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角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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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笑笑,“对了!这几天接触下来,那五个家伙能相处么?”
“乔治老头很傲,有些看不起人,最烦的人就是,他是个宗教狂;斯蒂文则像是个幽灵,平时根本不说话,关键时刻就会突然在你身边冒出,很让人吓一跳;其他三个还好相处些,心机不重。我说李师兄,你这一来就把他们甩给我和贾茵,太不够意思了吧?”
“是吗?”李默吃了个馄饨,“我们分工不同!你没看我差点喝吐血。”
“这倒是!”高婧是个挺能体谅人的女孩子,“你还是少喝点酒的好,工作用不着这么拼命,身体要紧。”
李默笑笑,心里很温暖,“你这么跟出来,你爸妈不担心么?”
“我爸妈很早就已经过世!就我一个人,天高海阔,自由自在。”高婧说着,脸上依旧在甜甜地笑,心里生怕李默露出什么同情、怜悯一类的表情,这会让她很别扭。还好李默只是“哦”了一声,似乎根本没在意她说的话,转到另外一个话题,“你将来怎么打算?是留在北京还是去其它什么地方。”
“我想留在北京!”高婧俏皮地吮吸掉手指上粘到的辣椒,“在北京读了几年书,有点喜欢上它的胡同和每天都在变化的大街小巷。”
李默表示认同,以高婧的英语水平和北大这个响当当的文凭,找个工作并不难,何况她人长得又相当漂亮,性格看起来也不错。
“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在学校里总是行色匆匆?学院里搞活动,不少同学都说要请你,说你能歌善舞,会弹吉他,可你都没有来,搞得院里那些老师都不怎么高兴。”吃完东西,两人在湖边漫步,虽然天色很黑,也有些冷,感觉却很不错。
“我?忙啊!和你一样,得自己出来挣钱吃饭。至于那些老师,他们的职责就是教我们知识,又不能替你我解决实际困难,理会那么多干啥?说个笑话,我感觉自己一直就像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却找不到出路。”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些难受?”高婧沉默了一会,认真地问道,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李默想了想,这几年过得虽然累,也迷茫过,却很充实,摇摇头。
高婧笑了,“师兄,你知道人在这世界上最不后悔的活法是什么?”
李默摇摇头。高婧轻跳几步,“美国人说,人活着要想不后悔的话,只要做到两条就已足够。一呢,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二就是从中赚到钱。”
李默一愣,高婧接着说下去,“我喜欢读书,可以让我充实;也喜欢工作,能令我成长。两者最终都能让我赚到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此时在李默眼中,月光下的高婧,是那天地元气所聚成的、飘逸脱俗的精灵。而高婧则时不时抬眼偷望,夜色中的李默的脸是朦胧的,目光却是异常明亮,廋削的脸颊,高挺的鼻梁,构成一个俊朗的轮廓。
这次的最终目的地挺远,迪州,位于Y省的西北角,大山深处,与世界屋脊相连,是个举世闻名的旅游目的地。
一下飞机,李默精神大振,这里的氧气虽然少点,可空气清新得如同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怎么闻怎么舒服;雪山旷野的颜色多彩而绚丽,天气晴朗,天空蓝得有如一湾圣洁的湖水倒扣在头顶,轻柔如絮的白云似乎伸手就能扯下绕在指尖。
不过三千多米的海拔,对平原地区来的人而言,是对身体的一个巨大挑战。高婧与贾茵虽然出发钱都吃过药,但还是出现了一定的高原反应,头晕、呼吸困难,走路不稳。
先期到达的车辆把一行人接到县城里一家宾馆,眼下是旅游淡季,长包的房价很便宜,因此这里就被安排为后勤修养的基地。
“不好意思!没能在机场迎接各位。村里没车,所以我就只好在宾馆等候各位。”本次合资的合作方、落马村矿的矿主早已等在了酒店门口,一脸笑容,很客气。据田越介绍,他是当地的彝族人,叫沙马阿合日木,汉名则根据彝名,姓取谐音为沙,阿合是彝族小名,日木是北方的意思,既为沙北。沙北四十岁出头,人长得挺黑,中等个,一脸桔子皮,看起来挺忠厚本分的一个人,目光却不像外表那么纯粹。
田越和沙北已经打了很长时间的交道,两人很熟,说话很自然,李默也就没什么太大的顾忌,把斯蒂文叫过来,四人一起核实了一下落马村的住处与设备安放,一一记录成文,等贾茵熬过高原反应,再交给她去整理成表格。
沙北的态度很积极,全力配合。他手里的勘探许可证再有半年就到期,若到时还没有正式的勘探报告申请开采许可证,又要延期,得从乡、县直到省这么一路批过去,很是麻烦。
三人刚刚定下,就有县政府负责招商引资的官员过来看望,当然看的是斯蒂文、乔治他们这些大鼻子,后面跟着当地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田越作陪,高婧的高原反应很重,李默临时充当翻译。这是场公关秀,对公司、对政府来讲都是。
真正重要的会见是在晚上,田越领着李默早早走进一家规模不小的藏族餐馆,名字叫玛吉阿米。大厅里有小舞台,有身穿藏服的女孩在表演歌舞。包厢里也是藏式装饰,墙上布满各种藏式挂件。
两人来得早了,要见的人还一个没到。田越从兜里掏出几颗奶糖,分一半塞李默手里,“快点!不然等会喝起酒来会要你的命。”
李默不吃糖,小时候母亲就不给吃,怕伤牙齿,大了则是嫌糖吃着腻。田越见他真不吃,把服务员叫来,一人要碗牛奶鸡蛋。两人吃完,耐心地等了大约半个钟头,才有一群人推门而入。
第一第二十七章 探底
“我说呢,原来是桑珠大哥。”田越急忙站起,满脸带笑,朝为首一人迎去。那人四十岁上下,中等个,方鼻大眼,嘴唇挺厚,脸那个黑啊!不说包公,更像是传说里的黑无常。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有搭理田越伸出的手,斜着眼睛打量李默。其身后跟着五、六个身穿藏袍的汉子,全部腰挎藏刀,凶巴巴的目光,刺得田越很是难受,很压抑,一脸青白!尤其是瞅着对方的手一直放在腰刀之上,益发忐忑不安。
李默觉得这味道很是不得劲,极想问问是个什么回事。又不是黑社会谈判,一个普通的生意见面,怎么会搞起鸿门宴这一套俗不可耐的招数?
“岳博士呢?为什么没来?”桑珠的声音很粗,本地口音很重,李默要仔细听才能分辨。
“他在北京还有事,我作为他的代表。”李默慢慢站起,由于他的个头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高的一个,也不怕对方腰间有刀,所以一站起,房内的气氛突然有所变化,几个藏族汉子的气势略衰。
“他既然不在,约我们来是什么意思?”桑珠冷冷地问道,田越急忙上前打圆场,“桑珠大哥,我们也不知道王县长约的是你!他只说介绍个朋友给我们认识,嘿!没想到是你。若我早知道,哪里还用得着弯来绕去地这么麻烦。”
“这么说你们认识?”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李默转头一看,门口站着位脸上随时挂着笑容的矮胖子,此人应该就是刑飞的朋友,本县的常务副县长王和平。王和平身后跟着一个人,四十多岁,虽然没穿藏服,可身上藏人的味很浓。
“啊!王县长。”田越看到王和平,感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您看,桑珠大哥我们已经见过几次,去年岳博士来也曾和桑珠大哥吃过一次饭。您要是早说,今天岳博士还有刑大哥肯定得坐飞机赶过来。”他这话说得甚是圆滑,众人听了,都觉得挺舒服,在其殷勤招呼下,分别落座。
饭桌上,王县长做主位,李默与桑珠分坐其两旁,田越与扎百并肩坐在了王和平的对面。王和平侧身瞅了眼李默,希望他没被桑珠这些人给吓傻。却见李默神色依旧,印象略微深刻了些,指着跟他一起来的藏族中年人,“这位是扎百,小田你见过没有?”
田越急忙欠身,“没见过!但听说过。扎百大哥是本地少数几个能自己生产锌锭的大老板,一直想去拜会,都没能找到人引见。这次王县长可是帮了大忙。”
扎百微微一笑,点点头。他名下也有张勘探证,不知道从哪得到些土法炼锌的路子,私炼了几年,已是腰缠万贯,在本地有头有脸,气势自然与桑珠等人有所不同。
老规矩,饭桌上先不忙谈正事,得喝酒!
“王县长等等!”王和平刚刚准备抬起酒杯,桑珠开口,让人把桌子收开,摆上一溜大碗,全部满上,自己先拿起一碗,“小杯子喝,哪见得性子?!我先喝,没什么说辞,就是表示个意……那个敬意。”说着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长出口气,用袖子抹了下嘴,亮出空碗,眼睛斜瞅着李默。
“好!咱山里的汉子,就是豪爽。”王和平能在这地方当县长,当然也不怕,笑嘻嘻地抬起碗,虽然喝得慢,但也是一口气喝干。
李默认真地想了想,喝酒他好像从没怕过谁,抬起碗,什么也没说,喝的动作虽然斯文,却是一口气没停。
桑珠眯着眼,静静地瞅着李默,见他亮出空碗,心中冷笑,待其他人都喝完了第一碗,他又全部满上。
“刚才桑珠兄弟搞了个开场,下面该我了。”王和平抬起碗,“小李,小田,这里没什么外人,官话我就不说了!二位远来是客,我先代表大家给两位敬酒。按我们本地话讲,感情深,一口闷!”说着,他又是慢慢地将酒喝完。这次其他人都不抬碗,就望着李默和田越。
李默、田越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跟着喝下。众人叫好声中,扎百抬着酒站起。这是车轮战来着!李默心里很清楚,但又不能不喝。
每人出面敬一轮,而后又单独再压李默、田越一碗,这酒方算喝到点,大家开始吃菜。王和平又单独与李默喝了一碗,若无其事地问道:“小李,这次贵公司过来,是个什么章程?”
李默知道正戏开场,捂着嘴故意放了个酒嗝,“加……加拿大总公司定的方案,落马村的模式,我们也没权改。”
“哦!”王和平与扎百交换了一下目光,扎百出头再敬李默一碗,“小李,话虽如此,但生意么,总是会有变化的。”
“那是!”李默装作酒劲上头,使劲晃了晃脑袋,长出口气,“有什么变化,我就上报,不……不用费那个心思。”说着他转头望向田越。田越这小子聪明,眼下头已经搭在桌面上,昏昏欲睡。旁边的人招呼他,他最多就是略微回应一下。
这手李默不能学,他还得和对方周旋下去,摸摸对方的底牌。他脑子一转,许你们压酒,就不兴我来?他站起身,开始敬酒。不过没有傻到以一挑众,先盯着桑珠,连拼三碗,令那黑脸也不得不泛出一丝苦色。
扎百急忙上前接应,李默也不客气,要喝可以,三碗喝干再说话。三碗急酒下肚,扎百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急忙示意其他人接上。
这时李默却是不应,一脸微笑,但就是不肯抬手碰一下酒碗。想跟我喝,先衡量一下自己的地位,有没有这个资格。
扎百、桑珠不得不再次赤膊上阵,又一轮喝过,扎百酒量最浅,第一个坚持不住,举手叫停。
见两人终于知道厉害,态度有所收敛,李默笑笑,方才重新挑起话题,“王县长,我