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7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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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禵却认真地说“我不在家时,你多去陪陪额娘,额娘一定会想我,你要多安抚她。再有便是,不管出了什么事,你这个做儿媳妇的,可要替我守着额娘,再大的委屈也别怕,等着我回来。”
完颜氏渐渐把持不住,含泪紧紧抱着丈夫的腰肢说“你可早些回来。”
此时门外传话,说十五、十六、十七阿哥来了,胤禵知道他们是来给自己贺喜的,擦掉妻子的眼泪,笑说“赶紧的,准备酒菜,好歹我也是做哥哥的,别叫弟弟们看笑话。”
那之后不久,京城及全国上下,都在准备西征粮草军火的运输,沿途各省各府粮道、盐道都直接受命于皇帝。那一日,四川总督年羹尧奉诏回京,威风凛凛入了京,立刻卸下沿途路上的官威,到畅春园面圣之后,辗转来圆明园,家里人传说年大人进门了,毓溪吩咐道“去请侧福晋和年大人见一面。”
边上琳格格却喊住下人,与毓溪道“福晋,让我去吧,只怕侧福晋又不肯见的,让我劝劝她。”
毓溪微微皱眉,想到胤禛和十四弟,她略知道此番西征年羹尧也是十四弟麾下一员,具体做什么她不清楚,但想其中利害关系,便起身理了理衣衫说“我和你一道去。”
她们姐妹俩过来时,融芳正在屋檐底下喂鹦鹉,似乎还不知道兄长来了,乐呵呵地递上鸟食给毓溪,道“福晋玩不玩,这小东西可贪吃了,就是不学舌,教了那么久都不开口。”
毓溪则道“你哥哥来了,我来喊你去见一面,你们好久没见了吧。”
融芳顿时变了脸色,低头拨弄手里的鸟食,不情愿地说“他来了也是找王爷说正经事的,从前我跑去,还被他数落了,我可再不想耽误他们的正经事,再不想听那些话了。”
毓溪劝“那时候你年纪小,年羹尧做哥哥的,怕你不懂规矩不是?如今不一样了,他不会再对你说那些话。”
融芳摇头“福晋,您说什么我都听话,就这事儿,您别强求了。不是我没良心对家人无情,福晋,有些话我不想说,但我从进门那年起,就死心塌地是王爷的人,福晋和姐妹们都对我好,娘娘也疼我,这儿才是我的家。”
“融芳”毓溪欲再言语,小和子亲自来了,见福晋和琳格格都在,不免讶异,但忙禀告,“侧福晋,王爷请您到书房去一趟。”
毓溪笑道“你瞧,王爷都来请你了。”一面打发了小和子说侧福晋就去,又挽着融芳走开几步,附耳轻声道,“姐姐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既然你是一心一意为王爷,那场面上的事儿,难道不愿为他应付?融芳你想想,你总是躲着家人甚至和他们对立,就不怕他们误会是王爷挑唆的?何必多此一事呢,你去和和气气地说几句话,也好不叫他们多想。别为别的,就为了王爷,可好?”
融芳眼中微微有些光芒,毓溪见她动摇了,赶紧让琳格格预备给侧福晋换衣裳,一道帮她装扮整齐,送到门前,融芳总算是硬着头皮去了。看着侧福晋的背影,琳格格唏嘘一声,可想在福晋身边有些失礼,忙捂着嘴,毓溪却笑“真是要哄的人,什么都要哄,可最最好的是,但凡为了胤禛,她什么都不怕。”
一面挽了琳儿的手笑道“我是有福气的,得了你们这样的姐妹,三阿哥府里天天打架,那光景我想一想。”她说不出话,直摇头。
融芳应付了兄长后,就跑回毓溪跟前,献宝似的说她今天对哥哥笑了,虽然不是真心的,但的确比从前心里舒服些,也许到底还有几分骨肉亲情在,向毓溪保证往后会好好对待家人。
毓溪说也不必她太费心,和家人相处,要落得个随心自在,一味强求好或坏,都没意思。但既然融芳说这里才是她的家,往后一家子要更加和睦,家宅安宁,王爷才能一切顺利。
融芳则把在书房听见的话,零零碎碎地搬给福晋听,女人家不懂什么政治门道,只图个新鲜,融芳说这次他哥哥带了个人来,叫什么李卫的,是他哥哥剿匪时救下的人。当时救下了才知道是个当官儿的,去年捐的员外郎,如今到兵部当差,也要参与西征的事。
女人们好奇,琳格格问“怎么当官的,跑去土匪窝里了?”
融芳道“我听了几句,像是说他去为老百姓出头,跟土匪头子理论被绑了,倒是个为民的好官,就是太傻了。”
毓溪笑道“倒也是个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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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3 小小富察氏
李卫的故事,毓溪和融芳不久后又学给了婆婆听,岚琪也觉得稀奇,不免感慨,于成龙等廉吏皆是汉臣出身,叮嘱儿媳妇们要好生教养皇孙们,让他们将来也能做朝廷栋梁,莫眼睁睁地看着蒙满子弟,输给了汉家。
私下与玄烨说起,玄烨道,此次胤禵西征的粮草军火供给,都教给胤禛的人去办,虽非胤禛亲力亲为,且都直接受命于皇帝,但都是他的人,总是比交给别的人要放心些。玄烨说那李卫家中老母亲高寿,让岚琪赏赐一件东西,不必太贵重,留个念想便是。
玄烨更是欣慰“从前只见他们兄弟俩锋芒相对,你我操了多少的心,那日见他们争着要去西征,虽然一定是经过了各种取舍犹豫,可最终能站出来,朕实在是觉得,没白白教养他们。你啊,生的好儿子。”
岚琪嗔怪“这一句,怎么听着像是骂人的话?”
玄烨不禁在她脸颊上拧一把,岚琪年纪大了后,稍稍让自己发了些福,倒是将肌肤撑了起来,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有富贵雍容之态,又不会太过丰满显得笨拙,脸上也比年轻时拧得起肉来,他一时喜欢,竟又多拧了两下,被岚琪打开手骂道“疼死了,你又作弄人。”
玄烨笑“是你先说呕人的话,这些年儿子们不给我气受了,偏是你总拿话来气我。”
岚琪笑道“岚瑛说,我们家阿玛额娘,到老了就爱拌嘴,每天一睁眼就吵,入寝前也要争两句,可就是这么吵吵嚷嚷地才黏糊,谁也离不开谁。”她笑悠悠往玄烨胸前摸了一把,“人家就想黏着你,不成?”
玄烨却搂过她,遗憾地说着“可惜朕老了,再年轻二十岁”他往岚琪脖子里呼了口气热气,怀里的人一下子跳起来,拧着他的脸说,“你又胡闹,那几个暖床的小宫女,我还没收拾呢。”
说的自然都是玩笑话,玄烨早几年还能折腾出小皇子来,如今为了保命,房事是早就禁了。奈何他们爱新觉罗家的人生来刚猛,起初的日子玄烨还憋着,到如今慢慢才真正清心寡欲,可总忍不住要逗一逗岚琪,听她骂自己老不正经,心里反而乐呵,一把年纪了,喜欢的事也变得奇奇怪怪,至于什么帝王尊贵,在岚琪面前,早不知猴年马月就不见了。
时光匆匆,这一年眼瞧着要和儿子分别,日子竟似比往年更快一些。转眼八月,中秋在即,因太后大丧不宜娱庆,但大军待发必然要壮朝廷威严,皇帝还是决定回紫禁城摆了中秋宴,在太和殿宴请群臣,更在那一天,下旨册封十四阿哥为抚远大将军。
想到当年玄烨给十几岁的少年郎赐佩剑,与他说将来做大清的将军,时光荏苒,如今三十而立的胤禵,当众领旨谢恩真正成了大将军,她不禁感怀含泪,一时觉得失态,儿子退下后,便也扶着环春退下,去缓口气歇一歇。
毓溪见额娘退席,迎上来一道搀扶着,退到后头亲手捧了热水给婆婆匀面,又仔细地补了些胭脂,岚琪嗔怪着“你别给我涂成大花脸了,淡淡的就好。”
婆媳俩说笑着,忽然听外头女娃娃的啼哭声,更有熟悉的声音斥骂着“哪里跑来的野丫头,真是乱了套,什么人都往宫里带,如今那些大户人家,还有没有规矩,既然不会教孩子,送进宫里当宫女吧。”
是宜妃在骂骂嚷嚷,环春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告诉主子说“有个小女娃乱跑撞了宜妃娘娘,娘娘似乎把脚崴了,要回翊坤宫去了,那孩子一个人在屋檐底下哭呢。”
“宜妃走了?”岚琪问。
“走了,像是崴脚了。”环春应道。
岚琪便朝儿媳妇示意,毓溪走出去,果然见个四五岁的小女娃站在屋檐底下哭,大概是被训怕了,不敢乱跑了,可是又不认得这里是哪儿,毓溪瞧见她生得玲珑可爱,不禁心疼起来,上前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几岁啦?”
小丫头跟着毓溪进来,看到岚琪,像模像样地磕了头,毓溪道“还是小宸儿的小姑子呢,是傅纪的堂妹,他叔叔李荣保的女儿。”
岚琪惊讶“竟是富察家的女儿,宜妃也真是的,不问清楚就骂人,皇上知道了也未必高兴,和个小孩子计较。”但转念一想,又吩咐环春,“你去一趟,拿药酒给宜妃娘娘,她说什么你随便听着便是,她没几句话是过心的。”一面择搂过富察家的小闺女,问她,“你叫什么名儿?”
不久后,温宸被找来,小姑娘认得自家堂嫂,立刻从岚琪怀里下来,跑到嫂嫂身边拽着她的衣摆。小宸儿见她脸上有泪痕,怪母亲“额娘怎么叫她哭了,这可是我们富察家的宝贝疙瘩。”
此时门前跑进小男孩儿,弘历不知怎么来了,人小鬼大地传着皇爷爷的话说“皇爷爷问怎么人都跑了,赶紧回去才是。”
温宸把侄子叫到身边,一左一右俩年纪相仿的小娃娃,对着额娘和嫂嫂说“瞧瞧,是不是金童玉女一般的?”
岚琪看着欣慰,指了毓溪说“我说觉得眼熟呢,像你和胤禛小时候了,咱们娘儿俩头一回见时,你也这么点大。”
毓溪问温宸“咱们姑姑这是要给我们弘历做媒?”摇头说,“不成不成,乱了辈分的,将来你的小姑子喊你姑姑不成?”
岚琪道“怕什么乱了辈分的,太后和皇上就是同辈,孝端皇后和太皇太后还是姑侄呢。”一面招手把两个小娃娃喊道身边,把小富察氏的手交给弘历说,“领着小妹妹玩儿去,别叫她再撞着人了,宫里那么大,她不认得路,别丢了。”
小孩子懂什么,见有同龄人便高兴,弘历见着小富察氏瓷娃娃似的可爱,十分喜欢,高高兴兴地领着她出去玩,岚琪则对毓溪和温宸道“额娘方才是说笑的,你四哥和四嫂这样的不容易,好些人定了娃娃亲,将来却不能同心,都随遇而安,孩子们都会有他们自己的福气。”
翊坤宫里,因宜妃崴了脚,五阿哥、九阿哥的福晋进来照顾,宜妃满腹怨气,说是个小丫头撞伤的,不免提起了儿孙们,说皇帝如今喜欢弘历,怎么老五、老九家的儿子就不讨喜,让儿媳妇也时常把孩子带进宫里或园子里,要让皇帝看见才是。
九福晋说“四爷一家子住在圆明园,去一趟畅春园多容易,儿臣离得远,来去麻烦。再者说,贵妃娘娘养着弘历,见天都在园子里,我们老带着孩子进出,别人该说闲话了。”
宜妃便说她们懒,又说她们自私不让她带着孙子,左右都是儿媳妇们的不是,五福晋和九福晋呆不住了,借口外头不能失礼,悻悻离了后,五福晋劝弟妹“额娘就爱念叨几句,咱们听过便是了。”
九福晋冷笑“她若是好些,五哥和我们胤禟,能这样不如意吗?这几年我跟着担惊受怕,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她老人家在宫里悠哉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