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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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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阿玛”孩子泣不成声,努力地说着话,“我给皇额娘念故事了,她最喜欢的孙猴子的故事。”

    玄烨冷然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呢?”

    胤禛哭着摇头“我说了,她不要听。”但立刻又高高扬起头说,“可是我记住了,皇阿玛,我都记住了。”

    玄烨伸手将胤禛拢到身前,自己失去亲娘时,年纪比胤禛还小,可已是帝王的他,不能在人前哭成这个模样,儿子们大多已比他登基时要大了,他总觉得孩子们该懂事该坚强,可孩子终究是孩子,皇后临终前那番话,让他肝肠寸断。

    “你要好好的,你皇额娘才能放心,哭有什么用?”玄烨亲手抹掉儿子的眼泪,四阿哥在他眼前,除了孩提时的不懂事,还有胤祚没了的时候,他去追着那要送出宫的棺木外,从未如此柔弱无助过。他知道,胤禛是重情重义的孩子。

    “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人有空来照顾你哭泣。”玄烨再次冷下脸,把怀里的孩子推到岚琪面前,吩咐胤禛,“跟着你额娘,看她如何为皇后操持后事,做你能做的事,也算尽孝道。”

    岚琪小心翼翼地伸手,她一直对于胤禛有着过于敏感的谨慎,是怕失去才会这般小心,如今孩子重新完全属于她,可也只是眼中所见的而已,她明白这十年的养育之恩,会一辈子刻在他心里。

    让她暖心的是,胤禛没有拒绝,被母亲握住手掌后,便跟着她走了几步,岚琪对玄烨说,她要带四阿哥去收拾一下,玄烨点了点头没说话,望着母子俩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回眸见再也不会醒来的人那安然祥和的面容,想起表妹最后问他的那句话,他撒了谎,可表妹明明知道,还是笑“就算您骗我,我也当真了。”

    失去发妻时,他以为那是亲情以外人生所历的最大痛苦,皇祖母以外,大概未来再也不会被什么痛苦打败,钮祜禄皇后过世时他的悲伤止于对生命的惋惜,可表妹离去,他的心痛难以言喻,但哭不出来也不想哭,旁人只当他冷静甚至无情,心中的痛,只有自己知道。

    另一个人也没有哭,不是昔日六阿哥走后呆滞的无泪,也不是太皇太后驾崩后几欲寻死的哀痛,她冷静而精神地面对一切料理一切,承乾宫上下没有一处胡乱或不妥帖,娇弱的身躯仿佛是此刻最强大的依靠,让玄烨走近殿内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安心。

    可这份安心,很容易变成依赖,而玄烨心里,的确早就依赖上了那个人。

    那一日后,大行皇后的丧礼,有条不紊隆而重之地举行。初十,大行皇后梓宫停灵承乾宫,三日后皇帝亲送,奉移至朝阳门外享殿,之后数祭,皆携诸皇子亲临。七月二十六著封大行皇后之父佟国维一等功,赐诰命,世袭罔替。至九月,命和硕简亲王雅布、多罗信郡王鄂札,赍册宝,上大行皇后尊谥,谥号孝懿皇后。十月,孝懿皇后梓宫奉安地宫,圣驾亲临奠酒,亲王以下、文武大臣皆随驾行礼。

    七月初秋,十月深秋,转眼三月匆匆而过,孝懿皇后的丧礼似乎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大丧,赫舍里、钮祜禄两位皇后也好、太皇太后也罢,这一次的丧礼,有条不紊得让人觉得好像根本没发生什么大事,自然前朝后宫细琐诸事间操持之人,功不可没。

    十月末四阿哥生辰那日,永和宫突然宣太医,德妃不堪辛苦,终于病倒了。此时四阿哥已恢复书房的课业,之后几天,每日晨起出门前必来永和宫探望,下学后也先至永和宫问安,母慈子孝,外人看着这对亲母子的情分,不比昔日养母养子来得差,仿佛很自然地过渡了尴尬的日子。但所有人也都看在眼里,四阿哥至今住在承乾宫,没有回永和宫。

    七八月里,还能说是为了养母持服,但往后的日子,除了祭奠安葬等等要紧日子,平时宫里的生活与以往无异,阿哥们也不能荒废学业,但四阿哥除服之后,仍旧一个人住在承乾宫,那里如今一个妃嫔也没有,除了太子之外,还没有哪位阿哥独自守一座殿。

    而提起太子,此番孝懿皇后大丧,从头至尾不见太子的踪影,每逢大祭,都是大阿哥以皇长子的身份诵读祭文,连四阿哥也没轮上,太子是说在畅春园无逸斋里养病,可除了皇帝之外其他人不能探视,谁也不知道太子到底在那里怎么样。

    七月以来,举凡大事皇帝都委任大阿哥,大阿哥也算争气,事事稳妥没出一点岔子,众人知道明珠府必然在背后协助指导,而索额图明明在皇后逝世四天后,就成功与沙俄签订《尼布楚条约》,但皇帝却以诸多理由把他留在那里继续善后,据说十一月初方能回京。

    三四个月里,赫舍里一族的人完全使不上劲,太子安居畅春园念书,到底怎么样谁也没看到,大阿哥却一日千里地成长,让人刮目相看。

    孝懿皇后逝世的悲伤渐渐淡去,宫中照旧恢复以往的平静,只是大事后众人都有些疲倦,加之丧期内不宜娱兴庆祝,宫内氛围只是缓过一口气般的疲倦,上上下下都没什么精神。

    仿佛唯一有生气的,就是关于几位阿哥的流言蜚语,再有永和宫母子间奇怪的关系,好些人巴望着谁去捅开这层纸,好让人看清楚德妃如今与四阿哥,究竟怎么回事。


455 树大招风



    十一月初下了场大雪,自大行皇后持服之后,宫里又见苍白一片。永和宫暖里,岚琪正拥着锦被教胤祥认字,十三阿哥娇憨可爱十分粘人,岚琪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心里也就更加惦记他的亲娘,正准备过些日子把孩子抱去给杏儿看看,甚至想让杏儿搬来热闹的殿,铃兰那里虽然好,到底太僻静。

    隐隐一阵冷风灌进来,该是外头有人来,一阵小声说话的动静后,便见环春再打了帘子进来,伏到炕边对她说“索额图大人回来了,太子也从畅春园回来了。”

    岚琪颔首说“年末了,太子应该回来了。”又叹了叹,“但是元旦一过,皇上大概就要去园子里了,大行皇后病前就想去了,可惜皇后病太重不宜挪动。”

    环春问“咱们去不去?”

    岚琪摇头道“且看皇上怎么安排。”

    环春笑着“万岁爷一定想您去的,万岁爷去哪儿不带上您呀?”

    怀里胤祥奶声奶气说“皇阿玛带额娘去。”

    岚琪欢喜地亲亲他,但心里却想,孩子们不知不觉又都长大了,往后在他们面前说话要多小心些才好,便没有应环春什么话,等之后乳母来把十三阿哥抱走,才对她说“太皇太后大丧、皇后大丧,这两年皇上就没怎么好好亲近过后宫,谁心里的悲伤都有限,更何况他还要继续负担这个天下。他总要去散散心的,如今都是新人得宠伺候着,我跟过去做什么呢,难道他们做什么事,还要看我的脸色?”

    环春笑道“这话旁人说也罢了,娘娘说不得,皇上宠谁也比不上您。”

    “你倒是轻狂了。”岚琪嗔怪她,“我都三十岁了,总比不上十几二十岁的新鲜可人,他正当盛年,能有一两个好的伺候着,我也省心不是?”

    环春笑眯眯地说“娘娘的心可真大,回过头自己又要吃醋过不去,您跟奴婢还客气什么呀?”

    岚琪却笑“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总拿这些话闹我。”她沉沉一叹,似在伤感孝懿皇后的一生,唏嘘着“大概是历了太多生离死别,只是年末年尾的功夫,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少了几分昔日的气性。虽然心里依旧不愿意他身旁有新欢新宠,可比不得早前那么强烈的反感,现在每天睁开眼惦记的,是他身子好不好,是这宫里的有没有出什么要紧事,是孩子们有没有哭闹,果然美人是要养在云端上的,一旦沾染了烟火气,就不一样了。”

    环春也觉得,自家主子比起其他妃嫔娘娘们,她心里塞的事太多,她做什么事都全心全意,六宫琐事也好,阿哥公主们的起居也罢,对皇帝和太后的关心更是从不怠慢,每天都塞得满满当当,真是给她时间用来吃醋,她也宁愿抱着软乎乎的小阿哥小公主歪着睡一觉,实在太辛苦。

    “太后娘娘说了,要您这两个月别管宫里的事,好好养身体。”环春走去稍稍将窗打开一道缝换换气,候着觉得有些冷了,赶紧又关上,回来给主子面前再挪一盆炭,叮嘱着,“皇上一日三趟地派人来问您好不好,奴婢都嫌烦了,皇上那儿还不烦。”

    岚琪懒懒地歪着说“他烦什么呀,是底下公公们殷勤,备着他随时随地要问,我估摸着他不会时时刻刻都想知道,顶多想起来了,随口那么一问。”

    环春摆手笑“娘娘可不能这样说,奴婢问过他们,说万岁爷真是一日三趟地问呢。”

    岚琪矫情地轻哼“他心里有我,我知道。”

    此时外头似乎又有人来,环春迎出去听话,须臾脸上神情怪怪的进来说“长春宫刚去宁寿宫报喜,说大阿哥府里的侍妾有了身孕,好像要向太后讨个恩旨,给那侍妾一个格格的名分。”

    岚琪知道,阿哥府里的侧福晋也是地位尊贵的存在,大多出自名门,太子的侧福晋就是太皇太后亲自选的,所以大阿哥府里那得了宠幸的丫头,顶多给一个格格的名分,侧福晋是不可能的。但若是那侍妾能生下皇长孙,子凭母贵指不定前程能更好,但这样一来,照惠妃的喜好,旁人生下了皇长孙,大福晋往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一个侍妾而已,等她真的生了皇长孙,再道喜不迟。”岚琪吩咐环春,又想起宫里那个大腹便便的人,再叮嘱,“让人去看看袁答应,她再一个月就要生了。”

    长春宫里,惠妃坐着暖轿归来,进门脱下厚厚的大氅,站在暖炉边烤火,燕竹端来热茶给她喝,她却推开手,面上神情不展,皱着眉头说“连生两个都是女儿,我还等她养好身子过些日子再有好消息,没想到却被一个侍妾捷足先登,她也厉害,帮着隐瞒了那么久,现在都三个月的身孕了。”

    燕竹捧着茶站在一旁,低着头等挨骂,果然听惠妃责备她“不是让你们派人盯着阿哥府吗,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

    燕竹低声道“娘娘有所不知,大福晋好像就是防备着您呢,她尽可能地把阿哥府里的人都换成她的人,一点一点换的,等奴婢回过神,府里竟然连个能说话的都没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准备往府里塞人。”

    “这小贱人还真本事。”惠妃气结,失态地往暖炉上踹了一脚,气哼哼地在边上坐下,“她是不是觉得我真拿她没办法,她是不是觉得我真稀罕她这个儿媳妇,没有她还会有别人,她算什么东西。”

    燕竹放下茶碗,劝说道“娘娘千万要沉住气,您这会儿若把大福晋怎么样,正好在皇后大丧中,就算选新福晋,也赶不上回头太子的侧福晋入宫啊。”

    惠妃眉头紧蹙不言语,又听燕竹轻声道“毕竟是皇家血脉,若真是皇长孙,总归是件喜事,好些贵族千金在王府贝勒府里也不过是个格格的身份,何况将来还有机会成侧福晋呢。”

    惠妃却皱眉道“你不懂这里头的区别,庶出并没什么,要紧的是亲娘的出身。”她抬手朝东边指了指,“她若非出身太低微,大概早就在贵妃甚至皇贵妃位了,这就是区别。”

    燕竹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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