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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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将来你老了,会不会也对孩子们说这样的话,真想看看你到时候是什么模样,真想看看呐”
岚琪努力说些轻松地话,笑着道“皇上说他看准了臣妾将来硬不起心肠教导儿媳妇,更不要说儿子了,皇上让臣妾将来做个富贵闲人,每天傻乎乎跟着他就好。”
太皇太后果然笑了,却又意味深长地说“儿媳妇是一定要教的,不是苛求她们什么,而是要把现实的残酷展示给她们看,她们都是深宅大院的金枝玉叶,几时知道天下的疾苦,但是跟着丈夫若想有一番作为,必然要历风雨。”
岚琪笑应“臣妾听您的。”
太皇太后看她一眼,又慈祥地笑着“可别学惠妃,她都弄出些什么勾当来,我都替她恶心。”
岚琪唯有安抚“您别想那些事儿了。”
可太皇太后却又云淡风轻地看着她,让岚琪毫无准备地就听见说“如何培养一位国母,不只是恩威并施,你要让孩子觉得幸福,幸福的人才会有开阔的足以容纳天下的胸怀,就好像你一样。”
岚琪呆呆地望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却笑着拍拍她的额头,旋即别过脸闭目养神,再也不说话了。
在太皇太后跟前呆了好一阵,岚琪觉得有些话似乎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重量,再三取舍后,决定不去多想不去深究,那些字眼听过则以,她还是做原本的乌雅岚琪才好。
太皇太后阖目养神不久,便睡过去了,难得一刻安眠,岚琪吩咐可信的宫女在跟前伺候,便辗转来苏麻喇嬷嬷的屋子,老嬷嬷那日和太皇太后一起摔到地上,闪了腰至今还不能下床活动。
嬷嬷看到德妃来,心疼地说“看您挺着肚子走来走去,奴婢的心就一直悬着,好娘娘,您且歇一歇,让奴婢安生半天可好?”
岚琪笑悠悠说“这小娃娃乖得很,前阵子清闲时天天和我闹,这几天许是知道额娘要忙了,乖得不得了。太医说我和孩子都好,脉搏强健平稳,您不要担心,而我这样多动动,生起来也容易。”
昔日初产,什么也不懂的小妇人在苏麻喇嬷嬷的陪同下九死一生地产下四阿哥,那份恩情岚琪一直都记着,苏麻喇嬷嬷如今想来,也恍惚觉得就在昨天,可是现在的德妃娘娘已十分能干,生儿育女也不再值得她害怕。
“盼着是个小阿哥,主子一定高兴。”苏麻喇嬷嬷轻轻碰了碰岚琪的肚子,也不敢用力摸,德妃月份大了,怕过多抚摸会刺激胎儿引发早产。实则嬷嬷心里竟真有这么一个念头,她希望德妃能早些分娩,心里隐隐地害怕,怕太皇太后等不到那天。
两人说说闲话,提起这阵子惠妃病重,但大福晋愣是不进宫伺候,且不管宫内有什么事,她都推病不参与,很显然儿媳妇在躲着婆婆,因为惠妃不能随意出宫,大福晋躲在外头,就能避她一辈子。
“闹到这地步,真是难看极了。”苏麻喇嬷嬷叹息着,随口便说起,“皇上为太子挑了几个侧福晋的人选,这下要搁置了,太皇太后原本可期待了。”
提起太子,岚琪心里一颤,可不想对苏麻喇嬷嬷再说一遍,默默按下了心思。
这会儿的乾清宫,皇帝正负手立在窗前,听李公公战战兢兢说罢几件事,皇帝手里本捏着一串珠子,此刻珠子与珠子之间似乎被很用力地摩擦,那叽叽咯咯的声响,刺得李公公心颤,老公公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生怕皇帝盛怒之下,把他的脑袋也给砍了。
“这件事,还会有谁知道?”可皇帝还是出声问。
“奴才觉得”李公公咽了咽唾沫,鼓足勇气说,“奴才觉得即便有人知道,也不敢张扬,兹事体大,宫里娘娘宫外大臣,个个儿都是聪明人,都看着皇上的脸色行事。”
玄烨手中的劲道,几乎要把好好一串珠子捏碎了,一点点把心中的恨发泄到这些力气中,脸上除了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红,神情上毫无变化。他明白,只要自己不动声色,其他人就不敢贸然行动,但他稍许露出不满,就一定会有人将矛头指向毓庆宫。
太子最大的支持,不是赫舍里一族有多强大,不是他本身有多优秀能干,太子最大的支持是他的父亲,是玄烨自己。皇帝一旦要抛弃太子,谁也帮不了他。
“你年纪大了,恐怕在宫里的日子,也没多久了。”玄烨冷地出声。
“是,奴才早就该退了。”李公公这会子倒是淡定,平静地说,“奴才与太皇太后说好了,将来为太皇太后做守陵人,好把您和天下的事儿,时不时都告诉她。”
“做个与世无争的守陵人之前,再替朕挑选培养几个得力的人来。”皇帝的声音,仿佛从深渊而来,沉闷压抑地叫人有窒息的恐惧,李公公紧张地听着他说,“那几个人,要十足得可靠,从今往后太子每日一言一行,都要密报让朕知道。”
“是”
珠子依旧叽叽咯咯发出声响,可皇帝的话语却比这尖锐的声音更刺耳,“朕会另外安排人监督他们,他们若有异心,随时随地都会丧命。”
李公公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却突然又听见皇帝一句透着深深无奈与悲伤的话。
“朕,心寒。”
402 太子侧福晋
李公公望着皇帝的背影,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悲戚。
昔日赫舍里皇后难产而终,皇帝曾几日不愿见甫出生的孩子,认定是二阿哥夺走了皇后的性命,宁愿没有这个儿子也要留住皇后。可当他冷静下来,明白逝者已矣,便将对皇后所有的爱倾注在太子的身上,一晃十几年,太子得到比任何皇子公主都要深厚的父爱,可是父子俩竟在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
李公公深谙宫闱之道,明白皇帝与太子之间,眼下仅仅看似一条细小的裂缝,但随着日久天长,裂缝若无法填补,未来等待他们父子的,将会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传旨到永和宫,朕今晚过去。”许久之后,玄烨舒口气,吩咐了这句又坐回桌案批阅奏折,仿佛只有把自己置身于繁忙的国事中,或是去永和宫,才能让他放下心中的郁结。
这日因皇帝要去永和宫,太皇太后早早打发岚琪回去歇着,但岚琪回到宫里,陪着孩子们玩了半天,也没见皇帝过来,准备的宵夜热了两回,环春才进来悄声与主子道“皇上刚刚从乾清宫动身,可是没往咱们这儿,去毓庆宫了。”
岚琪心头一惊,但很快就提醒自己,不要总惦记着这件事,未必就是太子,查出真相前,不能武断地认定是太子,她总是这样一惊一乍,会让玄烨不安。
毓庆宫里,皇帝并没有让人通报自己来了,可太子却很快就得到消息迎在了门前,这让父亲感觉很不适意,原本想静静地看他一会儿,这下不过就问问他起居饮食如何,吩咐他多多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问安,便离了。
一样没让人通报皇帝驾到,玄烨长驱直入永和宫,但德妃不在寝殿里,正在一双儿女身边。胤祥和小公主一左一右窝在她怀里,锦被之下还有高高隆起的肚子,玄烨站在榻边看了好一阵,胤祥不知梦见了什么,突然从梦中哭醒,吵醒了小姐姐,也吵醒了额娘。
两个小娃娃一同哭闹,岚琪有些不知所措,玄烨亲手将胤祥抱起来,一岁的孩子软乎乎地伏在父亲肩头,是梦里被吓着了,被父亲温柔地轻轻拍哄后,很快就睡过去,而小公主也不再哭泣,他们俩一个抱着儿子一个抱着女儿,目光相接皆是暖暖的神情,岚琪柔软地笑着“皇上如今,总算会抱孩子了。”
乳母宫女来接手照管孩子,玄烨扶着岚琪缓步走回他们的屋子,一道用了些宵夜,一道洗漱更衣,静静地做着很寻常的事,只等躺下来,环春将寝殿内的蜡烛一支一支吹灭,岚琪突然感觉到玄烨抓了她的手,随着屋子里越来越暗,掌心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皇上,疼。”岚琪的手纤细柔软,怎得住玄烨那样捏,他白天几乎将珠串捏碎的力气用在岚琪的手上,真真是要捏碎她的骨头,听见岚琪喊疼,他慌忙将手捧起轻轻抚摸,轻轻吻了手背,愧疚地说,“朕不好。”
岚琪笑着说没事,此刻屋内仅零星几点烛光,隔着帷帐更是昏暗,她不大看得清玄烨的脸,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面颊让他早些休息,可触手玄烨脸上的肌肤,一片湿濡濡叫她惊得抽回了手,两人都沉浸了半天,才听见皇帝吸了吸鼻子干咳了一声,在她手掌上轻轻拍了一下“谁叫你乱摸的?”
玄烨开口,岚琪胆子反而大了,伸出双手轻柔地拂过他面上每一寸肌肤,当湿濡濡的感觉在手心渐渐消失,但听玄烨笑着“朕的脸要皴了。”
才说这句话,岚琪香软的面颊突然凑上来,好像要轻轻把她脸上润肤的凝脂蹭在玄烨脸上,皇帝被她笨拙的举动逗笑了,彼此间压抑沉闷的气氛终于被打破,嫌弃地推开她的脸,把人搂在怀里,嗔怪着“你就不嫌肚子硌得慌?”
怀里的人却不说话,似乎玄烨觉得好笑的事,在岚琪看来一点也不值得高兴,她是真的心疼身边的人,心疼他所有的事。
皇帝渐渐冷静,不论是悲伤还是欢喜,冷静下来,便有许许多多想说的话,好半天问的第一句是“岚琪,皇祖母是不是,要丢下朕了?”
怀里的人颤了颤,良久后的回应是“臣妾会一直陪着皇上。”
“真的?”
“哪怕只多一天,也不丢下您。”
玄烨无奈地笑着“朕堂堂天子,却要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难道不该是,你让朕别丢下你?”
岚琪的声音已然哽咽“堂堂天子,就该能满足一个女人所有的愿望,乌雅岚琪又不要江山天下,又不要名垂青史,她就想一辈子陪着自己的男人,永远也不丢下他。”
玄烨笑“可是朕有那么多女人,每一个都成全,几时才能轮到你?”
岚琪在他怀里蹭了蹭说“那是您和她们的事,臣妾只知道咱们俩的事,皇上别扯那些臣妾不爱听的。”
皇帝的笑声从寝殿传出去,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畅快,叫外头跟着的人都心头一松,皇帝虽然不表露,可日夜跟随的人都了解圣上的脾气,不管是皇上担忧太皇太后的身体,还是操心朝廷大事,这几天皇帝没给过谁好脸,现在能笑了,都默默念着阿弥陀佛。
隔天皇帝从永和宫去早朝,清晨起来神清气爽,德妃娘娘挺着七八个月的身孕照样能伺候皇帝穿戴,边上的人几乎插不上什么手,帝妃间默契的眼神和言语交流,直看得人心里暖融融。皇帝昨晚带着一团阴郁之气来,今晨离去,已然云开雾散。
而今天另有一件高兴的事,皇帝在大阿哥成婚后,一直没有忘记要为太子选侧福晋的事,因太子妃是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论是现在立的侧福晋将来扶持为太子妃,还是他日另选优秀的女孩子,眼下都有许多不宜立太子妃的道理,是以朝臣没有异议,宗室之中更没有立场对此事指指点点。
今日应选的女孩子们被送入宫闱,因非朝廷正式选秀,免去了其中许多繁复的环节,从一开始就是皇贵妃和几位宗亲命妇在皇帝送来的名单里选的这些个,自然皇贵妃偏重的,都是皇帝的意思。
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们,个个如花似玉,她们的命运与其他同龄人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