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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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太监早退下了,岚琪亲自从外头端了茶盘来,茶壶里泡的事金银花莲心枸杞茶,她缓缓斟一杯茶递给玄烨说“屋子里烧地龙,难免心火旺,这茶最好,喝了也不怕睡不着。”
玄烨正要发脾气,见她手背上深红色已然结痂的伤痕,岚琪的手向来白嫩,一点点伤痕就很突兀,不禁问“怎么弄的?”
岚琪不在意地说“皇上之前摔茶碗,碎片溅出来刮破的。”
玄烨一愣,握住岚琪的手轻轻摸了摸伤痕,问着“疼吗?朕是气急了。”
岚琪软软笑着“不疼,平时伺候几个小家伙,也偶尔被挠几下抓一道,很快就好了。”
玄烨却沉甸甸地说“小时候挠几下伤的是身体,将来长大了胡闹伤人心,可就没那么快好了。”
“皇上怎么”岚琪到底没问出口,还是端茶给他说,“皇上消消气。”
玄烨喝了茶,舒口气想要靠下去,岚琪挪来大靠枕给他垫在身子下,他用手背轻轻敲着额头,还是无法疏散心头郁闷似的,岚琪也不敢多说话,只静静地跪坐在一旁。
好半天突然听见咕咕声,岚琪一怔,见玄烨伸手捂住了肚子,她惊讶地问“皇上还没用膳?”
“之前没胃口。”玄烨嘀咕着,但身体果然还是饿了,他自己也有感觉。
“臣妾也没用膳,正好饿了。”岚琪总算找到些事情来做,唤人传宵夜,不知环春是否早有准备,她这边才说要,眨眼功夫就送进来膳桌,不知哪儿弄来的精致小铜炉火锅,一碟鲜虾几样蔬菜和米饭,烫了鲜虾蔬菜沾酱吃,一边就熬上粥了。
玄烨是饿了,岚琪则是看他吃得香才有胃口,两人热乎乎吃了半天,皇帝热得把外衣都脱了,但突然想起什么,喊来梁公公,问他东西在哪儿。
不多久梁公公带着小太监上来,捧进来一只硕大的锦盒,打开盒子,一只釉色莹润饱满的长颈瓶,岚琪瞧着和早晨那只双耳瓶一样是雨过天青釉的,但隐隐有些许的差别,可又说不上来。
玄烨则道“这是天蓝釉,瞧着很像是不是?摆在一起看就不同了,这个釉色极少,一年得不了几个,都贡上来了,朕只在乾清宫摆过,这只带来原要摆在清溪书屋里。”
“臣妾听说过天蓝釉,见还是头一回见着。”岚琪欣喜地摸了摸这只瓶子,也舍不得拿出来看,直接让环春收好,要之后带回永和宫去,别让小家伙们翻出来摔了。
玄烨见她一副高兴模样,嗔怪道“还是这么贪。”
岚琪不屑“那也要看是什么东西,皇上若不是心虚早晨摔了臣妾的东西,明明有这样好的,也不舍得赏人,值钱的好东西才值得贪。”
“你屋子里都是小娃娃,跑来跑去不怕摔了?朕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留给你的,不过是有些东西要等着好的时机再给你。”玄烨不高兴,可人家笑眯眯端上一碗鲜虾粥,柔柔地说,“喝了粥臣妾陪您屋檐下散散,然后就早些睡吧,吃饱了睡醒了,再去想那些烦心事。”
玄烨已然开了胃口,没有拒绝,热乎乎鲜甜的粥下肚,精神也是一振,便随手裹了大氅,和岚琪在屋外走走,时下正月依旧寒冷,他们吃得身子发热地出来,反而觉得清爽醒神。
立在一株春梅下,枝桠上才抽芽,还未见花骨朵,岚琪问玄烨多久才能开花,可皇帝却说“四五月就差不多了。”
“四五月?”岚琪笑道,“您在说什么事?”
玄烨果然没听见岚琪问他的话,答道“三月过皇祖母二十七个月的孝期便过了,你和荣妃与内务府安排一下,是时候让侧福晋进宫了。但毕竟还没有立太子妃,不必太过铺张,该有的礼节做到就好,若是来日新立太子妃,届时再举办婚礼,若是扶侧福晋为太子妃,再补一场仪式就是了,这都是后话,总之先让侧福晋进宫。”
“这个好办,宫里都有规矩不麻烦,只是”岚琪道,“是说这回四五月里,就要回宫了?”
玄烨摇头“回不回去再说,让侧福晋进宫的事安排好。”
岚琪见玄烨不断地强调这件事,知道他心里烦躁,太子十五六岁了,当年玄烨在这个年纪早就有孩子了,大阿哥成婚也早,如今两个闺女在膝下,侍妾还有了身孕,太子依旧独来独往。但这并不是皇帝的错,当初太子年纪小,可又赶上太皇太后驾崩,这一拖就是两年,皇帝也不能让他娶妻纳妾,现在出了那样的事,又好像全怪皇帝对太子不尽心,怪不得玄烨憋闷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因为这些事找谁商量都不成,他若要袒护太子,就只能自己闷在心里。
玄烨始终没对岚琪说那宫女和太子究竟怎么回事,岚琪再好奇也不打算从皇帝口中知道,他们俩再亲昵,也要保持些许距离以及互相心里藏些秘密,这样一来才不会疑神疑鬼担心对方是否对自己有所隐瞒,可过度地互相坦白,就会带来这适得其反的效果。
待要伺候入睡,已然深夜,环春还没将那只长颈瓶收起来,估摸是不好当着皇帝的面翻箱倒柜,一时还搁在长案上,岚琪新鲜地打开锦盒取出瓶子又摸了半天,冰凉光滑的瓷器抹在手里,恰到好处的分量,真正是上等品才有的贵重。
“是你的东西了,有什么可看的?”玄烨突然从身后搂住她,岚琪的手正握在长长的瓶颈之上,玄烨捉了她的手一道缓缓抚过,轻轻在耳后说,“天还没暖呢,怎么用茉莉香了。”
腰上的手越发用力,玄烨另一只手已将瓶子拿下,而后用双手环住了她的身子,一点点往后退着,岚琪软软地几乎全靠在他胸膛上,感觉到他鼻尖蹭着自己脖子里的肌肤,心里禁不住热起来,轻声说“身上可没用茉莉香,你再闻闻是什么?”
深夜时分,外头起风飘雪,屋里却是花香旖旎,瑞景轩白天才历了摔打东西的惊恐,没想到不隔夜,皇帝就亲自来改变院子里的气氛。跟着德妃的宫女太监渐渐都不把这些事当事儿了,他们知道皇帝在别处发脾气,那是真发脾气,在瑞景轩在永和宫,就是散散心而已。
翌日凝春堂本要招待几位老福晋逛园子,幸好昨晚一场雪堵了路,太后一早派人来说老福晋们明天再来,让德妃不必一清早过去,等园子里的积雪扫干净了再出门,又说正月十五要在凝春堂简单和皇帝妃嫔们聚一聚,让她和荣妃提前预备。
如是岚琪偷得半日闲,懒懒地窝在明窗下晒太阳,昨晚的暴风雪她毫无知觉,只因沉浸在翻云覆雨中,贪婪地释放一切**,等精疲力竭地睡过去,醒来皇帝都不见踪影了。
“奴婢已传话给觉禅贵人,若是中午得闲,过来和您一道用午膳。”此刻环春带宫女进来换香炉,等她们收拾妥当,岚琪拉了环春轻声说,“昨晚我糊涂了,你帮我算算日子,下一回该是几时?我心里真害怕,现在不敢再有,怕真的拖垮了身子。”
环春今早为主子收拾被褥时,就知道主子该担心了,这会儿红着脸笑道“您就别操心了,顺其自然吧,皇上好些日子没来了呢。”
岚琪推她,到如今还是会脸红,好在这话对环春说得,主仆俩嬉笑了一会儿,因来回话的人说觉禅贵人愿意来用午膳,环春便想去好生预备一些,觉禅贵人是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吃的东西也要精致才好。
环春离去,岚琪歪着看内务府送来的单子打发时间,可眨眼功夫环春又回来,说无逸斋里又出事了,有个宫女服毒自尽了。
岚琪手里的单子落下,怔怔地看着环春,昨晚好容易哄得玄烨高兴,这再一闹,他的心都要碎了。
466 对待孩子的区别(三更到
“消息怎么传来的?”岚琪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来不及遏制在畅春园里传播,急着下了暖炕,就要去找荣妃商量。
环春则道“娘娘来不及了,无逸斋里几个宫女被吓得跑出来,到处喊死人了,虽然已被拿下,可园子里早就传遍了。”
“怎么会这样?”岚琪重重地坐下,“昨天胤禛还来跟我说,无逸斋的规矩比得上毓庆宫,怎么会接二连三出这样的事?”
环春俯身轻声道“奴婢听见一些话,怕您生气一直没敢说。”
岚琪皱眉看着她,环春轻声道“是奴才们私底下传的,说太子性格暴虐,偶尔会虐待宫女太监,但毓庆宫里的事不可以对外传,所以从来没传出来过,奴婢听过则以,也不敢提起。”
“怎么会这样?”岚琪捂着心门说,“能这样传出来,未必不是真的了,现在无逸斋里接二连三地出事,兴许就都暴露出来了。”
此时门外传话说觉禅贵人到,觉禅氏也新鲜地带着这件事来,坐下就说“臣妾原以为惠妃从中作梗,可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若是她未免也太激进,惹怒了皇上真真不值得,她的确不至于如此愚昧冲动。”
岚琪叹“皇上一定已开始查,若是惠妃搞得鬼,她就是自掘坟墓,我也认定她不会这么傻。”
看得出来这次的事,必然和太子脱不了干系,去年末一次考学他还输给了四阿哥,估摸着皇帝没给他好脸色,每每想起来,岚琪就担心儿子会被他们盯上。
觉禅氏也提醒岚琪“虽说国舅府还会扶持四阿哥,但孝懿皇后毕竟不在了,娘娘要为长久打算,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要让他们挑唆了四阿哥和太子的关系,对他们来说,扫清一个障碍道路就通畅一分。”
岚琪感激觉禅氏的善意,可这些话不能轻易说出口,或者说觉禅氏绝不是商谈这些事的人,如同她对待与玄烨的感情一样,这是必须自己**面对的问题,但她没有坚决地表示反感,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过去,觉禅氏是聪明绝顶的人,明白了德妃的态度,也就知道自己的分寸。
不多久荣妃赶来,觉禅氏不便在跟前听她们商议,便随环春去准备午膳,等摆齐了膳桌,清溪书屋却突然来人,说皇帝请德妃娘娘过去一趟。
岚琪让荣姐姐和觉禅贵人自便,换了衣裳便坐暖轿匆匆而来,因清溪书屋时常有大臣进出,畅春园虽无前朝后宫的划分,但妃嫔们几乎不往这边来,等她在清溪书屋前下轿,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门前是梁公公候着,岚琪见面便问“太子呢?”
梁公公忙轻声道“太子已回无逸斋去了。”
岚琪稍稍皱眉,梁公公已学得十分机敏,不等德妃娘娘发问,已禀告“皇上找太子来,是说四月里纳侧福晋的事,宫女的事略问了几句,太子怎么说皇上就怎么信了,父子俩没闹得不愉快。”
听得这些话,岚琪调整心思往书房里走,进门时玄烨正站在书架前翻书,鼻梁上架着一副西洋眼镜,见岚琪进来,脱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说“还没进午膳吧?”
“才摆了,您就派人来找。”岚琪站得远远地,顺口问,“皇上怎么用眼镜了?”
“是要给皇额娘送去的,朕戴着把玩一下,果然看得头晕。”玄烨说着,把眼镜递给岚琪,“你几时去凝春堂,替朕送给皇额娘。”说罢对外头唤人,让传膳。
“皇上是找臣妾来用膳的?”岚琪问。
“昨晚看着你才有胃口,今天怕又没胃口吃不下饭,可不吃饭朕哪儿来的精神对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想找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