现这一点。但若不是当事人,除非有意的往这方面想,或者知道一些什么,否则倒也不会因此而想到什么。
雍长老没有发现这一点,便是因为他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博竹和练彩霞却不同,博竹第一次和秦刺接触时,之所以表现的极为亲热,正是因为他看出了这一点。因为博竹是摸金派的老人,大头领年轻时候的样子他很清楚,也知道大头领曾经丢失过一子。所以在看到秦刺时,他当时的震惊是难以想象的,但是震惊归震惊,这世上并非是没有相像的人,所以他只是留了一张名片,并悄悄的把消息告诉了练彩霞。
练彩霞作为大头领的妻子,听到这样的消息在惊讶的同时未免有一些期待,后来机会来了,她见到了秦刺,看到那几乎与丈夫年轻时相差无几的脸庞,她顿时想到了自己那个被丢弃的孩子,虽然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是自己丢弃的那个骨肉,毕竟这样奇迹发生的概率太低了,但她还是下意识的表现出了一股母性的态度来面对秦刺。
而这一次,之所以派博竹将秦刺请来,也是想解开这个谜团。不过这件事情,练彩霞一直瞒着自己的丈夫。所以这位大头领在看到秦刺的第一眼才会表现的如此震惊。
“墨青衫。”
“秦刺。”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手握了一下,但同时,两人都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颤动,一种紧张的情绪不自然的蔓延了两人的全身。
落座时,摸金派的大头领墨青衫看了妻子练彩霞一眼,眼里有询问的意思,练彩霞暗示了一个眼神,墨青衫便没有再相问,而是一改历来冷酷的态度,异常温和的和秦刺说着话。他这样的态度要是让手底下的人看见了,怕是会惊掉大牙。
与练彩霞相似,这墨青衫似乎也有意无意的打探着秦刺的身世,秦刺的回答还是和以往一样,但是这会儿他心里头难免升起了一股念头。特别是这个男人与自己相仿的面容,无法不让他朝着某些方面去深想。
“孤儿。”
墨青衫的目光一亮,转头与练彩霞对视,练彩霞微微点头,目中已经隐含泪光和期盼,她想起了自己那个被丢弃的可怜孩子。如果还在的话,应当也该有秦刺这般大了。
“你的父母是因何而亡的?”墨青衫忍不住问道。
秦刺面色一变,淡淡的说道:“我是被丢弃的。爷爷救了我,抚养我长大。”
秦刺的口气虽然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恨意,但是语气的冷漠可想而知。
墨青衫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秦刺,半晌以后转过身对练彩霞说:“我出去一下,一会儿,你……你领着他来我的书房。”
练彩霞点点头,墨青衫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秦刺也没有计较他的态度,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可笑。一餐接风宴在索然无味的气氛中慢慢的结束。练彩霞领着秦刺来到了墨青衫的书房,书房的很大,所藏的书籍也跟丰富,几个大书柜上摆满的书籍。其中不乏纸张泛黄的古籍。
墨青衫坐在红木椅上,手里正托着一个青铜圆盘,那盘子如同铜镜般大小,上面雕刻着九条龙,但却没有铜镜那样磨得光滑的平面。
看到秦刺来了,墨青衫抬起头来,对练彩霞说:“彩霞,把门关上。”
练彩霞点点头,她在看到丈夫手中的那个圆盘时,就已经想到了接下来丈夫会做些什么。说实话,她心里十分的紧张,非常害怕心里的期盼在最终结果确定的时候,化为乌有。
门被合上,练彩霞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到了秦刺的身旁。墨青衫慢慢的直起了身子,走到秦刺身前,将圆盘托到秦刺眼前说道:“滴上一滴血吧。”
秦刺淡淡的说道:“给我个理由。”
“理由?”墨青衫重重的一叹,说道:“我曾经丢失过一个孩子,而现在有个按年龄算,极为相仿的少年站在我的面前,并且和我的相貌十分的相似,我没有理由不怀疑,这是不是我丢失的那个孩子。”
秦刺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可能是你的孩子?”
“是的。”墨青衫坦然的点点头。
“笑话。”秦刺冷着脸说道:“我根本就没有父母,我也从来都没想过要找什么父母,在我心里,他们早就已经死了。我的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爷爷。”
秦刺这话并不是他的心声,一直一来,他都想招寻他的父母,但是事到临头,他却突然有些想逃避。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声,他怕,怕这关系如果是真的,那要如何去面对?
“你是不愿,还是不敢。”墨青衫的声音也平淡了一些,但目光依旧是灼热的盯着秦刺。
秦刺目光一凝,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哼了一声道:“我有何不敢。”
说着,他伸出手去,拇指指甲在食指的指尖用力的一割,顿时破开了一个口子,一滴鲜血滴落了下来。
第三卷第167章亲生父母
墨青衫见状,也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手,他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紧张,这对于他来说,是很难想象的。但此时,他却怎么也忍不住自己跳动不安的心,慢慢的割裂了指端,任由血珠子滴落下去。
练彩霞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她的眼睛睁到了极限,一霎不霎的盯着丈夫手中的那个青铜圆盘。
这是古代皇家宗室用来辨别正统血脉的宝贝,叫做九龙盘,是摸金派一次无意中从一座古墓中挖掘出来的。只要九条龙都亮了起来,那就表示,滴血的双方,是绝度的血脉关系。比DNA还要精确。
随着双方的血液被九龙盘所吸收,九条龙,第一条亮了,紧接着,第二条也亮了,第三条,第四条……直到第九条也亮了起来。
墨青衫的手一抖,再也握不住这九龙盘,任由它掉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清脆的响。他的目光已经牢牢的锁定在了秦刺的身上,浓厚的情感透过目光,笼罩着秦刺。
“我的孩子。”
练彩霞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秦刺,一时间泪如雨下。
秦刺的脸色完全的白了,白的一点儿也看不出血色,他虽然不明白这青铜圆盘的奥妙在何处,但是看这墨青衫和练彩霞的表现,他已经明白了,双方的滴血认亲已经通过青铜圆盘确认了下来。
“不……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秦刺摇着头,仍自不相信这样的事实。
“不会错的,这九龙盘是检验血脉的神器,绝对不会出错的。”练彩霞仅仅的抱着秦刺,哽咽着说道。
墨青衫毕竟是个男人,虽然心里万分激动,但他还是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缓缓的坐回了红木椅上。
“彩霞,让我跟……跟他说说话。”墨青衫缓缓的开口道。
练彩霞哽咽着点点头,放开了秦刺,但目光却是一刻也不舍得离开他。
“你……”一开口,墨青衫却发现自己的嗓门堵的厉害,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话说下去。与秦刺一样,当先前的期盼成为事实以后,他忽然间就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了。多年前的丢弃,到如今的认亲,跨越了十几年的时间,除了血缘,双方之间还有亲情么?
亲情肯定是有的,它是血缘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对于墨青衫和练彩霞来说,面对自己的骨肉,他们又如何割舍,但刚刚秦刺语气里的生硬让他顾虑,这孩子或许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早就把他和练彩霞当做死人了。
“其实……其实我们是有苦衷的。”墨青衫艰难的开口道。
“苦衷?”秦刺一声冷笑,虽然面色苍白,心头也曾有过煞那间的激动,但是转眼就被怒火所填埋。早在得知自己并非爷爷所亲生的血脉,而是被丢弃的孤儿,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