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4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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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昱哭着去找祖母,惠妃自然要骂儿子,说他自己小时候每天都惹祸,如今倒摆起老子的架子来教训孩子,胤禔赔笑说“不就是儿臣知道自己小时候没用功,如今才在学问上差了兄弟们那么多,不想您的孙子将来也比别人差,才管得他紧一些。”
惠妃道“你何止学问差了些呢?看着热热闹闹一屋子的孩子,男孙可只有弘昱一人,你这几年是怎么了,要上心啊。”
胤禔满不在乎“我不着急。”
惠妃却皱眉,让人带走啼哭的孙子,坐到儿子身旁说“可等你着急起来,还赶得上么?老八家里有了,你知道吗?”
胤禔尚未多想,反问母亲“怎么了?不是一直都盼着么?”
惠妃轻声道“眼下老八和他亲娘,都来对我们说要扶持你,这条路可长了,走到几时谁晓得,连明珠如今都不大可靠了,外人能信吗?你就不怕他暗地里羽翼渐丰,将来把你推出去填刀头?”
这话说得大阿哥浑身紧绷,不大信地问额娘“您看出他有猫腻了?”
惠妃摇头,道“额娘是防着,只有他处处不如你,才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才能死心塌地地扶持你。”
“额娘的意思是?”胤禔虽然会意,到底有些犹豫。
“你皇阿玛那么多儿子,还缺一个孙子吗?”惠妃面色阴沉,冷酷地说,“不是额娘狠毒,你那弟妹没有生养的福气,上回太医就对我说了,她的体质不宜有孕,指不定打个喷嚏都会掉了。这回往后真有什么事,也怨不得我们。”
胤禔细细想了很久,八弟的脑袋聪明心思深,真耍心机,他玩不过弟弟,但又想依靠他扶持自己,那就只有让他处处不如意才好了。便沉下心来,问母亲“额娘看,要怎么做才好?”
此刻永和宫里,弘晖领着弘昀在廊下来回跑,嬷嬷宫女跟了一群,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屋子里岚琪靠在软枕上,毓溪正在桌边为她滤药,听得吵闹声,便责备宫女“快去叫小阿哥们静一静,吵着额娘休息了。”
岚琪笑“我又没病,听着热闹些也好,如今永和宫里冷冷清清的,我也不习惯。”
毓溪端来汤药,伺候婆婆饮下,说道“您都吃药了,还说没有病呢。”
“这药安神用的,装装可怜,没别的用处。”岚琪笑着,正好孩子们叽叽喳喳跑进来,撞在她怀里撒娇,她哄了这个哄那个,一会儿他们没了兴趣又呼啦散开,不禁叫她怀念从前孩子们小时候承欢膝下的岁月,对儿媳妇道,“别嫌他们吵,黏着你也别嫌烦,等不吵不黏腻的时候,就连话都不爱说,面儿都见不着了。”
毓溪忙道“胤禛实在忙,家里都不大呆着,额娘别怪他,儿臣时常带弘晖来陪陪您。”
此刻外头一阵热闹,说公主进宫了,孩子们嚷嚷着姑姑就把她们阻拦下来,毓溪不得已出来,把小姑子们带进门。
温宪和温宸是一道来的,小宸儿见母亲一副病态,立时就急了,扶着额娘的身子问“怎么病了呢,明明天天都派人来问,环春她们可有胆子了,都敢骗我们了。”
环春端茶来,求饶道“公主可不能怪奴婢,奴婢若敢多嘴,娘娘要罚我们去跪砖头的。”
被儿女环绕,岚琪心里略踏实些,可是握着温宪的手,想到往后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又难以平静,脸上神情不好,不知情的毓溪和温宸还以为她身体不适,忙劝她躺下歇着。
温宪却懂额娘的心情,与嫂嫂和妹妹道“我想和额娘说会儿悄悄话,一小会儿就好。”
众人忙挪出地方给母女俩,毓溪出去后,外头很快安静了,温宪伸手给额娘揉揉脑袋,岚琪反将她抱住,心疼地说“你皇阿玛讲,你决定了不再改了?你阿玛说,哪怕到了盛京你想改主意也成,孩子,你再好好想想?”
温宪嘿嘿一笑“额娘,我想好了。”
“再想想可好?”
“额娘,这些日子我在家住,我们俩挺好的。”温宪坐直了身体,握着额娘的手说,“您也听说了吧,佟家老太太病了的事?可舜安颜都不回去看一眼呢,他半句话都不提家里,像从此和国舅府不相干似的。你们一定要说了,怎么他做什么我都不顺眼,明明瞧着就是我难伺候,额娘我可不这么觉得。您就说这事儿,他能忍耐一个月两个月,难道真一辈子不和家里往来了吗?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不错,我是不好伺候,那就当是我不好。”
岚琪看着女儿冷漠的眼神,她是成长了,还是死心了?
“您就别想什么我为了几年后和他破镜重圆,就想着是为了逼他们家摆明立场,我可是一心一意要帮皇阿玛了,兄弟姐妹里的事我也知道啊。”温宪眼中浮起悲伤,“我六哥怎么没的,他若还在额娘该多高兴?反正我这样耗着也好不了,额娘就放我走吧,咱们顶多分开半年,皇阿玛很快会接我回来,我还能见额娘。”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岚琪终于放弃了。
端午节的热闹散去后,玄烨一乘肩舆到了永和宫,寝殿里因今天小家伙们来玩闹的翻天覆地,环春正带人在里头换床单褥子。岚琪一个人坐在廊下圆凳上,仰头望着星夜发呆,玄烨从边上绕过来,轻声笑“朕都走到你跟前了,还没察觉。”
岚琪醒过神,今天她在屋子里养病,自然没见到皇帝,此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嗔怪“这样好心,夜里特地过来瞧我?可是喝酒口渴,半路停下讨一杯水喝?”
玄烨搂着她,摸摸额头没发烫,温柔地问“身子可好些了?”
772 八福晋失子
“本就没有病,装可怜哄你来心疼我的。”岚琪笑着,愧疚地说,“这阵子总和你拧着,就怕哪天你不耐烦了,就再也不理人家。”
玄烨道“是我不好,那些强加于你的事,怎么好怪你拧着。”
此时里头收拾齐整,绿珠出来请娘娘,乍然见皇帝也在,更是喜笑颜开,说“万岁爷今晚歇在咱们这儿吗?有预备小阿哥们食积煮的山楂酸梨汤,也给你呈一碗吧。”
玄烨道“正好,吃了一天油腻的东西,堵在胃里了。”
说罢便与岚琪进门,屋子里换了干净的被褥床单,正好顺着入夏,大多换成夏日的风格,清清爽爽,只是玄烨担心岚琪夜里会不会冷,岚琪道“你常来,就不冷了。”
难得见她还有这般粘人娇软的时刻,玄烨知道是她心里空荡荡的,再三道“女儿会好好的,你一道随去盛京,看看她在哪里安置,回来后过个把月,朕就把闺女接回来。那么大的京城,见过公主真容的有几个,她能活得很自在。”
岚琪依旧是放不下的,但心里已经不得不接受这件事,唯有道“臣妾想明白了,权当是她远嫁了。就是”她望着玄烨问,“舜安颜真的能好吗?”
玄烨颔首“这是朕要面对和解决的事,你不必担心了。”
岚琪直直地看着玄烨,竟脱口而出“皇上心里,更多是为了那件事,温宪的幸福与否,只是顺带的对吗?”
玄烨微微蹙眉,那一瞬岚琪也后悔自己怎么就说出口了,心想他走就走吧,反正这阵子大家都不能好,几十年的情分也不至于为了这几句话散了,真要散了,那也是她的福气走到头了,强求不得。可是心里这么想,嘴上那么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他,仿佛不受控制似的拽了他衣袖的一角,分明就是怕他恼怒了拂袖而去。
而皇帝,也不过是突然听见那么直白的话稍稍皱眉,并没有动气恼怒,反是见岚琪这模样,心疼不已,温柔地说“你都这么委屈了,我再欺负你,可怎么好?”
岚琪伏在他胸前,没有哭,只轻声说“这阵子总见了你就掉眼泪,可要好好改改了。”
绿珠捧着消食汤进来,见帝妃二人依偎着,忙转身就退下,到门前遇上环春,笑道“也就万岁爷知道娘娘的心思,娘娘这阵子到底怎么了,若说为了公主,如今公主小两口好好的,娘娘也不至于啊,还是要皇上多来哄一哄才好。”
环春却是不大放心,吩咐众姐妹“咱们小心伺候着才好。”
时日一晃而过,转眼就是圣驾启程去盛京的日子,温宪十四日就要入宫,预备第二天一道随祖母起驾,在家将东西打点齐整便要出门,遇上紧赶慢赶回来的舜安颜,这一次他不随驾,夫妻俩今天就要分开了。
温宪拿帕子给他擦擦汗,温柔地说“等我离京,你就回家里看看去吧,你家老太太惦记你呢。”
舜安颜抿唇不语,温宪笑道“确实难为你了,咱们是夫妻,本来没什么不好商量的是不是,可我这个人不好伺候,只有委屈你了。这一分别,大概要等南巡时,才能再在路上遇见你,可我又未必南巡去,那么远的路,若是怕我晕车的病犯了走得慢,江南来回一趟,可不要明年才回来了?指不定到时候,我们匆匆见一面,又要分开了。”
舜安颜道“我可以留在京城陪你。”
温宪微微一笑“我还指望你,保护好皇阿玛周全呢。”她心里疼得身子都要打颤,唯有匆匆离别才好,长痛不如短痛,今日后悔,明日她又要怨怼为什么丈夫是那个样子的,怨怼为什么她的夫妻生活是装出来的样子,便不再多想,转身就往马车走去。
舜安颜上前来搀扶她上马车,手与手交叠着,随着温宪上车渐渐分开,舜安颜抓着妻子的手,似乎不愿她的手指滑出去,而温宪也有那么一丝留恋,两人竟停在了那一刻,明明是手指相连的停滞,却比真正分开更让人心痛,温宪倏然抽出了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坐进马车里,便听得舜安颜在车下说“路上不舒服,不要强撑着,我去接你回来。”
车厢内的温宪泪如雨下,强忍着哭泣的声音,应了声“知道了,你也要保重。”而后马车便启动了,马蹄声声车轮滚滚,把她的悲伤和不舍碾成了碎片。
到宫里,温宪先来看过母亲,岚琪见她眼眶泛红,知道是与舜安颜分别时不舍了,若是前几日,她一定还会哀求女儿再好好考虑一下,事到如今,总觉得再说那样的话,女儿会更彷徨更不安。自己的哀求,只会让女儿心寒为什么全天下人都觉得她是错的,明明她才是最痛苦的人。
“这些药材,都是防晕车用过的,额娘不跟着太后的车马,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不舒服了不要强撑着,让人传话给额娘知道,或是来额娘这里歇着。”岚琪将两包药材指给女儿看,由她的侍女接过去,转头见孩子落泪,不禁心疼极了,哄着她道,“咱们就当是去散散心,就是时日长些罢了。”
只因母亲说了与舜安颜一样的话,兴许那就是丈夫这辈子留给自己最后的话,温宪才动容难忍,听额娘这样说,伏在她肩头道“额娘,哪怕舜安颜不能照皇阿玛说得办,也求您帮我向皇阿玛保他一条性命。”
岚琪笑道“到时候你和额娘一道去求,咱们一定留下舜安颜那条小命。”
五月十五,圣驾启程往盛京度夏,九月再启程南巡,皇帝这一趟出门,要大半年才回来,太子夏日留守京城,至九月,则在路上等候圣驾,随扈同行南下。
转眼,圣驾离京数日,因不堪旅途疲惫,此番随扈的后宫妃嫔极少,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